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上的小青梅》虫虫夏梦

29、第 29 章

　　把汽车停在路边以后，顾寒镜问姜皎皎：“要下去看看吗？”
　　姜皎皎点点头，向幼儿园大门口走去。
　　还没等他们走到门口，已经有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走过来询问他们：“你们是小朋友的家长吗？”
　　姜皎皎说：“不，我们不是家长，我们是以前在这里念书的小朋友。”
　　保安大叔愣了愣，姜皎皎这一番话成功的把他逗笑了。
　　他说：“没想到，还有小朋友这么长情，隔了这么多年，还会回来学校看看。”
　　姜皎皎说：“保安大叔，我们想进去校园里看看。不知道可不可以？”
　　大叔开始有些为难，他皱着眉头考虑了片刻，最后他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顾寒镜和姜皎皎，觉得他们不是什么可疑人物，才点点头说：“好吧。不过你们要登记一下信息才可以进去。”
　　在他们登记信息的时候，保安大叔还不忘嘱咐道：“进去以后尽量不要打扰小朋友们上课。”
　　顾寒镜和姜皎皎走在校园里，沙地已经变成了水泥地，只有围墙边的那几棵杨桃树还屹立在那里，成为了他们记忆里的标志□□物。
　　姜皎皎说：“保安大叔人真好！”
　　顾寒镜笑了笑说：“其实这个社会上大多数都是通情达理之人。”
　　顾寒镜边走边指着一间教室说：“我已经对比过了，那里就是我们以前上过课的教室。”
　　姜皎皎听到了以后，特意在那家教室的外面停留了较长的时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当年的教室已经翻新了，在里面念书的还是小朋友，但孩子已经不是同一批了。记忆中，慈祥的张老师的音容笑貌已经模糊，永远有人在幼师的岗位上坚守，为孩子们的明天添砖加瓦。
　　就算是现在，这座幼儿园的占地面积也不大，无非是一排的教学楼，教学楼的后方是厨房，外加一个活动用的大操场，再也没有别的了。围着校园转了两圈，他们来到了“厨房用地，闲人免进”的牌子前，才依依不舍地往前走。
　　他们出来得早，逛完了幼儿园之后，离吃午饭的时间还远着呢！
　　顾寒镜提议道：“怎么样？去下一个目的地吧！”
　　下一个目的地是小学，它离幼儿园不远，驾车穿过几个街区，就是这个小镇唯一一家小学了。
　　和之前一样，顾寒镜也是特意挑了一段熟悉的小路走。这段小路两旁的居民区仍保留着旧时的建筑风格，老旧的建筑外墙，没有华丽的装修，一层住户都共用的阳台，透露出年代感。穿梭在老旧的街区，时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只是街区建筑的外墙，有些地方都已经脱落，露出了里面的沙土。
　　他们驱车行驶在小路上，可是走了两个街口以后，原本畅通的小路逐渐拥堵。前方有许多私家车缓慢地行驶在路上，从高处往低处看，就像是一个个蚂蚁在缓慢的爬行。
　　姜皎皎问：“是堵车了吗？”
　　顾寒镜摇摇头，说：“不知道，看不见前方的情况。”
　　又过了几分钟，已经有等得不耐烦的司机按起了喇叭。一声声尖锐的喇叭声，让这片拥堵的街区变得更加嘈杂。后方传来其他人的叫骂声。
　　这时，有在街道上逆行的行人经过，顾寒镜立马摇下车窗。
　　顾寒镜问那位行人：“大姐，我想问一下，前面什么情况？怎么堵了这么久？”
　　大姐气鼓鼓的回答道：“还不是施工方的错，他们要修路了，就把路给封了，前面也没个警示牌什么的，让一堆人堵在这里，到了封路的警戒线那里，才让司机掉头。真是活该被骂！”大姐，发泄完以后还不忘骂上两句。
　　所以都是临时封路惹的祸。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必须要等前方的车辆都在警戒线调转了头，才能选择另一条路，继续去小学。
　　现在的情况当真是骑虎难下，就像是春运时堵在了高速路，前进不得，也后退不得。
　　顾寒镜的内心有些抱歉，好好的一趟行程，竟然现在变成了漫长的等待。坐在车后方的姜皎皎一直低头玩手机，并没有对此表现出不耐烦。但是为了打破双方平静又尴尬的局面。他取出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姜皎皎：“口渴吗？”
　　姜皎皎调侃道：“你在堵车的时候请我喝水，是想我憋不住的时候翻护栏过去吗？”
　　顾寒镜说：“那……那也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上一次来踩点的时候，这里绝对是道路畅通的。”
　　姜皎皎说：“我明白，不就是等吗？我们今天时间很充裕的。”
　　顾寒镜说：“今天有些失策了，如果带上小白或者蓝蓝出来，那等车的时间都不是事。”
　　有小白和蓝蓝在，时间确实过得很快，可是他们是回来看望一下学校的，牵着狗，抱着猫，又是什么神奇的操作？
　　姜皎皎说：“现在也没有后悔药吃了，要带的话下次吧。不过狗让你牵，猫也要你抱。”
　　两个人渐渐开始唠嗑起来，聊的无非是家庭内外的闲锁事情，可是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生活经历，竟然聊得还挺愉快。
　　快到中午的时候，前面的车辆终于启动了。顾寒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赶上去下一个地点，却赶上了吃饭的时间。
　　顾寒镜说：“我们先去找个餐馆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姜皎皎想了一回，她问：“我记得这里附近有一家粥庄，不知道现在还开不？”
　　顾寒镜打开了地图导航，他问：“你说的是隔壁街口的和盛粥庄吗？”
　　姜皎皎说：“对，那里的粥底火锅可好吃了。小时候条件不允许，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可以和家里人去那里吃一顿火锅，到现在，我想起那些入口软绵绵的粥，都觉得饿了。”
　　顾寒镜点点头说：“还在原来的地方，我们现在就去吧。”
　　作为一家几十年的老店和盛粥庄，也在这些年间经过了翻修。店家把红砖砌起来的外墙换成了透明的玻璃墙，从外面就可以看到粥庄里面的情形。显得大气敞亮。
　　顾寒镜和姜皎皎刚刚把车开到门口，就已经能看见了店里面坐满了用餐的食客。
　　顾寒镜说：“你在这等一下，我去问一下，还有没有座位。”
　　不久，顾寒镜发来了消息，虽然店里的座位已经很满了，但是大多数客人都是拖家带口过去的，因此，他们更倾向选择圆桌的多人座位，而小方桌布置的四人小位置还没有坐满。
　　由于热粥是提前熬好的，他们等了没多久服务员就已经端着盛着粥的紫砂锅出来了。用瓷碗盛上一碗软绵绵的白粥，把它放到温热再入口，那口感，别提多香软了。既然是粥底火锅，在喝完白粥以后还可以点上一些日常吃的火锅菜品，比如说牛肉卷，肉丸，脆皮肠，还有各式各样的青菜，再配上自己调出的小碟酱料，或咸、或辣、或甜，那味道，别提多上头了。
　　也许是好吃不上火吧！这种粥底火锅的饮食方式吸引了许许多多来自天南地北的客人，他们在这用餐期间，光是邻桌就听到了三四种方言。因此用周熬火锅，也算是当地的一种特色美食。
　　姜皎皎也许是饿了，她把肉放下去以后，只浸泡了不到两分钟，便捞起来，顾寒镜看见了，立马阻止了她。
　　顾寒镜说：“别吃那么快，还没有熟的”，顾寒镜一边说，一边拿过姜皎皎手中的勺子。他把自己手上的勺子里的肉放到姜皎皎碗里：“先吃我这个，我这个熟了。”
　　由于顾寒镜担心姜皎皎不懂得生熟的分寸，在接下来的用餐时间里，他把煮菜和肉的活都包揽起来。姜皎皎主要负责优雅的吃就好了。
　　他们酒足饭饱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启程去小学。原来的规划好的路是走不成的了，所以他们把小路换成了大马路。他们所走的这条马路是后来城区扩张了，才开辟出来的。两旁高楼林立和个间装修豪华的专卖店和此前的狭小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路上虽然有些波折，但是他们也顺利的到到达了小学。和幼儿园的改变大不相同的是，这家小学还是沿用的旧的楼房，既没有装修，也没有扩张，和他们毕业时相差无几。
　　虽然景物依旧，但人还是会变的。此时正是小学生们下午上学的时间，他们背着小书包，从学校门口鱼贯而入，顾寒镜和姜皎皎站在中间，显得很突兀。
　　又有门卫大叔主动地过来询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有些可惜的是，这个门卫大叔并没有幼儿园的那位那样和气，估计是怕外人进学校捣乱，他的语气有些凶巴巴的。
　　顾寒镜主动上前说道：“我们是这家小学以前毕业的学生，现在想回来看一看老师。”
　　门卫大叔说：“你有老师电话吗？打电话给具体的老师，我们才能放你们进去。”
　　顾寒镜问：“我们登记一下个人信息，也不能进去吗？”
　　门卫大叔不耐烦地摆摆手，说：“不可以，不可以，没有学校允许，怎么可以进去呢？”
　　联系上以前的老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在他们读小学的年代，学生们都还没有移动电话，更不指望能保存下老师的手机号码。
　　顾寒镜身高一米八，如果要假装是小学生混进去，几乎是异想天开的事情。
　　他们绕着学校外面的围墙逛了一圈，不知不觉走到了后山附近，那里有一处泥土堆得比较高，上面栽种了几棵笔直的竹子。
　　如果顺着竹子的竹竿，往上爬一点点就能够着围墙。
　　顾寒镜在那观察了一会儿，他说：“我有个提议。”
　　姜皎皎抿了抿嘴：“你说的不会是。”她心领神会的指了指竹竿。
　　顾寒镜微笑的点点头。
　　此时，他们已经没有了成年人该有的稳重，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一样。
　　姜皎皎一拍脑门就决定了：“人不疯狂枉少年，顾同学，给我爬上去！”
　　只见顾寒镜立马回答道：“好嘞！”
　　自然生长的竹子并不是笔直的一条上去的，它在竹节处有些丫叉，踏着那些丫叉，仅仅往上爬一两步，就能够得着围墙。
　　三两步就爬上了墙头的顾寒镜转过身来，他把手递给了姜皎皎。姜皎皎只需一借力，便爬上了墙头。
　　由于这里是后山的位置，和刚才门卫守着的正门隔了好远的距离。学生们在平常上课时间也不会来到这玩耍，因此他们的疯狂行为并没有被人看见。
　　他们慢慢的走进了教学区域，学生们刚刚开始上课，教室里已经传来了朗朗书声。
　　姜皎皎仔细辨别了一下，他们读的是一二年级的古诗：“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停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孩子们读书就爱把每个字拖长了来读，可爱的童音让人心生喜爱。
　　他们特意停留在树下，听着朗朗书声，似乎是总也听不腻的样子。
　　顾寒镜问姜皎皎：“你还记得吗？就在这颗树下，我们曾经和一群的同学一到下课时间就捡树下的圆圆的小果子，然后把它们当陀螺转，谁转得久谁就赢了。”
　　姜皎皎听完以后笑了：“为了能赢其他手劲大的同学，我在家可是苦练了好久转陀螺。最后熟练的随手一甩就是半分钟。只可惜你那时候可高冷了，就爱呆在教室里当你的乖宝宝，极少见你出来玩。”
　　顾寒镜点点头，算是承认了他的高冷，对此，他解释说：“其实我的高冷只是外表的，看见你们在外面玩的不亦乐乎，我回到家也暗暗的练了好久转陀螺，可惜没能和同学们混的很熟，一身技术都没有施展的平台。”
　　说完顾寒镜蹲在地上随手捡了一个圆圆的小果子，他在手上把玩了几下，熟悉了手感，就把拇指和食指一撮一撮，陀螺就这样转起来了。
　　姜皎皎赶紧让他停下来：“诶诶，别转了，停一下。我用手机给你计个时。”
　　顾寒镜苦笑了一下，又拎了一个陀螺，重新站起来。就在姜皎皎全神贯注的盯着陀螺，看着手机的秒针，一点一点的增加时，操场上传来了门卫大叔的喝声。
　　只见他从远处快步走来，嘴里说到：“喂，你们怎么进来的？”
　　顾寒镜心里暗道不妙，立刻拉起了姜皎皎的手就跑：“快跑！”
　　姜皎皎脑袋蒙了一下，她也知道，可不能被门卫给抓住了。她进来后就分不清哪是入口，哪是出口了，于是就跟着顾寒镜跑。
　　他们绕过了大栋的教学楼，拐了个弯就进入了门卫大叔的盲区。姜皎皎一边跑，一边喘着出气，但是她的心里很有安全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无条件的信任眼前这个男人。
　　七拐八拐的，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翻墙的地方。他们对这个地方肯定没有门卫大叔熟悉，现在看来，门卫大叔虽然没有追过来，但是指不定他还会通知其他的学校领导过来巡查。赶紧出去才是正道。
　　来到了围墙脚下，顾寒镜立马蹲下身子，他说：“快踩着我的肩膀，我把你托上去。”
　　姜皎皎犹豫了：“可是这我很重的。”
　　顾寒镜着急的说：“行了，你不胖，快点，不要被发现了。”
　　这样姜皎皎才踩上他的肩膀，顾寒镜的身材很有优势，一米八高的大个子，就快赶上围墙的高度了。
　　一番手忙脚乱的翻围墙，他们成功的躲开了门卫大叔的视线，逃出了校园外。
　　顾寒镜拉起了姜皎皎的手：“我们快走吧，他们可能很快就会找到外面来。”
　　姜皎皎还是有些担心：“要不我们去和学校方面解释一下吧，我们这样贸然的出现，又狼狈的逃走，指不定会造成误会的。”
　　顾寒镜说：“刚才是谁说过人不疯狂枉少年的？”
　　姜皎皎说：“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谁让你要听了？”
　　顾寒镜想了想，觉得一番疯狂过后，还是要去收拾一下手尾比较好。万一学校里的监控摄像头拍到了他俩，把他们当成了小偷，事情可就更难办了。
　　于是，他们乖乖的从后山转回了学校的正门，还没走到正门，就看见了门口堆了一群黑压压的人。姜皎皎朝顾寒镜涂了一下舌头糟糕，他们闯祸了。
　　两个人像犯了错的小孩子，慢慢的走过去。看那些人挺直的脊梁，大多都带着圆框的眼镜，一看就是知识分子。
　　顾寒镜小声的和姜皎皎说：“我猜他们就是学生们最害怕的行政领导们。”
　　姜皎皎表情变得不自然了：“不会吧，那些领导们可凶了。”
　　顾寒镜说：“疯狂以后肯定是要背一下自己闯的祸了。”
　　只见那边像是头儿的人，说了一句：“快点过来，你们是谁？别再嘀咕了。”
　　顾寒镜说：“我们是以前从这毕业的学生，我们想进去看一看校园，可是无奈进不去，只能出此下策了。”
　　那领头的明显不相信：“怎么可能？回来看望学校会翻墙进？”
　　经过好大一番费力的解释后，才把这个误会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