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打脸小能手》纤汐

28、打脸怎么了

　　何念念最近像打了鸡血一样，就算是很容易过的科目，也会兴致勃勃地抱着课本跑去自习，戚晓微觉得她简直是疯了。

　　“何念念，你这是要冲击年级第一吗？告诉我你不缺奖学金那点儿钱啊！”
　　何念念抱着课本回眸一笑：“反正都这么努力了，就赚点零花钱花花嘛。”

　　戚晓微目瞪口呆地看向蹦蹦跳跳跑出去的何念念，转头问正在找寒假兼职的肖潇：“她是不是疯了？”
　　肖潇撇了撇嘴：“估计早就疯了——今天是不是要选课，赌五毛钱她今天还是不会早回来。”

　　然而肖潇倒是想错了，考试月以来何念念只有这么一天回来得格外早，亢奋地坐在电脑前面等着选课。不过她还真的差点儿把选课给忘了，还是江卓言突然提醒她的。

　　A大对学分是有要求的，大一到大三，必须要选到三门的艺术类课，这学期因为新生选课都比老生晚，艺术课早就被一抢而空了，到了终于可以抢课的时候，新生们都格外紧张。
　　一番苦战之后，何念念欢呼：“我抢到了！”
　　戚晓微一起欢呼：“我也抢到了！”
　　肖潇：“……你们快走。”

　　在咖啡馆里苦读的时候，还遇上过孙昇一次，还以为他又要扑过来，谁知道他只是远远地用怪异的表情看了他们一眼，在江卓言抬头跟他对视的时候，他就落荒而逃了。
　　何念念觉得很奇怪，可是她保证过绝不开口说话，只好憋在肚子里了。

　　跟她一起憋着的还有孙昇，好不容易憋到江卓言回到宿舍，立刻愤怒地指着他：“为什么之前不许我们跟你一起去咖啡馆自习？”
　　江卓言慢悠悠地解着衣服扣子，冷冷地说：“你问题太多。”
　　孙昇被堵了一句，憋得脸通红，立刻拉了陆云河下水：“陆云河问题不多，你为什么不让他去？”

　　陆云河无辜躺枪，他又不是不知道江卓言和何念念那点若有若无的事儿，和邱明一对视了一眼，赶紧说：“我不想去咖啡馆，你别拉上我。”

　　队友不帮忙，孙昇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趴在椅子背上，憋屈了一会儿，幽幽地说：“朋友们你们听我说，江卓言啊，真的，我说真的，我真的怀疑你喜欢何念念。”
　　陆云河和邱明一对视了一眼，不动如山。
　　孙昇见他们没反应，声音不自觉地高了起来：“卧槽你们都不觉得吗？”

　　江卓言把衣服挂进衣橱里，慢慢地挽着袖子，表情平静：“哦。”
　　孙昇：“……”

　　孙昇结巴了一会儿：“不是……你是承认了吗？你是不是承认了……？哎卧槽，我他妈也是醉了……陆云河邱明一你们为什么不惊讶，卧槽你们是早知道是不是？”
　　陆云河淡定：“喔我猜的。”
　　孙昇：“……”

　　孙昇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欺骗，愤怒地说：“你们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还有江卓言，你不是说你不会喜欢人家吗！”

　　江卓言在桌前坐下，眼都没抬，漫不经心地说：“三个月。”

　　孙昇一头雾水：“啊？”
　　陆云河好心地解释：“这话他三个月之前说的。孙昇，你的理解能力很有问题。”
　　孙昇：“……”这根本不是普通人理解得了的吧！

　　孙昇决定让他们永远失去他们的宝宝，自己在桌旁纠结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幽幽地转过头来：“江卓言，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打脸专业户？”

　　江卓言手下一慢，随即又快速地敲击起键盘来。

　　“So what？”
　　他本来是不知道，但上次邱明一也问了同样的问题，他就知道了。关键是，他一点都不在意。

　　孙昇：“……你赢了。”

　　***

　　何念念的最后一门考试恰巧在考试周最后一天，其他专业的许多学生都已经收拾东西回家了，还好最后一门并不是什么难考的科目，不然她估计是要郁闷死的。
　　寝室里的另外三位已经开启全面度假模式，虽然郑茜茹和肖潇自从那天莫名其妙地闹翻以后就相互不搭理了，几次调解也没什么用，何念念和戚晓微都快要放弃了，干脆都采取避难的方式，何念念天天往咖啡馆跑，戚晓微就跑去隔壁找朋友玩去了。

　　跑到咖啡馆的时候，江卓言竟然还在，这次他又带了他那台笔记本来，倒是不在写代码，正忙着看编程资料。
　　何念念轻手轻脚地坐下来，想要不打扰他，没想到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江卓言从电脑中抬起头来，看向她放在桌上的课本，主动开口了：“还没考完？”

　　他们的相处方式一直都是安静模式，何念念怕打扰他，一直不敢说话，他突然主动说话，她愣了一秒钟才回答道：“对的，明天最后一门了，你也还没有考完呀？”

　　江卓言平静地回答：“考完了。”

　　这有些出乎何念念的意料：“哎？那怎么没有回家呀？”
　　江卓言淡定：“回家也没什么事。”
　　这么解释何念念也不觉奇怪，答道：“啊，说得也是。”
　　江卓言看她一眼，又不说话了。

　　第二天考完的时候，何爸爸特地空出了时间亲自过来接她，何念念的东西早在前一天就收拾好了，几个行李箱一起搬回家，也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因为东西多，何爸爸就让张叔叔开了辆有些招摇的SUV来，后备箱一开，就能全部装走了。

　　临走，何念念又好心地问几个相处愉快的室友：“你们有没有顺路一起走的呀？”
　　郑茜茹坐在自己打包完的行李旁边，撑着下巴说：“我有人接，你先走吧。”
　　戚晓微一脸苦逼，摆摆手说：“明天的车票，不多说，自己哭去了。”
　　肖潇站在门口看张叔把东西搬来搬去，半天才回过神来回答：“喔不用了，我现在不急走。”

　　何念念于是跟她们道了别，走出宿管区的时候，恰好看见江卓言开着他那辆BMW从旁边慢悠悠地经过，看见她，还又踩了一脚刹车，朝她点了点头。
　　没想到在放假前还能见他一面，何念念笑靥如花地朝他挥了挥手，就见他浮起一丝笑意来，又转头看着前方踩着油门加速走了。

　　何爸爸正巧看见这一幕，凑过来问：“那个小伙子是谁？”
　　何念念收回目光：“高中是思思他们班的，高考是我们学校第一名。”
　　何爸爸恍然大悟：“喔，就是翌川的那个死敌？”
　　何念念：“……”

　　孟翌川你为什么要闹得人尽皆知，这样真的让我很怀疑你和江卓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念念窘然：“爸，你别听孟翌川胡说，他那是恼羞成怒。”
　　“怎么恼羞成怒了？”
　　“孟翌川之前辩论赛向他挑衅，结果输在他手上了。”
　　“那这个小伙子应该很优秀。”

　　何念念赶紧给何爸爸举大拇指：“爸爸你说得特别对。”
　　何爸爸：“……女儿你是不是在提醒我什么？”

　　一进入寒假，何念念就把自己调整到了醉生梦死模式。
　　由于自从进入大学开始，她的体重就飞速往下掉，何妈妈吓得吩咐家政顿顿做好的，每天家里的菜丰富得不得了，孟思思和孟翌川有时候都跑过来蹭饭。

　　何念念凑齐了九天的照片，一起发了个朋友圈：
　　自从回到家，我妈妈的目标就变成了让我长十斤肉，我觉得压力很大。

　　发完以后切回主页面，发现有一个好友申请，后面写着来自通讯录好友。然而何念念压根不用往下看，因为他的微信名字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江卓言玩微信？
　　江卓言玩微信还加她？
　　也就是说，江卓言存了她的手机号？

　　何念念尖叫一声扑进了被子里，翻过身来，举高手机，飞快地点了通过。

　　成为好友的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普通的打招呼？问问他放假以后过得怎么样？还是提前祝他新年快乐？
　　排除了几个答案，何念念决定用轻松的语气来掩盖自己的兴奋：

　　“江卓言0.0，你竟然有微信0.0！”
　　江卓言懒得打字，发了条语音过来：“刚申请的。”
　　何念念：“啊，原来是这样。”
　　话题终结。

　　何念念有点儿悲伤，她和江卓言竟然都是那种不会找话题且经常成为话题终结者的存在，心好塞。

　　何念念决定新找一个话题，正在想着，就看见朋友圈跳出来一条回复，随手点进去一看。
　　江卓言：“多吃点。”

　　江卓言竟然还会玩朋友圈！
　　江卓言竟然会玩朋友圈还评论她！

　　何念念又翻了个身，埋进了被子里，半晌有点儿喘不过气来，又抬起头来打字回复：
　　“但是胖十斤我是拒绝的！”
　　江卓言没再回复朋友圈，倒是切了私聊发了语音：“你的食量，一个月胖不了十斤。”
　　何念念依葫芦画瓢发语音：“真的吗，那太好了！”
　　江卓言补充：“但还是胖点好。”

　　他们在学校的时候都没有这样随意的交流，大概是因为看不见对方人，反而都觉得比较随性。特别是何念念，看不见他本人，说话也不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