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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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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陶已经趴在窗子边好一会儿了,他托腮注视着碎玉山的方向。
远山层林叠嶂,林间葱郁,铺着一条蜿蜒绵长的径道,客栈就坐落在路边。山路静谧悠远,似乎逐渐有马蹄声响起。
年轻人闻声后急忙探出头,就只见那不远处飞驰而来的骏马——两抹浅色的身影。
“岳哥!”
待看清楚来人,施陶顿时喜出望外,于是立马喊了另外两人下去迎接。
这岳白才刚下马呢,就被“——噔噔”跑来的男子给一把抱住了。施陶将他往后撞了一个踉跄,被站在身后的男人轻轻扶住了后背。
施陶搂着岳白的肩膀,有些夸张的“哇”了一声:“岳哥你没事就好,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
“抱歉,当时事发突然,不能及时告诉你们。”他安抚的拍了拍年轻人的后背,温声道。
“那你身体没事了吧?”
施陶左右瞧了瞧他的脸色,貌似没有什么问题。
岳白失笑:“没事了,先进去再说吧。”
让店小二去牵马,众人回到了二楼客房。
在破庙度过一夜,那时岳白的病就几乎痊愈了。翌日清晨他们动身离开,凭借着地下宫的走势开始往回赶。
因为不确定另外三人在哪里,所以两人便打算先暂时回到村子里,从村中男子的口中得知到施陶留下的信息,而后便找到了这里。
“可为什么青衣人要抓你啊?”
听岳白讲述经过,北堂泷一时困惑。
当事人听后略一怔,随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那会不会他们要带走岳哥...是因为《云医书》?”施陶在一旁拍了下手,一番恍然大悟的样子猜想道:“你们想呐,那古书他们又看不懂,肯定是要抓岳哥去翻译呀!”
似乎分析的颇有几分道理,但岳白认为与其搞明白七绝教抓他的目的,不如先捋顺清他们目前所得到的线索。
敌暗我明,仅凭着那些遗留的蛛丝马迹是不足以查明什么的,他们还是太过于被动。
于是,岳白首先说道:“我认为眼下更重要的是弄明白魔教教主一事。”经他一提,众人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江湖中盛传,也是他们一直以为的——魔教教主魏应天落败后藏身数载,一过经年又再次卷土重来,闹得人心惶惶。
可谁知此次一探,竟发生了传出去能教众人骇人听闻的大事。
“对啊,既然魏应天死了,那七绝教是怎么回事?”像入了一趟毫无定数的迷局,施陶只觉得前路犹漫天迷雾般云波诡谲。
但他更觉得纳闷的是:“而且,魏应天他怎么会死了?”
魏应天一死,那么先前所有人的推断可能都将打破。
霍寒许回想著独孤宜说过的话,揪出一点端倪,他开口道:“独孤宜也是七绝教的,但从他说话的态度上看似乎一点都不在意魏应天的死活。”
施陶又道:“我也听着了,那语气就像老魔头能跟咱们同归于尽他很高兴似的。”
“你们猜会不会是七绝教内部出了啥问题,比如拉帮结派,争夺教主之位之类的...”
谈论间,施陶不禁已经在脑海里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年轻人说的其实并不无可能,因为岳白那时曾探过魏应天的脉象,除了无脉搏跳动外还摸到了一种异象。但太过于匪夷所思,所以他并没有当场说出来。
如今一想,只觉这其中的盘根错节。
“先前我给他摸脉,还发现其中一点...”话语稍顿,岳白沉吟道,“刚开始时,玄凌宗有两人被抓后皆失去内力这件事你们应该都有所听闻,现在我探到魏应天死时他身上的内力也尽数散失,已是油尽灯枯。”
施陶倒吸一口凉气,显得极为震惊:“他居然被吸净了内力?我还一直以为是他做的呢!”
论魏应天生前恶事做尽,所修功法何其暴戾,被大众误以为修炼夺人内力这等邪功其实不为过,只是不曾想这其中却另有其人罢了,连魔教天下第一人都死于此种手段。
除了大吃一惊,还不禁令人唏嘘。
“这不就表明七绝教现在是另一个人在掌管着一切,他取代了魏应天的位置,或是之前的种种也都是他的指意。”霍寒许转眼看岳白。
青年也不能就此下定论,只道:“我觉得还需从长计议。”
线索断断续续,又看似可有可无,着实难以拿捏到头绪。七绝教行迹滴水不漏,似乎只是让他们看到他们想让看到的。
犹如挑衅一般,明目张胆的告留下踪迹,却捕捉不到分毫。
只是岳白又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一旁的男人。
“子考你可留意抓走我的那个人?”
不假思索,傅郁便沉着颔首:“是刺杀贝延的人。”
包括后来将对方的面具挑落,男人也一并讲了,只是未能来得及看清他的相貌。
如此,岳白听后虽不动声色,但心底有了一丝盘算。
既地宫塌陷,魔教教主身死一事事关重大,必须要禀报给各自掌门,于是他们谈论完后当即决定动身回程。
霍寒许是半路与他们分开的,由施陶和傅郁先带人送回到了碧江镇,随后北堂泷跟着岳白留在小林居,两人也速速往不同的方向离去。
历经山高路远,时隔多日再次回到这里,岳白一时感慨万分,油生出了不同以往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