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邦]泪痕》潋水寒

10、Chapter 09

　　在一个美国街头普通的网球场里，今天却因为出现了一个无往不利的少年而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南宫烈尽情地在球场上挥洒汗水，凭着他精准无比的第六感，他能敏锐地回击每一个对手的发球，而他的发球也能顺利避开对方形成Ace。他和对手的比分很快拉大到了2：0，小分6：1。
　　南宫烈的每一次得分都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惊呼，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一直坐在观众席上暗自注视着比赛的另一个少年——雷君凡。
　　“厉害！”雷君凡轻轻抿了抿漂亮的嘴唇，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无意间看到场上奔驰着的那个修长优雅的身影，自己的视线就再也无法移开了，自己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少年有着莫名奇妙的熟悉感和好感。
　　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似乎都能够牵动自己的心里的一些东西。
　　“Thirty-Love”主裁的判决在球场上响起。
　　“最后一球咯，接好了。”南宫烈优雅地一笑，眼神中尽是藏不住的自信。
　　上抛，下蹲，起跳，挥拍……
　　一气呵成的动作干净利落又优雅帅气，落地精准角度刁钻，又是一个漂亮而刁钻的外角Ace球。
　　“Game over！Game won by Allen！”
　　“他叫Allen？”雷君凡疑惑地呢喃了一句，Allen？为什么和脑子中若隐若现的名字不同。
　　他叫Allen……那么烈是谁？为什么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应该叫“南宫烈”？
　　因为过于执着于自己的疑惑，等到雷君凡回过神来，赫然发现南宫烈已经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似乎有些恼意。
　　“臭小子，别太嚣张了，赶来砸本大爷的场子！”一个金发的美国人肆无忌惮地朝南宫烈咆哮着。
　　“啊，那是萨伊！”
　　“是美国公开赛打进双打半决赛的那个萨伊吗？”
　　“那他旁边的就是他的搭档罗德尔咯。”
　　“是啊，得问他们要签名。”
　　旁边的人一看到背着网球袋走进来的两人就议论纷纷起来。
　　“这位朋友，本人没有破坏你‘场子’打算。”南宫烈轻而易举地甩开搭在他肩上无礼的手，保持着优雅的气质和态度回答道。
　　“你——”萨伊用力抖了抖被南宫烈抓得通红的手，想不到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纤细瘦弱的美少年竟会有如此臂力，只轻轻一折自己就无法动弹了。
　　“如果没事的话可以让一下路吗？”南宫烈迅速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原本只是想打下街头网球抒发一下郁闷的心情，没想到却遇到那么多碍眼的家伙。
　　“哼，小子，听说你球技了得，大爷特地来找你较量下，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能耐。”萨伊嘴角向□□斜，一脸的得意之色，想自己可是打进大满贯四强的人耶，看着小子不过是业余好手，和自己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哦？这位朋友也想和我比赛吗？可惜我今天已经打了三场，很累了，不如改天再较量吧。”南宫烈无意与他纠缠，不露痕迹地拒绝道。
　　“你今天不和我比赛就休想跨出场地半步！”萨伊蛮横地挡在南宫烈的面前，右手举起球拍晃啊晃，几乎要甩到了南宫烈的身上。
　　南宫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顺势退后了几步，好让那碍事的球拍离自己远一点。
　　一旁观众席上的雷君凡冷冷地勾了下唇角，面色冷凝地看着场下发生的一切。
　　“唉。”南宫烈轻轻皱了皱眉头，该死，“那好，一盘定胜负，单打还是双打？”斟酌片刻，南宫烈决定放弃武力突围，还是用网球解决得比较快。他还不想成为这街头球场的流言所在。
　　“在场的都知道我萨伊擅长双打，为了表示我尊重你这个对手，我们还是采用双打。我的搭档当然就是罗德尔，至于你嘛，可以在现场任挑一人作为帮手。”萨伊假惺惺地建议道，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但是这一副虚伪的嘴脸却让南宫烈更加不屑。
　　熟悉网球的人都很清楚，双打不比单人赛，搭档间一定要有默契，不然反而会弄巧成拙，还不如以一敌二。而这种默契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培养出来。萨伊当然也深知这一点，才故意选择双打；换言之，在场的所有略懂网球的人都很明白，若是单打，南宫烈尚有机会，但是双打的话，他根本没有打赢的可能。
　　在场的人无不为南宫烈捏一把冷汗的，南宫烈却微笑地看着萨伊得意洋洋的丑陋嘴脸
　　等他傻笑够了才开口说道：“既然阁下你那么客气，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南宫烈突然转向观众席，提高了声音，“那边一直冷眼旁观的朋友，不介意做我的拍档吧！”
　　“你是说我吗？”虽然有些意外，雷君凡看到南宫烈在众多人中还是选择自己不禁感到欣喜，“你确定我会打球吗？”
　　“我的判断不会有错，赏个脸吧，帅哥。”南宫烈自信满满地邀请道。
　　“我说，那个Allen是吧。”萨伊却在一旁搅和，“我看你还是在场内找一个会打网球的比较好，找个门外汉是不是有点太高估自己了。”
　　他以为南宫烈想一个人单挑自己和罗德尔，所以才故意找个观众席上的当陪衬。虽然为即将到手的胜利感到窃喜，却也因为对手小觑自己的实力而有些愠怒。
　　“那好，我答应。”雷君凡施展轻功迅速来到场内，顺手在南宫烈众多不同规格型号的Wilson球拍中挑选了一支较合自己心意的，“希望我的表现不会令你失望。”
　　场内的众人虽然很兴奋地期待比赛的开始，却也对再也看不到Allen精湛的球技而感到深深惋惜。
　　美国街头网球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在非友谊赛的前提下，输的那方永远不能出现在这一区域的任何球场上。这一点萨伊和南宫烈都很清楚，而在场的人都无法相信这一对新组合能够战胜大满贯的四强选手。
　　“你叫Allen？”即使已经听到有人唤出他的名字，雷君凡还是报有希望地想要亲自确认。
　　“叫我烈吧，我叫南宫烈。”连南宫烈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自己的中文名字告诉这个偶然遇到的少年，这可是连他外公都不曾允诺可以叫的名字。
　　他在之前打球的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和自己年纪相仿，一直坐在观众席上默默注视自己的少年，就在同时自己也对他产生了强烈的信任，尽管是“初次”见面，却无端感到亲切，这是连在家人身上都无法产生的那种感觉，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理解，他与身边的所有人都保持友好，却对任何人都有明显的界线。他，从不与任何人深交。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当萨伊让他任选一人作为搭档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个根本“不认识”并且根本不知道其实力的陌生人。
　　“我叫雷君凡，搭档。”
　　随着主裁的一声开始，比赛正式拉开的帷幕，萨伊罗德尔的发球局。
　　萨伊虽然态度傲慢，毕竟是职业选手，实力确实强劲，他的发球又快又狠，直逼南宫里的右脚脚边。
　　南宫烈明知球的落点，却因左手执拍而来不及回击，就在球落地后飞向场外的同时，雷君凡一个纵身，把球重重地回击了过去，同时还产生强烈的Sidespin（侧旋球）。两人的默契程度甚至超过了合作几年的职网拍档。
　　“Inside-out!（跑到球埸的一边击出crosscourt球）厉害噢。”南宫烈轻声赞叹道，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没有错，雷君凡的确会打网球，而且技术绝不在自己之下。
　　两人人相视一笑，为轻松拿下的第一分感到高兴。
　　“Love-Fifteen”主裁及时宣布了比分。
　　“该死！”自己的全力一发竟然被轻易打回，而且对手还是一个无名小卒，这让萨伊很火大，也造成了频频失误。两个双发失误和南宫烈一个漂亮的穿越使得两人在五分钟内就被破了发球局。
　　“冷静，萨伊！”作为拍档的罗德尔不得不个萨伊提出警告，双打世界排名第三的他们在第一局就遭人破发，说出去都没人相信，“我们会赢的！”
　　“没错。”得到好友兼搭档的鼓励，萨伊终于重新振作了精神，恢复了平时的实力与冷静。
　　“Kick serve（上旋发球）！发到右外角底线。”凭借第六感的提示，南宫烈向发球的雷君凡提出建议，虽然这是一个高难度的发球，但他相信能打出那种反手侧旋的雷君凡一定有实力办得到。
　　“No problem。”雷君凡果然没有辜负南宫烈的期望，打出一记漂亮的外角Ace（发球直接得分）。
　　“Wonderful!”南宫烈吹了一声响哨，由衷地赞叹道。
　　“彼此彼此。”雷君凡也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南宫烈的欣赏。
　　在雷君凡时速远超200的强力发球下，第二局也很快被两人拿下。在场的人纷纷改变了原来的想法，或许这两人真的有实力打败这对美国的种子选手。
　　“怎么办，罗德尔？”连失两局的萨伊有些失了方寸，造成失误连连。
　　“别紧张。”罗德尔一边抚慰慌了手脚的搭档，一边转着手中的球拍来稳定自己的情绪。
　　“烈，球朝你那边去了。”有着敏锐观察力的雷君凡在罗德尔发球的同时就掌握了球的动向，他完全相信南宫烈有能力回击，闲极无聊，好心地提醒南宫烈。
　　“知道。”南宫烈的第六感也不是装饰，他很顺利地把球击了回去。
　　在一来一往的击球中，比赛很快以6：2落下帷幕，尽管萨伊罗德尔实力不俗，可面对雷君凡南宫烈两人，他们这对职业组合竟然没有任何回手的余地。
　　“漂亮！”不知何时场上多了三个年纪相近的少年。
　　安凯臣好不容易劝服向以农放下沉重的工作，随自己来打纽约散心，无意中看到了这里的人群，也看到了这场精彩纷呈的比赛以及——场上那两个飞奔的——让人眼前一亮的少年。
　　而曲希瑞则是因为上次来纽约时特别的感觉特地趁着这次的休假来到这条街上，又鬼使神差地来到这个球场，见到了让自己“更有感觉”的四个人。
　　“你——”五人震惊地盯着对方，除了安凯臣和向以农因为是世交而自小认识，其余人都是第一次见面，可是——那种难以言表的熟悉感是什么？那种想要把对方紧紧拥抱的冲动又是什么？
　　雷君凡的脑中突然晃过了什么，他急匆匆地拉起离他最近的向以农，迈开脚步向街尾跑去。
　　“喂，等一下……”不知所以的其他人也纷纷跟了过去，只剩下刚刚输了比赛的萨伊罗德尔和众多光中在一旁不知所措。
　　没多久，雷君凡在一座“破旧”老房子门口停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偶要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