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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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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小林居,给北堂泷安排好住处后岳白也回到屋里。双手半枕在脑后,躺在床上的青年发愣似的盯着窗外那一片冒尖的绿,苍林翠竹,静谧悠远,让人瞧了便是心安。
许是舟车劳顿的缘故,脑海中仅是思虑了一番疑惑之事就直教他昏昏欲睡。像是漂浮在海上的船只,岳白只觉身体摇摆不定,又如同醉了一般,接着便阖眼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太阳还未西落,天光铮亮,于是岳白打算去镇上看一看绣娘。
见到人后聊了几句家常,绣娘忽然忧心忡忡地跟岳白说:“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啊,镇子上发生了件怪事。”
岳白听了好奇,于是又见绣娘说:“前几日咱镇里的河上发现了死人哩,还是两具尸体飘在上头,主要这更让人害怕的是这水里头啊...也有了问题!”凝重的表情真真的,像真如她所言发生了天大的坏事。
“出什么问题了?”
“现在敛了的尸体还在衙门放着呢,听仵作说这些人身上有毒,那河里的水可不能喝了,前天就有个误饮的乞丐闹了身病。”
绣娘絮絮地说著:“没人敢去碰那河的水了,你也注意着点啊,可真是奇了怪了,那死的俩人也不像是咱镇上的人。”
闻言后,岳白亦是觉得奇怪,兴了要去看看的想法,于是他离开绣娘的家后直奔那衙门去了。
官老爷姓徐,在镇上做了许久的父母官,他自然是认得岳白的,于是很爽快的差人领着年轻的神医去了摆着尸首的屋里。
两具盖着白布的人,岳白绕到其中一具的身前,抬手将遮挡的布掀了起来——
能看得出尸体并未在河里浸泡多久,只是轻微的发肿,尸身上散发出一股臭腥味,但不像死者之身腐败后的那种味道。再掀开至上半身,裸露的皮肤上分布着绿色的斑痕,另一具尸体也是如此,乍一看便令岳白想到了蟾蜍,属实有些不堪入目了。
又不是尸斑,而且颜色不一,有深浅之分。就连岳白一番观察下来并结合仵作所说的细节,也只是能断定是中毒所致罢了。至于是何种毒,他目前也不能清楚。
等回到住处后跟北堂泷闲聊时提起,对方忽然让岳白详细地描述死者身上的症状,见他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真的知道些什么。
“如何?”岳白等他想了想。
“我不是很确定,但很可能跟我们纵蛊派有关,如果能去看一眼...”
于是,两人又往衙门走了一趟。
再次撩开还未盖上多久的白麻布,北堂泷定睛观察着,他问仵作要来一根稍粗的银针,尔后在死者的胸膛轻轻一刺。
发乌的血珠子冒出来,于是乎北堂泷一惊,但冒到嗓子眼的话却马上被岳白打断了。
仵作在一旁疑惑地看着他们,似乎在纳闷他们演的哪出戏。
“看没看的出来什么啊?”老仵作扯着一把瓮声瓮气的嗓子问。
岳白不慌不忙地笑了笑:“我这个朋友也未看出其他的不同,那我们便不多打扰了,告辞。”
说完,就带着还不明所以的北堂泷出去了,等走出衙门,岳白才跟他解释道:“如若下毒的真是你们纵蛊派的,衙门肯定是要追究下去的,其中麻烦自不必多说,还是少些事情的好。”
“所以当真确定这两人是中了你们纵蛊派的蛊?”
“我不可能判断错,这种蛊术是将蛊虫置于生者体内,它活时无毒无害,只是会麻痹被控制人的神经使之失智而已,但若蛊虫死于人体内,那便能形成一股剧毒,从胸膛处的血液开始发黑,再透过皮肤渗出毒素,搁置的越久身上渗透出的毒越多。”
虽然断定了此毒乃蛊虫所致,但北堂泷的脸色却并不能因此缓和。
他的族人命都在繁山另寻了一隐蔽之处,临行前还曾告诫过他们尽量少下山,所以绝不可能跟他们有关。
“那会不会是...”
声音就此止断,然无需岳白多言,两人对视了一眼,答案呼之欲出。
北堂仲被七绝教的人抓走,除了他以外便无人再会驾驭纵蛊秘术。
一想到自己的父亲若有什么遭遇,纵使街上人流如织,北堂泷背后也腾升出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