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温一刀

9、纸杯水果舒芙蕾

　　后头这天，唐渺做了很多纸杯舒芙蕾，先用纸杯烤好松软如云朵的舒芙蕾蛋糕，上面挤一层奶油，再点缀上不同的水果，如芒果，草莓，蓝莓之类。

　　这些是她带给班上女生的谢礼，谢她们帮她说话。

　　男生这次没份，不爱吃甜食的还好，有那种嗜甜的男生只能眼巴巴看着班上的女生围在一起分吃的。

　　吴笑妍也分到一个，唐渺随手给她放一个蓝莓的在桌角上，让她喊住：“我要芒果的。”

　　“哦。”唐渺重新给她拿一个芒果的。

　　吴笑妍嘟着嘴有点不高兴，她都主动跟唐渺示好了，结果唐渺还是把她当成跟其他女生一样的待遇，都没注意到她喜欢芒果。

　　唐渺不知道她想那么多，开开心心地继续发蛋糕。

　　跟着围在一起的女生还夸她：“唐渺你真棒，我一进厨房不是烧锅就是切到手。”

　　“对啊，唐渺你不觉得食谱上的那些什么少许，适量都很扯吗，我怎么知道少许适量是多少啊？”

　　“唔，唐渺，这个季节你在哪儿买的草莓，好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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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渺听到就会回答她们：“其实我做菜也不行的，我就会弄这些小零食。”

　　“超市有草莓的，我就在我们家附近的超市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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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在同班女同学的眼里，唐渺就是个小天使，又可爱又会做吃的。就是理科有点老大难。

　　甜品送出去，唐渺被找麻烦的事算是彻底落下帷幕。

　　唐渺看着没受啥影响，但心里一直在琢磨，是不是一直找时尧问题不太合适。

　　她反省了一下，跟着就不太往时尧跟前凑，有问题都硬着头皮拿去找老师。

　　不过她的基础实在差，经常都是从一个知识点开始发散，就得牵扯出好多不懂的知识点。

　　最后老师们都知道了，她不是不认真学，她是真的没开理科的窍，课听了，笔记做了，题也写了，但回头换个出题方式她又蒙了。

　　班主任邓老师后来委婉地说：“唐渺啊，你的文科成绩好看，保持住，等分科了考个年级前十没问题。”

　　反正也就一学期的事，既然理科不开窍，那还不如专心学文科。

　　唐渺点点头，却觉得那都是分科以后的事，当下还是得学。学不懂，但还是要学，倔强。

　　为了激励自己，唐渺在课桌左上角贴了张便利贴，上头写着：“我待物理化学如初恋。”

　　同桌叶致看她学物理化学就跟自我折磨一样，也劝她：“同桌桌，要不咱还是算了吧，你看等分科了，你现在学的这些也没啥大用了。”

　　唐渺觉得他的态度一点都不端正，气鼓鼓地说：“我不！我就要学！”

　　“……”嘿，还真是谁都劝不住。倔驴一只！

　　她埋头啃物理题的时候，时尧那边好多天没被人扯着问东问西，也就自然没了问问题的报酬——每天的小甜点。

　　习惯了每天都有人投喂，突然一下子没了还真是有点不得劲儿。

　　他正在反思自己，叶致捧着篮球过来：“尧哥走啊，下节课体育，咱还和十班的打呗，让顾临那小子跟我们一队。”

　　时尧把练习册合上放回抽屉里，“走吧。”

　　两个班的体育课正好凑一起上，顾临自从和时尧打了一架，最近老爱跟九班的男生玩。

　　边走叶致和时尧说自己的小同桌：“我劝都劝不住，你说费那么大劲儿学理科，她又学不懂，回头不还得选文科？”

　　时尧：“人家想学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嗐，我这不——”叶致运着球走，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小，“我这不是看她那么努力还学不会有点心疼嘛。”

　　时尧没听明白，往前窜了一步弹跳起来做了个投篮的动作。

　　顾临走在他们后头，“哇哦——”

　　“哥，我要学这个，教我教我!”

　　时尧：“……”

　　怎么哪儿都有你！

　　“滚。”

　　顾临麻溜地去和叶致勾肩搭背，“兄弟，今天打球吗？我跟你们一队。”

　　叶致拿球砸进他怀里，“可以啊，我们一起打你们班那几个，你不会被他们揍吧？”

　　“他们不敢。”

　　得，口气还挺大。

　　上体育课总是男生最积极，女生磨磨蹭蹭捱到快上课才从教室出来。

　　有人叫唐渺，她应了，丢下笔和她们一起走。

　　吴笑妍也跟过来。

　　唐渺挽着另一个女生的手在说她的指甲油涂得好看，一点都没注意吴笑妍。

　　吴笑妍走在另一边，几个女孩子手挽手，讨论的话题离不开美美美，爱豆，和男生。

　　“隔壁十班的那个顾临，最近跑咱们班的次数少了。”

　　“哈哈哈哈说实话，他再继续缠着我们班长，我真要误会他俩的关系了。”

　　“不可能不可能，班长不耐烦他得很，肯定是直的。”

　　“听说上周林琳给班长表白了？”

　　“好像是，平时她看着比谁都矜持，听说趁晚自习放学大家都走了，她故意磨蹭走最后跟班长说的，让回来拿书的同学撞见了。”

　　“班长拒绝她了吧。”

　　“那还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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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就用手肘撞吴笑妍：“副班长，你是不是也喜欢班长？”

　　吴笑妍不承认：“谁喜欢他，我可没有跟他表白。”

　　她又故意把话题引到唐渺身上来，“唐渺呢，她跟班长挺聊得来。”

　　唐渺“啊？”一声，“我都是问班长题，他人好，懂得又多。”还耐心。

　　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聊了一路，上课跑完两圈直接解散自由活动。

　　哨子一吹响，唐渺“咻——”一下窜出去，跑小卖部去买了两根烤肠。

　　几个女生追着她跑：“唐渺，你去哪儿，等等我们！”

　　唐渺顾不上，等她们追上来唐渺已经从小卖部出来，一手拿一根烤肠，左边咬一口，右边咬一口，还夹了一瓶矿泉水。

　　“……”

　　“你饿了？”

　　唐渺两腮一鼓一鼓，“学校烤肠好吃。”蘸点干辣椒特别香。

　　于是一人进去买了一根。

　　吴笑妍说她是带货小天才，“学校超市应该给你打钱。 ”

　　唐渺拧开水瓶灌了一口水，打个嗝，心满意足。

　　离下课时间尚早，几人从小卖部转到篮球场看男生打球。

　　唐渺不懂规则，但是进球能看懂，于是他们一进球她就“啪啪”的鼓掌加欢呼。

　　看了十来分钟，飞来横祸，场上的篮球直冲唐渺砸过来。

　　看着篮球越放越大，唐渺直接吓呆，全凭肌肉反应抬手挡了一下。

　　没挡住，头还是被砸到一下。

　　唐渺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也不是她爱哭，这完全是被砸疼之后的生理反应。

　　几个女生连忙围上来，“没事儿吧，我看看严不严重。”

　　场上的男生也停下围过来，其中一个蹲在唐渺面前，双手合十地跟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没把握好力气，真的对不起，你头有没有事，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球就是从他手上飞过来的。

　　唐渺抬手揉脑袋，感觉被撞出来一个包，另一只手擦眼泪，可怜兮兮还要假装坚强：“没事儿，我不怪你，你下次注意，别砸到别人了。”

　　男生保证：“肯定注意！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我改天请你吃东西吧。”

　　唐渺摇头，说不用。

　　男生丢下篮球跑去买一杯奶茶回来硬塞给唐渺：“有事的话一定要和我说，对不起啊。”

　　唐渺勉强扯出个笑来，“你已经说了很多个对不起了。”

　　男生挠挠头，不好意思，“那我继续去打球了，你有事记得一定说！”

　　唐渺只好点点头。

　　吴笑妍不知道啥时候挤到旁边来，扒着唐渺的头：“我看看有没有起包。”

　　话音刚落，手心就摸到了一处凸起，又生气了：“你也是够倒霉，看个篮球都能让球砸到，这么多人偏就你被砸了。”

　　唐渺吸鼻子，挡开她的手：“疼。”

　　“疼死你算了！”

　　篮球场上又跑动起来。

　　一群朝气蓬勃的男生在球场上跑跳碰撞，抬手投球若进了，便转身和队友互相打个手势，又立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准备下一轮的进攻或是防守。

　　唐渺被砸了还是看得认真，却不知道场上几个男生一边打球一边说起她来。

　　起因是刚才砸到唐渺的男生回到队伍中，忍不住总想往唐渺这边看，想看唐渺是不是也在看他。

　　那男生是十班的，其他几个问：“你好好的投什么篮，我不是让你把球传我我来投吗。”

　　“嘿，你傻啊，看不出来他为什么投。”

　　那男生说：“我不是跟你们说了我喜欢唐渺你们还不信。”

　　“嚯，合着你故意的啊？”

　　“你可真够损的，为了跟人家搭讪想出这么个招来，人没事儿吧，别给人真砸出事来。”

　　“嘿，我说，咱班女生都喜欢他们班的时尧，你把他们班的小美女抢过来也算是扳回一城了。”

　　那男生笑一下，“还早呢，这才说上话，回头我努力追，能不能追上可不一定。”

　　他话音刚落，篮球“啪”一下砸在他肚子上，他吃痛连着退了几步。

　　那边时尧脸色不太对的站在两米开外，脸上毫无情绪波动。

　　都看出时尧是故意的。

　　十班的人不服气，嚷嚷起来：“时尧你什么意思啊！当我们眼瞎啊，故意拿球砸人你想挑事是吧？”

　　时尧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喘着粗气，胸膛起伏剧烈，看着围过来的一群人也没有丝毫的惧意。

　　“怎么别人砸你身上就知道疼了？你的球往一个女生身上砸，你们也挺有本事，我今天就挑事了，你们又要怎么着？”

　　篮球骨碌碌滚回来，时尧把球踩着，眼神直勾勾盯着砸唐渺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