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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明足以察秋毫之末(6) ...

  •   这位财阀家的儿子,李一元打了个电话给请到铺子里来了。
      只有他俩,沈柏谦显得平静很多,不出汗也能和李一元好好说话。
      “柏谦,这次请你来,是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李老师,您有什么事就吩咐,我尽力而为。”
      “是这样的,有个挖人眼睛的魔物,想要骗它到铺子里来,在这里收拾了它。需要你帮忙。”
      “需要我做什么?”
      “倒是不用做什么,只是需要你的头发和指甲。”
      “这……”沈柏谦知道李一元的厉害,沈家人都知道。
      “柏谦,如果你同意,我会把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你,不会有保留。但,这件事有风险,我并不能给你什么保证或者承诺。”
      “最差会到什么程度?”
      “铺子会消失。”
      “那您和四国姐他们呢?”
      “人应该会没事。但是你,我不敢保证。这次要对付的,不是一般二般的角色,是个狠辣的家伙,难缠得很。我师爷是栽在它手里的。”
      “它为什么要挖人眼睛?”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事情总有前因,但也委实害了太多性命了。之前第五中学附近,莫名其妙倒在巷子里、失去眼睛的孩子,就是它下的手。从我师爷带着我师父,到现在,太多了。”李一元摇摇头,说到。
      “李老师,我说我怕,可以吗?”沈柏谦脸色煞白,他没有平时那副公子皮囊,反倒有点像个孩子。实际上,他比伍依依还小两岁。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很坦诚,很好。”
      “换别人,可以吗?”
      “可以。”
      “那为什么找我?”
      “因为当初你说,你想治好你的毛病。”
      “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有些病,需要的不仅是药,还需要功德。”
      “这能积累功德?”
      “可以。”
      “李老师,有时候,我会有些搞不懂,比如,人们到庙里求,求升官发财,求无病无灾,然后说如果达成了,给多少多少香火,这样,跟做生意有什么区别?”
      “柏谦,你去寺庙,肯定看过人点香点烛,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香要烧掉了,烟才能往上升。烛火,‘蜡炬成灰泪始干’,肯定读过吧。”
      “是。”
      “道理其实很简单,人要有牺牲,有舍才能有得,天道平衡。菩萨是想教人修道,受着香火,不过是个信号。明白吗?至于捐钱,钱箱上写的是什么,你记得吗?”
      “广种福田。”
      “对。那是在积累福报,不是功德。福气呢,是可以消灾挡难,救急改运;但是功德,积功累德,这才是能改命的。”
      “不知死活,也要去做吗?”
      “柏谦,你知道什么是死,什么是活吗?”
      沈柏谦摇摇头:“我不懂。李老师,您的修行,值得您做到这样的程度吗?”
      “我的师父教过我很多东□□独没有教过我什么是‘值得’。就像你说的,人们去寺庙里拜神佛,他们求的东西,他们愿意付出的东西。道理,我都说了。人们但凡正心正念,引来的也是正向回应;如果起了歹念,那就自招祸端;如果他们替天下人求,那就能与神佛齐平;如果他们无所求,那便是超凡绝圣了。都是各自的因缘,在我这里,其实是一样的。道理,都是一样的。”
      “李老师,我能不能先听听您的打算,再下决定?”
      “也行。你决定要听了?”
      沈柏谦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会做个纸扎人骗它到铺子里来。但这个东西已经是魔了,没那么好骗,所以我需要一些人的头发指甲,来加强这个诱饵的可信性。它也一定会发现这个纸扎是假的,因为他的个性张狂,必须激怒它,之后,或许有那么一点点机会能消灭它。”
      “我的头发指甲,是用来加强这个纸扎的可信性的?”
      “是。但因为指甲头发带着你的气血,也就是带着你的能量信号,而且是用在法事里,它万一发疯起来,伤了纸人,可能会对你造成损伤。”
      “会到什么程度?”
      “这个,不好说。我能确定告诉你的是,我师父当年跟着我师爷去收它,结果被它溜了,临走还给我师父留了个记号,之后一直纠缠着我师父,摆脱不了。”
      “如果我做了,对我的问题,会有多大程度的帮助?”
      “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量化的说法。有些东西,必须是无心插柳的。”
      “李老师,如果,我是说如果,最差的情况,我有没有生命危险?”
      “有。”李一元很干脆。
      “李老师,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出事了,你怎么和沈家交代?”
      “我能做的,就是找出一个尽可能周全的办法,但不可能是万全的。世间的事,哪有百分之百的,阴阳都是互生的,五行相生相克,你说是不是。”
      “李老师,说实话,有时候,我会觉得生不如死,为什么让我生在这样一个家里,为什么我又有这么一个毛病。但是真的要让我去死,我又那么舍不得。您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柏谦,我还是那句老话,世间事都自有其因缘,不在人力左右。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是血肉之躯。对着你,对着你的性命,我必须有一说一。”
      “如果不是我,您会找谁?”
      “我一时也不知道找谁。只想到你。”
      “为什么是我?”
      “你问倒我了。我不能给你一些大话空话,只能是,尽量公正地有一说一。”
      “我可以考虑下?或者,我可以跟家里商量吗?”
      “可以。这是大事。无论你如何决定,我都接受。”
      “好。李老师,我明天这个时候给您答复。今天先告辞了。”
      沈柏谦走后,四国从后面走了出来。
      “有多少把握?”她开口问到。
      “没有。”仍旧很干脆,似乎不抱希望,也不怕失望,通盘接受。
      “有没有备选?”
      “没有。”
      “如果他掉链子了,还做不做?”
      “做。箭在弦上。”
      “怎么做?”
      “单用纸扎。”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李一元和四国,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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