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如你》对9当歌

45、临危受命

　　“圣斗士……星矢？”程绮予脑海中浮现出几个身穿盔甲的少年形象，她扶额，楚玲真的是一个二次元少女啊。
　　“你是认真的吗？”她叹息。
　　“嗯嗯嗯嗯嗯嗯！这部动画片是我的启蒙啊！天马流星拳！”楚玲眼睛放光，“虽然古早是古早了一点，但是！雅典娜超美的！你穿着雅典娜的衣服唱歌，肯定引爆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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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认为是什么好主意，穿着雅典娜的衣服唱“色一色雅，色一色雅……”程绮予觉得，那恐怕会是一场灾难吧？
　　但是，如果楚玲想听……程绮予陷入沉思，难得她提一个要求，总是要满足的不是？

　　五月的天还兀自凉爽，等步入了六月，天气变得有些闷热和烦躁。
　　楚玲窝在宿舍里面背专业课，温馨自上铺探出脑门，对着楚玲“嘶嘶嘶”。
　　“要上厕所出门左拐，谢谢。”楚玲头也不抬。
　　“不是。”温馨继续喊楚玲，“程绮予呢？你们不是一向形影不离的？怎么老不见她？”
　　“她排练去了。”楚玲将书本抱在怀中，冷眼看着温馨，“又想说啥挑拨离间的？”
　　“明知故问嘛。”温馨麻利地从上铺爬下来。
　　“我就说你能少哔哔吗？”楚玲不屑道。
　　“能哔哔的尽量不动手，要动手就要一举KO，这是本小姐的行为准则。”温馨自豪道。
　　“呵呵。”楚玲给了一个白眼作为回应。

　　“我是关心你。”温馨继续孜孜不倦地挑拨离间，“你那未来的男朋友，本来处得挺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缩回去了？你自己心里没点哔数？”
　　“我们现在也处得挺好的。”楚玲眼神闪躲，她没有告诉温馨的是，季承找过她几次，但是她心不在焉。她开始犹豫不决，是否应该答应季承的追求。心中的天平已经倾斜，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没有做好全情投入，怎么能够开始一段感情？楚玲觉得现在的问题不在季承，在她。

　　“得了吧，处得好怎么不见他表白你？你看小黄都跟徐浩然官宣了，连崔秋平都追到她的白月光乔磊了，你呢？你呢？”温馨一边说，一边用手点点楚玲的额头，“我真实为你操碎了心。”
　　“不劳烦您。”楚玲固执，想了下，又道，“我还要在想想，季承挺好的，刚还给我发消息告诉我他们排练进度。绮予同他们一起，他们排练挺辛苦的。”
　　“拉倒吧，你看你在宿舍温书，程绮予和季承在排练场亲密接触，说他俩没鬼，我才不信！”温馨露出鄙夷的神情。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有信心，我家绮予不是那样的人！”楚玲信誓旦旦，提到程绮予，她无原则无条件护短。

　　“好，你有种，我给你录下来，等你哪天哭的时候放给你看。”温馨恨恨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那有劳您嘞！”
　　*
　　虽然知道温馨是蚊子转世，但是被温馨一挑拨，楚玲难免心情不爽了一些。“啪！”她随手拍死了一只叮在她脸颊上的蚊子，转身去洗手间洗手。
　　洗完手上个厕所，便没有了背书的情绪。
　　楚玲靠在盥洗室外面的转角角落里面，掏出手机给程绮予发消息。

　　楚楚动人：绮予宝宝，你在干嘛呢？也不回来看书。
　　楚楚动人：再不回来你的年级第一保不住啦！
　　程小七：不会，我复习得差不多了。
　　楚楚动人：（滴汗）（滴汗）（滴汗）
　　楚楚动人：你们还在排练呢？辛苦不？
　　程小七：还行。
　　楚楚动人：进度呢？
　　程小七：乖，一会就回来了。
　　楚楚动人：哦。

　　楚玲落寞地放下手机，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的绮予宝宝那么冷漠？她忽然很难受。
　　“程同学，我们再来一遍？”顾敏生远远地喊着程绮予。
　　程绮予的目光才恋恋不舍地从手机上移开，进度不错，众人为我马首是瞻，但是你不在，所以我并不觉得有趣。
　　程绮予应了一声，转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来喝了咖啡再练。”季承推开排练室的大门，拎着两大袋子的外卖咖啡。
　　“哦也，星爸爸，季老板大手笔！”徐浩然欢呼一声，丢下话筒率先跑了过去。
　　季承挑了一杯冰拿铁，拿给程绮予。
　　“来，你的。”
　　“谢谢。”
　　“你们排练得这么棒，我拍一段小视频给玲玲看吧？”
　　程绮予挑眉：“不好吧，我觉得还是保密比较好。”
　　季承无所谓地耸耸肩：“也好。”
　　“对了，什么时候我跟玲玲请你吃饭？赏脸不？”季承低头给楚玲发消息，程绮予撇到楚玲用的那个古风头像。
　　我跟玲玲……你什么时候能跟我的玲玲相提并论了？

　　“无功不受禄。”程绮予从善如流，婉言谢绝。
　　“一来要谢谢肯来帮忙，二来……”季承放缓说话的节奏，他卖了一个关子，挑起一个坏坏的微笑，“二来，要请你帮忙，我想同玲玲表白呢。”
　　听到这里，程绮予的眼神一暗。

　　“哟！”徐浩然锤了一下季承的后背，“好家伙，终于要表白了，还以为你……春心动摇了呢！”徐浩然眼神在程绮予和季承两人之间打量，给了季承一个意味深长的语气词。
　　“嘿嘿。玲玲这么好，当然要好好对待、认真对待。”季承说道，“程绮予同学，你说呢？”
　　程绮予捏着纸质的咖啡杯，手指发白，强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是当然的。”
　　“时间我不想太紧迫，还是希望控制在……草地音乐节过后，你看你时间怎么样？”
　　“都行。”程绮予依旧扬着客气的微笑，但是她心跳的温度已经降低了十度，程绮予没来由感到烦躁，感觉自己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跟一群无聊的雄性动物在一起做无用功？
　　好想什么都不管不顾，办了楚玲。
　　这样哪怕被记恨，但是好歹她先得到了身体？
　　程绮予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这样狂躁暴力的想法。
　　她勉强自己继续排练，但是心里已经形成了最后一道方案，如果那样还不成功，只能成仁了。

　　***
　　理工大举办的夏季草地音乐节是大学城夏季最重要的节日。
　　每年的六月，伴随着期末考试的终结和暑假的开始，草地音乐节是惬意娱乐的狂欢。而对每年大四即将毕业离校的学长学姐们来说，这场音乐节是他们大学时代最后的回忆。
　　与其说是理工大的校园音乐节，不如说是整个大学城青春的印记。
　　今年的音乐会主题是：“夏至未至、青春无悔”。顾敏生笑着调侃说他这个策划人一直在做的是命题作文，主题是校领导随手写的，但是下面的人就必须围绕着主题发挥，不能偏颇。

　　音乐节将从下午六点钟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理工大学周正的操场届时将化身狂欢的海洋。理工大学的学生会对每年一度的盛宴高度重视，学校特意提供了场地、人员和经费，外联部又拉来了不少赞助和客串，甚至还请了专业的音效和灯光团队。

　　顾敏生的父母都是市文工团的骨干成员，因着父母的荫佑，顾敏生不仅是今年音乐会的总策划，还是总导演。
　　顾敏生反驳：是我本人能力卓绝，跟我父母没有半毛钱关系好吗？
　　好吧，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顾敏生有着迷之自信，今年的草地音乐会一定会成为爆款。
　　“起码五年不会被超越！”
　　“为什么？因为今年我们有最强劲的团队——徐浩然、程绮予、庆岚、大学城联合动漫社、劲舞团、话剧组、神秘嘉宾，当然，最重要的是一切都在我天才顾敏生的指导和策划之下有序进行。”

　　楚玲在音乐会前夜收到动漫社团社长蒋渊文的电话。
　　蒋渊文在电话里期期艾艾：“小楚玲，你可一定要帮忙啊！文蕊摔伤了，我们的走秀缺了一个人，实在拼不出来。”
　　“啥？啥走秀？”楚玲懵逼，“你们还接私活的？”
　　“就是明天的草地音乐会呀，我们大学城联合社团每一个社团都要出一个节目，我们明天是汉服秀，但是……哎，那个不靠谱的白文蕊！”蒋渊文恨不得咬碎了一口牙，偏偏那个不靠谱的白文蕊还打着石膏坐在他边上喝汽水。
　　“这能怪我吗？我怎么知道去滑冰会弄成这样？”她义正言辞地耍赖，凑到蒋渊文的电话上同楚玲讲电话。
　　白文蕊：“玲玲，平时我对你不薄吧，我抽到的隐藏款盲盒都送给你的。你回忆回忆。”
　　楚玲：“是是是，白学姐对我超级好的。”

　　“你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白眼狼吧？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是是是，我们是有义气的。”
　　“所以，你知恩图报的时候到了。”白文蕊微笑，“替我去走秀吧！”
　　“是是是……啊？”楚玲懵逼，“我没有任何排练啊？而且不是明天就要上场了？”
　　“是啊。”白文蕊满不在乎，“不就是汉服秀走个台步吗？需要技术？需要排练？道具你待会来社团取，我跟你交代一下走位就好了……恩，明天上午你可以和老付他们彩排一下的嘛。”
　　说罢，不容楚玲拒绝，白文蕊挂断了电话。

　　“你摔伤得真是时候啊……”蒋渊文悻悻道。
　　白文蕊掏掏耳朵，满不在乎：“那你说是你女朋友比较重要？还是走个破汉服秀重要？”
　　蒋渊文戳戳白文蕊打着石膏的腿：“等小楚玲走了就把这玩意儿拆了，容易闷得慌。”
　　白文蕊娇俏一笑：“就知道我老公心疼我。”她狡黠一笑，那个汉服秀……反正她是不想去，小楚玲，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就辛苦你啦！

　　***
　　楚玲握着挂断的电话，抬头看看天，又看看桌上的闹钟。距离草地音乐会开幕还有25小时。她临危受命，接受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她真是……交友不慎。
　　呜呜呜，这个世界上除了绮予宝宝和妈妈，没有一个人真心对我好。楚玲流下了伤心难过的泪水。

　　“现在流的泪，都是之前脑子里进的水。”温馨不落井下石就不是温馨了，“放心，到时候我会去看你出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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