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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碗蔬菜汤引发的故事 ...

  •   (注:这个平行世界的世界观和真正的上古卷轴有着巨大差异。因为原版的上古卷轴世界观根本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大团圆结局,所以我手动魔改了一下世界观和历史。)

      一碗蔬菜汤引发的故事

      今天依旧和往常一样,我起床的时候瑟拉娜还在睡,而阿兰尼亚的床上空空如也。我瞟了一眼挂钟,早上七点。门外隐约传来“噌,噌,噌”有节奏的金属撞击声,不用猜,是西荣在磨他的剑。
      于是我打开了卧室门。阿兰尼亚正在餐桌旁看书,听见我的声音她抬头:“早餐做好了。”
      “今天轮到你了,那明天就是我。你想吃什么?”我拉开椅子坐在桌子前。桌上摆放着一盆看起来很诱人的蔬菜汤,香味勾得我食指大动。
      “我倒是对你的奇怪菜色没什么意见。”阿兰尼亚继续低头看书。
      “那就好。”我很欣慰。终于有人能欣赏我大中华的美食艺术了吗?
      “因为我可以选择不吃。”
      我:“……”
      我看见阿兰尼亚在看书,于是站起来瞧那本书的封面。《晨风简史》。
      “你好像几天前就在看这个。”我说,“我记得你看书挺快的,而这本书很薄。”
      “我只是在想我能不能也写点东西。”阿兰尼亚说,“我觉得天际的人对丹莫似乎并不了解……其实我也了解不了多少,毕竟我人生的大部分时候都在天际度过。”
      “你可以回晨风看看。”我提议,“我很乐意陪你,西荣也许也会。反正我们很闲。”
      阿兰尼亚摇摇头。“再说吧。”
      我听到门外传来马蹄声,然后听见西荣高喊:“姑娘和小伙子们,有人找!”
      “居然有人来找我们。”我看向阿兰尼亚,“会是你朋友吗?”
      “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阿兰尼亚收起书来,把额间发丝理了理,带上兜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的话,我就回卧室了。”
      西卧室的门刚关上,就听见蹬蹬蹬的声音。马科里奥踩着木制楼梯飞下楼,几乎风一样跑过了我的眼前。
      “找你的人吗?”我问。
      “我从西罗帝尔新订的书到了!”我听得出他挺兴奋。
      原来是他的期刊。自从我们在赫雅根这里定居,唯一有怨念的就是马科里奥。他抱怨苍原领偏僻,而赫雅根更甚。这里连信差都很少上门,他接收不到来自这个世界的新鲜资讯。
      一次聊天的时候他就说:“我在西罗帝尔的时候可是每天早上都有《魔法快讯》《每日帝都》看,这里却连几个法师都难找。果然诺德人都是……”他没有说下去了,看了一眼瑟拉娜。
      瑟拉娜作为我们中间唯一的诺德人,耸耸肩。
      “我倒是很奇怪,你一个帝国人不好好呆在西罗帝尔,在天际要独立的时候来天际做什么?”西荣挺认真地问。
      “还呆在裂谷城这种风暴斗篷控制区。”我补充。
      “闯练啊。”马科里奥说,“优秀的法师总需要实战。”
      ……其实我不是很能理解这种想法。练习有很多种方法,我并不觉得他远离家人,把自己扔在一个战争中的、周围都是诺德人的、天上飞着龙地下跑着吸血鬼的环境里有什么好处。
      尤其是在我看到西荣投来了赞同的目光之后。
      谁能告诉我男人脑子里都是什么?

      我坐在桌子前盛了一碗蔬菜汤,看着他把门打开。然后他的肩膀就和被戳破的气母一样瞬间萎了。我把蔬菜汤放下,从门和马科里奥的缝隙中看到了法恩达尔。
      “请你脸上的失望别那么明显。”法恩达尔说。
      “天啊。”我说,赶忙跑到门前,“法恩达尔!”
      “你的表情让我欣慰了些。”法恩达尔扛着大包小包进来,把东西放到门廊里,身后跟着一脸好奇的西荣。
      “其实我只是觉得你来得太早了——大家还好吗?”我说,接过他手里的一个包,闻到了香肠的香味。
      “我觉得只有我不太好。我千里迢迢从河木镇给你带来了食物,你和——”法恩达尔看了一眼马科里奥,“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哪怕是半分半毫欢迎我的态度。”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我把包裹搁在门廊,然后我就和西荣介绍:“我在河木镇的朋友,法恩达尔。”
      “好久不见法恩达尔。”马科里奥心不在焉地说,边说边向门外张望。
      “别急。”西荣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你的就是你的。”然后看向法恩达尔,“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泰卓因·西荣,晨风来的丹莫。”
      “晨风。”法恩达尔说,“那里可不太平。维威克和纳米迪安还在打吗?”
      “这都打了多少年了,从瓦登费尔打到双月上面,我们早就习惯了。”西荣耸肩,“反正是他们神之间的事情,总归是牵扯不到我们。我们最大的问题其实还是和亚龙人的矛盾,还有自从索萨·希尔归隐以后,那些贵族就越发不把普通人当人了。”
      “不是说最近这次有几位圣灵也参与了吗?据说锻莫想要把他们的机器开到星星上面,那可就怼到圣灵的面门上了。”马科里奥说,“幸亏矮人只有一个神。要不是有大陆上这么多的圣灵压着,他们怕是早就统一全泰姆瑞尔了。”
      “不会的。”西荣说,“他们只关心机器,和赛伊克教团有得一拼。而且在我看来,圣灵压制锻莫的理由应该是害怕锻莫那些玩意儿推广以后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才不是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情。”
      我蹲在一旁开始默默拆包。两捆香肠,一大块山羊乳酪(我讨厌这玩意);用油纸包裹着的蜂蜜甜甜圈和坚果串,每样大概十几个;两罐锡罐装着的布丁;两包白面包,一包黄油面包,最后是一大包蜂蜜软糖。
      “法恩达尔。”我真诚地说,“我是如此的爱你——的食物。”
      “点心都是西格里的,糖是戴尔芬的。”法恩达尔说,“要不是她们说这是个冬天是你第一个在外面度过的冬天,而我又顺路去晨星办事,我才不会想起你。”
      “我爱河木。”我感叹,然后扯开嗓子大叫:“瑟拉娜,阿兰尼亚,这里有糖吃!”

      “这是什么哄小孩的发言。”瑟拉娜的声音说。
      西卧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瑟拉娜和阿兰尼亚走了出来。阿兰尼亚对瑟拉娜说:“我觉得她只是自己想吃而已。”
      瑟拉娜点头,然后看向法恩达尔:“你好。我是瑟拉娜。”
      “阿兰尼亚。”阿兰尼亚在她身后说,手里还拎着之前的书。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径直走到餐桌边坐下,然后开始看书。
      “法恩达尔,河木镇的木精灵。”法恩达尔看了一眼阿兰尼亚,又看我。我耸肩。
      “吃过早饭了吗?”瑟拉娜对法恩达尔说,“一起来吃吧。”说着她伸出手试探了一下汤锅的温度,“好在还没有凉。”然后她就起身去收拾门廊上的食物。
      “我也还没吃早饭。”西荣伸了个懒腰,把腰间别着的龙骨剑摘下来放在桌子上,自己也坐在桌前,对法恩达尔说,“我猜你是连夜赶路的。楼上有空床,吃完快去休息吧。”
      “谢谢,”法恩达尔说,“可是你们有别的食物吗?我不能吃蔬菜汤。”

      一屋子的人迷茫地抬起头来。
      西荣最先反应过来。
      “对不起,我都忘了这茬。”他说,“我去烤块鹿肉。”然后他就上了二楼,去取一块昨晚才从一只不巧路过瑟拉娜身边的鹿身上割下来的肉。那只鹿是真的倒霉,因为那时候瑟拉娜本来瞄的是它旁边的熊来着。
      阿兰尼亚盯着法恩达尔半晌,然后低下头继续看书。
      马科里奥敲敲脑袋啊了一声。
      只有捧着糖果走来的瑟拉娜睁大眼睛,环视着我们,“为什么?”
      “习俗。”我解释说,“木精灵认为是植物保护和养育了他们,所以他们不吃素。”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瑟拉娜说,“抱歉。”
      “没关系。”法恩达尔说,“其实离开了威木以后,遵守这些的木精灵也不多了。只是我比较传统。”
      “我一直好奇一个问题。”阿兰尼亚突然开口,“既然木精灵不伤害植物,那你们平时用什么烧火?”
      饭桌上突然陷入沉默。西荣提着鹿肉下来,看着我们大眼瞪小眼。

      “是这样的。”法恩达尔解释,“在威木我们用掉下的树枝和死去的树木。”
      “但是那是威木。天际没有那么多树吧。”阿兰尼亚一直没有抬头。
      “……我反思。”法恩达尔说,“在河木我确实在用从生长着的树木上取下的木柴烧火,还在伐木场工作。我有错。”
      “所以你已经犯戒了,现在却居然又在乎区区一碗蔬菜汤。”阿兰尼亚幽幽道。
      气氛尴尬了起来。

      瑟拉娜急忙去收拾食物,西荣假装在专心地找调味品。我大口喝汤,眼睛余光看到阿兰尼亚还在看书。
      ……其实这汤的味道不错。
      我记得阿兰尼亚第一次做饭的时候用火球术点火,可是把壁炉炸了来着。幸亏当时伊斯米尔来串门,这位最后的龙裔用他那双干掉了奥杜因、平时都在打造传奇级别武器的手为我们修好了壁炉。
      还别说,真是和原来的一模一样。
      “我把壁炉加固了。”伊斯米尔宣称,“当然除非你非得用焚化术炸它,否则它应该不会坏了。”
      “你为什么能这么娴熟。”我问过伊斯米尔。我觉得修壁炉和打造武器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事情。
      “因为我自己也炸过。”伊斯米尔小声说,“你以为我的铁匠手艺从哪里练出来的,全是一个一个敲零件敲出来的。记得那是第一次炸壁炉的时候,为了防止我被莱迪亚嫌弃,我专门求了巴尔古夫领主把她留在龙临堡几天,然后想尽办法把壁炉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为了恢复当时一同炸坏的、莱妹很喜欢的一个锻莫碗,我都快抱着厄伦德·灰鬃的大腿哭了。”
      我想了想那个画面。
      “……我觉得厄伦德才应该哭好不好。”我说。

      这时候敲门声响了。马科里奥急匆匆道:“我去开门!”飞一般逃离了这个境地。门外一阵窸窸窣窣的交谈声之后,他抱着一摞书回来了:“啊终于到了,我好久没有见面的期刊们!”然后他就在餐桌前坐下,翻起最上面一本书来。
      “有什么新闻吗?”我说。
      瑟拉娜停在马科里奥身边,一字一句念道:“提图斯·迈德二世的最爱女性曝光?被私下圈养十几年,过世才被人知晓。”
      “谁啊。”我、西荣异口同声道。
      “……就是一只宠物狗。”瑟拉娜一脸嫌弃,“我觉得我看错你了,马科里奥。你居然看这种书。”
      “再正经的杂志都有几条吸引流量的头条,你这种大小姐当然不懂平民的乐趣。”马科里奥眼睛紧盯着书,“看啊,这篇不就很正经吗?——《爱的结晶——帝国人和木精灵结婚之后》。”
      “……我支持瑟拉娜。”我说。
      “我也。”蹲在火炉边的西荣举起一只手。
      “这是篇发明介绍啦。”马科里奥说,“一个帝国法师为了尊重他木精灵妻子的信仰,根据锻莫制造机器的思路,用一根火焰法杖把一个普通壁炉改造成了一座不需木材的壁炉——嘿,还正巧和我们讨论的这个问题有关系。”然后他抬头看法恩达尔,“兄弟,也许你需要这个。”
      “我又不是法师。”法恩达尔说。
      “当然,很明显。毕竟这里除了你全是法师。”马科里奥说。
      “纠正一下,我是魔剑士。”西荣说。
      “我最多算幻刺。”我说。
      “我从没有受过系统训练。”瑟拉娜在马科里奥身后道。
      “那么较真干什么。”马科里奥说,“做这个看起来很好玩,你们要来吗?”
      “来啊!”西荣说,“只要不和泰瓦尼家族的人一起,我就觉得做实验是很好玩的事情。”
      “可是我们没有火焰法杖。”我说。
      “不是有一根吗?”西荣指出,“就在书房的一堆箱子里面。我记得你提到过那是伊斯米尔送你的。”
      “你居然把那个称之为法杖。”我说,“你们知道伊斯米尔对附魔感兴趣,但是他从没有那个天赋。那时候他在索瑟海姆认识了内洛斯,看见人家的法杖附魔器就心痒了想试试,最后浪费了一堆灵魂石也不过做了个半成品出来。他和莱妹不是有收养孩子吗,怕放在家里孩子瞎玩,就干脆送给了我。”
      “啊我记得他傲人的附魔天赋。”法恩达尔说,“有一次他把法仁加的奥术附魔台弄坏了,法仁加追杀他直接从白漫追到河木,最后都把伊斯米尔的那条红龙叫出来了。”
      “居然叫出傲达威英了,他们是打起来了吗?”西荣问。
      “没有。是法仁加非要活龙的鳞片做赔偿,但是那条龙不干。我们整个河木镇坐在那里看他们扯了一下午的皮。”法恩达尔说,“他实在是太没有架子了。除了龙、不死生物和猛兽以外,我们的救世主一向是在泰姆瑞尔食物链的最底层,任何一个会说话的非敌对生物都能使唤得了他。”
      “你居然有说话这么一针见血的时候。”马科里奥说。
      法恩达尔白了他一眼。
      “那是他心好。”我说。
      “我觉得不是。他纯粹是闲。”西荣吐槽,“我记得莱迪亚和我说,以前他被远古吸血鬼追杀的时候还不忘帮迷路的小狗找家。”
      “还有,决战瓦尔奇哈城堡的前夜还在找武装巨魔最喜欢的饲料。”瑟拉娜插话,“差点把伊士冉气死,老头子都快把剑怼他脸上了。我又和伊士冉不熟,只能干站着看他们。”
      “还有上次,冬堡都快被安卡诺拆了,他和我说他没有帮托夫迪尔找蒸馏器,让我和安卡诺商量一下架能不能晚点再打。”马科里奥说。
      “我对这件事情有印象。所以后来冬堡学院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法恩达尔问。
      “玛格努斯之眼的特性就是身上储蓄的法力越多它就会对你造成越大的伤害。”我说,“所以那时候我们把所有会法术的人都拦在学院大门外,然后莱妹、艾拉和威尔卡斯三个人拿着玛格努斯之杖进去砍翻了安卡诺。他们出来的时候连皮都没有蹭破,艾拉还抱怨千里迢迢叫她来实在是大材小用。”
      “真是完美。”马科里奥总结。
      “所以他做的法杖你们敢用吗?”我问。
      现场陷入了一片沉默。
      “抛硬币吧。”西荣提议,“泰伯·赛普汀的脸朝上我们就试一试。”
      “脸朝下呢?”
      “那就说明我们需要更谨慎地试一试。”马科里奥补充。

      法杖被拿了出来。平平无奇的法杖,黑檀木,上好的材料。西荣拿着它放了一发火球,好像很正常。
      “我觉得不靠谱。”瑟拉娜说,“……阿兰尼亚,我想出去转转。”然后看我,“你呢?”
      “我想多活几年。”我说,“我觉得让西荣和小马凑在一起就没有好事情。”
      “这是什么话。”马科里奥说。
      “那就走吧。”瑟拉娜没理他。
      阿兰尼亚看起来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看书。
      我居然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幽怨。
      ——寒冰包裹了我的身体,我忽然感觉到了来自阿兰尼亚的、沉默的杀气。
      ——那一瞬间千种可能性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强大的求生欲让我找到了一切的真相。
      “阿兰尼亚做的蔬菜汤真好喝。”我说,“我们喝完它再该做什么做什么吧。”
      杀气瞬间消失了。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的鹿肉焦了啊——”西荣奔向火炉,拎出一团——很难用语言描述的东西。
      “是用木柴烧的吗?”法恩达尔看着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问,“那我还是不吃了。”

      总之在除了法恩达尔之后的每个人都喝完蔬菜汤,并且深情赞美了它之后,我和两位女士出了门。
      “锻莫的机器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瑟拉娜感叹,“居然连帝国人都影响了。真想去晨风见识见识——就是听说他们的机器一般不给外族人看。”
      “我也想啊。”我看向阿兰尼亚,“说真的,什么时候一起去晨风吧。”
      阿兰尼亚没有说话。她拉着兜帽,我看到了她藏在阴影里若隐若现的睫毛,在微风里轻轻抖动着。
      抖动——
      地动山摇。
      难道是地震,又或者又是有圣灵的代理人在附近开战?
      “结界!”瑟拉娜大叫。
      阿兰尼亚一手撑起了结界把我们护在了中间。
      但是震动很诡异地停了下来。正当我们以为出现了群体错觉的时候,我们看到了赫雅根大厅的房顶就像燃烧的箭矢一样喷射出去,伴随着熊熊的火焰。轰隆隆的爆鸣声中夹杂着西荣和马科里奥的脏话,就像是乐章里不和谐的音符一般引人注目。

      沉默。
      “我觉得我迟早会习惯。反正炸的又是二楼。”瑟拉娜叹气,“总归不是我们的房间。”
      “给伊斯米尔写信吧。”我说,“就说他练习手艺的机会又来了。你们谁去?”
      “我。”阿兰尼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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