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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吃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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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懂懂懂，住呗！”
“不行！”
盛虎山一口没喝茶水，直接站起身把徐秀兰搀到自己身边，指着盛二牛的两个孩子道：
“你们俩把茶叶包收好，还有自己的包袱怎么背来的就怎么背回去！我现在就送你们回去。盛二牛有种就自己找我把这破事说清楚，他敢吗？！是分厂不配他的身份？以前在总厂偷遍所有人的裤兜，现在想到给女儿骗婚！到这个岁数都改不了一身的坏习性，真是有够丢人现眼！”
亲弟弟盛二牛什么样的德性又是多大的胆子，盛虎山最清楚不过了。
他并不觉得盛二牛敢当着自己的面把这个完全漏洞百出的“谋划”复述一遍，当然也不存在敢要坚持下去。弟媳根据之前见过面的印象是一个很内敛老实的妇女，事事都听盛二牛的。
“盛家的脸都被他盛二牛丢尽了！”
亲爹被埋汰成这样，在座的人都听出盛二牛被盛虎山嫌弃到极致了。盛孙氏气得发抖，紧紧攥着盛荣的手不松口，身为二房女儿的小莲花也重新呜咽：“我会帮大伯母做家务，呜呜呜呜求求......”
“这么晚了都别说了！小莲别哭，你就帮大伯母打下手，不就是住一年吗，你们就在工人大院安心住下好好玩儿，大伯母我做主同意你还有你弟弟小荣在工人大院住下了！”
徐秀兰这段话说完，整个吵闹不休的屋内都静下来。
盛孙氏确定长媳妇不是在敷衍后，顿时和孙女盛莲一同大喜：“真的？！”
至于盛末缨一直观察着的二表哥盛荣，刚才目睹亲姐姐大哭大闹和亲爹被骂都没啥表示，此刻听到“好消息”也没有更多情绪波澜，只是抬了抬眼皮子，打了个哈欠。
盛虎山难以理解地看向仿佛转性啦的媳妇儿。
为什么要同意？
明明自己还在坚决反对来着！
第一次说同意还像生气的胡言乱语，第二次也像是破罐子破摔，这越说越详细的第三次就让人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竟然像是真心同意二房的人到自己的屋檐下白吃白喝？！
徐秀兰却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又风风火火招手让几个小孩过来，让盛秋月给他们五个孩子重新分屋子。然后拉着盛虎山进了大屋，急匆匆地伸出食指顶了顶丈夫的脑袋：
“你是不是傻？”
盛虎山真觉得自己脑袋转不过来：“什么意思？你还真的想和二房住回到一起！？”
“那怎么可能！但你想一想，虽然咱们分家了，但在外人眼里确实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他们想让小孩借住在大院一段时间，你我还有秋娟秋月末缨棠周不乐意是一回事儿，在别人眼里却算不上多过分！”
徐秀兰说着又食指点了几下盛虎山的额头：“闹太难看，难道不会被人说小话，说咱们小气吧啦？别人又不知道咱们分家前几乎白养他们一家，分家后也因为你娘让咱们被迫总挪东西二房。但谁都知道你是一厂主任，还是总厂主任！这事儿从开头就拒绝太坚决不太说得过去。”
“你的意思是，等段时间再让他们走？”
徐秀兰轻声道：“他们毕竟是要住好久还不提伙食费，两个半大孩子还都不上学了。时间长了，总会有人觉得过分。”
盛虎山摇头：“怪二房吃白食，也不是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反正我们家也要吃饭，在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眼里无非是多两张嘴，人人省几口就能解决的小事。到时候还要说我们背叛工人阶级钻钱眼子呢！”
“你呀你！盛大愣子你就不觉得，你娘领着二房两娃在今晚闹这一出就很奇怪？”
二房对工人大院对总厂的垂涎这几年不仅没有消褪。
甚至还要愈演愈烈愈发不要脸皮。
徐秀兰哼一声：“我就不信盛荣是来陪他姐的，还陪住呢！？真敢说！听我的，等着看看二房到底要干啥！”
*
五个孩子里有三个其实已经不算是孩子了。
最大的是盛秋月十八岁，然后是二房的盛莲和盛荣两个亲姐弟，分明是一个十七岁，一个十六岁。
他们不管身量还是体格都和成年人没什么两样。
尤其是盛荣，视觉上来看估摸着差不多已经接近一米八。
五岁的盛棠周到现在都住在大房，盛秋月正犹豫的时候却听见但刚才一直没说话的盛荣竟然主动提议：
“四堂姐，就让堂弟和我一起睡吧。”
然而考虑这个方案没几秒，盛秋月就立刻摇头：“那你姐睡我那屋？不行，现在缨儿长大了，虽然她个子小但毕竟也上三年级都九岁了，我俩睡小屋的床刚刚好，再多一个人睡不下。”
盛末缨清晰看见二房的这位长孙在今晚第一次正经开口被拒绝后分明是下意识皱眉，冷下神情的后一秒却竟然又迅速恢复了和气。变脸的速度和他貌似朴实大气的外形揉杂出奇异的扭曲感。
立刻他们就又听见盛莲赶忙道：“小堂妹跟着大伯大伯母去大屋不就行了？”
“缨儿，你去大屋还是留在我屋里？”
“四姐！我当然跟你一起嘛！”
盛末缨又惊讶地轱辘转动圆溜溜的黑眼睛，问乖乖在自己身边陪着的盛棠周：“小棠周，你后头就要去厂小学报道了，爹不是还说要教你算数查你背书吗？”
算数背书根本不是能难倒他的事情，但聪颖的小男孩立刻默契会意：
“我得留在大屋！”
盛秋月就爱幺妹黏糊自己的小模样儿，整个人全身心都舒坦的不行，听他们已经决定好，当下直接无视准备再度张口的二房姐弟，做主道：
“那就行了！反正都是亲兄弟姐妹，就按各房睡呗！小莲你带着小荣去找奶奶，那边是大姐结婚前和奶奶一起住的，两张床要是还睡不下你就受受累，自个儿把被子铺起来，或者盛荣睡地上，不然总不能让奶奶睡地上吧？”
一时间，盛末缨瞧见那对姐弟的神情都有点不太好。
然而现在不是观察他俩的时候，小丫头狠狠拽了一把盛秋月的后背衣角，正当迷茫的四姐弯下腰想追问盛末缨怎么了时，一个巴掌打空在盛秋月原本站立的位置上端。
盛秋月要不是恰好低头，这一记肯定会打到她的头脸上。
“赔钱货！用你在这里拿乔？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安排小荣？！小荣想干什么用你批准！？”
熟悉的怒喝又来了，然而正当虽然没挨打但依然怒不可遏的盛秋月差点撸袖子要和拎不清楚还总想主持大局的盛孙氏干仗时，这一混乱的场面却被盛荣站出来主动化解。
“奶奶，别这样骂四姐，就按四姐说的做吧。你这样大声就要让大伯听见了......”
眼看着盛荣边说边和盛莲一般一个搀扶盛孙氏往他们屋里走，盛秋月也气呼呼地带她进了小屋，边走还边说：“盛荣倒一向还不错，就是他那个姐姐事多，还有老太婆可真烦！”
想起来刚才是缨儿看到自己背后的盛孙氏举起铁砂掌，不然挨打和丢脸加在一起足矣令她直到明天去厂食堂报道都狠的咬牙。
盛秋月出门把冰在后院井里的橘子汽水拿来。
盛末缨喝了口甜滋滋凉丝丝的汽水，接过被自己藏到米袋后面刚被盛秋月找出来打开的梨子罐头，小勺挖了一口先给盛秋月尝一尝，又递过去汽水边看她喝边问：
“四姐，你对堂哥印象很好吗？”
“小时候见过，感觉是二房唯一一个‘正常人’，你是不晓得他弟弟多像一条疯狗。”
盛秋月本身馋的是肉罐头，但幺妹主动来喂她就令她很受用：“反正总大哭大闹，什么都要抢，比你大差不多两岁但跟你都不像是一个物种！不过盛宝倒是还挺听盛荣的话。盛荣比我小两岁，没听说他惹过什么事，刚才看起来至少知道主动和棠周亲近，还帮忙把老太婆提溜走了。”
“小莲姐姐呢？”
“盛莲？她好像总是忙这忙那哭哭啼啼，哭完继续到处忙，然后一个不注意又像被谁欺负了一样开始掉眼泪。我小的时候吃过好几次她的暗亏！”
所谓气什么来什么。
缨儿还在悠哉地吃罐头与橘子汽水，盛秋月就去大屋带着盛棠周到后院刷牙，结果正巧又碰上了以前经常让她吃到暗亏的盛莲。
“四堂姐，听说三堂姐去市文工团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