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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第一百一十二章 ...

  •   虞兮心知朱月明在试探。
      京都内的人都知凤薛人‘风流’,长凤楼内皆是她的女眷。朱月明此行一来,若真是为同僚情谊,又何必大动干戈,用重兵包围长凤楼。

      朱月明点名要见她和唐然,想必来前已查过她们的信息,尽管不知查到何种地步,但足以证明人家是有备而来。

      闻听朱月明圆滑,他本人并不归属任何一派,可这并非是指他独来独往,反而任何一派都与他亲近。

      人顶头若仅有一个上司,无论好坏你都得受着。
      可要是顶上不止一人,你就得学会保持平衡。让他们既用你,又不能全用你,才能左右互搏,渔翁得利,谁都舍不得放弃你。

      通常能做到这一点。
      这人就不是能人,而是神人,他朱月明就是这样的神人。虞兮不知他为什么而来,但他应是受了某人的指示,带着目的前来,对方与凤哥的关系恐怕是敌非友,乘机想要借题发挥。

      但朱月明正如凤哥判言,为人机警,眼光毒辣,定不会为背后之人的利益彻底倒戈,枪头一致的对上长凤楼,因为这不符合他朱月明的利益。

      朱月明那张圆融的脸,弥勒佛似的堆着笑,听见虞兮的胡诌,也不过短暂的僵滞了一刹。

      白腻的脸颊积着肉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又春风化雨般舒展,恢复成乐呵呵的模样。

      “哈哈哈,虞娘子爱说笑的性子,当真与凤大人如出一辙,”朱月明眯起精光内敛的眼睛。

      未料到虞兮并非仅是有张好相貌,对他的试探回应竟如此刁钻,用近乎无赖的方式化解。

      再追问下去,反倒显得他在寻事生非,揪着不放。
      上头的老大们各有各的目的,事情最终却是压在他朱月明身上,倒叫人为难。

      凤薛人的消息传入京都,少不得要引起波澜,看他不顺眼的占朝廷一半以上,想要下暗手的人不在少数。

      朱月明虽是受命前来,但也知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凤薛人看似失踪,然而他的身后还有神侯府为他周旋,加上听官家言语里对凤薛人出格的行径虽有恼意,但未下定将其惩办,似有回旋的余地。

      他从宫里出来,不止一位老大来问官家的态度,朱月明都模棱两可的应付过去。老大们都是人精,知道官家还挂念着人,也不想把人得罪死了,见缝插针的让他来打头阵。

      朱月明内里是敬佩凤薛人的,能力冠绝当代,年纪轻轻就能力压天下一众英豪,是位不可多得的奇才,能人异士性子古怪没什么,可叫人生恨,那他当属第一人。

      如今对方下落不明,事未落定前,难保不会有重返京都的可能。
      老大们警惕着凤薛人回京,可也难抑插手长凤楼的念头,这不就把朱月明推出来了嘛。他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上头的任务他要办,还要办得人无话可说,也要办得凤薛人回来不会寻他麻烦。

      朱月明查过虞兮,背景‘异常干净’,这份干净出乎寻常。
      她与金风细雨楼主苏梦枕关系匪浅,苏梦枕为她与凤薛人交过手,称其为未过门的妻子;可虞兮被凤薛人堂而皇之迎入长凤楼,苏梦枕竟未发一言,让自己的女人跟别人走,似默许了般……这本身就透着蹊跷,很难不让人联想苏梦枕要同凤薛人会联手。

      如今金风细雨楼士气正高,同六分半堂在京都一竞雌雄;以势头来看,金风细雨楼来势凶猛,但六分半堂的雷损还不至于被小辈挟压住,两方各有输赢,总得来说雷损仍是一座大山。

      而凤薛人是天子宠臣,行事乖张,朝堂上连蔡相都要避其锋芒。何况,官家几次三番为他大开先例,金风细雨楼要是与凤薛人搭上线,六分半堂很难不受其影响。

      上面的大佬们对两大帮会的争斗看着眼里,本是只做壁上观,但凤薛人若牵扯其中,他们亦不会再冷眼旁观。

      朱月明才会先试探她们与凤薛人的关系,至于银发雪眸的唐然更是神秘,牵连到江南无垢山庄。而无垢山庄的庄主连城璧在江南势力庞大,起家族在京内官场也有关系,调查的人只查到他为她动用了京内势力,其余什么都没有查到。

      朱月明浸淫官场多年,深知“查不到”有时比“查得到”牵扯的东西更多,也更令人不安。

      长凤楼。
      金风细雨楼。
      无垢山庄。
      要是他们结成一气,怕不是众人所愿看到的。

      唐然依偎在虞兮身旁,纯净如雪的眸子眨了眨,带着近乎天真的直率,道:“朱大人才是爱说笑。你既知楼里情况,何必与我姐妹打这官腔?你说自己是凤哥的同僚,顾念情谊,又为何对我们猜疑试探,招人围困长凤楼?”

      她的声音清亮,字字句句不带婉转,敲碎朱月明的假面上。

      朱月明心头一跳。
      官场中人,纵使心知肚明对方图谋,也讲究个心照不宣,留三分薄面。

      唐然如此直白地将他的试探挑破,还用他方才的话反将一军!换做旁人,怕是早已面红耳赤或勃然变色。

      但他朱月明不慌,笑容更满,道:“唐姑娘真是天真可人,快人快语。”
      他顺势朝两人拱了拱手,目光却是定在明显是主心骨的虞兮身上:“朱某方才言语间若有失礼之处,还望两位海涵。唐姑娘说我围困长凤楼,倒是严重……了。”

      忽地,他话音陡然一转,富态的身躯微微前倾,和煦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携着无形的压迫感直刺向虞兮:“此是无奈之举,也是官家爱重之心。官家待凤大人,那真是掏心窝子的真心呐!”

      朱月明刻意顿了顿,让这句话的重量沉沉落下。

      “可这次,凤大人偏偏伤了官家的心!”他的声音带上几分痛心疾首。

      “安定侯遇刺现场留有独门印记,已确认是凤大人的物品;断肠崖下,凤大人连同六扇门无情捕头,双双下落不明。官家惊闻噩耗,对大人行刺朝廷封赏的安定侯一事,痛彻心扉!”

      他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仿佛在平复心情,实则观察着虞兮的反应。

      “大人当初护驾有功,官家一直感念于心。对他是宠爱有加,纵使他只在六扇门挂个捕头虚职,也赐予他佩金鱼袋的殊荣!朝堂上多少人弹劾大人行事跋扈,要求严惩,都被官家一力压下,护得周全!”

      朱月明摇头叹息,语重心长中透出严厉,“但凤大人此番行事,实在太过……!刺杀从三品侯爵,官家纵有回护之心,也难堵这天下悠悠之口啊!”

      呵。
      朱月明说得抑扬顿挫,好似同样伤怀,惋惜。

      虞兮垂着眸若有所思,指下温柔地为唐然梳理着银瀑般的长发,并未搭话。朱月明的意思是赵佶知道凤哥的事,虽然生气,但仍有余地,围了长凤楼却不会动楼里的人。

      心中飞速盘算着,唐然刚刚在她掌心写下的字迹,‘七’。
      眼角余光则扫过门口那个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身影——天下第七,文雪岸。

      极淡的冷笑在她唇边浮现,朱月明不会成为问题,但这人可就不同。

      表面态度后,朱月明话锋再转,把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近来江湖谣传楼里藏有秘宝,京都内涌来不少好事的人。神侯府已撒出人手寻找凤大人的踪迹,这楼里都是女眷,也怕有人唐突了各位。现在官家正在气头上,蔡相忧心陛下,又怕待凤大人回来后,长凤楼有个一二,无法向凤大人交代……。”

      “所以,”虞兮终于抬眼,夺魂摄魄的美眸并未落向朱月明,而是似寒星利刃般射向门口。同时轻轻拍了拍唐然的手背,安抚她的躁动,“朱大人派兵围了长凤楼,还特意带了位大人物登楼,是想说为我们所想?你是天下第七,你不该出现在这儿。”

      如泥塑木雕般静立门侧的文雪岸,眼皮猛地一跳。
      他自认气息收敛完美,存在感降至最低,同厅堂里的陈设一般,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身上。

      万没想到会被人点破身份。
      文雪岸的望向虞兮,目光里一丝诧异,以及浓厚的兴趣,“你认识我?”

      她很美,美得超凡脱俗,如带刺的玫瑰,不敢轻易触碰,更让人心生忌惮。比起虞兮锋芒毕露的美,文雪岸喜欢她怀中的少女,银似盛雪,是另一种极致——纯净、娇憨,像一捧未曾沾染尘埃的新雪,脆弱到仿佛他轻轻一捏,便会破碎、染污。

      这种能被他亲手摧毁的无垢之美,正是文雪岸最迷恋的。

      虞兮敏锐地捕捉到文雪岸隐藏的恶意,他沉默寡言,连看人时的目光都是平静的,可那种使人胆寒的恶意,是无论如何藏匿都能嗅到的。

      手臂一紧,虞兮将唐然密实地护在怀中,彻底隔绝了那道黏腻的视线,冷冷道:“不认识。但我直觉不喜欢你,尤其讨厌你看人的眼神。”

      文雪岸稀奇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若有所思:“哦?凤薛人……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一丝恶毒的玩味,“可惜,他现在……应该是生死不知。”

      “你!”唐然闻言柳眉倒竖,银发无风自动,就要发作。

      虞兮冷着脸,手上用力地将炸毛的人按回怀里,剜眼文雪岸后,转向朱月明,“朱大人,我劝你让这位文大人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长凤楼,不需要这份‘关照’。”

      朱月明稳稳坐着,仿佛没听见虞兮的逐客令,惬意地又品了一口清茶,赞道:“长凤楼的茶,果然清雅。”他放下茶杯,粗圆的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天下第七可不是他要带上的,实在是难以推辞,眼前女子不愿让人留下,那他这一趟算是白跑。

      朱月明思虑再三,道:“娘子先别拒绝。天子脚下,安防最为要紧。江湖中谣言甚嚣尘上,长凤楼又暂失其主,少不得有眼皮浅薄的人来冒犯,事关京都安防,总要防范一二。”

      他言含几分“善意”,“蔡相爷向来为君分忧,重视人才,哪怕往日凤大人对其……颇有微词,但见官家如此,便向我举荐了文大人。文大人如今任职京都奉天左护命少保,平日在蔡相身边看护,本领深不可测,最是稳妥。在凤大人平安归来之前,由文大人坐镇长凤楼,看护两位及楼中诸位的安全,岂不两全其美?也算全了蔡相的爱护之意啊。”

      朱月明知道虞兮必然拒绝,不等她开口,视线若有似无地飘向雪娘方才离去的方向,声音压低几分又悠悠补充,“朱某深知长凤楼卧虎藏龙,连昔日‘是非门’的柔雪娘子都倾慕于凤大人风采,甘愿隐姓埋名栖身于此做个花魁……这份情谊,令人唏嘘。只是……”

      他刻意拉长了语调,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压,“楼里近日不平,我知其中一位身上背着刑部的捕文,并非身家清白之人,甚至牵连边关几件重案。要是此消息被传扬出去——‘天子宠臣凤薛人,刺杀三品侯爵,又匿藏朝廷钦犯于私邸,可谓包藏祸心’……虞娘子您想想,届时凤大人即便能安然归来,这滔天罪名压下来,失了圣心,长凤楼顷刻间可就塌了。”

      “覆巢之下无完卵?楼中诸位女眷都会牵涉其中,她们的命运……唉,将不堪设想!”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虞兮看向朱月明,看他脸上笑意未减,已然明白他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问:“朱大人,是一定要我将他留下?”

      朱月明摆摆手,对着门外拱手,轻言道:“我是无意为难娘子,全凭娘子做主……但,望虞娘子体谅朱某,也让朱某好回去交差。”

      人是别人塞来的,他无法左右虞兮,可也把利害关系讲清,留与不留全看她如何做主
      朱月明亮出底牌,是非门的柔雪娘子,边关‘大盗’萧十一郎,仅凭两位的身份足以让虞兮‘配合’。这是无奈之举,毕竟他也要向上汇报,达成目的皆大欢喜,若出来纰漏,他也只有秉公处理。

      现在。
      朱月明把选择权交给虞兮。

      虞兮将人留下,他便是完成任务,可以让外面的人撤走。若她执意不留,刑部的人只能不留情面,用来抓捕边关穷凶极恶的大盗,到时候长凤楼将再无宁日,所有人都会牵涉其中。

      是非门的内有‘飞龙军’的影子,真要被人揪住把柄,事情只会往最坏的方向倒去。

      凤薛人的下落,此刻对上面的人并不重要,能在人回来前,找到想要的东西才最为重要,朱月明很清楚上头的打算。

      如今,文雪岸就是根钉子,钉入长凤楼的钉子。他身后是蔡京,以及他的师傅元十三限,一人视凤薛人为眼中刺,一人视他为绝学宝库。

      一个想除掉凤薛人。
      一个则是想盗得他一身绝学,以及那把名震江湖的‘四时剑’。江湖排名里另立篇章的神兵利器,天下英雄无不向往。

      朱明月眼里的虞兮哪怕再如何聪慧,有金风细雨楼支持,也不过是妖艳欲滴,可以摘取的‘花朵’。她能主理长凤楼,却抵不过所有人的对长凤楼的觊觎,在他看来最好的方法是先应下他的提议,用文雪岸这个‘天下第七’扯虎皮,再做打算。

      蔡京借由朱明月一手,明晃晃的是想让这头‘恶狼’能自由在长凤楼横行。他不可能如此好心,而文雪岸绝非善辈……难道再无其他法子?

      她真得无法拒绝?
      外面围满了人,萧十一郎是插翅难飞,雪娘是飞龙军旧人,要是落在刑部手里,豺狼虎豹必然会把她刮下一层皮。

      可……文雪岸摆明是带着任务来。

      正当虞兮犯难时,气鼓鼓依偎在她怀中的唐然有了动静,银发下的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
      那只毫不起眼的珍珠鸟——“灰灰1号”,再次急促而精准地啄了她耳垂三下!

      “鱼鱼!小心。”

      说罢,一股极其阴冷、裹挟着浓重血腥气的气息闯入厅内,如滴入清水的墨汁迅速划开。

      银晃晃的小刀,拖着红穗,破空而来。
      像潜伏在草丛内久候猎物的毒蛇,吞吐着鲜红的信子,无声无息,以极快的数独朝着厅堂内的虞兮而去。

      叮!

      文雪岸的动作,不花哨,可谓平庸。
      仅一个步,便打落飞射而来的飞刀,他的眼里是纯粹到极致的杀意。能有人瞒过他偷袭,已经挑起他的兴趣,转身飞入雨幕内,朝着认定的方向而去。

      也在刹那。
      花厅侧面精美的雕花木窗,轰然裂开,木屑四射飞溅!

      灰影目标明确,直指虞兮。
      令人作呕的陈旧血腥与腐坏的气息,充斥花厅,那人身法诡谲,速度极快。

      朱月明脸上褪去笑意,白面似的脸上仅剩冷色,他站起身挡在虞兮等人身前,一掌劈着来人面门。来人也有些能来,及时止步,想要绕开朱月明,对方却不给他机会。

      “哼!虞娘子且退后。如今京都真是什么人都敢闯了,朱某少不得会会几……。”

      两把弯月似的银白雪刃,泛着白茫茫的寒气,犹如飞燕从朱明月飞出,刀刃极快,甚至没给对方反应的时间,锋利的刀刃削下两条臂膀。

      鲜红的液体,溅射开,那人哭嚎片刻倒地不起。

      朱月明见此状,神色一愣。
      回头望见虞兮手上不知何时多条红霞似的长帛,她的手法狠厉,看不出是哪门哪派,但长帛裹着劲力,竟是直接击碎了绣着山水的画屏击中幕后之人。

      吟月刀回转着落回虞兮手上,双刀合并,见刃面月华莹莹,她轻轻一吹,几滴红梅落下。

      “朱大人是客,哪有让客人替我们解决麻烦的。”

      厅内的气氛凝固了片刻。
      窗外的雨声,陡然转大,急促喧嚣,正如此时朱月明复杂的心声。

      朱月明抖着双颊,“虞娘子好俊的功夫,不知是出自于哪家宗师。”

      “无门无派,自在逍遥。朱大人不必打听,”虞兮的声音依旧平静,她看眼倒在血泊中的人,又看眼被击晕的人。

      拾起地上的兵器,递给朱月明。

      虞兮道:“朱大人博闻广识,消息灵通,可识得此兵器?”

      朱月明郑重地接过物品,在手心里翻转查看,看得越久,眉皱得越紧,似想到什么又不敢确定。

      虞兮看出他有话想说,“这兵器的主人内力浑厚,能隐蔽气息,夺人性命,远非这两人能比拟,看来闯楼的还有第三人。”

      地上被废双手的人脚步不稳,在他靠近木窗时已经暴露。而屏风后的人功力在他之上,但远做不到使用飞刀的程度,不然也不会被她一击击倒。

      朱月明面色难看,他是刑部老总,一直以来治事严厉,少有江湖的人敢撞到他面前来。还是在他派人围住长凤楼时,这不是打他脸吗?

      “此物,我虽识得,但不敢确定……。”朱明月沉着面色,从袖内取出软帕把飞刀裹好放入袖袋内,有用衣袖拭去额头的细汗。

      “哦?”虞兮见朱月明的样子,冷汗直冒,提起几分兴趣,道:“怎么,这人很是了不得吗?所以他才能闯入你朱大人的包围,袭入长凤楼。”

      朱月明怪瞥了眼虞兮,“那是相当了不得的人物啊。”

      “此物,已经在江湖绝迹已久,而使它人……人赐绰号‘小李探花’。”

      哐当!
      朱月明刚说出那人身份,唐然直接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惊声道:“谁?小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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