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外传]木叶村头儿土地神》雨莼同在

28、苦肉计

　　（五）苦肉计
　　刺眼的阳光随着门被撞开的声音照了进来;“发生了什么？”愫月闭着眼睛，背对着北玄，害怕再看北玄一眼就会心软，无法让北玄的戏码做足。“我发现了他的秘密，其实他就是大筒木本家派来的奸细。他骗取了羽村大人的信任！”愫月的声音有些颤抖，也不知道突然闯进来的族人能不能相信他。
　　愫月心中打鼓，北玄却信心十足，对于他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在比试上出尽了风头，人类普遍拥有排外心理，就算他从出身到力量毫无问题，有心人也会费尽心思挖出他的黑历史，更可能罗织黑料，一致对外将他赶出族去。更别说从天上掉下来来路不明的他。哪怕愫月的实力和他差那么多，能一人将他打伤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族人们也会认为是愫月美人计获得了他的信任，偷袭成功。
　　果然，北玄再次被族人们绑起来拖去了羽村的大厅，愫月跟在众人后面，眼中是说不出的担心。自知力量不够人微言轻，愫月只能去找帮手：“阿修罗说什么也是羽衣大人的儿子，最近和北玄哥哥那么合拍，热心的他一定会帮忙的！”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北玄身上，愫月偷偷溜出院子，去给阿修罗传递消息。
　　北玄被压到羽村面前，众族人七嘴八舌地把发生在档案室里的事情添油加醋的给羽村描述了一遍，原本漏洞百出的一幕在众人的口中已经变得条理清晰，仿佛愫月怎么发现他就是奸细，又怎样趁他不备突然袭击刺了一刀都是他们亲眼所见一般。
　　以北玄对羽村的了解，他不是能被自己的后代所左右想法的人，既然敢让自己用泰山府的力量制作咒印保护白眼，羽村必定是笃定自己哪怕来路不明，也绝不会是奸细。这样。顶多就是当着族人的面再关自己一次，之后再来一次密谈，这样就可以将愫月的身份在族人之中隐藏下来，只有羽村知道，他这时再向羽村请求将愫月带出去，永不回府。这样愫月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月球，自己回到泰山府的机会也大大增加。况且，除了当时他对愫月说得三个原因以外，他这样做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根据过往经验对这些翻手便可决定大部分人类命运的神的了解，愫月，十有八九已经是一枚弃子。当她的利用价值被榨干，不管是月球还是日向家，都没有她的立足之地。这样一来，她的结局唯有死路一条，所以，北玄准备主动向羽村请缨，是想碰碰他一生的运气，如果大筒木本家的聚居地——忍界的月球，真的有通往其他次元的通道，他便有办法带着愫月回到泰山府。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侍卫了，泰山府君义子的身份，想带一个人到他自己的王府上，不过他一句话的事儿。
　　北玄的力量虽然被世界所压制，却依旧拥有一个强大的□□，刚刚愫月那一刀看着吓人，其实并不深，这一路边走边调息，等到了羽村的大厅里，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只是被划开的衣服和沾在衣服上的鲜血还在告诉众人，刚刚他受伤了。
　　羽村的表情依旧很冷：“是不是你？”他只问了北玄这四个字。
　　北玄不回答，低着头闭着眼，静静地等待这场闹剧结束。
　　“我当时立下的规矩，按族规，族里出了叛徒，该怎么办？”羽村向左右的族人问道。
　　有人答道：“族内十五岁以上的族人，每人三鞭！”
　　“按规矩办吧，打完之后随便找间屋子锁起来，由着他自生自灭！”
　　“羽村大人！”北玄万万没想到，羽村居然会真的将他当成奸细，还要家法处置，顿时有些慌了神。力量被压制成这样，就是想跑也晚了。
　　没想到，本来信心十足的戏码会变成这个样子，北玄只能怨自己自以为太过了解羽村，到了这个时候，要是想逃过鞭刑，除非把愫月供出来。这当然不可能，打在自己身上忍一忍就过去了，要是打的是愫月，恐怕她会被打死的吧。
　　羽村没兴趣看着北玄挨打，起身回了卧室。俨然一副“我不再管了你们随意”的架势。北玄也只能暗暗叫苦，这也是在双方都容不下愫月的情况下能保住她唯一的办法了。

　　愫月偷偷跑到阿修罗家里，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并请求阿修罗帮忙救出北玄。阿修罗本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听闻北玄有难，二话不说立马动身。走到羽村府邸门口，阿修罗想了想;“愫月，你知道他们会怎样对北玄吗？”
　　“按照族规，族里若是有人背叛，族里所有满十五岁的族人每人打其三鞭，可北玄哥哥实际上不是羽村大人的后代，就谈不上族人，这个事情只有我和羽村大人知道，如果被其余族人知道了，没有关系的奸细是一定会被杀掉的。”
　　“不说出真相北玄一定会挨打，说出来更恐怖……我看这几天大伯好像很喜欢北玄，应该会从轻发落的吧！总之最终的决策权在大伯，我们先去向大伯求情！我想大伯是不想北玄死的！”
　　羽衣自从封印了母亲之后，就着手在地球上建立忍宗，如今已经初见规模。虽然不反对弟弟的做法，但羽村却一直对忍宗持怀疑的态度。平安无事地过了几年之后，两兄弟自觉地爆天星的封印若是无人看守确实不牢靠，为了保证忍界无事，羽村主动提出留守月球保护他们的地爆天星。因此，羽村在最后这几年，着手将他的后代分成两派，一派同他一同回去守护他与羽衣造就的地爆天星，一派改姓日向留守，顺便辅佐弟弟所创的忍宗。当提及羽衣之后继承忍宗的是谁的时候，虽然因陀罗是长子，更是天才，但对于未来的继承人，羽村却一改对出身的成见，认为如果忍界能存在的久远，忍宗的继承人是阿修罗才更合适。或许正是因为阿修罗这股仗义劲儿，和不服输的傻劲儿，让父亲和大伯都很喜欢吧。
　　愫月和阿修罗站在羽村门外，最终得到的答复却是：“如果是为了北玄而来，那就不必进来了，等北玄挨完了鞭子顺路把他带过来。”二人没办法，只能跑到后院，北玄受刑的地方。全族十五岁以上的族人有三十三人，每人三鞭下去，北玄被两个男人按在地上，一共挨了九十九鞭，白色的衣服破了很多口子，上面沾满一片猩红，北玄的脸色苍白，嘴角也流出了一道鲜血。
　　“北玄哥哥！”愫月连忙跑过去将北玄扶起来，“你怎么样？”
　　“愫月，你这是做什么，说起来还是你发现了这个奸细的身份，怎么转过身就又心疼起他来了？”有一旁看热闹的说。
　　“都打够了吧！你们适可而止，大伯要见他！”阿修罗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和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判若两人。有看不清状况的还想上前反驳，却被阿修罗瞪了回去。上前，背起北玄，阿修罗一言不发地走向羽村的房间。
　　“没看出来，阿修罗这家伙平时嘻嘻哈哈的吊车尾，认真起来却给人这么可怕的感觉，仿佛……我们似乎都不是他的对手……”
　　北玄全身都是鞭痕，几乎虚弱到不能走路，在阿修罗和愫月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才走到了羽村面前。
　　“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不该自作聪明，揣摩您的心思。”北玄咬着嘴唇，忍着全身的痛楚说道。
　　“你是真的很聪明，但你错就错在，不该在不够强大的时候就把命交到别人手里。这次算给你个教训。”羽村说，“不得不说，你比我的任何一个孩子都像我，真希望你是我的后代啊。你之所以要这么做，是要保护她吧。”羽村看了看愫月，愫月有些胆怯，躲到了阿修罗身后。
　　“为什么要保护一个只认识了几天的女人，更何况，她还是我让你找出来的奸细？”
　　北玄没有正面回答羽村的问题：“只要羽村大人答应我，告诉我在这个世界突破次元的方法，我可以带她走，永远消失，这样您就不用担心他给大筒木本家传递消息了。”
　　羽村道：“也罢，不管怎样，一个月后，我都会带着部分族人到月球上陪伴母亲，在这之前……”羽村忽然向愫月出招，一道查克拉流进了愫月的丹田：“你带着她，先去月球之上勘察，我在她身体里留了一些查克拉，两个星期后，如果你没有带着她消失，她就会丹田破裂而亡，如果在我们到达月球之前，本家作出对忍界不利的举动，我会提前启动她体内的查克拉，结果也是一样的。你的□□比正常人要恢复得快，给你一天的时间养伤。明天晚上还是在这里，我告诉你们去月球的方法。”
　　“你的确需要一个在忍界名正言顺的身份，从今天起，我允许你叫日向北玄，也是第一个日向一族。只要你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你便对新出现的大筒木一族和日向一族立下不可磨灭的功绩，忍界，会留下关于你的，日向天忍的传说。”
　　功名什么，对北玄来说不过浮云，现在他只想帮助愫月活下去并离开这个世界。
　　回到房间，愫月小心翼翼地脱去北玄的上衣，给他上药。见着北玄背上一道道鞭痕，愫月很是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北玄完成这个将他的性命交出去的剧本：“都是我的错……”两行清泪心疼的流了下来，北玄温柔的替她擦拭：“你是身不由己，别担心，只要我能找到回去的方法，我不会丢下你，一定让你剩下的生命里，自由自在的生活。”
　　“其实……你想找的，通往别的世界的通道……我知道在哪里。”
　　北玄一听兴奋起来，示意愫月继续说下去。
　　“在大筒木本家生活的区域不远处，有一片禁地，听说那是通向不同世界的入口，不过，只有力量足够强大的人才能够打开，我也不知道入口的另一边连结的世界是不是你要去的……”
　　有这些信息足矣：“你告诉我这些，已经足够了。我有办法，只要有世界的入口，就能带你回到我来时的地方。”
　　第二天，羽村按照约定告诉了北玄离这里最近的忍界去往月球的通道位置。忍界去往月球有好几个地点，大都藏在隐蔽的山林之处，这一点，和神州界的洞天福地相似。越是接近入口的地方，植物越茂密，人体可感的灵气扑面而来。“根据灵气（查克拉）的浓度，应该就是这里了，在这之前……得先解决一下从刚才就一直跟踪我们的家伙！”北玄一掌向旁边的草丛打过去，藏在里面的阿修罗没有防备，被直接打了个狗啃泥。
　　“北玄你干什么啊！明知道是我还下这么重的手！”
　　“谁让你这么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和愫月出任务，你跟来做什么？”
　　阿修罗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你们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而且以后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我们不是朋友么？作为朋友的我于情于理都应该送一送你们吧！”
　　“北玄哥哥，阿修罗君是个很可靠的人，他想来就让他一起吧！”
　　“算了，随便你。”三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茂密的树丛中。

　　宁次不知昏迷了多久，终于醒了过来。观察身边的情况，还好奔雉和孔雀将他放了下来，没有被继续倒吊在岩浆湖上。此刻自己被架在一个十字架上绑住双手，腰部以下被浸在冰冷的水中——看样子这里似乎是个水牢。外面巡逻的守卫来来往往，戒备森严，从气息上来看，所有的守卫应该都是孔雀从地狱中带回来的亲信，身上地狱的气息对于做了这么久的鬼差的宁次来说，简直不要太熟悉。看来想逃出去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需要好好谋划一翻呢。
　　开白眼观察整间水牢，除了自己这一间，还有八间牢房。被关押的除了自己，还有一间没水的牢房，关着一个幻化成女人样子的妖兽，从体内流动的力量上看，应该和九凤属于差不多的品种。就算是化成人形，区别于九凤一身橙红色的羽毛，她的羽毛更加绚丽，至少有七种颜色交相辉映。从外观上看，这个人是……彩凤？
　　刚一开白眼宁次就发现了，这九间牢房建在了一个庞大的阵法上，每一间牢房都对应着一个阵眼。难道孔雀想把它的兄弟姐妹都抓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九凤能知道一些。过了凝体期，宁次的神识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虽然目前被绑住双手，但之前宁次看过一个和自己的通灵兽进行心灵感应的心决，只要念心决，就可以同已经签订了契约的神兽进行交流。
　　从来没用过，但现在也只有这个方法了。宁次闭上眼睛，心中默念起心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