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上的小青梅》虫虫夏梦

30、第 30 章

　　领导们守在校门口，严阵以待，生怕他们两个会做出什么其他的举动。其实顾寒镜和姜皎皎也可以理解领导们的做法，毕竟也是他们太过于鲁莽了。但是这一番惊险的爬墙经历实在是刺激。
　　顾寒镜和姜皎皎所上的中学离家有一段距离，他们从小学校门出来，已经是下午的晚餐时间了。其中和小学的各方领导们解释他们为什么爬墙进去，可是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接下来继续去中学是不太现实的了，顾寒镜决定还是先解决首要的吃饭问题。
　　汽车在马路上穿梭。
　　姜皎皎欣赏着路旁的风景：“这条好像不是回去的路。”
　　顾寒镜有些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能看得出来？今天不路痴了？”
　　姜皎皎白了他一眼说：“虽然我路痴，但是走了相反的方向还是能看出来的。我们回家应该往东边走，而你现在走的是西边。”
　　顾寒镜说：“我们先去吃饭。我肚子饿了。”
　　姜皎皎有些惊喜的说：“还是中午去的那家和盛粥庄吗？”
　　顾寒镜说：“不是，如果你还想喝粥的话，我们应该掉头回去。不过我找了一家特色美食，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
　　姜皎皎有些好奇：“是什么特色美食值得他们特意驱车过去。”
　　顾寒镜驾车在路上走了好一会，才到达了他们此行的最后一个目的地。这是一家中餐馆，顾寒镜从网络上查到这是一家新开的餐厅，专门供应中华特色美食，由于老板神通广大，能够汇集的各地地道的特色菜品，很快就成为了网红餐厅。
　　在网络上走红的经历，也让这家餐厅成为了远近驰名的中餐馆。他的店铺的装饰从里到外都透着浓浓的中国风。门外还有穿着汉服的美女相迎。
　　姜皎皎对顾寒镜有些刮目相看了，他应该是花了不少心思才选定这一家餐馆的吧？果然是了解我的心思。
　　不过，这家餐馆的食客并不比中午那家和盛粥庄少多少，不少青年男女特意赶过来这里打卡。因此在挤满了人的中餐馆里面，他们能不能有一个席位吃饭还是一个大问题。
　　姜皎皎有些发愁的问顾寒镜：“看样子是没有位置的了，我们要排多久才轮到我们呢？”
　　顾寒镜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担心：“既然我决定了，要请你来这里，肯定是早有准备的。”
　　如果没有提前做好功课，贸然开车来到这里，很大可能都会扑了一场空。特别是在节假日期间，更是一席难求。
　　他们刚下车，便有工作人员上来询问。
　　其中一个穿着青衣汉服的姑娘走过来，她问：“客官，请问有预约号牌吗？”
　　姜皎皎的心里有些惊讶，客官这个称呼起得好呀，确实有特色。
　　顾寒镜从容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红色的牌子，上面用朱漆写着“十八”。
　　青衣汉服的姑娘一看到牌子，立马心领神会。她客气地说道：“18号客官请上楼上雅座。”
　　楼上雅座是专门为喜爱清静的顾客准备的小包间，那里用了许多木质的隔板，把楼上空间间隔成一间一间独立的小房。
　　姜皎皎忍不住对顾寒镜竖起了大拇指：“真有你的，我还以为我们要和大家挤楼下的大厅呢。”
　　顾寒镜说：“怎么会？”
　　其实他的这句“怎么会”后面还省略了很多过程。比如说他是怎样得到这块牌子的。早在准备带姜皎皎来重游校园的那段日子，他就已经多次驱车来到学校附近的餐馆，物色好这家姜皎皎一定会喜欢的中餐馆后，提前了好久在网上预约位置，才有了今天的楼上雅座。
　　一进到餐厅里，姜皎皎更加感受到了浓浓的中国风情。店家把楼下的大厅分成了两块区域，一块是形成半包围圈的各个地域的美食区，另一块是在美食区的半包围圈内设置的就餐区。
　　顾客在用餐时可以360度无死角的看见美食制作的过程。一个特色菜品对应一个窗口，比如说东北的大饼，兰州的拉面，福建的佛跳墙，分别占据一个窗口。
　　细心的老板，连餐厅上楼的楼梯都铺上了木板，鞋底轻敲木板的声音，有一种古朴的味道。
　　可是当姜皎皎上到楼上就座的时候，她发现和平常不一样的是，没有工作员送上菜单的牌子。
　　姜皎皎好奇地问顾寒镜：“我们不点菜吗？”
　　顾寒镜摇摇头说：“不是不点菜，是我已经点好了。这里的菜品很有地域特色，但不是每一个口味都会适合我们的。为了能够避开所有的雷区，我已经提前做好功课，点了一些清淡的菜品。”
　　等菜上齐了，果然是清淡的菜品，它们清一色的水煮，没有那些红红的辣椒。其中就有银鱼豆腐和广东的猪骨汤。
　　吃饭期间，姜皎皎问：“你是从什么时候有带我回学校这个想法的？”
　　顾寒镜回答：“从余棠和赵关煜定婚仪式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考虑这个计划了。浪漫的仪式固然很重要，但是在我的心里更重要的是我们从小到大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我们的爱情远远没有别人的那么神速，小时候我对你的态度并不是很好，如果那时候有人预料说，我们俩将来会成为情侣，谁都不会相信？所以这一路走来确实不易。”
　　姜皎皎低下头，她有些感动，但是不想让顾寒镜看见她眼角的泪水，便假装心不在焉地在吃饭。但是当眼泪盈满眼眶，顾寒镜还是注意到了姜皎皎的眼角，已经微微的变红。
　　顾寒镜微笑地问：“你怎么了？”
　　姜皎皎摇摇头回答：“没……没什么，就是进沙了。”
　　顾寒镜已经猜到了，他笑着说：“是感动了吧？我们在室内没有沙子，这个谎话太低级了。”
　　姜皎皎噗嗤一声被他逗笑了：“干嘛挑的这么明白，说实话，在小时候我们俩老是吵架，你要冷漠的要命，但是现在看来嘛，还是挺好的，看来‘三岁定终生’的说法并不可靠。”
　　在餐桌上，顾寒镜和姜皎皎品着特色的菜肴，又说起了从前的许多往事，竟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等他们从餐馆里吃晚饭出来，街上已经亮起了路灯，又是一天夜幕降临，这一天他们似乎经历了许多事情。有疲惫也有感动，看着街上和学校发生的变化，姜皎皎不禁感叹到物是人非，往事如烟。生活不能老是回头看，更多的应该是往前走。经过这一天，姜皎皎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认定了她心中的那个他。
　　有些不如人意的是，他们不仅早上堵了一趟车，在回去的路上也赶上了晚上的下班高峰期，因此路上的车辆密密匝匝的，一个没有红绿灯的路口，车辆在那里互相拥挤着，谁也不肯让谁，于是有不少车辆便卡在了路中间，心急着赶回家的司机们纷纷按起了喇叭，一时间竟分不清喇叭声是从哪辆车发出来的。
　　顾寒镜所驾驶的车辆已经在这个路口堵了好久了，前方车辆的司机也等得不耐烦了，他摇下了车窗，点起了烟，头从车窗里探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抱怨的话语充斥在耳旁，这个路口充满了负能量。
　　因为车厢里面太过于混浊，喜欢清新空气的姜皎皎早已经把车窗打开了，但是她所做的位置恰好在下风口，一不小心就把前面那个司机嘴里吐出来到二手烟吸进了喉咙里，引起了一阵阵咳嗽。顾寒镜察觉到，赶紧在驾驶位上把车窗摇上。
　　顾寒镜担心姜皎皎会觉得不舒适：“我开一点点空调吧，虽然有一点点冷，现在还是换一下气比较好。还有我现在可以递水给你吗？”
　　姜皎皎愣了一下，忽然又想起了早上他们开过的玩笑话：顾寒镜给她递水，姜皎皎调侃说没有机会去上洗手间。
　　姜皎皎笑了，她说：“当然，这个时候正合适。”
　　顾寒镜又问：“还有两家中学没有去，明天我们还有假期，明天再去，怎么样？”
　　姜皎皎是很愿意的，因为回到学校，她仿佛又回到了学生年代。自从出来工作以后，她就无比想念校园的书香气息。在那时她的生活活动范围以学校为中心，每天的任务大部分都是学琴，不需要考虑太多琐碎的事情，但是当她真正踏出校门以后，才发现一个独立的成年人所要背负的责任和操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再也回不去学生年代的单纯和专注。
　　但是往另外一个方面讲，顾寒镜把整一个假期都留给了她，陪她重游幼儿园小学和中学，如果明天继续去的话，他这个假期就没有安排这些事情的时间了。
　　姜皎皎犹豫了好久才说：“可是如果明天去的话，你会不会有别的事情学会耽搁了？”
　　顾寒镜说：“”别担心太多，如果有事情我会安排好的，放心吧！”
　　一句“放心吧”，给了姜皎皎很大的安全感，那是有依靠和相信他换来的安全感。
　　这天晚上姜皎皎从浴室里洗漱，出来的时候，她看见顾寒镜已经挨在沙发的靠背上睡着了，电视还在播放着不知名的电视剧，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姜皎皎心想：他今天肯定是累坏了吧。
　　姜皎皎捏手蹑脚的走进房间，拿出一张他平日里盖的薄被子，轻轻地盖在顾寒镜的身上，生怕吵醒了他。
　　可是尽管姜皎皎再过于小心，她也忽略了这个家庭另外两个成员。蓝蓝和小白经过长久的相处，已经很了解主人们的脾性了。姜皎皎有时候甚至觉得，动物的察言观色能力比人类的还要强上好多。
　　当活泼的小白看到姜皎皎给顾寒镜人盖被子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头，突然就很兴奋了。
　　它在笼子里小幅度的跳跃，似乎想要冲出笼子，见姜皎皎没有搭理它，于是不合时宜的叫了两声。
　　这两声喊叫没有吵醒隔壁笼子里睡得正香的蓝蓝，却吵醒了在沙发上打瞌睡的顾寒镜。
　　看见顾寒镜被吵醒了，姜皎皎有些心疼，又有些生气，当然是要把气发泄在源头上了，姜皎皎一把拿起桌上没有用完的抽纸，就往笼子扔过去。小白很识相地停止了吼叫，它缩在笼子的一庞大，拉着耳朵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顾寒镜问：“我的大小姐，谁惹你发这么大脾气？”
　　姜皎皎不知如何解释，她支支吾吾的说：“没……没什么，我在和小白玩游戏而已。”
　　顾寒镜笑了，他说：“你对小白这么凶，小心它下次不亲近你了。”
　　说完顾寒镜站起身来走向笼子，他把笼子打开，把小白放了出来。小白还是有些后怕，它小心地瞄了主人一眼，然后转过去，对着那包抽纸嗅一嗅，收敛起了它的欢脱模样。
　　顾寒镜虽然不知道姜皎皎为何要扔抽纸，但也十分清楚兰兰和小白就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就像是两个长不大的小毛孩。
　　这时姜皎皎已经拿来了一块肉，肉放在了碗里端给了小白吃。看到了吃的东西，小白原本耷拉着的耳朵一下子就又竖了起来。它疯狂地摇着尾巴凑近。
　　顾寒镜再次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啊！”
　　姜皎皎摸了摸小白的脑袋说：“你猜？我就不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的伎俩’，我也懂。”
　　第二天，顾寒镜特意让姜皎皎睡得晚一些再出门。他们今天的行程安排就一个目的地，高中。
　　高中那三年是姜皎皎过的挺不容易，家庭的压力，学业的压力一并压在肩上。如果没有顾寒镜这个朋友，她的高中生活一定不会这样精彩。特别是高中时家里租的那家出租屋，还有那条上学放学常走的路，教室里一起攻坚克难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份独家记忆。
　　今天的路况远远没有昨天的糟糕，他们很顺利的来到了曾经读过的高中。
　　几年过去了，那家重点中学还是这样的严肃。也许是为了学生们的安全，学校在以前就有的，门口里面又安装了闸机，学生们凭着校园卡出入。
　　这项举措对于学生来说是个好事，但是对于顾寒镜和姜皎皎这种已经毕业了的学生就不是太友好了。
　　由于他们没有穿学校的校服，一到门口就被许多双眼睛盯上了，三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大哥围了上来，询问他们的来意。
　　一位保安大哥问：“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是学校，不能进去。”
　　顾寒镜很自觉的从包包里掏出两张已经发了黄的学生证，旧版的学生证和现在新的塑料卡片不一样，他们只有一张普通的纸，用透明的卡套装着。
　　顾寒镜说：“我们是已经毕业了好几年的学生，实在是想念学校，所以从很远的地方过来，就是想进去再看一看母校。”
　　保安大哥接过顾寒镜递来的两张学生证，他仔细的端详了学生证和证件上的照片。经过他的确认，这确实是以前学生证的样式，可是证件上的照片已经与眼前的这两个人大相径庭，只能依稀地从眉眼中辨认出确实是同一人。
　　见保安大哥并没有立刻拒绝他们进入，姜皎皎说：“保安大哥，我们可以登记一下身份证信息，确定是本人了，才进去可以吗？”
　　保安大哥还是犹豫了好久，他决定打个电话请示一下领导。
　　她走去保安室，和领导沟通了好久之后在走出来。
　　他说：“上边说你们可以进去，先登记一下身份证信息，不要太靠近教学区，影响学生们自修就可以了。”
　　顾寒镜和姜皎皎道完谢之后，就携手走进了校园。
　　姜皎皎说果然还是光明正大的进来比较省心，不过昨天的翻墙行动也着实是别有一番滋味。
　　顾寒镜说：“高中的围墙可不比小学这么矮，再多两个我也爬不上。”
　　他们走在长长的校道上，两旁是一棵棵排列整齐的香樟树木，他们高大，叶子常年都是绿色的。因此，当年学生们就叫他们常青树。常青树对于打扫这一片区域卫生的同学们来说是很友好的。不怎么掉叶子的，他很是省心。
　　高二那一年，顾寒镜和姜皎皎曾经也被分配到这一片区域来打扫卫生。在高中姜皎皎在老师和同学们的眼里，是一个勤奋的学生。每一次轮到他值日，他都是最早的那一个，拎着教室里的垃圾场和垃圾罗去到常青树下。
　　然而，平日里垃圾并不多的区域，在经历了一次台风天气之后，这片区域的第一表上堆满了被风刮落的叶子，叶子里裹挟着雨水，扫起来又湿又重。当顾寒镜来到的时候，他就看见了姜皎皎一个人在费劲的扫着垃圾。干活的就他一个人。
　　顾寒镜立马上前去，主动包揽了那些重活和脏活。
　　顾寒镜问：“这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的同学呢？”
　　在半个小时以前，老师转达学校的通知：学生需要到公共区域去把落叶打扫干净，但是姜皎皎把清洁工具带到来这里的时候，其他同学已经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