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仙男友》绿酒和歌

9、邻居

　　秦玉鸾在秦钰睿把她放在床上盖被子的时候醒了过来。秦钰睿站在她床边，说道：“姐，你好像胖了。”

　　“啊？”

　　秦钰睿仔细地看了看秦玉鸾的脸，肯定地说：“是胖了。你每次年审的时候脸上都一点肉也没有，这次居然胖了。”

　　秦玉鸾抬手摸脸，“呵呵”两声，不确定道：“是吗？”

　　“本来还担心我不在家，你得活得有多糙呢。”秦钰睿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水拿过来，说：“没想到还行。”

　　何止是还行，简直是神仙级待遇。祁霄每天接她下班车上都会备着小零食，水果点心饼干也就算了，有一次竟然打包了炸串带过来。这么吃下去，搁谁都得胖。

　　秦钰睿怕秦玉鸾担心体重，又说道：“不过你这样正好，之前太瘦了，看着跟营养不良似的。”

　　秦玉鸾点点头，问道：“你考试都结束了？”

　　“结束了。”秦钰睿打了个哈欠，说：“没日没夜的学雷锋做好事，总算忙完了。”

　　“那你假期打算怎么安排？”

　　“没想好呢。”秦钰睿说：“我打算找个实习看看。”

　　省略掉和夏芷岚谈话的不愉快部分，秦玉鸾开口道：“我上次出差的时候和夏夫人见了一面，她的意思是想让你过去。”

　　“也跟我说了。”秦钰睿说：“但我还没想好。”

　　秦玉鸾思索道：“你找几个月的短期实习，估计大一点的企业不爱收。如果夏夫人给安排的实习机会更好，那就还是过去吧。”

　　秦钰睿认同地说：“这边的确难找。可我如果真去了我妈那儿，你怎么办？”

　　秦玉鸾虽比秦钰睿大五岁，但做饭一窍不通。再加上工作繁忙，人格外疲惫，之前也有过倒头就睡半夜饿醒的情况。她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一个人真的没关系。”

　　秦钰睿能力性格什么都好，就是太操心自己，几乎万事都以她为先。自从他成年以后，两个人的角色就像是颠倒了一般。见秦钰睿若有所思的样子，秦玉鸾又开口道：“我不希望我局限了你的发展，小睿，你好好想想吧。”

　　她明白秦钰睿顾虑的是什么。秦玉鸾对亲密接触的应激反应使得她无法进入一段恋爱关系，心理治疗也没有什么用。秦钰睿怕她一生都孤孤单单地活着，于是宁可在能照顾的时候多照顾一点。姐弟俩为对方好的心思是一样的，就算没有祁霄的出现，秦玉鸾也希望秦钰睿能选择对他最好的那条路。而不是瞻前顾后，考虑如何陪伴自己。

　　回忆起楼下的那一幕，秦钰睿开口问道：“姐。祁霄老师好吗？”

　　在他印象里，秦玉鸾打发追求者向来不超过一周。如今能安然在祁霄的车上睡得那么沉，足以说明什么。

　　“挺好的。”秦玉鸾笑笑说：“所以你更不用担心了。”

　　她说的的确是事实。这些天相处下来，抛开一开始缘分等玄学色彩的加持，单独评价祁霄这个人的话，也很好。

　　“那就行。”秦钰睿起身离开，说：“你早点睡，实习的事情我再考虑考虑，晚安。”

　　没有闹钟强制叫醒，秦玉鸾睡到了第二天十点多。老房子隔音不好，她躺在床上，能听见楼道有搬东西的声音。秦钰睿习惯早睡早起，生活极其健康，还雷打不动风雨无阻地晨练。他在外面敲敲门，问道：“姐，你醒了吗？想吃什么？”

　　秦玉鸾说：“都行，随便炒点菜吧。”

　　她去厨房给秦钰睿打下手洗菜，听他说道：“对面那家搬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秦玉鸾把青菜甩了甩，放进盆里，说：“怪不得今早那么吵。房子这么快就卖出去了？”

　　“嗯。”秦钰睿接过来切菜，“我昨天回家的时候和他们家人遇见了，都挺高兴的，因为这房子卖得价格比正常高几万呢。对方连砍价都没砍，直接付了全款。”

　　“啊？”秦玉鸾洗完菜，掰一根黄瓜啃着，纳闷道：“哪个冤大头啊？”

　　结果刚吃完午饭，她就知道了那个冤大头是谁。

　　祁霄敲开门，手里提着一盒提拉米苏，说：“给你的。”

　　对面的门虚掩着，秦玉鸾探头望了一下，惊讶道：“不是吧？”

　　祁霄挑了下眉，开口道：“以后请互相关照。”

　　秦钰睿站在秦玉鸾身后，姐弟俩相同震惊脸。秦钰睿接过提拉米苏说“谢谢”，又说：“搬来这儿也方便，毕竟离学校近。”

　　搬家的事情祁霄是跟秦玉鸾提过几句的，却没想到这人直接搬到了自己的对面。

　　祁霄笑笑说：“方便多了，以后还可以送你上班。”

　　没等秦玉鸾说什么，那边就走出一个大约二十几岁的少年，瞧见她，整个眼都笑弯了。祁霄回头警告地看了白轩一眼，转身对秦玉鸾介绍道：“这是我朋友。”

　　“你好。”白轩握了握秦玉鸾的手，抑制住激动的心情，学着凡人的样子客套道：“常听上...祁霄提起你，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话音方落，对面又传出来一个声音，“呦，这么快就和邻居认识了？”

　　这人瞧着很是熟悉，秦玉鸾对上他那双丹凤眼，才想起这就是陈妍夸帅的那位。没想到竟然这么巧。

　　他开口说道：“你好，我是巫沉。”

　　秦玉鸾说：“你好。”

　　秦钰睿一一打过招呼，说道：“祁霄老师刚搬来，一定有很多东西得收拾。要不要我们过去帮忙？”

　　巫沉不加掩饰地在他身上打量了好几圈，偏头看向祁霄，问：“你说呢？”

　　“可以啊！”白轩看着秦玉鸾，高兴地说道：“整理完我们正好一起吃个饭。”

　　“不用了。”祁霄对秦玉鸾说：“你难得休息，我们三个整理就够了。”

　　秦钰睿说：“既然这样，晚饭都来我们家吃吧。”

　　巫沉应道：“好。”

　　道别后，两扇门同时关上。白轩动动手指帮祁霄摆东西，书本在半空中乖乖飞到书架上，他说道：“九师姐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神仙哪用得着亲自收拾，巫沉在一旁用仙法挪沙发桌椅，轻嗤一声，说道：“血玉倒是变了不少。”

　　“砰”一声，最厚的那本词典摔在地板上，白轩顾不得这个，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血玉？”

　　巫沉施施然俯下身将词典捡起，拍了拍上头的灰，说道：“玉鸾上仙旁边的男子，正是血玉。”

　　“啊？”白轩下意识看向祁霄，说：“上仙，他...”

　　“嗯。”祁霄点头说：“我知道。”看见白轩惊恐的模样，他又道：“这血玉当年被洗练一番和玉鸾一起下凡，如今也就是个普通凡人而已，不用担心。”

　　“但那物件着实厉害！”白轩眉头紧锁，想起当年之事，怒道：“若不是有他，九师姐又怎会被人构陷？”

　　“即便没有他，他们怕是也要寻个别的由头。”半晌，祁霄冷冷地说道。

　　“谁又能料想...五师姐竟如此狠毒。”白轩摇摇头，长叹一声。巫沉瞥了一眼祁霄的脸色，说道：“好了。白轩，晚上过去的时候你注意些，别露出破绽。”

　　“我知道了。”

　　祁霄走进卧室，只稍转了转眼珠，那被子枕头就像有灵性似的叠好铺好飞到了床上。巫沉站在他身后，开口道：“别再想了。这件事我也有错，是我教徒无方。”

　　祁霄仿若未闻，面色阴沉，一双眼全无光彩，宛如坠入九幽地狱一般。他颤声道：“那是剔仙骨的大刑。”

　　巫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如今荛娇与琴依已被惩处，那蚀仙绫你是知道的，把仙脉一丝一缕地挑出来，令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可消气了。”

　　祁霄神色漠然，一字一顿道：“我犹嫌不足。”

　　巫沉收回手，低低地笑了笑，说：“祁霄上仙，若是此生都不得玉鸾上仙，你或许会成魔也说不定。”

　　“成魔成仙，于我而言皆不重要。”祁霄垂眸，淡淡地说道：“是正是邪与我何干？我从前孤单惯了，依着自己的性子做事，不过是自我取悦罢了。自她出现以后，我所有的心愿都是盼她快乐。”

　　巫沉颔首低眉，开口道：“容我提醒上仙一句，玉鸾上仙极为看重血玉，上仙可不要...”

　　“我知道。”祁霄按了按眉心，说：“他已是凡人，对玉鸾又如此上心。我自然是不会做什么的。九幽阁的规矩是我定的，难道还会自己打破不成？”

　　巫沉缓缓摇头，轻笑道：“以上仙护短的性子，说不准。”

　　“放心。”祁霄说：“只不过如今有我，他可以不用在这儿了。”

　　回忆起那天秦钰睿抱着秦玉鸾上楼的画面，他仍旧心有不悦。虽说是姐弟，可因为已经失去过一次，祁霄的占有欲更强上几倍。不是他亲自照料，总归不放心。

　　“是。上仙思虑周全，只是莫忘盯着九幽阁。”

　　“我这几日已追到了那小妖的踪迹。”祁霄皱了下眉，说：“他不像是冲着我来的，像是冲着血玉。”

　　“上仙这么想也有几分道理。多少妖邪争着抢着当年那副方子，以此控制血玉。”巫沉愧疚地说道：“琴依一时妒忌酿成大祸。早知如此，我不如不收这个徒弟。”

　　祁霄转过身，安慰道：“你岂能未卜先知？算了。无须太过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