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外传]木叶村头儿土地神》雨莼同在

29、身无彩凤双飞翼

　　（七）身无彩凤双飞翼
　　“好不容易出了回前往异世界的任务，没想到刚来不久就弄丢一个。九凤，我们不回去找他真的没问题吗？”吉祥仍旧放心不下宁次。
　　“没有问题，如果宁次哥哥真的有危险，我第一时间会有感觉。况且，我们就是回去，奔雉是从地下走的，除非把那一带的岩层全部翻开，否则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所以我们还是得先找到青鸾才能商量下一步行动。”九凤正驮着吉祥向前赶路，忽然全身一怔，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紫阳，你有镜子之类的东西吗？”
　　紫阳掏了一会儿，拿出一枚手掌大小的小镜子：“只有这个。”
　　“可以用的。”九凤闭上眼睛，感受着宁次给她传达的信息。镜面出现了如水面般的波澜，波澜过后，宁次的影响出现在了镜子里。
　　“是通灵咒，当主人和通灵兽的意念都达到一定程度以后就可以念动通灵咒实现远距离通过某舟媒介进行交流。”紫阳说，“我一直在培养手下的通灵兽，只是目前都差了些火候。宁次已经凝体，就算他不是修炼驯兽流派也能用了。”
　　而宁次那边，九凤及身边的紫阳和吉祥的虚影也出现在了水面上。
　　“你怎么样？”紫阳问道。
　　“暂时没事，孔雀抓我只是想在手里压个人质。守卫森严，我们长话短说。”宁次注意着外面巡逻的守卫，压低声音，“孔雀看样子是在布置一个阵法，我估计应该和你们九雏有关。他在聚灵之地设下九间牢房，每一间正好对应大阵的阵眼。我和北玄都认不出来这是什么阵，不过我刚刚发现另一件牢房里关着一个女子与九凤气息相似，我猜测，她可能是彩凤。”
　　“彩凤姐姐确实离了三山界，她被孔雀哥哥抓住了？孔雀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也是我想提醒你们的地方，孔雀最终目的是灭世复活凤凰，偏偏又在整个洪荒界灵气最浓郁的地方设下了这样一个阵法，如果九间牢房对应九雏，九凤，你恐怕也是他的目标。千万要小心孔雀一时半会儿顾不上我这里，先别管我，找到青鸾要紧。”宁次忽然撤去通灵咒。
　　“干什么呢！”门外的守卫发觉了里面的异常。
　　“没做什么，绑久了无聊自言自语解闷。”宁次说。
　　守卫当然不信，里里外外检查了一圈，没见什么异常。“别想耍花样！落在孔雀大人手里，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见宁次收了通灵咒，料想是怕被守卫发现，凭宁次的观察力九凤不认为他会栽到喽啰手里。虽然被打断了，但宁次刚才送来的情报已经足够让九凤惊喜。“如果彩凤姐姐在这里……或许岳灵就有名正言顺的名义来洪荒界干预了！如果岳灵可以巅峰状态出手，或许能和孔雀哥哥拼上一把！”
　　“对呀，她总是以女人的样子出现，我都快忘了她真身是炳灵公了。三山界可是她直接管辖的世界，彩凤离开三山界赴洪荒遇险，作为界主来救百鸟之王，于情于理都说得通，想来天道也不会阻止！”吉祥说，“诶？岳灵有那么强么？我记得封神那会儿他可是连孔雀大明王的手下都打不过吧？”
　　“那是当年，自从接管了三山界，他实力突飞猛进，转世之前绝对是泰山府最高战力。”九凤说，“正是因为三山界是修炼圣地，彩凤姐姐才去那做她的百鸟之王的。”
　　三山界俗称地仙界，封神之战过后，世界分离，神州界不再存在地仙，所有的地仙和分布于三维世界的神兽尽数归于三山界。当天庭需要天兵天将、神女仙童，坐骑宠物之类的时候，会从三山界的选拔。而选拔名单则由炳灵公掌握，上报天庭。所以三山界实际上算是一个神仙选拔场，而作为东岳太子的炳灵公，实际上是三山界的界主。当年的北玄，孔九，小十一都曾在三山界修炼过。出发时孔九曾说过，他的祖先正是孔雀的儿子，孔雀大明王孔宣。如此看来，这次洪荒界的变动，已经与泰山府息息相关。
　　“所以我们要向总部求援？”紫阳问。
　　九凤说：“洪荒界与泰山府的时间差混乱，我们求援过后援军最快也要三天才能赶过来，况且目前太子处于转世期，实力只是正常的十分之一，加上跨世界的天道压制力量，能发挥出多少都是未知数。所以这三天，我们还得努力啊！”
　　“说得也是，岳灵现在连性别都不能随意改变，就算来了和孔雀硬扛怕是难啊。”吉祥说。神仙达到一定等级就没有了性别，所以能不能随意切换性别是衡量一个神仙实力的直观指标。一切靠自己，吉祥在生死簿上写下请求支援书，不等批准下来，两人一鸟就继续向东方赶路与青鸾会和。
　　而另一边，在水牢里的宁次虽然被关着，在这非常时期也绝不会坐等着队友来救。被守卫发现行动异常，闭目养神佯装安静了一会儿，实际上已经在脑中想了很多个逃跑方案。水牢里的水面看似平静的像一面镜子，但水底，以宁次为圆心，从全身的穴位里释放出来的查克拉在水底像一条条透明的小鱼暗中流窜着。还好绑着他的十字架是木质的，泡在水里时间一长还有些松软，宁次利用穴位里释放出的查克拉像一把小刀一样，偷偷切割着接缝处的木头。虽然一次只能挖出一点点木屑，好在经过多年的修炼，宁次全身能释放查克拉的穴位越来越多，每个穴位释放的查克拉挖出一小点，大概挖个两三个小时，就能挖出容他一只手抽出来的空间。只要能腾出一只手，对于任何一个精通逃脱术的忍者来说，挣脱这样一个十字架就很容易了。水面上不断有木屑漂浮着，水牢里的水本就不干净 ，有些杂质并不会惹人怀疑。宁次就这样不动声色的挖着木头，终于，被紧绑着的右手上的铁链渐渐变松，趁着守卫不注意，宁次将右手抽出来，铁链传来刺耳的“哗啦”声。宁次知道，外面的守卫一定会被惊动，自己得抓紧时间了。
　　接下来的动作宁次一气呵成，布置好一个替身继续在这绑着，真身则躲到了房檐上。刚刚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守卫便再次推开门查看异样。趁着守卫检查注意力都在替身上，宁次悄悄溜出了水牢。
　　本体不在，替身只能维持一小会儿，守卫刚刚一碰替身，替身就变成了一块原木。
　　“不得了啦，玄王跑了！”守卫一嗓子喊出来，整个牢里巡逻的都警觉起来。守卫们很快分成几组，把守住所有的出口。“这小子机灵得很，都精神点儿，这就去报告孔雀大人。”
　　宁次离开水牢以后并没有急着逃离，而是反其道而行。自己的确不是孔雀的对手，守卫的数量很多，如果贸然冲出去一定会被守卫缠住，等到孔雀出现，逃出去的概率几乎为零。大多数越狱的都很着急跑出去，所以守卫们会密切关注出口的风吹草动，从而忽视牢房内部。所以宁次逃出水牢之后，不是寻找守卫松懈的出口，而是来到了关押彩凤的地方。
　　彩凤的待遇要比他好很多，房间还有通风管。宁次想了想，钻进通风管，准备从通风口中爬进关押彩凤的房间。
　　趴在通风口，宁次没有立刻跳入房间，而是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的动向。由于自己的出逃，大部分守卫都在各个出口戒备，就连通向外面的通风口处也埋伏了守卫。虽然从九凤的口中得知，九凤是一个性格温和得好姐姐，但自己没见过她，不知道会不会配合自己，还是小心一些得妙。
　　“来都来了，不下来一见么？”彩凤忽然说。
　　不愧是上古神兽，这么快就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了。宁次还在迟疑，只听得彩凤又说：“放心下来吧，这里很安全。”宁次这才从通风管道里出来。眼前的女子温婉大气，举手投足间透露着华贵的气质，头梳飞仙髻，两缕青丝垂在耳边，美丽的不可方物；一身七彩的羽衣发着柔光，每变换一个角度，七彩的羽衣就呈现出不同的搭配。
　　各种各样的美人宁次见过不少，可一见彩凤，宁次还是不由得愣住了，心中不由自主生出的好感甚至比梦境中北玄见到愫月时还要强烈的多。这是怎么了？
　　“你身上有火凤的味道，是签订灵魂契约造成，你就是东岳七郎吧。”彩凤问道。
　　“是，也不是。”宁次说。
　　“哦？这怎么说 ？”
　　“东岳七郎一千年前就死了，我是泰山府归属忍界的月官日向宁次，但是他的灵魂在我体内，我是不是他……目前还不清楚。”宁次实话实说，虽然最近的梦境里所见，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他本身有可能就是北玄的转世，但目前还没有直接的证据，去问北玄，北玄死亡后的一千年记忆一大段都是空白，他也不清楚。
　　彩凤的表情有些失望：“这件事我知道一些，看样子你是被孔雀抓来的？”
　　“是，您就是彩凤前辈吧？为何也会被关在这里？”
　　“是的，我就是彩凤，你的眼睛想必能够发现，这里是一个上古大阵，孔雀想要复活我们的母亲凤凰，在地狱中寻得此阵，孔雀相信了一个传说，认为只要将我们九雏作为祭品，献祭给洪荒，就能逆转乾坤，复活凤凰。是不是觉得他疯了？”
　　“就算这样凤凰会复活，孔雀自己不是也会消失？那样岂不是他与恋人团聚的初衷？这样做又有何意义？”这样的结果着实让宁次吃惊。
　　“开始我们也只是以为，孔雀是想和凤凰团聚，知道我那天单独找到他，请求他放弃复活凤凰的计划，我才发现，我们都错了，他对凤凰的爱已经到了难以理解的程度，哪怕复活凤凰就得牺牲掉自己，他也义无反顾……可是，他却忘了一点，他不光是凤凰的恋人，我们九雏还都是凤凰的孩子，虽然我们是上古神兽，但没有任何一个母亲能接受逆天复活是建立在牺牲自己的孩子为基础上的。就算他这样启动阵法，复活了凤凰，我想我们的母亲会再次选择化作世间万物吧。”彩凤说。
　　“这样，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除非孔雀放下偏执，否则，洪荒会不停地被毁灭，九雏不停地化作凤凰，凤凰再化作九雏，如此反反复复，永远没有尽头……”
　　“事实上这样的循环已经重复了很多次了，梵天界，三山界，神州界，不停地更换世界，世界被毁灭，再重建，我们吸取上一次的教训，和孔雀对抗，期间雷鸟和大风失去了信心，选择追随孔雀，所以，我们剩下几个兄弟姐妹对抗孔雀，结束这轮回的希望更加渺茫了。”彩凤平静地讲述八万四千年间，凤凰七次化作万物，孔雀六次灭世的过往，虽然当中已听不出任何悲喜，宁次依旧能感觉到彩凤无尽的忧伤。
　　如今是孔雀第七次灭世，和之前的六次大同小异，变化的，不过是九凤和自己订立契约，多了泰山府的支持，失败了六次，要在第七次成功阻止孔雀，难于上青天。宁次看着陷入沉思的彩凤，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陪伴。
　　这种寂静终于被孔雀打破：“一群废物，连个凝体期的小鬼都看不住！留你们何用！”孔雀身后五色神光一闪，负责看守他的几个守卫瞬间化作齑粉。
　　“他来了！你先躲一躲。”彩凤说。
　　宁次听罢立刻要钻回通气管道，却被彩凤叫住：“这样不行！骗一骗守卫还可以，却骗不过孔雀。我帮你找个地方吧！”九凤说着伸出一片七彩的尾羽，将宁次包住。尾羽包住宁次后缩小，最后变成了羽衣上的一片颜色绚丽的羽毛，任凭如何查看，都看不出里面藏了人。
　　彩凤整理好羽衣，背对着门坐下，等待孔雀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