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温一刀

8、迷你奶油泡芙

　　和顾临打架，时尧赢了，脸上却挂了彩，不比顾临严重但也挺刺眼，手上也有擦伤。

　　到家，时尧小姑给他做了一顿宵夜，守着他吃东西的时候发现他脸上的伤。

　　她都不用问，直接肯定的语气：“又和人打架了，这回因为点什么？”

　　时尧利落地认了错，还保证绝没有下次。

　　时娴点着他额头说：“你这话跟我说了没有十遍也有八遍了，你自己跟你姐保证去。”

　　时尧皱着脸，他认错这么干脆就是怕时娴跟他姐告状，谁知道时娴现在不吃他这一套了。

　　吃过宵夜收拾了准备睡下，小表弟拿着药酒过来给他，“哥，我妈让我给你拿这个，你咋了，又受伤啦？”

　　时尧脱下校服外套来，手臂上有几块青紫的，背上也有，他让小表弟帮他揉背上的几处伤。

　　“疼不疼啊哥。”小表弟一边给他揉一边问，“你打赢了吗，要不我去帮你打回来吧？”

　　时尧让他动作快点，揉完了回去睡觉去，“你一个小屁孩，去了让人一脚就撂那儿，最后还得我给你背回来。”

　　小表弟听这话甩手不给他揉伤了，举起手臂来让时尧看他的肌肉。

　　时尧失笑，伸手捏他手臂上软趴趴的所谓“肱二头肌”，给人推到房间外去了。

　　因为打架的事，时尧还是吃了他姐的一顿教训，不过到底是离得远，也就在电话里骂几句，并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

　　周一回到学校的时候脸上唯一的一处青紫已经消下去了。他又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因此并没有更多的人发觉他和顾临打了一架。

　　唐渺一大早就在分吃的。她烤的迷你泡芙，见者有份。

　　有女生喜欢吃甜的，第一次分的吃完了还来找她要第二次。唐渺就干脆把泡芙放在自己桌角上，要吃的自己拿。

　　后来一个早上，班上的女生都叽叽喳喳围在唐渺课桌边。

　　“我头回见这种小泡芙，好可爱，一口一个。”

　　“唔，太小了，一个下去还没尝到味道就没了。”

　　“所以我都告诉自己吃了相当于没吃，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哈哈哈哈……”

　　“渺渺真可爱，太会做吃的了，我怎么就不是个男生呢！”

　　“唔，开学个把月我长了五斤果然是有原因的。”

　　……

　　听她们说话，时尧翻出唐渺给自己单独装的那一盒，泡芙拇指大，他一下往嘴里扔了两个。

　　泡芙除了做小些没其它的特点，里头的奶油没他以前吃过的那么甜腻厚重。挺好的。

　　时尧在心里评价到。

　　……

　　后头几天顾临老喜欢往九班跑，老是缠着时尧。

　　一开始时尧不乐意搭理他，但抵不住他自来熟，脸皮又厚，把九班当自己的班级一样，每次光明正大的进来随便拉一张凳子就坐在时尧旁边，哥啊哥的喊得亲热得很。

　　有人好奇他俩说什么，走近了听，就听顾临对着时尧狗腿子一样：“哥，你跟我说说打哪些地方又疼又不容易让人发现，还有你是不是有什么省力气的秘诀也跟我说说。”

　　“……”那人一言难尽地走开，心说我还以为你俩在讨论什么有趣又难解的题。

　　随着顾临在九班越混越熟，几乎成了九班编外人员，天气也跟着一天天变冷，大家都在极快的适应高中的学习节奏。

　　不过即使是在江州一中这样的重点高中，学生茶余饭后也少不了用八卦调剂一下枯燥的学习生活。

　　吴笑妍和唐渺就是因为后者和时尧莫须有的八卦才闹掰的，当然唐渺自己并不知道是这个原因。

　　之前传闻消停了一段时间，后来十班的几个男生跟他们班喜欢时尧的几个女生说下课看时尧他几乎都在跟唐渺讲题，瞧着耐心得很，人家说不定早就是一对儿了，让她们省省。

　　他们这么说，几个女生跑去求证，多观察了两天发现好像还真是大部分时间都在和唐渺说话。

　　八卦么，总是传着传着就变了味道。

　　一开始的版本说时尧总跟唐渺讲题，两人关系怕是不一般；后来就演变成时尧和唐渺不仅在谈恋爱，下课讲题都抱在一起讲。

　　谣言暂时还没传到唐渺耳朵里，找麻烦的先上门了。

　　之前变着花样给时尧送礼物送情书的那些人来找唐渺，让唐渺把她们送给时尧的情书和礼物还给她们。

　　唐渺遇到了难题，杵着下巴思考一会儿，然后哈一声，反问：“你们送给谁的礼物？”

　　找麻烦的人推出一个代表来，笃定地回答：“我们送给时尧的。”

　　唐渺“唔”一声，把自己学生卡给她看：“我叫唐渺，你们认错人了。”

　　送给时尧的，要拿就去找时尧拿啊，找她干什么，让人摸不着头脑。

　　“……”

　　“我们知道很多东西都让你拿走了！现在我们想拿回来。”

　　唐渺觉得自己是个背锅侠，明明都是时尧不知道往哪儿扔所以把那些东西随手丢给她的，每回还要加一句：“没用就扔了。”

　　现在怎么成了她自己拿的。

　　她鼓着脸不太高兴，掏出个盒子来放到桌上，除了吴笑妍拿走的那只公仔，其余零零碎碎的小东西都在里面。

　　唐渺让她们自己拿自己的。

　　她收着这些的初衷不过也是觉得这都不知道是哪个女生青春期懵懂的小心思，应该得到尊重和很好的保管而不是扔进垃圾桶。她们自己拿回去也挺好的。

　　不过她们一边拿一边还要说些嫌弃的话让唐渺心里不舒服。

　　就好像是，我尊重你你却觉得我好欺负总要踩一脚。

　　唐渺想着怎么做才能高兴一点呢，不如把盒子打翻让她们的心意也被糟蹋试试。

　　她的手刚伸出去，吴笑妍先一步给掀翻了。

　　她身后还站了许多女生。

　　都是平时唐渺给她们分吃的时候，总会夸唐渺可爱的几个女生。

　　来讨东西的女生嚷嚷起来，“你有病啊！随便打翻人家东西有礼貌没有啊！”

　　吴笑妍抬着下巴，吊着眼尾看她们，神情说不出的倨傲：“我没有啊，你要把我怎么样？你们跑到人家班上来大呼小叫就很有礼貌啊？”

　　她哼一声：“不就是些破烂，谁稀罕你们的东西。说什么给你们玩旧了，几块钱的东西，我批发一堆新的送你们要不要啊？”

　　“就是就是！”

　　“多大脸啊跑我们班欺负我们班上的女生。”

　　“没见过这种人，自己要送人的，送出来又要回去就算了，还硬说什么新旧的问题，你碰瓷来的吧？”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附和吴笑妍。

　　有一个女生把唐渺拉过去，“没事儿，渺渺我们给你撑场子，没人敢欺负你。”

　　唐渺原本也没怕的，就是心里觉得不舒服。现在看到大家护着她，除了开心别的感受也没了。

　　女孩子果然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

　　他们七嘴八舌地说，对方十来个人一句嘴都插不上。地上的一堆东西她们好像也撇不开面子弯腰去捡。毕竟都被吴笑妍说成一堆破烂了，她们再稀罕就显得她们很掉价一样。

　　看她们要走，吴笑妍也没放过她们：“不是吧，你们不是很有礼貌吗，把人家教室弄得一团糟，不把自己的东西带走扔这儿想让我们帮你们收拾啊？”

　　有人就跑去把教室门关上，“把你们的东西都捡起来拿回去，别过两天又跑来碰瓷！”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结果却灰头土脸地蹲在地上捡东西。

　　有一个掉在唐渺脚边，人没好意思捡，打算走了。

　　唐渺给踢过去，喊住人：“这还有一个呢。我可不稀罕你们的东西。”

　　恰好男生们回来了，在外面哐哐砸门：“锁着门干什么，我们搬着书呢，快点开门啊。”

　　他们进来看见两方女生对峙一样，时尧先问：“怎么回事？”

　　吴笑妍此时对他的滤镜碎了，觉得这些麻烦都是他招惹过来的，说话语气也冲：“什么怎么回事，人都冲着你来的，又是找唐渺兴师问罪又要把她们送你的东西要回去。”

　　时尧点点头，倒没多说，从抽屉里书压着的一叠信封摸出来，“这些也都拿回去。”

　　他皱着眉：“以后别给我送这些。”

　　吴笑妍看一眼，笑了：“班长幸好你没拆，要不然人家要嫌你拆封了。”

　　难堪顿时就加倍了。

　　十来个女生眼眶都红了，各自找到自己的东西跑着离开。

　　时尧找人问清楚了来龙去脉后还跟唐渺道歉：“没想到会给你造成这种影响，对不起。”

　　唐渺倒不怪他，别的都不说，他每次都不厌其烦地给自己讲题就够意思了。

　　跟着她还去跟吴笑妍道谢，谢她主动帮她解围。

　　两人好多天没说话，吴笑妍很别扭，嘴巴又欠，说唐渺傻子一样，被人欺负不知道反抗。

　　唐渺没多想，也不接话，道完谢就走，和吴笑妍的关系也没有因为这件事就又回到之前的样子。

　　吴笑妍为此还气了一场，唐渺个不长脑子的！也不知道给她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