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琼林觅游龙》s.w.妖狼

19、19.欲盖弥彰

　　对方就像是在等着一样，好友一通过就给自己发了张图片——是有自己出境的那张合影。
　　她才刚刚转发，他怎么就那么巧看到了？
　　林芷兰不免又自恋一阵，高高飘起，脑补得爽了才把自己拉回现实：
　　【知道了，谢谢。】
　　身边的吴倩看她一脸荡漾，瞄了一眼手机，报复性地学着她之前的语气调侃道：“哟，什么时候你们关系这么好了，我竟然不知道？”
　　林芷兰兀自兴奋，并不搭茬。
　　拳头落在棉花上，吴倩顿觉无趣：“你不告诉他吗？”
　　林芷兰摇摇头，发出甜蜜的感叹：“谁让我是个心机girl呢？”
　　两个小时后，浣恨录官博编辑了微博内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更换了九宫格的最后一张照片。在洪望龙看来，这两个小时就是他们双方沟通的时间。
　　本以为这就没事了，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热心网友发现了这个“已编辑”，还把之前的照片和寻人启事的的链接放在了一条评论里，被网友顶上了热门。
　　然后有人把照片里的林芷兰单独截出来，附上了今年某奢侈品牌的新款及价格截图。
　　黑子还在据理力争，说这年头虚荣的普通白领也会省吃俭用几个月换个包，但出行仍然坐公交。
　　一群人在评论下追问这个人到底是谁，既然在工作人员的合照里为什么又换掉了。
　　明明是剧组的宣传微博，却被弄得乌烟瘴气，只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剧的热度倒是又起来了一波。
　　等到又有阴谋论网友怀疑这是剧组下的一盘炒作大棋后，官博才又发了一条声明，希望大家把关注点放在电视剧本身上，不要过多关注工作人员。
　　简直有些欲盖弥彰。
　　“浣恨录炒作”的关键词被黑子们喷上热搜，舆论风向变成了#细数那些年我们见过的花式炒作#。
　　然后开始有“自称剧组成员”表示从没看到过照片中的女人。
　　于是网友开始猜测这是不是哪家的新人要出道，连带着之前的寻人启事也是自导自演，目的就是借机宣传。
　　时刻关注事件进展的洪望龙并没有把自己看到的告诉林芷兰——后者这几天拍摄状态正常，像是没事儿人一样，搞不好都没上微博。
　　他心里还惦记着她失控前一天晚上的事，想起自己那天可能是误会了她，又怕提起这个事来她会问自己从哪儿听说的，进而看到后面这一系列发展。
　　几次欲言又止，倒是林芷兰先注意到，问他是不是有事想说。
　　洪望龙看着她的眼睛，半天愣是没说出来话，直到两个人对视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一般人可能对视的时间，才在双方都有些脸红的情况下支支吾吾地问道：“嗯……没什么，今天收工了还去健身房吗？”说完自己先移开目光。
　　林芷兰几乎是跟他同一时间移开目光，脑海中冒出“他这是跟我约会吗”的念头，立马被狂跳的心脏顶出八百里开外，回忆了几个傅守冰冷的表情给自己泼完冷水，才细声细气地饱含期待地反问：“嗯，一起吗？”
　　洪望龙笑着看过来，点头答应了。
　　林芷兰只觉得刚才的冷水白泼了，她全身都要被这个笑容暖化了。
　　剧组里人多口杂，到了健身房，已经升级了套餐的两人自觉进了VIP室，林芷兰只想回到半小时之前给那个反问的自己来一巴掌。
　　她是金鱼吗！上次两个人共处一室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就在林芷兰想要故技重施放音乐的时候，她听到旁边的人用一种有些疑问但又好像很坚定的语气问她：“你那天……其实不是因为角色才哭，是吗？”
　　她转过头，看到洪望龙投向自己的关切目光，时隔已久的委屈又被翻了出来。只是这一次她不想再失态，只是抿了抿嘴，转身上了跑步机。
　　洪望龙没等到回答，心里的焦虑超过了自己的预期，他一方面担心她在那天晚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另一方面又觉得也许是因为真的出了事她才不方便告诉自己。
　　也许在她心里，他跟她还不是能够可以分享这种事情的关系。
　　原来合作了这么久，在她心里，自己连“朋友”都算不上吗？
　　还是说，发生了的事情，严重到一定要“好朋友”才可以诉说呢？
　　可是事发后的那一天，她确确实实是扎进自己的怀里哭了呀……
　　洪望龙的焦虑逐渐转化成烦躁，是啊，那个时候，她应该是扎进“傅守”的怀里哭的。
　　“我不会对外说的，”他的语气了带了一点不被信任的委屈，似乎还有些生气，“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的话，可以告诉我前一天发生了什么，我看到寻人启事的微博……作为朋友，我很关心你。”
　　林芷兰闻言一愣，差点从跑步机上摔下来。
　　他不是如非工作都不上微博的吗？怎么会看到那条推送！他为什么这么关心自己？！朋友？真的是朋友有必要特意强调两遍？！这话放进任何一本小言都是试探吧？是男主已经对女主有好感了吧？可以继续往下发展了吧？！
　　惊魂未定地关掉跑步机，林芷兰也随之放慢脚步，同时眯起了之前因惊吓而瞪大的双眼。
　　这是现实，不是小言。
　　对于一个直来直去在采访中能梗得记者说不出话来的爱豆，你不能指望他会跟你玩小言欲盖弥彰的那套……尤其是这个爱豆从来都没有过绯闻。
　　林芷兰想起自己在剧组的三重身份，觉得“朋友”这个词应该是刻意强调他此刻的关心不是势利地对投资人……他出道了那么多年都默默无闻，可见也不搞溜须拍马这一套的人。
　　他说是朋友，那就真的只是朋友了。
　　林芷兰的气息趋于平静，解释道：“谢谢你的关心，我那天确实不是因为角色，一些私人原因罢了。我看你们都误会了，也就没解释。”决口不提前一天发生了什么。
　　既然说出是“私人原因”，在社交中也是一种隐含的拒绝了。毕竟事关好友的声誉，又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她没有把自己一对三的“英勇”事迹拿出来吹牛的想法。
　　洪望龙嘴唇动了动，果然没顺着这句话刨根问底，而是换了个方向：“那你之前说小林的职业特殊……是警察吗？我看到后面有采访，说你是警察亲属。”
　　……你刚才不是只说看到寻人启事吗怎么连后续的也都看到了是有多关注这件事啦！
　　林芷兰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快被逼到绝路的偷狗贼，明明她已经忍了很久想要摸摸它亲亲它的欲望，很克制自己想要从大金毛身边走开，然而对方却一直往她跟前凑，还时不时用圆溜溜湿漉漉的眼睛特别真诚地看着她，舔舔她伸出来却没触碰到它的手掌，一副“我很乖的把我牵走吧”的样子。
　　抬头就能看到洪望龙看过来的认真而专注的眼神。
　　神啊，带我走吧……这条大金毛是人民的财产，是广大粉丝的所有物，独享是要下地狱的好吗！
　　我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女友粉，林芷兰想，也就只敢在微博上用小号做做梦，真人在眼前连独占的勇气都没有。
　　她似乎憋了很长的一口气在瞬间就泄气了，假装无事发生地点点头：“对，其实他是《刑侦六队》男主的原型，他每次都对别人说很喜欢这本书或者这部剧，其实都是等着听别人说里面男主很帅，他就很开心的当别人是在夸他。”
　　……如果没记错，他上次好像夸了一路主演，上了一路表演课？
　　主角和主演，那就是完全的两个人了。洪望龙尴尬地笑了笑，又问道：“那天他也在吗？”
　　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林芷兰没绷住，笑出了声。
　　洪望龙不解，无辜地望着她。
　　“咳，没什么，”林芷兰捂了捂嘴，发出了一声感叹，“就是……拢龙真可爱啊。”
　　这下换成洪望龙差点从跑步机上摔下来。他关了机器，同手同脚地走向其他器械：“那什么，我该练这个了。”
　　“嗯嗯，我也该换器械了。”林芷兰从他身后看到他泛红的耳根，笑得像是偷腥的猫，一蹦一跳地走向另一边的器械，心里佩服自己她可真是飘了啊都敢调戏拢龙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既然不敢表白，她似乎已经走上了调戏爱豆并以看其脸红害羞为乐趣的变态道路……
　　林芷兰踩着单车玩手机，登录小号上微博，挖空心思给爱豆拍了个十四行诗的彩虹屁，并且配上了爱豆害羞系列的表情包，发送超话。
　　然后登录书违的大号，转发了浣恨录官博的第二波解释：
　　【书违：我觉得封口费可以退给我了[doge]//@浣恨录电视剧官方微博：别拿原作不当工作人员，我们可是收了封口费的@书违[doge][图片][图片]】
　　官博的配图是两张林芷兰出境的照片，一个是开机，一个杀青，正好呼应了书违上一条的“开机大吉，杀青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