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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落单 ...
“它”一连问了几家,在吗?睡了没?喝没喝粥?然而除了靠近楼梯的一家睡得迷迷糊糊起来回答了它“糊的瘠薄玩意儿还能喝呢?你妈”,之后连着的三间房,没有一个人来给它开门。
被第一间房的人爆完粗以后它也不生气,依旧脚步轻快地去拜访下一家,然后发现无论怎样都敲不开门。它察觉到这帮装死的客人都是几进宫的老油条了,接着敲过去的手劲便大了起来。
笃笃笃。
尚瑄在睡梦中惊醒,他不知道自己刚才听到的异响是不是真实的,明明梦里还是隔有一段距离的敲门声,此刻竟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听起来就像……回荡在自己耳畔,那个东西就趴在枕边跟他说话一样。
他在黑暗中向身边探去,其实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了,然而手不受控制,这一摸,就接触到了人类搭在被褥外,冷冰冰的皮肤。
夏渝的声音比他的胳膊更冷:“干什么?”
“你没听见?”尚瑄从嗓子眼里挤着说话,往旁边挪的动作不受控制,他半个身子都隔着厚厚一层棉被压在了他哥胳膊上:“它来了。”
“它进不来。”夏渝坐起来,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乌漆麻黑的房间里亮起一点幽蓝的光晕,锁孔里的铜灯像在回应他说的话。
尚瑄觉得自己有必要问问题:“这个灯到底……”
话音未落,笃笃的敲门声已经来到走廊尽头,夏渝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二人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在窗边站定。
这个位置离门口最远,却能将整个房间的布置尽收眼底。
屋外传来拧开门把手的声音,两秒钟之后,门被卡拉一声带上了,那成倍扩大在尚瑄耳边的问话声再也没有出现过。
隔了差不多半分钟,尚瑄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刚那个东西怕不是已经进了谁的屋子!
“怎么办?”
正打算躺回到床上的夏渝不解:“什么怎么办,不睡觉么。”
“你忘了有人说过今晚不让我们随便出去?”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原本以为那东西要挨个儿把他们的房间门敲一遍,没成想还真的有傻子给它开了门。不过,半天都过去了,外面依然没有一点响动,让他们一时间也无法判断刚才那动静是不是真实存在过的。
重新躺下后尚瑄一个寒颤从脚底过遍了全身,他开始在这边下雪的六月里感觉到冷了。
这一晚上,尚瑄又接连做了数个怪梦。
这一次睡在他枕边的不像正常人的哥哥也进入到了他的梦里,深夜的旅馆走廊,一个披着长头发的女人光脚站在一间房门前,门无声地开了,又无声合上。
接下来就是一阵熟悉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
像有人在大口嚼着什么东西,连带着撕扯的动作。生冷的筋肉不好分离,它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干脆整块撕下来囫囵吞下,然后又不可避免地被碎骨和之间相连的筋卡得一阵恶心,吃进去的又重新吐出来。
梦里的他无法起身,只有抓着夏渝的袖子,问他:“我听到了医院楼下的……那种声音,它在吃什么?”
梦里的夏渝淡漠地道:“人吧。”
凌晨五六点钟,天还没亮,尚瑄是被一阵叫喊声吵醒的。
客房的走廊开始骚动起来。
他猛地睁开眼睛,心脏跳得飞快,昨晚就睡在他边上的人已经穿好了衣服鞋子,正溜达到门口,把蓝色的铜灯从锁孔里拔了出来,挂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尚瑄正奇怪他哥一夜之间到底从哪给自己变出来一身加绒的棉外套,再一看床边搭着另一身,顿时顾不得什么了,穿了衣服就急匆匆往外跑。
走廊上,已经房门大开的一间卧室离他和夏渝这间并不远,斜对面。人们挤在门口有的哭有的低声议论,这时候里面突然冲出来一个男人,捂着嘴急急忙忙往厕所跑。
将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的其实一大半都是看热闹的NPC,尚瑄看见那群人就头皮发麻,他永远都忘不了昨天这帮家伙围着一锅粥喝个不停的怪像。
真正受到惊吓的,大概也就三四个人。
剩下几个是早就有了经验的,恐怕这样血腥的场景也不是第一次见,此刻正眉头紧锁,低低讨论着:“昨天没下楼吃晚饭的,看样子是没躲过去。”
那一间房里只住了一个人,男性,被早起的同伴发现陈尸在卧室地板上,地面淌了一堆白花花的混合着粘稠物的东西,血一直延伸到门口,腐臭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令人作呕。
他死的时候应该十分痛苦,眼睛大大地瞪着,终是死不瞑目。
男人随身带来的东西摊在床上一样没少,厕所里还扔着半满的一摞快餐盒。夏渝回到房里,把留在门口张望挤不到前面的少年也一并关进去:“别看了,是撑死的。 ”
“怎么会是撑死的?”尚瑄觉得这样的死亡方式挺不可思议。
“肚子被胀破了,肠子也滑出来,胃里面都是碎肉和各种半消化物。”
早起又未曾进食带来的不良后果让少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光听他哥的描述他都没有下楼去吃早餐的欲望了。
昨天夜里,他听见的类似于大型动物进食的咀嚼声,竟然不是来自于怪物,而是来自一个和他们一样进入到这里处于被动地位的活生生的人。
但这实在令人想不通,不过,这里原本也和外面的世界不同,没法按照人类正常的思维看待事故。
所以……到底是吃了什么东西能把自己活活撑死?
走廊的味道现在实在说不上好闻,尚瑄下楼的时候眼睛不受控制地朝死者房间的方向瞥了过去,结果走在他身后的夏渝正好从他身边过,把里面的惨像挡住了一瞬,于是他什么都没能看到。
“你们起来了。”许昭和常希已经占好了座位,朝他们招招手。
刚发生了这么离奇的事,这帮人竟然还有心思下楼吃饭,尚瑄坐下后发现,昨晚那些吃不饱的客人依然坐在他们专属都长方桌上,只是这一次他们看起来更像要赶着去做什么,一早全都换上了老旧的棉衣棉鞋,带着工具和枪,没一会儿功夫就吃完东西走光了。
许昭点了油茶和烧饼之类比较容易饱腹的食物,常希比他讲究一点,她要了煎火腿肉和烤面包,一杯豆浆一个蛋挞,两人边等着上菜边和这对兄弟闲聊:“昨晚怎么样?睡得还行?”
尚瑄苦笑:“马马虎虎吧。”
“昨天半夜有人敲门,你们没有搭理吧?”
正说着话,那边前台突然传来男人们争吵的动静:“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那东西会逮谁下手?都是一起来的,吃的一样的东西,谁能想到偏偏他会出事?!”
骂他的人也很不客气,嗓门儿大得震耳欲聋:“昨天是不是你负责做的饭,喊所有人下来?你第一天来么?不知道落单本身就很危险?还有您老煮的那个东西,猪食吗啊?我当兵的时候去山坳坳里吃的野菜汤都比你煮的那个玩意儿强!”
“那我问你你少吃了吗?猪食你都抢了好几碗,你咋不跟那暴发户一样撑死你自己……”
回嘴的是个瘦长个子,胳膊细得像根棍,对方踢一脚他能飞二里地的弱鸡体格。骂人的那个板寸头,一身迷彩运动衣,又高又壮一个顶弱鸡两个,脑袋都快能够到头顶的吊灯了。
“小铭哥你别吵了。”常希看不过去,把人招来了自己身边坐下:“大早上的刚刚出事,你这是做什么。”
板寸仿佛会变脸,对待刚才那弱鸡是一个样,转过头来对上常希他们一行人,咧开嘴不好意思地乐了。
这人名叫李祥铭,看上去糙得像三十多岁的,常希一介绍兄弟俩才知道,原来他只比许昭大两个月,刚满28,在部队当兵,体能惊人。
“暴发户死了。”他坐下后就不客气地捞过一个烧饼,狼吞虎咽起来,“也难怪,那人上礼拜第一回进来,纸钱跟大金链子塞了一包,他拿一根金条要买我的枪,我没要。”
“他真的是因为昨天落单所以被盯上的么?”
李祥铭嚼了几口后腮帮子不动了,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发问的少年来:“我都忘了,昨天你俩来的最晚,上午的时候我们已经知道规矩了,就前台发房卡的那个女的,她给我们的铁牌牌都是连号的,意思就是把我们几人栓一起。单独行动的,一不小心就容易违规,以往的域里都是白天死人,这边不一样,出事都是在晚上。”
尚瑄点点头继续道:“我们昨晚听到了女人的敲门声。”
李祥铭:“我睡死了,谁来敲我屋门老子一枪崩了它。”
暴发户就住尚瑄和夏渝的斜对过,也不知他为什么随身带了那么多贵重东西,所以连房间都不肯和别人拼,他和兄弟俩之间空出来的那一间,是剩下的另一位客人后来又多拿了一张房卡临时加上的。
李祥铭吃着自己的,还有心思去敲尚瑄面前的碗:“你牛奶还没喝呢,喝完,别剩。”
大早上死了人,尚瑄实在没有胃口吃东西,他昨天被夏渝骗着喝下那一碗猪……稀饭后一路撑到了现在,胃里到现在都没消化完。
原本以为李祥铭只是爱管闲事多嘴提醒他,没想到许昭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你每餐至少要吃一点,如果回来的猎户发现你一口东西不动,会非常生气。死的那人就是因为昨晚没下来一起吃东西,所以……”
“不吃饭,不见得会死。”一直没动静的夏渝突然开口说话,一桌人条件反射地都去看他。
“昨天晚上桌上东西一口没动的不止他一个。”
尚瑄一个不留神,自己面前那一大碗牛奶被人端走了,他哥那一小盅蛋花羹被换到了自己面前。
一个人从楼上下来,耳朵里塞着耳机,走路都不忘摆弄着手机里的游戏。之前靠在暴发户门口哭的女孩子急忙跟上了他:“松子,你要去哪……早饭时间没过,不能——”
正厅的大门被人用力拉开,寒风卷着门口的积雪,灌进温暖的屋内。那卷发的年轻人背着包头也不回地走了,灰蓝的天空中隐约可见一抹残月的影子,雪地中只留下了一串脚印。
【小剧场】
小兔哆哆嗦嗦地拉住了大兔的手臂:“你能带我回去看一眼尸体吗?”
大兔瘫着脸喝掉一碗牛奶:“谁的尸体?”
“…………?”
“昨天死了两个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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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落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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