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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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冬天的暖气一向特别足。这就导致了秦玉鸾在面对任何人的时候都是笑脸相迎，唯独对祁霄很是冷淡。直到他也换上了同样领子的衣服，她脸色才稍微和缓些。不过秦玉鸾不知道的是，祁霄是神仙。对凡间温度无感，怎么穿都行。
第不知道多少次接收到秦玉鸾的白眼后，祁霄心里觉得万幸，她要是知道了，非得跳起来折腾一通不可。
除了巫沉和白轩，容锦和芙之也跟着过来了。年三十找不到几家营业的店，四个人索性用仙法变出一大捧鲜花来。它们看着和凡间的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凋谢速度快而已。根据凡间习俗，他们又找地方买了酒。秦玉鸾接了花道声谢谢，离吃饭时间还远着，六个人围在餐桌旁，开始玩剧本杀。*
这个游戏操作简单易上手，APP会给新手玩家提示教程。等六个人差不多都摸清玩法以后，正式开了一局。
选的剧本故事背景在精神病院，秦玉鸾挑的角色是护士，恰好是本案凶手。
每个人自我介绍一遍后开始搜证据，根据规则每个人手里可以藏一个证据。玩家再根据自己搜到的证据针对性提问，等时间线和故事都铺开来，一起分析谁是凶手。
巫沉的角色是位神志不清的病人，有精神分裂症。趁大家把矛头对准他的时候，秦玉鸾也跟着分析了几句。白轩的角色是院长，院长对死者同样有比较迫切的杀人动机。容锦仔细思考着，问白轩：“你不准备杀他的理由是什么？”
“他知道了我和别人做非法交易的秘密，我当然打算杀他。只不过还没杀呢，人已经死了。”
容锦眉头一皱，“可你刚刚明明说没打算杀他啊。”
“我怎么没说？你没注意听吧。”
祁霄的角色是个幻想症患者，虽然也有杀人动机，但他看起来是六个人里最无辜的一位。秦玉鸾开口道：“有没有可能你的确杀了他，但你知道自己得了病，把那当成幻觉呢？”
芙之说：“也有一定道理。毕竟你也动过想杀他的念头。”
唇枪舌战一番后，票数最多的是白轩，秦玉鸾成功逃脱。玩了大概三个多小时，大家决定休息一会儿。白轩趴在桌上怪容锦针对自己，分析环节的时候他明明有怀疑秦玉鸾，但被容锦打岔岔过去了。
秦玉鸾和祁霄在厨房洗水果切水果，赢了一局的人脸上写满得意。他喂一颗提子放人嘴里，开口道：“高兴了？”
她扬起下巴，骄傲地说：“凭借我的聪明才智成功甩锅，当然高兴。”
祁霄笑了笑，没说话。
他怎么会看不出秦玉鸾的微表情是什么意思？在介绍时间线的时候，在白轩问她问题的时候，她的眼神分明有小小的闪躲。只不过祁霄想让人高兴而已。再说，秦玉鸾的演技并不算差，在座的仙几乎都是她的好友。根据恋人那些独到的观察来找出凶手，也就相当于脱离了游戏本身，没意思。
芙之过来帮忙把水果拿过去，秦玉鸾仍然沉浸在刚才的游戏中，拉着祁霄的手，说：“我厉不厉害？”
他夸道：“当然厉害。”
领口紧，她稍微扯了扯，喝下一大杯凉白开。祁霄问道：“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大过年的。”秦玉鸾又倒满一杯，问：“你喝吗？”
祁霄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秦玉鸾想起什么，又开口问道：“白轩和容锦说话的时候，你干嘛那么盯着我？”
祁霄反问：“怎么盯着你了？”
“我说不上来。你当时想什么呢？”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某些人入戏地扮演天真无知小护士，让他想到昔年二人一同去瑶台山，她觉得丫鬟和师尊的身份好玩，就一直装成自己的丫鬟。后来入了夜，床榻之上还敢喊一声“师尊”，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想来若是换成现在的护士和病人，或许也很有趣。
祁霄在秦玉鸾耳边说了几句话。半晌，她涨红了脸推开他，“大家玩得兴高采烈，你走神也就算了。还能想这些有的没的，简直是不可理喻！”
“你不能再生气了。”祁霄认真说道：“大过年的。”
秦玉鸾一时之间无话可说。那边白轩嚷嚷着再玩一局。六个人选了个仙侠背景的剧本，又过了三个多小时。时间消磨得差不多，该包饺子了。
饺子皮因为祁霄那么一闹没擀完，他取来秦家的擀面杖，和巫沉一起动手准备。秦玉鸾切着肉馅，容锦看着很新奇，问道：“你什么都会做吗？”
“那倒不是。我只会这个。”
芙之也凑近过来看，说：“那也很厉害了。”
神仙对于任何事物的技能都比凡人强上一筹，看着秦玉鸾剁馅娴熟的样子，就知道她的本领一定不差。
夸得太真心实意了，秦玉鸾有些不好意思，她开口问道：“你们都是祁霄大学同学吗？”
容锦和芙之交换了一个眼神，异口同声道：“对啊。”
“我都没听他提起过。”袖口有些往下滑，秦玉鸾放下刀重新挽上去，这样想想，祁霄还真很少提他自己的事情。她又说：“祁霄读大学的时候什么样啊？有人喜欢他吗？”
几千年前玉帝下令不许仙私自下凡，后来因为有了七仙女的事情，竟慢慢打破了这个命令。只不过和现在一样，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仙必须得一清二楚才行。玉帝拟了许多规矩，由太白金星代为传达，众仙必须全都到场。想来也算是秦玉鸾口中的“读大学”了。
芙之一边回忆着，一边摇了摇头。
子墨上仙是祁霄的师父，地位与白菱上仙是差不多的。他陨落之后众仙无一不为其感到悲痛，除了祁霄。
彼时祁霄刚升为上仙不久，论仙力可在仙班中位列前百。因为他不曾为子墨上仙流过一滴泪，甚至不曾伤心过，众仙都把他看作成一个怪物。
容锦很实诚地说：“没有人敢喜欢他。”只不过她隐藏了后半句——除了你。
玉鸾是和他截然相反的仙，她的身边总不缺那些示好的。太白金星在上面说话，下面就有仙变了法子地逗玉鸾笑一笑。容锦全看在眼里。玉鸾虽然也笑，也跟那些仙闹着玩，但总是会分一道视线放在前面脊背笔直的仙身上。
所以之后对于白菱的安排，容锦丝毫不觉得意外。
秦玉鸾笑道：“也是。”
除夕夜的饺子里面要放硬币，吃到了就预示着一年的好运。白轩听说后，建议道：“咱们六个人，要不然放六个进去吧。”
“这怎么行？”秦玉鸾不同意，“这样的话吃到的概率也太大了，属于作弊。”
白轩说：“不大啊。不是要包很多饺子吗？”
秦玉鸾坚守原则，“那也不行。就放一个。”
容锦说道：“你非要放那么多干什么？怕自己吃不到？”
这话倒是说到了祁霄心坎上。他是私心想让秦玉鸾多放几个的，毕竟是个好兆头，他总希望她能吃到。
白轩嘴硬道：“我才不在意呢。到时候我一人吃一盘，就不信没有好运气。”
趁秦玉鸾去收拾餐桌上果盘的功夫，巫沉淡淡说道：“你可真行。凡人向上天祈求好运，你就是神，你还跟着人迷信上了？”
芙之说：“要不要猜一下，看到最后谁能吃到？”
白轩说：“我希望是九师姐。巫沉说得对，咱们都是神仙，在乎这点小事干什么。”
之前热热闹闹地玩剧本杀，现在坐在一起包饺子。秦玉鸾觉得这个年过得很快乐，时不时起身指导一下笨手笨脚的白轩。春晚已经开始，芙之最近迷上了小品，到小品节目的时候就跑去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不一会儿，饺子就包完了。恰好是晚上十点，秦玉鸾休息了一会儿就要起身煮饺子，祁霄拦住她，说：“我来吧。”
那四个人坐成一排看电视，秦玉鸾在厨房看着祁霄。他想起她在孤儿院的经历，笑了笑，问道：“你这次没给饺子做记号吧？”
“当然没有。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再说那些小朋友一个个都那么争强好胜，我如果不吃到硬币，老大的地位就不保了。”秦玉鸾从背后环住祁霄的腰，低声道：“爸爸妈妈去世后只有我和小睿一起过年，虽然也挺好的。但总是觉得家里人太少了，很冷清。”
祁霄捏了捏她的手，说：“今年人多，就不冷清了。”
“也不是。”秦玉鸾蹭着他的后背，轻声说道：“你让我心里很有安全感。”
“以前我总想着怎么照顾好我弟弟，怎么攒钱，还有我以后要怎么生活下去。每次都觉得好累啊。直到你出现。”
“给我带来幸福的不是除夕这一天身边有多少人陪，祁霄。重点在于你。你总是让我轻而易举地感觉到幸福。”
祁霄转过头，轻吻了一下秦玉鸾的嘴唇。
“我也是。”
那四个人都觉得今年春晚的节目精彩，就说要不然围着茶几吃饭。祁霄同意了，拿来矮凳坐下。巫沉对吃硬币的习俗没兴趣，按着自己平时的习惯慢条斯理吃着饺子。容锦和白轩速度比较快，后者完全忘了自己希望九师姐幸运的事情。芙之一双眼还在电视上，虽然已经习惯凡间生活，但是看着这些表演，仍然觉得津津有味。
秦玉鸾保持好心态，半盘饺子下肚都没有吃到。她在煮饺子之前吃了猪蹄，现在觉得有点饱了。这时，祁霄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秦玉鸾转过身，众目睽睽之下，他咬住硬币的一端，挑了下眉，示意人接好。
她张口愣愣地咬住，主持人兴奋地倒数着：“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零点钟声敲响。秦玉鸾在祁霄的温柔目光中微湿了眼眶，只听他说道：“新年快乐。把我今年的好运都给你。”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好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