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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九十五章 ...
王小石能入回春堂做药师,自然是有‘技艺’傍身。
虽然在一众人眼里,他外表青涩,初出茅庐,刚入京城,不足以担当大任。回春堂里的其他医师或药师,待他都极其冷漠,尤其见王小石颇得东家赏识,几次得到赞赏后,众人更是抱团,不乐意见他一毛头小子显露头角。
“唐姑娘这是惊吓过度,”王小石从药箱里取了笔墨,将压底的纸抽了一张,“待我写一方子,劳烦雪姐姐看看楼里可有备着的药材,如若没有,可派人去往回春堂里取药。”
王小石,字如其人。
笔尖沾取浓墨,流畅地在薄纸上游走,落字如流,笔法有力又端正娟秀。
写完药方,将笔搁放至一旁,王小石轻吹着纸面,好让纸面上的墨字尽快干透。
雪娘接过药方扫了眼,好在上列的都是常见有备的药材,她见王小石老老实实收拾着药箱子,“这次多谢你,以后少不得要请你来楼里坐坐,这是诊金,还请收下。”
王小石看雪娘递来一张银票,上标「源记」,应该是「源记」票号的银票,再定睛一看金额,连忙推脱:“雪姐姐,这不过是举手之劳,那值得这么多?”
回春堂坐诊的最好的医师,诊费也才十文。
而如王小石,他只是一名药师。平日多是负责办药,调和制剂,亦可治些跌打损伤,要说诊费不过两三文,哪怕要到回春堂取药,这银票也太多些。
倒是实诚。
王小石眼睛真诚,不掺杂任何故作姿态的推诿,还颇为紧张地按着药箱,怕雪娘会把银票塞入药箱里。雪娘对用赤子之心的人总是多有好感。她把银票塞入王小石交领处,放完特地轻拍了三下。
王小石只觉胸前被轻飘飘拂了三下,仿佛心门被轻叩了三下,心神一晃。
雪娘瞧王小石那嫩得出水的脸,在似笑非笑的注视下,慢慢腾地红了满脸。王小石不仅实诚还很纯情,那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回春堂的东家,我熟悉,这银票不是给你一人。你收了让账房挂在长凤楼下,以后楼里的姐姐妹妹再有头疼脑热,遣人往回春堂去,问诊取药,都从账面上划账。”
要说王小石的药方子里什么药材长凤楼没有?雪娘稀才,觉着眼前这少年心眼实在,又无歹心,想着能帮他一把,未来自有用他的时候。
汴京,寸土寸金,人人都生着富贵眼,个个往天看。
像王小石这般衣饰寒碜,袖口,衣襟赤裸裸的打着补丁的,最是容易被人小瞧了去。雪娘不难想象他在京城的艰辛,既然能入回春堂,估计是有一技傍身,这银票让他收回去,不止东家会高看他一眼,周遭的人也会待他和善些。
要想在京城行走,能力反而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让人知道你不是孤身一人,背后有人,这样才能过得自在,不用受人白眼。
雪娘观王小石懵懵懂懂的含糊应了声,垂着脑袋,好似要把那张夹在交领处的银票瞪出两洞来。雪娘知他暂时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也不再明说。
“你们再说什么?”
“娘子。”
“小鱼儿!”
挑起珠帘。
照顾着唐然睡下,虞兮面沉如水地揉着额角,纤纤玉指,指了指隔着几层重叠云纱的里间,示意两人小声些。
雪娘轻声问:“唐姑娘睡下了?我让小石写了个方子,能安神凝气,一会儿熬好让唐姑娘服下,压压惊。”
虞兮对此无异议,也向王小石道了声谢,王小石磕绊地说不必如此生疏,他们是朋友,能帮上忙他很是开心。
望着王小石干净透亮的眼睛,虞兮勾出浅到不可见的笑,抬手请他坐到下,“长凤楼如今的样子,你也见了。江湖上不少人都在蠢蠢欲动,今日你在外听见的闲谈,也是那些人中的一两个。”
王小石坐下后静静听着,他注意到虞兮的眉间萦绕着郁色,再回想起看见的一室狼藉,握紧了双拳。
“如今凤大人不在,什么宵小之徒都敢来犯,”王小石面色严肃,“小鱼儿,这些人不会就此罢手,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
虞兮止住王小石接来的话,“长凤楼的事,我自会解决,之前是我想得太过简单。”
长凤楼是因凤哥在才是威名在外的长凤楼,若无凤哥坐镇,这儿就是一处京城内富户宅邸,不足以令江湖忌惮。
再次被拒绝。
王小石满脸失落,他以为如今的状况,虞兮应该会需要他和白兄。
“小石头你想帮我,我知道,但还未到时候。”
虞兮不是固执的人,她不让王小石他们掺和进来,是不想浪费他们的才能。
长凤楼。
明面上不是江湖门派,也不是如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那样的堂口,这儿是凤薛人的住所,而凤薛人是当今圣上的红人,还是六扇门里的捕头。
王小石和白愁飞现在跟长凤楼扯上关系,无论在朝廷,还是在江湖都不会有他们的位置。
凤薛人,天下独一人。
她太特俗了,能以六扇门捕头的身份压得朝廷百官抬不起头,对赵佶听调不听宣。在江湖上横扫群雄,即使对她狠得咬断银牙,也得退避三尺。
王小石。
白愁飞。
他们帮不上她,也帮不上长凤楼,跟她们沾边只会混得不伦不类。虞兮看得出王小石有潜力,白愁飞有才能,他们都是聪明人,总有一天会扶摇直上。
霎时。
自会有用得到他们的时候。
王小石对上虞兮信任的视线,原本握紧的手缓缓松开,犹如璀璨的星辰闪耀起来。
小鱼儿不是因他是白身,不是因他毫无名气不相信他,她看他的目光里有期待,这如何不让王小石的心沸腾?
王小石望着虞兮,忽然鼓起勇气问:“那,如果我听到什么,或者说……可以来看看你吗?”
他不是想冒犯小鱼儿,而是他真得会想她,闲下来时尤为想她,想见她,跟她说说话,确认她安好就行。
虞兮嫣然一笑,似繁星闪烁,目若星河璀璨,肯定的回道:“当然。”
“你说过,我们是朋友。”
之后话锋一转,虞兮的笑浅淡下来,充满刺骨的寒气。
“只是近来楼里不太平,不太适合待客。等我把老鼠一个个揪出来,之后再请你和白愁飞到汴京最好的会仙酒楼相聚。”
王小石道:“那感情好,白兄定会高兴的。”
他知道相信依照小鱼儿的聪慧,她要捉老鼠,是一定能捉到。
王小石等着吃酒,想着白愁飞为小鱼儿的话难过了几日,等他回去告诉他小鱼儿说要请他们相聚,相信白愁飞会和他一样开心。
汴京。
那样的大。
知心的人仅仅几人。
一路来此,田姑娘,温柔,王小石都把她们当做朋友,还是在汴京为数不多的朋友。
他希望等到时候,他,小鱼儿,白愁飞,温柔,田姑娘都能再次相聚,再次见面,一如在江上画舫里那般。
王小石瞄见大开的窗户外,不知何时雨停了,天空一片晴朗。
拍了下大腿,他想起庙里的少年,便背起药箱道:“哎呀,我得早先赶回去,一会儿还要往城外庙里送趟药勒。”
*
*
*
一匹快马。
自官道急行,日赶夜赶,仍是未作停歇。
马的主人打扮寻常,粗衣麻布,戴着斗笠。
胯下骏马棕红,体型庞大,四肢纤长,奔如急雷。
他怀里揣着重要的信件,片刻不敢耽搁,为得是在第一时间把信送入京内。
不过此时的他是马已疲,人也惫。
然而方圆十里以内未有驿站可以让他换马,他不得考虑在附近寻一处水源,让马儿喘口气,让他稍作休息。
或许是运气使然。
他眼尖儿的发现不远处支着一个招牌,是间茶铺。
他眼睛一亮。
催马赶去,果不其然是间支起来的茶铺。
他勒令马儿停下,翻身下马,三步并做一步。
把马绳往晃悠悠的桌上一拍,解开下颚的系着的绳扣,急道:“店家,备茶!给我那马儿取些干净水。”
他此时又渴又累。
从衣袖口摸出数十文往桌上一抛,散成飞花一样落了满桌子,他也浑然不在意。
用斗笠充作扇子,他察觉身后有人经过,以为是给马送水的人,拧起眉头,“小心些伺候爷爷的马,若它有个什么,我掀了你这小铺子。”
哐当。
一铁壶砸在桌面,砸的他眼皮直跳。
接着破了口子的茶盏,跟他抛钱时一样,哐哐当当在桌上转了个圈,扣在一旁。
他那遇见过这种店家,当即要拍桌而起给人一点儿颜色看看。
——咔嚓。
冰冷的木仓支被秀气的手握着,黑洞洞的口,对着他的下三路。
寇不疑用指尖点着桌面的铜钱,然后再一枚枚取入手心,才有空看向对面僵硬得不敢动弹的男人。他长头发了,不是当初的假和尚模样,五官平整,或许过了几年好日子,变得富态许多,连左眼下的疤痕都显得温和,少了一丝煞气。
她偏头,支着下颚,随即笑了:“妈拉个巴子的,几年不见,胆子变小了不少,你小子过挺好啊。”
拿着瓜瓢喂马的男人回头,不赞同地皱眉,“不疑,少说些脏话。”
黑洞洞的口子一转,直接对准男人,寇不疑挑眉:“好生喂你的马。唐然脑子不好,我以为你脑子起码能顶用,结果是顶了个西瓜,玩球啊。”
铁传甲默不作声地洗着乌黑的锅,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他可不敢作声,现在不疑姑娘的脑子还没有好,那黑口子一开就要开个洞子口的。
男人眼睛瞪得溜圆,似乎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不敢置信的上下牙齿磕碰地发出‘咯、咯、咯’的磨牙声,伴随着犹如野兽呜咽的声。
“你,你,你是人是鬼?!你不是早该死了吗?”
“是啊,”寇不疑将黑漆漆的口子调,抵在眉处凹陷的伤口,用力戳着,这样能止住疼痛。
戳得狠了,直至整片肌肤都像火烧一样的红了起来,她才露出洁白整齐如贝一样的牙,笑得无比开心道:“地府不收,所以我又爬回来了。”
李寻欢喂着累坏的马儿,边摸着马儿的鬃毛,边关注着寇不疑那边的情况,看到她用铁疙瘩戳眉处伤口时,心底泛起涟漪似的疼。
但他不敢上前,这时候的寇不疑,不像平日能讲道理。
“青面鬼,把东西交出来。”寇不疑轻佻地抬了抬下颚,漆黑的木仓口顺着眉向下,在幽深如渊的双眼间沿着挺翘的鼻梁,一点点移动到丰盈的唇瓣压着。
她注视着‘青面鬼’,像在看什么物件,而非活物。
之后,嘴角微微上扬,吐出一音‘BOOM!’。被寇不疑称作‘青面鬼’的杨青佛吓得面色全无,一时脱力地向后跌坐倒下。
“别,别杀我。是他们,是蔡京逼我的,”杨青佛见识过‘铁疙瘩’在寇不疑手里的威力,那根本就不是人间的东西,不是凡人身躯能够抵抗的,他果断地求饶起来。
寇不疑踩着板凳,登上四四方方的桌子蹲下,居高临下地看着杨青佛。
她的动作,她的神态,她的行为都不是女人该有的。但这一切由寇不疑做起来,却不显得粗俗,当她注视你时,你甚至会忘记她是女人,只被那双目吸走所有的注视。
寇不疑是女人。
哪有女人当家的?女人当家只会招来祸害。为什么寇不疑就不明白?身为女人怎么可以凌驾于男人之上?
飞龙将军。
哈哈哈哈哈哈,都是笑话,全部都是笑话,女人怎么当得了将军。
杨青佛强压着恐惧,吞咽着口津。
他曾恐惧寇不疑带给他的压力,像被一座无形的山压在头顶,压得他四肢无力,压得他无法出人头地。跟在寇不疑身边,看着那些男人向女人低头,杨青佛几乎整宿整宿都睡不着。他看见山寨里一颗树枯萎,就想着是寇不疑的错,因为她非要站在男人的头顶,再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就不愈合,就想到一定是因为寇不疑,因为女人压住了男人的阳气,他的伤才会久久不愈。
杨青佛以前不明白。
为什么像凤薛人那样的人愿意跟在女人的身边,受一介女流支配。
再看到凤薛人与寇不疑相处亲密无间,两人形影不离,他们住在同一帐里;寇不疑是个贱人,是个下贱的女人,蛊惑了所有人,用情欲做枷锁,锁住了凤薛人甘愿向她俯首。
后来。
寇不疑死了,杨青佛头顶的山终于被移走了,他的伤痊愈了,他从不为自己出卖寇不疑而感到痛苦,他跟他们所有人不同。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恨着寇不疑,恨着这样一个如烈火一样灼烧他的女人,他可以睡个好觉了。
寇不疑跳下桌,踩在杨青佛的胸口,脚尖用力碾着,再次道:“东西,把东西交出来。”
杨青佛颤抖着取出信举起:“那是相爷设的圈套,我只是奉命行事。”
寇不疑伸手去取,一枚银针从杨青佛口中吐出,穿过信纸,直取寇不疑命门。她不闪不避,只是抬手一挥,那枚银针便在她的指尖翻飞起来。
她嘲笑的将银针夹在双指间,“青面兽,就这?”
啊啊啊啊,还是差一张……。
太卡了,我保证这周补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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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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