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嫁给了死对头》鹤轸

51、洞房花烛

　　原本定好半月归乡日期，结果白锦刚刚离开第二天就被江澈亲自带了回来。
　　江澈打来热水，掀起白锦的裙子，帮她处理膝盖上的淤青。她细皮嫩肉的，冰天雪地里跪了半天就起了一大片淤青。
　　哭够了，也该冷静下来好好说说，但是一冷静下来白锦就觉得自己膝盖钻心的疼，小腿被人抓在手里难免感到不自在，白锦往后躲，小声说：“别，疼。”
　　“忍着。”江澈一点都不温柔地回答她。
　　白锦撇嘴：“不想忍，真的疼。你不用这样，换个人帮我处理就好了。”
　　“换谁，白泫？你们倒是亲近。”
　　白锦小声嘀咕：“毕竟是亲兄妹。”
　　“嗯，亲兄妹。今日之前这话我还相信，现在，你们两个还是离着远点，我不待见。”
　　白锦被堵得没话说，只好由着江澈。
　　看不见的人感觉一向很是灵敏，白锦觉察到江澈收了手，站起来似乎又想要走，她赶紧扯住他：“哎，你别走。”
　　江澈便站住了：“我不走，你要做什么？”
　　白锦十指蜷缩成一团，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问：“你没有什么话想问我吗？”
　　当然是想的，但是问了又如何，上次就被她四两拨千斤挑拨过去了，这次又会说实话吗？
　　江澈反问道：“你想说吗，如果你不想说，我就不问，省得浪费口舌。”
　　“……”
　　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如同一场梦境，不能细想，也不敢细想。
　　江澈见白锦低着头一言不发，对于这样的结果似乎早有预感，只是冷笑两声：“我早知道。”转身就打算走。
　　白锦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顿时着急了起来，一下子站起来高声说道：“你没有听错，我就是白锦，当年天天被你挤兑的白锦，我死了，但是现在我活了，占了人家的身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你要是现在怕我是冤魂来找你复仇出门去找和尚道士什么的，我也不怕。”
　　越说声音越小，说完之后白锦就坐了回去，自暴自弃地将脸埋在手里，至于江澈是走是留，随他去吧，白锦又不欠他的。
　　过了好一会，白锦感觉到江澈摸上自己的脖子，问她：“你又哭了？”
　　“没有，今天眼泪流干了，没什么好哭的。”
　　“抬起头来。”江澈扳起白锦的下巴：“别一直低着头。”
　　白锦闻言抬起头：“干什么？”
　　“问你自己，你现在能不能将一切都和我说清楚，告诉我，当年的事，你是不是还记恨着？”
　　“是。”没有任何的迟疑，白锦立即就回答道：“我放不下，也不可能放下。毕竟那是百余条人命。”
　　“所以，你这次回来，是想要报仇的？”
　　“不，在你找上我之前我本来想着这辈子或许可以离你们远远地，但是就是这么凑巧，竟然一纸婚约把我又弄到了京城，你说，我如果不顺应天意做点什么，是不是不合适？”
　　江澈摩挲着白锦的下唇，虽然并不是那张脸，但是还是那个人，当年那个敢想不敢碰的人，如今就在自己手下，纤细瘦弱，几乎一只手就可以结束她的生命。
　　这种掌握的满足感让江澈心中升起很大的满足感，他想要更加深入的了解白锦，看看她的心底，到底在想什么：“所以，你打算做什么？”
　　“我想杀了沈墨，白婉。”
　　襄王是罪魁祸首，沈墨应当父债子还，至于白婉，既因为私仇，也是因为国恨。
　　但是江澈叹了口气：“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顿了顿，又问她：“我呢，你不恨我吗？”
　　该是恨得，怎么能够不恨呢。
　　白锦想了想，莞尔一笑：“你帮过我，我不愿意做什么，况且……”
　　“嗯，况且什么？”
　　白锦反手抓住江澈，乘着他不注意将他一把拉了下来，然后凑过去，声音很低但却很坚定地问道：“江澈，你喜不喜欢我？”
　　“……”
　　没有听见回答，白锦按耐不住接着问：“你说啊，为什么不说，就像当着我小表哥那样，说喜不喜欢我，我就问你这么一句。”
　　她似乎很着急得到一个答案，紧张地握着江澈的手，十指都掐进他的皮肉，但却浑然不觉。
　　良久之后，白锦几乎都要放弃了，手微微松开，却被江澈拉住，没有回复，而是直接吻了上去。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言语回答的，行动便是最好回应。
　　怎么会不喜欢呢，初见时一瞥惊鸿，多年相知相伴，猝然失去的恍然若梦，失而复得欣喜若狂。如果这都说不上喜欢，那还能说什么。
　　白锦愣了愣，便开始回应他，这是她失去那么多之后唯一一个愿意站着她的身边帮持她的人。可怜她竟然前世懵懵懂懂，一颗真心错付，到底悲剧收场。
　　江澈将白锦压在床上，贴着她的额头，湿热的泪珠从从她的眉心滚落下来。
　　两人靠的很近，但是并没有再继续下去，只是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过了一会，白锦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笑什么？”
　　“我想起成亲的时候，洞房花烛夜。”白锦解释道：“是上辈子的洞房花烛夜，和沈墨。和你，你就是睡死过去的。”
　　“为什么会想起这个？”
　　“因为那次沈墨也伏在我身上，但是并没有你这么温柔，那时候我才知道，他的温柔从来都是装的，是我眼瞎，这么多年没看出这个披着羊皮的狼。”
　　江澈自虐般地追问：“然后呢？”
　　“你确定还要问然后。”白锦倒是有些吃惊，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然后，我就拿着剪子划伤了他。”
　　这个江澈倒是不知道，当年白锦封后，他也不过是在册封礼上露了一脸就回去了。毕竟没有那么大的气量，能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嫁给了自己的君主。
　　“为什么这么做，你不是喜欢他吗，你不是一直想要嫁给他吗？”
　　白锦被江澈这么直白地问耳朵有些发红，当初年少无知还真的口无遮拦说过这样的话，只是没想到还被人记了这么久。
　　白锦说：“不应该是那样的，他当时拿我当仇人根本就是在报复。而对于我来说，那种事，是要和心仪之人的，他不配。”
　　“你的心仪之人不就是沈墨，从当年到现在，不知听你说过多少次了。”
　　白锦叹了口气：“年少无知而已，早就不想了，当初不过是一来看他长得好看，二就是为了和白婉置气。后来嫁给他是因为不想这么简单就被打发远远地，什么都做不了。你或许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是真的，他登基之后，我每次见到沈墨就想着怎么弄死他才好。”
　　“那你为什么不让顾先生帮你？他出手，虽然不一定成事，但是也够让沈墨闹心一段时间了。”
　　“因为他只能死在我手里。我想着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他死了之后我再自杀，唯一的不好就是估计黄泉路上会碰上，不过也没考虑那么多了，只是还没有遇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你说，我是不是命不好。”
　　“没有人比你更好了，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那现在呢，你还是这么想吗？”
　　白锦叹了口气：“现在，我有些恍惚了。”
　　“嗯，刚才不是还笃定吗？怎么改了想法？”
　　白锦扶上江澈的背脊，仰起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因为，我突然不想死了，觉得活下去，也很好。”
　　江澈心中一颤，更紧紧抱住白锦：“对，活下去很好，不要死，不要冒险。”
　　江澈吻上白锦柔软的嘴唇，不同于刚才的浅尝辄止，他不断加深这个吻，品尝她的味道。这个人是属于他的，十几年，两辈子，终于抱在了他的怀里，用一种荒诞不经但是却又真正存在的事实，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一场梦，江澈也宁愿在此沉沦下去，而不是醒来之后面对一次次的空虚寂寞，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白锦主动承受着江澈带给她的情动，面色染上一层薄红，落在江澈怀里却是止不住心头起火。
　　他摩挲着白锦柔软的腰肢，强行压下涌上来的情欲，哑着嗓子问：“可以吗？”
　　白锦一下子就脸红了，这种时候还讲什么君子，真当自己是柳下惠呢。
　　白锦寻着江澈的嘴唇，轻啄一下，喘着气问：“如果我说不可以，你会现在就放开我吗，你以后都会放开我吗？”
　　“不会的，不可能。”
　　白锦轻笑：“那就不要问了，平阳侯，不对，应该叫平阳王了。王爷敢做就敢当，这可不是讲礼数的时候。”
　　压抑许久的渴望再也止不住，江澈心中最后一丝约束的理智也彻底崩溃，忍不住覆身上去。
　　情到浓时，白锦腾出手脚低声说：“江澈，我突然发现我似乎挺喜欢你的，不是年少无知的春心萌动，是想要和你共度余生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