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蜜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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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蜜月（1）
时间在窗外的夜色中小心地流走，静悄悄地，生怕吵醒了沉睡着的los Santos。蕊芝趴在黑宇的胸膛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无法入睡。她的大脑一片空白，黑宇身上的温度让她没有办法思考，然而她是幸福的。蕊芝感到从未感到过这样的幸福——心中真真切切的，实实在在的满足。尽管吊诡的是，这幸福建立在谎言之上。不过，蕊芝信仰活在当下，跟随自己的心，而现在的一切是她的心所渴望的。况且她觉得，黑宇的内心深处也是喜欢她的。只是由于身份原因，黑宇不能表白心意而已。一定是这样的。
“你睡着了吗？”黑宇冷不丁的开了口，打断了蕊芝的思绪。
“没，没有，怎么了？”
“我感觉你有心事。愿意和我说说吗？”
“呃...”故事太长，蕊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其实你——”其实你是我的保镖？其实我借着你失忆骗了你？蕊芝没有发声，黑宇也安静着，耐心地等待着蕊芝组织语言。
“黑宇，如果一切重新再来一次，你会选择和我在一起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就是想知道。”
“我失去了所有有关自己的记忆，所以我现在不了解你。但是我记得，你是我想用生命去保护的人。所以我想是的，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会选择和你在一起。”
蕊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地听着黑宇一下一下，坚定有力的心跳声。窗外的黑暗蔓延进病房，当中夹杂着高楼大厦星星点点的霓虹，像一杯浓郁的鸡尾酒，令人十分上头。
“咱们的婚期是什么时候？”黑宇再次开口，问道。
“——这个！这个，本来是在8月的，但是...但是出了事——我们可以往后推！”
“出了这件事，真是抱歉，我们估计得往后推一推了。希望你没有很失望。”
“结婚本来就是一个形式而已，我们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蕊芝从黑宇的胸膛上支起身子，面对着黑宇说，然而她没有看着他的眼睛。
“嗯。”黑宇认同，没有多说。
并不尴尬的沉默在二人之间弥漫开来。
“于你现在而言，是不是觉得在和一个陌生人谈恋爱？”良久，蕊芝试探地问道。
“很要紧吗？换了古代，我救了你的命，你不是应该以身相许？”
黑宇故意理解偏了蕊芝的问题，这让她反应了一下。不是因为黑宇所讲的内容，而是这些内容从是从黑宇嘴里说出来的这个事实。所以他现在是在和她调情？黑宇？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片刻后蕊芝想到。他自己都说他曾经是个花花公子。记忆虽然失去了，一些性格特征不会变。黑宇是有调情高手这一面的。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蕊芝必须得承认，轻佻的黑宇也很有有魅力。不过蕊芝也并非善类，毕竟她从15岁开始就用假ID进酒吧夜店，所以两个人在不正经方面，可谓棋逢对手。
“乐意之至啊，官人。妾身这就为你宽衣。”蕊芝这回正视黑宇的眼睛，坏笑着看着他。黑宇的一双浅色的眸子在黑暗之中好像会发光，也深深地回望着蕊芝。蕊芝一只纤细的手顺着黑宇的胸膛一路向下摸去，而黑宇只是安静地躺着，没有任何反抗。就在蕊芝的手快要碰到某个关键部位的时候，一只温柔然而有力的手握住了她。
“怎么，官人？这就怕了？”
“我们的第一次在医院里，不太浪漫。”
？！他不是失忆了吗？蕊芝的心跳不自知地又快了起来。
“从你的身体反应来判断，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有如此亲密的接触。”黑宇答道，看穿了蕊芝的心思，“你真的是我的未婚妻吗？”
这一句戳到了蕊芝的痛点，然而蕊芝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对于痛的反应，蕊芝一向是回击，所以她立刻回嘴到：“我当然是你的未婚妻了。怎么？你担心正主回来抓我们的奸？”
黑宇只是无声地笑了，嘴角上扬，笑容让他看起来年轻了许多。他浅色的瞳孔望着蕊芝，而蕊芝读不懂他的表情，于是她索性再次趴了下来，把头枕在黑宇的胸膛上，一只手臂紧紧地环抱住黑宇。不管黑宇曾经是谁，或者他曾经是谁的谁，现在他都是她一个人的。此时此刻，他只属于她一个人。
“睡吧。”良久，黑宇轻声说道，一只手伸进蕊芝柔软的棕色发丝里，温柔地按摩着她的头皮。蕊芝是迫切需要睡眠的，在黑宇温暖的环抱和平稳有力的心跳声中，蕊芝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蕊芝是被早晨的阳光弄醒的。她皱着眉头不耐烦地用手挡住那缕射在她脸上的阳光，有些懊恼为什么昨天没有拉窗帘。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就回到了被她压在身下的黑宇身上。她就这么枕着他睡了一夜，他会不会很难受？
“黑宇？你醒了吗？”蕊芝支起身子，面向黑宇小声问到。
黑宇睁开了眼睛。蕊芝注意到他的睫毛长而浓密，估计少年时代迷倒过一片姑娘。而现在那份迷人更深邃更有味道。
“睡的好吗？”黑宇给了蕊芝一个微笑，问道，声音中带着性感的沙哑。蕊芝觉得自己脸颊都有点发烫。
“我...那个，医生几点来查房？”问完蕊芝就觉得自己智障，黑宇昨天才醒，怎么会知道几点查房。不过没等黑宇发话，病房门就被打开了，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不由分说的鱼贯而入。蕊芝当机了一秒之后快速地从病床上爬了起来，不过为时已晚。一个护士很不满地冲蕊芝道：“你这是干什么呢？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吗？”
“这个，呃，我——”
“这是我太太，”黑宇接过了话头，“她只是在和我说早安。”
于是医生护士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们转而开始问黑宇问题，现在什么感觉，头疼不疼，又仔细问了一遍他还记得什么：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或者家在哪里？黑宇表示失去了所有关于自己的记忆，除了昏迷前的最后片段。
“医生，他有恢复记忆的可能吗？”蕊芝怀着复杂的心情问这个问题。
“病人现在这种情况是少见的，我们需要讨论一下治疗方案。目前继续保守治疗，观察病人的情况。”
医生们离开了，房间里又空了下来，除了刚刚一起进来的两个护工还站在原地。蕊芝去病房配套的洗手间里快速洗漱了一下，然后把黑宇的护理用具认真地洗了一遍，打好水，挤好牙膏，端了出来。
“葛小姐！这些我们来做就行了！”一个护工见状，立即上前道，想要从蕊芝手上接过东西。
“不用，我来就行。你们都去外面呆着吧。”
两个护工闻言，面面相觑了一下，还是听话的低头出去了。蕊芝把洗漱用具拿到黑宇床前，黑宇撑身想要坐起来，动作牵动伤口，他微微皱眉。
“哎，你别动，我给你把床摇起来。”蕊芝立刻把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转身为黑宇摇起病床。黑宇看着蕊芝忙来忙去，安安静静地，全神贯注地看着。
“小姑娘，你从来没有伺候过人吧。”
“是的。”蕊芝非常诚实的答道，“但什么都总有个第一次。你是我老公，所以这辈子只许我伺候你，别人谁都不准碰。”等把病床搞好了，蕊芝又把准备好的牙具递到黑宇面前。突然又灵光一闪觉得自己刚刚的回答有点幼稚，于是补充道：“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
“怎么，我做的不好吗？”
“不，你做的很完美。”
黑宇接过牙刷刷完了牙，又用毛巾擦了把脸。蕊芝看着他洗漱完毕，然后把东西整理到一起，又端去了洗手间。这时病房门开了，一个护士走了进来，看到房间里没有病人家属，又探头进洗手间。
“病人家属吗？有访客，让他进来吗？”
“谁？”
“一个叫Patrick Morrison的人。您的保镖正在给他搜身。”
“我去看看——”
然而还没等蕊芝说完，一个男人已经推门进了病房。
“黑宇，你可真实攀了根高枝，8个保镖啊，搜身跟机场过安检似的，你这已经是国家领导级的待遇了有没有。”
蕊芝看着男人，心里翻了几个白眼，这人怎么这么没教养，主人说了让你进来了吗？不知道外面的保镖到底有多好用，是不是一群摆设，万一这个人是Andrew Shepard的人怎么办？蕊芝的手下意识地摸上了别在身后的枪的枪柄。
“嘿！Easy!我是黑宇的朋友！来探病的！”男人也看到了蕊芝，一眼就识别出了她动作的含义，立刻把双手举在空中，“你一定就是葛蕊芝小姐吧，幸会幸会。”
蕊芝脸上带着微笑，然而手还在枪上。
“你好，Morrison先生。谢谢你来看黑宇。”
“哪里的话，我和黑宇是生死之交，两个星期前我们一起策划了营救你的行动。葛小姐真是聪明，一包药普普通通的说明书，在你这里都能被用来传递重要信息。”
蕊芝把手从枪上移开了，Shepard的人没可能知道说明书的事。
“抱歉，Morrison先生，”蕊芝耸耸肩，毕竟她刚刚什么意思大家心里都有数，“我现在是惊弓之鸟，我不能接受我丈夫因为我再出任何事。”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蜜月（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