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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第一百一十一章 ...

  •   天空阴郁,透着灰蒙蒙的气息。
      丝雨细如针,密密麻麻,簌簌落下,青石板铺了层水墨色,溅起细小的水花,又很快被细雨滴淹没。

      金字牌匾的[长凤楼]宅邸外来了一群身披蓑衣,手持兵器,静默无声的官兵,他们将这儿围得水泄不通。

      长街繁华,左右店铺林立,此刻因突如其来的雨,店铺屋檐下挤满了探头探脑观望的人。

      皇城脚下,又是那位响当当人物的府邸,现在被官兵团团围住,指不定有什么大事,再一瞧朦胧雨雾中还有官轿摆着,里面坐的肯定也是大官。

      好事者纷纷伸长着脖子,目光专注一处,屏息凝神,恨不能凭空多出一种能耐,好将脑袋伸进楼里,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有人灵机一动。
      厚实的眼皮下,两颗黑亮亮的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地一转,乍出到精光,生出个主意般,撩起袍角塞入腰带;抬手往额前一撑,满脸焦急地冲入雨中,又恰似不经意般往那官兵面前去。

      不过官兵可不好糊弄,见有人来,刀剑——齐唰唰地在雨中出了鞘,冰冷的剑光,泛着寒意,看得人心惊胆战。

      原本自作聪明,鼓足勇气往前的人立刻白了脸,连忙掉头,哆哆嗦嗦,蔫吧地躲回店铺里。嘴里不轻不重地骂了声‘晦气’,他甩去衣袖上沾着雨珠,刚一踏入店内就被人围了起来。

      大家七嘴八舌,拉着他问东问西,想知道长凤楼的主子可是犯事了?不然怎么会有官兵来围。
      他们不是长街的住户,就是街上的商户,自从长凤楼立起后,这条长街可是极尽繁华,哪怕往日畏惧如虎的江湖武夫们到了长街,也是少有发生翻桌踢凳的事。

      那人淋了一头雨,浑身上下湿漉漉,被人围得穿不过去。于是抹了把额头,顺手一甩,溅开好一圈包围的人,大家都怕被这粗糙汉子的粗鲁举动弄脏了衣服。

      “吔,我刚凑过去就被官爷们训了一通,什么都没打听到。”

      几人不信,“你这汉子去一趟什么都没问出来?那有没有看到什么了?”

      那人显然被问烦了,不悦地粗声粗气道:“不信,你们自己问去。我看那官爷佩刀一亮,你们就得屁股尿流的爬回来。”

      嗨!
      这人说得叫什么话?

      众人本是好事打听,被撅了一蹄子,哪有不面红耳赤的。只是见眼前的汉子生得高大,臂膀结实,看着铿锵有力,料定不是根好啃的骨头,他们也不好跟人真闹起来。

      嘴里低骂几句,众人纷纷做鸟散去。
      见没人再围着自己,那汉子也不停留,一溜烟的窜上楼。

      张光进屋前左右扫了眼,才关紧房门,朝着里去,见着人影后立刻恭敬低首,道:“庄主,是刑部的人。”

      连城璧背手立于窗前,似乎站了很久,久到他脚下的地板已经被细雨的雨气润湿。
      他隔着细雨望着那在雨气里如烈火一样艳丽的楼宇,自唐然入楼后,他就在这儿住下,每日总会在这儿望着。

      张光继续道:“来的是京畿路刑部总捕头 ——朱月明。”

      这次连城璧回头瞧了他一眼,之后从袖内取出一印来丢给张光,张光接到小印仔细一看,拱手径直出门去。

      朱明月是位无论是猫是鼠,是人是鬼,见了都会绕道的人。
      此人很有意思,时常脸上挂着笑,又生得富态,比起做官,他的行事作风不像一般官宦,透着商贾的圆滑和市侩。

      他来围楼,足以说明凤薛人的消息已然传入天子耳中,神侯府必会有动静,就看朝廷上如何定义此事。

      同时,朱明月能来,可见事情未落至糟糕的方向。

      连城璧垂着眼睫,见栏上依然积了些雨珠。
      他在等唐然,等她心甘情愿同他回无垢山庄,她会,她一定会,也只有一个选择……。

      只见连城璧伸手在木栏上轻轻一挥,衣袖都未沾上一滴雨水,那栏上积的雨珠顷刻散去,仅留下几道不深不浅的坑道儿。

      》》

      “朱明月?”

      凤凰楼内,虞兮敛眉深思,她不知朱明月是谁,但肉眼可见萧十一郎与风四娘的面色变得奇怪起来。

      虞兮问:“怎么,你们也同他打过招呼?”

      风四娘干脆的往椅背上一靠,浑身没劲儿似的苦笑道:“虞娘子真不知朱明月名号?那可是官儿,我们可是贼,若能跟那等人物打招呼,估摸大概只能是在牢里的时候。”

      萧十一郎为难道:“朱大人的名号很响亮,哪怕我们在边关也曾听闻过他,是位面容和善,但手段了得的捕头。”

      玉蝉不忿道: “呸,朱胖子那人惯是狡诈。以往凤主在时,他要敢踏入长凤楼,凤主非得掀了朱胖子的刑部。”

      红袖女和玉蝉被劫走小公子的人打伤,两人拖着身子来报,恰逢锦书来报刑部的人围了长凤楼。

      “刑部的朱明月,凤主不喜欢此人,他的背景复杂,为人八面玲珑,笑里藏刀。但论手段称得上狠辣,通常第一次见他的人,很容易被他的伪装骗过去,目前他的派系不明,擅长中立自保。”

      比起玉蝉,锦书冷静许多,她仔细想过如何向虞兮介绍朱明月的身份,思虑再三,她把凤薛人对朱明月的看法说给了虞兮听。

      朱明月来得突然,他擢升的快,现在是刑部的大老总。出行在外,随从上百,一来就直接围了长凤楼。

      雪娘跟在凤薛人身边时,与朱明月打过交道,知道这人不好惹,特意招呼锦书,必要把朱明月的身份给虞兮说透。

      虞兮听完几人的话,已然了解到朱明月是位笑面虎的角色,她不解地问:“你说他来拜访凤哥的女眷,还特意点明有我和唐然?”

      “是的,”锦书当时也很吃惊,不过很快又补了一句,“他能在刑部擢升 ,有六分半堂的支持。”

      虞兮大概有了想法,她让锦书留下来照看玉蝉、红袖女,小公子所知的消息,她知道一半,所以小公子留下还是被劫走对虞兮而言,并无差别。

      她侧目,伸手让唐然将手搭在她的手上,“然然要见吗?”

      刚才在梁上的珍珠鸟飞落在唐然肩处,亲昵地依偎在她的脖间,唐然毫不犹豫地握紧虞兮的手。

      “见,怎么不见,都说要见凤哥的女眷,我们大大方方的。”

      “好。”

      虞兮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唐然若不想见,她会让王小石和萧十一郎守着她,不过她愿意,两人自是一同为好。

      这时候风四娘急了,“你们真去啊?那,那我和萧十一郎怎么办?”

      刑部来人,围了长凤楼,即使风四娘现在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虞兮好奇地回头,问:“什么怎么办?”

      风四娘指了指自己和萧十一郎,“虞娘子,别忘了,我们可是贼啊。”
      还是上了追捕名单的贼寇,要是朱明月要做什么,他们岂不是瓮中鳖了?

      虞兮若有所思的点头,而后又笑了起来,“贼?谁说你是风四娘,他是萧十一郎了?而且世上人千千万万,长相相似,名字相同的人数不胜数,又有什么干系?”

      风四娘未料到虞兮会如此说,她先是一愣,待虞兮离开后,还未回过神。

      倒是萧十一郎凑到她身旁,道:“看吧。我就说来这一套值当,你还不信。”

      ……。

      花厅内。
      朱明月绕着竖立在赤色圈椅后的玉石屏,时不时发出赞叹之声,令坐在旁边的雪娘如坐针毡。

      “不愧是圣人所选,如此俊秀的奇石天下难寻啊,这东西我也曾只是听过一耳。”

      朱明月长得矮矮胖胖,生的粉白,当他腆着微胖的肚子,笑态可掬时,你很难把他与刑部里的‘大老总’挂上钩。

      尤其是现在。
      朱明月的目光堪称诚恳,自入楼起,言行谦卑。一入花厅,是从门到角,连椅到桌都夸了一遍。

      如今,他站在雕有苍松满冠卧虎酣睡的玉石屏前,对着积了一层灰,变得暗淡失色的石屏夸的是天花乱坠。

      从石料来历,再到它颜色层次,以及形状多奇,卧虎姿态一一夸耀。

      雪娘陪笑着,人往哪儿,她往哪儿,却见那人回首,笑呵呵道‘雪娘子身娇体弱,不必照顾我这么个俗人,我就四下看看,毕竟不是谁都能踏入长凤楼内,朱某也是沾了圣上的光。’

      雪娘知道朱明月是不愿她跟着,便是面带浅笑坐了回去,唯独搭在扶手上握紧的手显露几分她的焦急。

      朱明月似未察觉,仍然是笑呵呵的模样,对着石屏赞叹,随口一句‘刚才去通报的小娘子至今未归,该是把我身份同虞娘子透了个底吧?雪娘不必把朱某视作洪水猛兽,万一吓到虞娘子,以为我是什么歹徒,不肯相见怎么办?

      ‘圣人忧心凤大人遇难,一得知消息,立刻让我来楼里看看诸位,也是怕凤大人的女眷们有个万一,待大人回来不好交代。’

      朱明月说话时总是笑眯眯,说到深处,那副为人着想的忧虑也不自觉的带上脸。

      但话里的真假几分,怕是只有他朱明月自己知晓。

      ‘不仅圣上关怀着凤大人,连蔡相同样如此,纵然之前与凤大人有些争执,可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也是同僚,私底下不至于在此时对长凤楼的难处视而不见。’

      朱明月笑着为雪娘介绍站在门处,瘦削,高个的男子,‘这不我来时,还特意向我推荐一人,说是能为凤大人看家护院,保护女眷的安危。’

      雪娘尽量扯着脸皮笑,笑得温婉,羞怯。

      朱明月这人惯会耍滑,他任大理寺六扇门副总提使时,既不受蔡京控制,也不受诸葛神侯所用。

      哪怕为赵佶提拔的,也不全然是赵佶亲信。
      自少时就开始周旋与各势,各派,哪怕这些人相互,倾辄,他依然能在其中左右逢源,可见恐怖之处。

      他越是称赞你,你就越要当心,当心他什么时候撕碎你。

      “哎。”
      朱明月忽然长长一叹。

      这一叹也让雪娘握杯的手一紧。

      朱明月道:“这么久,未见虞娘子前来,看来是真吓着了?我朱某自认待人亲切,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低头,注视着地砖上的细缝,又抬头对着雪娘笑起来,“或是这楼里的确不安全,来了什么不该来的人?”

      雪娘听出朱明月的意有所指,如今外面全是刑部的人,楼里有谁她再清楚不过,风四娘、萧十一郎,两位都算得上是响当当的‘人物’,若被朱明月撞见,怕不是喜获功绩一件?

      边关的大盗来了京都就得学会蛰伏起来,乖顺如猫,不然六扇门也不是食素的。

      雪娘心中暗自警惕,面上保持着镇定,回敬似的笑道:“朱大人误会,您稍坐片刻,不妨先喝杯茶,我家娘子烹制的茶与寻常茶市里的可大有不同,入口自有一番风味。”

      说罢,她为朱明月沏上茶,茶香甘醇。

      朱明月也未继续纠缠,而是坐下后端起茶杯,见里面茶汤是金黄如玉,觉得稀奇,品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

      “入口虽有苦涩之味,但回味时又是甘甜,满腔清香,的确与众不同啊,”朱明月端着茶杯左看右看,“小侯爷那似乎也有这种茶,之前送到圣上御前得了嘉奖,想来虞娘子与小侯爷之间也是相识的。”

      雪娘正准备为朱明月再沏一杯茶,那笃定的语气令雪娘手底一颤,金黄的液体不慎撒出一些。

      朱明月伸出两根手指,压向雪娘提着茶壶的手背,微微用力,茶壶被放回桌面。

      他低声道:“雪娘子,你我都知,凤大人此次行事太过冒进,即使圣上再如何爱护,怜惜,也总得顾忌朝堂上群臣的声音。”

      “诸葛先生,小侯爷,为凤大人也算是尽力而为了,事情牵连旧案,难免要过问一下贵府邸的人,”朱明月眯了眯眼,继续贴近些,用两人才能听见的语气,道:“长凤楼里皆是女眷,圣上慈心,对旧事不愿重提,你们也得见好就收不是吗?柔雪娘子?”

      雪娘闻言,手底的茶壶顷刻间炸开,飞溅的碎片噼里啪散了一地,一桌茶水肆意流淌,那一刻升起的寒意,杀意,让她思绪混乱。

      朱明月知道她是是非门的人?
      是不是证明赵佶也知道了?

      来不及做出任何举动,门外的声音先一步打消了雪娘脑海里浮现的猜想。

      “让朱大人久等我们姐妹了。”

      那声音似穿过雨幕,吹入厅内的一缕春风,低婉柔媚,轻轻袅袅,又飘飘渺渺。

      紧接着,花厅里涌入一股香气,这份幽香轻轻萦绕,缠缠绵绵,宛如浓郁欲滴的玫瑰,溢满整座厅堂。

      朱明月忍不住好奇来人是谁,望向声音来处,却见在细雨轻丝里似有画中娇娥款款而来。

      哪怕是见多识广,心定如石的朱明月此刻也下意思站起身,睁大那双时常眯笑的双目,只为看清来人的模样。

      来人身着一袭淡青衣裙,远远似荷塘盛放的青莲,清新而高雅。
      松松地云髻簪着一枝红玉雕成的簪子,几缕碎发垂在耳畔,随着风雨轻轻飘动,如雨中摇曳的细柳。

      世间美人,各有秋色,可与此时朱明月见着的这位一比,竟如身后的玉石屏顿时蒙尘失色。

      她走得越近,就越似画中人,美得不真实,不真切。
      待人踏入厅内后,朱明月才发现她正牵着一人,那人似行动不便,所以缓步而来,小心翼翼。

      虞兮跨过门栏,牵着唐然,温声叮嘱她小心脚下,才渐渐把身后跟着的唐然展露出来,让朱明月看到她。

      朱明月心中暗惊,一人已是美貌是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注1)。再看那女子身后人,真真是那雪中仙子现世, 清丽脱俗,那头青丝竟化做银白,肌肤胜雪,红唇如焰,明眸似万里无云的晴空那般蔚蓝清澈。

      虞兮牵着唐然,两人并肩而行,至那石屏前朱红的椅踏上坐下。朱明月终于回过神,对着两人赞叹道,“想必两位就是新入楼里的虞娘子,唐姑娘?”

      唐然伸手在榻上摸索片刻,染着霜雪似的长睫颤颤,笑靥如花道:“朱大人,我是虞兮,她是唐然,莫要认错人了。”

      朱明月此时才发现眼前这位‘雪中仙’,不是行动不便,而是生有眼疾,她的目光空落落的落在一处,虽然这是一种缺陷,但那双美目似有灵气,纵然看不见,却仍有种澄净动人之美。

      她的声音娇娇翘翘,宛如山里自由的灵雀,糊弄人时也不会令人生气。

      朱明月笑道:“我猜你是唐姑娘,她是虞娘子。”

      唐然眨巴眼睛,状似孩童那样天真,脸靥上的酒窝荡着迷人的笑,“胡说,你未见过我们姐妹,怎么如此笃定。”

      虞兮静静听着,她同时打量着朱明月,见人果然笑不下脸,似寻常和气的人,心道此人不可小觑。

      朱明月倒也不藏着,“唐姑娘,我来时自然得了解两位,虽然信息不多,可也足够我猜到你们的身份。”

      唐然夸张的张着嘴,惊讶道:“好啊。你调查我们?那你说说,查出什么了?”

      她的话直来直往,到似没把朱明月往刑部‘老总’上挂,反而言语里十分亲近,把人当做来窜门的寻常客人。

      花厅内的主位由虞兮和唐然坐了,朱明月也不见任何恼色,当真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他干脆在虞兮身旁的次位坐了下来,声音也是温和,夹杂着长辈的关怀,“虞娘子,唐姑娘,今日真是让朱某大开眼界。我见两位风姿不俗,不知你们二人出生何地,朱某实在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宝地能养出两位这等花容月貌。”

      虞兮含笑看向朱明月:“我妹妹刚才失礼,她性子天真烂漫,以为朱大人该是不认识我二人,开了个玩笑。”

      这‘该’字听在朱明月耳里,他道:“正如虞娘子所言,二位既然入了长凤楼,也是该知晓凤大人乃朝廷栋梁,与我又是出自一处,既为同僚,我又是他的领头,他的家室我也得知晓几分不是吗?”

      虞兮与朱明月相视,两人的笑挂在脸上,如此一辙的亲和,相似的弧度,各自心有打算。

      虞兮先挑眉,看向雪娘,她的脸色很差,再见桌上的狼藉,“雪娘,你怎么把茶壶打翻了?朱大人登门来访,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岂不是惹笑话,你先下去。”

      雪娘紧抿着唇瓣,一会儿后才起身,默默施礼离开。

      朱明月对雪娘的离去未出言阻止,他的目光始终关切地落在虞兮和唐然身上,“雪娘子下去,虞娘子可要差人打扫下这张桌子?”

      虞兮道:“不要紧,朱大人离开后在打扫也不。”

      朱明月微依旧挂着那副和善的笑:“哦?虞娘子此言差矣,朱某怕是一时半会儿暂时不会离开,圣上心里挂念着凤大人的安危,现在外面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圣人令我前来询问凤大人妻妾,一是想从旁知道真相,二是安抚家眷,三是为防歹人作祟,伤到楼里的娘子们。”

      藏在唐然颈部,躲在银丝里的珍珠鸟,忽然对着她耳垂轻轻啄了几下。
      她的脸色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额头甚至冒出些许冷汗,但由于现在朱明月在场,她不能把发现的事情告诉虞兮,只能摸索着拉起虞兮的手,在她的手心里写了一字。

      虞兮猛地握紧手,而后又轻轻去握唐然的手,示意她自己已经知道了。

      再抬眼看向朱明月,虞兮语气里多了丝不客气的味道,“朱大人怕是误会了。我与唐然不是凤哥的妻妾,我二人是她的妹妹。”

      朱明月诧异的目光在虞兮和唐然身上来回扫视,似乎在确认着什么,语气掺杂着几分疑惑:“虞娘子,唐姑娘……你二人与凤大人并非同姓。”

      虞兮回以同样诧异,“我随父姓,难道不可以?”

      朱明月嘴角一抽,显然未料到会是如此,他又把目光放在唐然身上,脸上难得失了笑意,“哈哈哈,怎么不可以?不过,难道唐姑娘也是随父姓?”

      唐然诚恳地点头,“对啊,我随父姓。”

      这次朱明月彻底笑不出来了,道:“二位姑娘莫要捉弄我,那凤大人随谁姓?”

      虞兮:“她啊,自然随父姓。毕竟,我们是一母同胞,没说是一父所出吧,合理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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