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养成方案》标准方程

27、以牙还牙实践

　　临行前一周，伊戈尔自告奋勇乘车去临市，给堂哥堂嫂送了两盒从比利时邮寄过来的巧克力，堂嫂刚刚生产，韩北棠下午才抽出空闲过去与他汇合。
　　小侄子初临人世，韩北棠送了两个小银镯，她陪着大姑逗孩子，伊戈尔和堂哥俩人单独出了一趟门，说是出去买棉垫买尿布，明明医院对面就有母婴用品店，愣是磨蹭了一顿家宴的功夫。
　　问他们怎么去了这么久，堂哥非常自然地表示对面人太多，绕了几条街去买到。韩北棠将信将疑地说道：“绕了几条街？你们不是开车走的吗？这地方又不堵车。”
　　“那我们不得挑一挑牌子价钱啊？”
　　理由非常充分，韩北棠无法反驳。
　　由于第二天要早起上班，她带着伊戈尔连夜开车回家休息，这只精力过于旺盛的狼人亮着一双眼睛折腾一宿，把要带走的衣物早早收拾出来叠好，韩北棠做梦都能听见衣柜门开关开关……
　　日期临近，伊戈尔愈发兴奋起来，目的地距离度假胜地不远，他已经计划借此机会，在最合适的季节去一次阿尔卑斯山。他早有想法，要带她去攀登世界上最高的山峰，韩北棠一琢磨，觉得不可。她上不去，上去了也下不来，爬山可以，爬珠穆朗玛那个级别的纯属找死行为。
　　一切安排就绪，私人导游已经预约上了，临走前两天伊戈尔在家里蹦迪撒疯的时候砸了家里客厅的落地灯，未成年受害灯年仅七岁。
　　韩北棠掐着腰看了看已经被收拾成一堆的碎片，和蹲在旁边一言不发的伊戈尔。
　　“你对它有什么深仇大恨吗？非要碎尸万段不成？”
　　“对不起娜塔莎，你原谅我这一次……”
　　“手没被割伤吧？”
　　“啊？没有没有！”伊戈尔草草一遍检查双手，摇头否定：“我没事，我很小心！”
　　“新买一个就好了，没关系。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伊戈尔手上本有旧伤疤，工作时都是用厚厚的粉底遮住，平日暴露在外，韩北棠表面不说，总还是心疼。
　　她将那双修长的手指翻来覆去地查看，最终还是在虎口处找到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那个不算疼的。对我来说，也不算受伤。”
　　伊戈尔缩手，心虚道：“我不是说……你小题大做，你不要因为这点伤就担心，我是狼人，这些对我非常普通。”
　　“可你对我非常特别。”
　　“我知道！”伊戈尔点头傻乐：“你放心，没有什么可以轻易伤害我。”
　　“同样的，我也不允许什么伤害你。”
　　伊戈尔的双手反客为主，环抱着她的上臂，手指力量渐渐收紧，带着一股莫名的兴奋。韩北棠赶紧回想了一下最近有谁对自己过分不尊重，以及对方生还的可能性，以及自己是否需要帮忙处理尸体。
　　她大脑回溯了半天，试探着问道：“你那一家三口做了什么？”
　　“以牙还牙。”
　　“你上他们家白吃草莓芒果了？”韩北棠根据他的回答给了合理推测，伊戈尔还真的认真思考了几秒：“这算是报复吗？”
　　她哭笑不得，伊戈尔心里还有个记仇的小本本：“这都过了多久？你比我还记仇啊。”
　　“新年假期期间我们在外旅游，之后又在工作……是过了很久，但是我一直没有忘记，最近空闲下来，去找过他两次，但是没机会下手……”
　　“你做了什么？你动手了？”
　　“没有啊，我通过亚历山大结交了几位体格壮实的朋友，他们非常乐于帮我搞这个恶作剧。”伊戈尔的狼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只是趁天黑人少围住他，把他在你身上做过的事多做了几次。”
　　“没有过分的？他们要是咬上你可就麻烦了。”
　　“我什么也没做呀，不过是摸摸他的胸脯和肚子上的肥肉，再拍拍他的屁股而已。”伊戈尔讲述当天的情况，情到浓时化出一口狼牙，灵活的舌头逐渐卸下言语的技能，韩北棠听着他说话越来越模糊，最后只见他的舌头舔了一圈嘴唇，眼中散发出豪饮热血的渴望。
　　他的双手缩的更紧，顺势也将韩北棠往怀里带的更近。她双手抵住伊戈尔的腹部，亲手感受着他肌肉的膨胀紧绷。
　　“伊戈尔！”韩北棠在他眼前拍了两下手掌，失去了手部力量的支撑，她整个人完全没入伊戈尔的怀抱。她双手攀上伊戈尔的肩头，揉搓着他最为敏感的耳朵，人为驱散了他对杀戮的狂热。
　　“嗯？”伊戈尔眼中恢复清明，摇摇脑袋，头发散落一缕，柔柔地搭在耳旁。
　　“明天上午我开会，你要不要先去商场逛逛，挑个落地灯？或者你在网上买也可以。”
　　“我去商场吧，你什么时候忙完了，给我打电话！”伊戈尔双手死死揽着她的腰际，双唇贴在韩北棠的额头上，腻歪着不肯离去。韩北棠从他的唇上感受到一股辣辣的浓郁油香，一张嘴很是破坏气氛：“你在家里偷吃酱牛肉了？”
　　“我没有偷！我从冰箱里端出来吃的！”
　　第二天上午她还需要当好最后一班值，要交代的自然多些，伊戈尔在商场里转了两圈等的不耐烦了，开始电话攻势狂轰滥炸。
　　“娜塔莎！”伊戈尔在电话里黏黏糊糊地叫她的名字，韩北棠硬是在夏日浑身哆嗦，连忙道：“好了好了我马上到……”
　　“亲——爱——的——”他故意换了中文，提高音量又来了一遍。
　　“我到门口了！”
　　“宝——贝——”
　　“我来了！”韩北棠后背发麻，为了不让伊戈尔不在公共场合丢她的人，她踩着细高跟一路飞奔，跑到他面前还打了个呲溜滑。
　　韩北棠半个身子被他扶在怀里，一手捏着他有力的上臂，威胁道：“下次，不准在公共场合这么说话！”
　　“为什么呀？”伊戈尔调笑一声，喷出的气息落在她的耳尖：“为什么不能这么叫你？宝……”
　　“啪！”韩北棠及时捂了他的嘴，说道：“我受不了，行吗？”
　　“唔……可是别人都叫你娜塔莎，那我和别人都一样……你不是说，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
　　“那就要叫你宝贝！哼！”
　　韩北棠叹气，孩子大咯，翅膀硬咯，叛逆期到咯，不好管咯。
　　“找到合眼缘的了？”
　　“有！”伊戈尔领着她往前走，导购员立刻跟上来准备介绍。韩北棠首先翻看了一下价位，一时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卧槽！什么落地灯要四位数？咋啊？核能发光啊？照过的区域立地镀金？”
　　导购员介绍着品牌和质量，并且提供当场提供防伪检测，韩北棠望向伊戈尔，说道：“你真的喜欢吗？”
　　伊戈尔漫不经心地摇头：“不是啊，我随便挑的，就是觉得这个不会碎掉。”
　　“那咱们去定制一个不锈钢的多好呢？”
　　伊戈尔煞有介事的开始思索，韩北棠乐了两声把人拉走：“先去别的地方转转。”
　　这一条街奢侈品牌扎堆，随便进一家店都能划掉韩北棠卡里半个月工资，现在二人的收入已经是伊戈尔占大头，他也想跟着人类的潮流买个首饰珠宝奢侈品给她一个惊喜，奈何他的眼光总是一言难尽。
　　韩北棠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让导购小姐帮忙试穿高跟鞋，完全是维护伊戈尔那点对于“美”的自信心。
　　导购小姐一眼就认出来面前这位就是隔壁蓝格墙上的男模，但是她完全想不到这位混迹时尚圈的为什么会挑一双调色调出荧光效果，而且还挂满珠子的三厘米高跟。
　　韩北棠生无可恋地看着自己的脚，感觉黑了不止一个度。
　　“这不行。”
　　“我觉得挺……”
　　“你不准觉得，听我的，这不行。”
　　绥城奢侈品店实在没太多逛的价值，韩北棠草草走一遍，打算打道回府，养精蓄锐，转身去找出口时碰上了热闹。
　　顾客和导购吵起来了。
　　顾客哭哭啼啼万分委屈：我就是想多试几套看看效果，你作为导购本来就应该给我点意见，这不是你的工作吗？我就问了你几句，连一个重音都没对你讲，你干嘛忽然朝我发脾气啦呜呜呜
　　导购急火攻心夹枪带炮：你那是打算试衣服吗？你这是故意折腾我玩吧？声音那么温柔说话怎么那么恶毒！什么叫没见过世面就要多学学，不然以后怎么伺候好顾客？有你这么侮辱人的吗！我出来工作不是让你践踏我的尊严！
　　客人转头向身边的男人哭诉：老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侮辱她呜呜呜呜……她怎么不讲理呢……
　　店长朝导购疯狂输出，一场闹剧愈演愈烈，而这场风暴中心的俩人都是熟人，一个是白莲一个是婷婷。
　　韩北棠就纳闷了，自己抽卡的时候怎么就赶不上这个巧？
　　“走走走。”她把头一低拉着伊戈尔逃离现场，身后传来一声催命般的“棠棠姐姐——”
　　韩北棠跑的更快了。她不愿多一事，就让那俩小姑娘互相养蛊去吧。
　　航线头等舱直飞，韩北棠还得在飞机上顶着时差压力看合同，伊戈尔顶着困倦看她的侧脸。
　　“好了吗？”
　　“嗯。”韩北棠关掉电脑，伊戈尔的手伸出去捧过她的脸，他已是倦怠不堪，闭着双眼用嘴唇探路，在她的脸上吻了一遍：“我想在你怀里睡觉。”
　　“你打算谋杀我是吧。”
　　“我没有，我不是这么想的。”
　　“你要不要去体重秤上站一下，好好评估，看你是不是适合躺在我怀里。”
　　“就一小会儿……好不好？十分钟？五分钟？那两分钟嘛……”
　　韩北棠无奈，只好张开胳膊把他放进来自己的怀里，她感受着胸口的压力，同时也感受到了生活的重压和爱情的重担。
　　加冕日当天清晨下起了飘渺小雨，阵阵凉风冷飕飕地刮着。斯坦夫妇考虑周全，选聘了华侨造型师负责韩北棠的衣妆，她的裙子和珠宝分别是来自中国和北美的本土品牌，妆容也符合中国女性的普遍审美，白皙自然，落落大方，眼线和眼影相得益彰，绝不出挑勾人。
　　化妆师过修饰好她的脸型，韩北棠的气质从一个普通市民跳跃了不止一个阶层。
　　“今天这个天气不行啊，外面这么冷，大教堂里更阴。”化妆师跟发型姐姐聊着天，说道：“这一场站下来小心感冒，要不贴个暖贴吧。”
　　发型姐姐替她否决：“那不行，那样身材就不好了！今天小雨转晴，等到正式开始说不定就暖和了。”
　　“教堂里也是一样的阴冷，那地方年头太久，一年晒不到几次太阳。”
　　“也挺好，不用吸油纸了。”韩北棠提前苦中作乐，等到走出室外才知道这个国家天气的毒打有多狠。
　　夏莉已经怀着孕还能在雨中踏风而行，韩北棠看的目瞪口呆，原本应该留给伊戈尔的惊艳全送给了这位女金刚狼。本国王公均有扣子系到最上方的军礼服和垂地的华丽披风，自带保温效果，她的眼神不在他们身上过多停留，怕自己会在无意中流露出打劫的想法。
　　伊戈尔身着礼服，举手投足之间落落大方，他有些不善于理解别人善意的玩笑话，总是当真思考。他轻轻皱眉思索的样子倒也引人喜爱，斯坦夫妇在这种场合应付自如，韩北棠走了多年交际场，也算不落下风。
　　伊戈尔一直挽着她的臂弯，二人全然没有半分怯场，兢兢业业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此次典礼拍卖了电视和网络直播权，除了最神圣的宗教仪式不得播出外，从新王登上马车到齐唱颂歌，典礼全程均会呈现在世人眼前。
　　大教堂威严的钟声终于敲响，前方是加冕大典的焦点，新的国王跪在主教面前接受赐福，王座之后是各司其职的神职人员。两侧层层观礼台上皆是各国王公贵族，弗拉德操纵的王室也位列其中。斯坦夫妇身份特殊，破例站在东道主们的身后。而高阶之下，则是达官贵人正襟危坐。韩北棠安然站着，她的前方是封建主义余孽，身边是资本主义幽灵，她觉得自己闪耀着社会主义接班人的熠熠金辉。
　　这个新教国家有一套传承百年的完整加冕程序，等典礼结束，阳光仍旧正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