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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修罗齐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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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地战神，黑色撒|旦，个人榜隐形第一，巨佬....
以及当年最负盛名的名号，修罗齐天。
死地居民口口相传顶礼膜拜的齐天，此刻出现在会议室，掩门而立，苍白病容还未完全褪去。
他留着飘逸的黑色长发，身形颀长，走到会议桌前坐下，十指交错横于眼前，动作干脆。
令彻惊讶的是，修罗齐天的样貌并无战神的威严，反倒眉清目秀。那张脸天生不适合任何表情，怒则显得薄情傲慢，笑则偏于庸脂俗粉，面无表情时最是清隽超群。
一旁的美男游冰生来媚骨，笑起来柔肠百转，但终究沾染了过多烟火气息，经不起锤炼琢磨。
过了良久，彻才发现他在品味两个男人的容貌，不禁尴尬地热气上脸。
“你说呢？”突然有人发话。
彻惊觉回神，只见方才那个名为“南棠”的女子正双眼带刀地望着自己，“说你呢！”
这下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路西法的新人。
“季末历练会将你放在前锋的位置，有什么问题吗？”
路西法的其他队员历练多年深谙阵型，都知道南棠把前锋交给新人分明是在为难他，面色都不甚好看。
齐天作为路西法直系长官，脸色自然更不好看，“南管事，新队员缺乏经验，恐怕不妥。”
“缺乏经验？系统难道会提拔缺乏经验的人？”女人薄唇开合，不依不饶。
彻不希望齐天因自己和那女人僵持，急忙道：“可以可以，没关系的。”
女人凤眼眯起，冷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路西法如果因为你作战失败，是要全队受罚的。”
所以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啊？！彻被这个存心看他不爽的女人搞糊涂了。
南管事，真的很难管事。
“还有，已经把彻指导的145支队也划到历练清洗任务里面了。”
“什么？”彻这下沉不住气了。
“什么什么？”南棠发怒，“145支队和你一起行动，不正好方便你管理他们么？历练期间你的工作不能停。”
南棠斜对面一名目光灼灼的军官发话：“南管事，用活人作饵便直说好了，用不着找借口，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当众被说破，南棠脸色极难看，但彻的脸色比南棠更难看。
什么活人作饵？！谁是诱饵？！要去诱谁？！
坐在彻一旁的蓟在桌下按住他发抖的手，用气声说：“别慌，先表面应付她。到时作战自主权在我们地方，我们会把你和145支队安排好的。”
游冰发话：“这次历练的项目正好也是double周的特殊项目，势必会有其他支队报名，有他们辅助，你们也不必如此捉襟见肘。什么活人作饵，项管事言过其实了啊。”
路西法众人心知肚明，死地普通支队和他们的作战风格截然不同，什么“辅助”那才是言过其实，真枪实战起来都是在拖后腿。
齐天温言道：“既然路西法作战要从诸位安排，那如果作战失败，诸位就不要苛责路西法干事，责罚，也请收回。”
游冰和事佬一般笑笑：“那是那是，本来说的什么惩罚都不是当真的，你看我们什么时候罚过。”
南棠道：“能者多劳，顶层若不做好榜样，罪加一等！”
“别吵了，”乔副使向来最烦会议桌上剑拔弩张的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一定要溅出唾沫星子才罢休，“过一遍作战地形和计划，我们进入下一事项。”
言毕，悬在会议室中央的立体放映球白光流转，映出了一片山林。
白石水库！
一年以前梦魇般的经历像滔天巨浪瞬间淹没了彻，那是M1045丧身之地！
猛然想起那年，习得绝技狂妄自大的自己，缠着老师去报名double周项目，最后落得血染石窟的悲惨结局，时至今日彻都会在梦中看到狂舞的大蛇，继而一身冷汗地从梦中惊醒。
往事如昨，故人成土。
下一秒，一张骇人的图片被投放出来。
一条足有两人合抱粗细的白色巨蛇，身长数十米，森森毒牙犹如大马士革弯刀，睁着黄底黑瞳的巨大蛇眼，给镜头一个模糊的摆拍。
四座骇然。
只有彻默然不语，不是因为被震慑到了，而是因为极度愤怒。
葬身那畜生腹中的，多少人，多少血泪，包括他的老师。
复仇！雪耻！伸冤！而不得。
“高危森蚺变种，五年前自委内瑞拉引进，数年来造成大量伤亡，尤其是水库维修部队和水库清洗项目的报名支队损失惨重。它们很聪明，栖身在部队必经之路的石窟里，据目击者称，它们不会冬眠，顶多行动迟缓一些。这个物种遗传极不稳定，近五年来公派生物学家观察到它们明显的变异。”
“比如以前它们还不是这种白色，牙也没这么长。现在你们看到的是今年我们勇敢的生物学家冒死拍到的最新照片。”
绯哼了一声，拍一张高糊照片就算勇敢，那路西法岂不是要高悬凌烟阁了。
放映球关闭，会议室重新被笼罩在鹅黄色暖光里，有些干部偷偷向路西法部队投去同情的目光。
彻如遭五雷轰顶，剩下的会议内容根本进不了脑子。直到会议结束，还是谡提醒他再不离开就只剩他一人了。
周泽仁，陈平，丙，还有沈闻。
绝对，绝对，不能再失去145支队里的任何一人了。
开完会的干部们重新回到电梯之时，游副使由衷地夸了彻一句：“年轻人，耳环不错。”
彻表情阴鹜地点了点头，一副转身就要把耳环扔了的脸色。
游副使自讨没趣，只能和旁边的项管事聊天。
出高塔的时候，彻恰好迎面与徐溪渡擦肩而过，大概只一眼就看出彻兴致极低，徐溪渡冲他竖了竖拇指打气。
“不留下来住一晚吗？”空在分别时问彻。
“不了，”彻丧气道，“就这样吧。”
“那就最后一周水库见咯！”空拍了拍他的肩。
“啊对了...”彻突然叫住了已经转身的空。
“嗯？”
“有大点的行军包吗？”
傍晚时分，145支队据点的卷帘门再次被拉开，外面的天色因为有飞雪掩映并不暗淡，只是彻的表情比死地夜色还要沉郁。
屋里周泽仁和陈平正在烤兔子，金黄酥脆吱吱冒油的兔肉让围着火堆的人都容光焕发。
“和你们说个事...”彻说。
大概被彻如丧考妣的神情吓到了，周泽仁转着兔肉签子的手也停下了。
屋外风雪凄厉，屋内众人听罢一时无语。
陈平突然打破沉默：“彻导放心，我们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周泽仁和丙也连忙附和，彻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说到一半，一串滚烫的兔肉蛮横地塞进彻的嘴里。
沈闻一手还拿着兔肉，浅笑道：“你以为我们是怎么想的？”
满口炽热醇厚的肉香，彻一时语塞。
沈闻继续说：“彻导对145支队，不是恩人，不是导师，是战友。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行了。”
“唔...”彻还要说话。
陈平急得摆手：“别说啦，别说啦！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不是，”彻拿来一只鼓鼓囊囊的行军包，“我是想说，我从高塔食堂里带了点吃的回来...”
陈平看着彻被兔肉烫到发红的嘴角，扑哧笑了。
“还带了酒....”
“喔喔喔喔喔喔！”
夜晚朔风中，兔肉和烧酒的香气卷入高空，旋即消散。
半个月后，在白石水库脚下，145支队和路西法会和，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其他报名项目的支队。
白石水库尽头，石林榛莽，如刀如剑。
“听清号令！”谡面对集合部队大声说道，“傍晚出发，夜间伏击，事先熟悉地形！那些东西不喜夜火，我们用火把干扰它们！团队作战，单独行动者重罚！”
残阳温柔映入双目，山林笼起一层薄薄雾霭，夕阳下众生百态都被勾勒成单调的黑色轮廓，出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