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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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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另一边,方才发生的剧烈动静也惊扰到了碎玉山的村民,大部分人闻声赶来。其中之前的男子也在其中,他自然认出了站在原地的施陶等人。
似乎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强烈的震感,大部分村民神魂不定,皆沸沸扬扬的谈论着刚才的异象,以及三个不速之客。
“几位公子,你们知道这里发生啥子事了莫?”那个男人站了出来。
此话一出,他身边的乡民纷纷疑惑地看向他。
于是男人向大伙解释道:“他们是杨公子派过来的人。”
“我们也是听到动静后过来的,可能是山上的哪一处塌了吧。”施陶暗地细想后说。
对于这些村民究竟知不知道村子里建了一处地下宫,他们不得而知,但施陶认为还是不要告诉他们真相的好,以免多生事端。
“应该没事了,不然你们回去干活吧。”
地面没有再发生震动,围聚起来的村民左右也看不出什么,就听了施陶的话逐渐散去,继续干活去了。
见状,霍寒许慢悠悠地调侃:“指挥的倒还像回事,真当自己是来监工的了?”
对方轻哼一声,回怼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一旁的北堂泷左右看着不对付的两人,轻叹了一口气。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他问。
“当然是留在这里等岳哥他们回来啊。”
“留在这里?”
接着回应的一声质疑令施陶脸色一变,他转头扫向说出这话的霍寒许,神情晦暗:“你什么意思?”
声音冷的又如同夹着克制的怒火。
两人短暂对视,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住。
话说北堂泷还是头一次见施陶表情如此凝重,好像下一秒霍寒许要是说出什么错话,施陶会直接动手跟他打一架。
“你要等岳白他们我不反对,但留在碎玉山不行,你也不想让那些村民起疑把咱们赶出去吧。”
没在意对方情绪的变化,霍寒许向旁一扯嘴角,继而懒洋洋的双手抱胸:“等那个男人问起他们去了哪里,你怎么回答?”
“也对啊,那这样咱们不就露馅了。”北堂泷恍悟道。
施陶语气缓了下来,反问他:“那你说该怎么办?”
霍寒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最后,他们决定先离开碎玉山,去先前避雨的客栈等人。
反正施陶是不会相信他们葬身于地宫的,即使岳白生疾,更别说身边还有个傅子考,两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就没了动静。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当他们打算要离开时,这两人已经不在地下宫了。
至于究竟发生什么变故,只有等到他们的时候再说了。
于是三人找到村里的男子,随便编了个理由糊弄过去,让他帮忙传达一个消息。
“若是那两人回到碎玉山,你就告诉他们去避雨的客栈。”施陶叮嘱道,顺便将傅郁的白追牵进村子里,让村民帮忙照看着。
等他们到达客栈时天色昏暮,远山已朦胧成一片黛色的剪影,巍峨耸立,犹如一幅泼墨山水。
而此时身处破庙中的岳白也睁开了双眼,小憩过后他貌似清醒多了。
动了动发酸的胳膊,似乎意识到他的脑袋正枕在一个坚实的胸膛,青年才逐渐回想起昏睡前发生的种种。
是他太不清醒了,竟无意识的做出了那种举动。
“子考。”岳白轻声叫了一句。
试图起身靠在柱子旁,傅郁神色不改的将他扶起来。
“还不舒服?”
男人自然地伸手覆在他额头上,两人都未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动作愈发的熟练。
“好一些了,再过几个时辰估计就没事了。”眼睫触碰到对方贴过来的掌心,岳白索性闭上眼睛说。
因为儿时被岳元河喂了许些名贵稀奇的药,以至于他的体质稍有特殊,所以一些轻毒弱病对岳白来说是完全可以自愈的。
傅郁颔首,摸着温度的确已经降下去不少。
此刻圆月铺下来的月光犹似白霜,宛如天上洒下来茫茫的一片雪,飘在破庙的地砖上,散落了一地清冷。
门外的树梢被照的发白发亮,地面斑驳着星点的月落银辉。再一阵风动,扬起摇摆成蝶翅儿的林叶,犹譬那画中的月上仙宫。
有道是月是故乡明,盯着夜景看了片刻,岳白突然开始怀念起在小林居悠然自在的日子。
到底有所触动,他忽然道:“细想来,已经十多天未曾回过碧江镇了。”
傅郁听后说:“你可不必担心王其,他一切安好。”
“不止是小其哥,”岳白透过残破不堪的纸窗看见一柱月光照射进来,他的语气似乎怅然,“这期间即使发生再多变数,我们也仍无法从中得知七绝教的目的,《云医书》更是没有线索...我只是觉得有些压力罢了。”
不过青年很快又无奈地说:“可能是生病的缘故,难免多想了些,你就当我是发了一次牢骚吧。”
“我知道,你不必解释。”
对方的语气是见惯了的冷淡,但岳白却能明白他的意思,心底一热,于是对著傅郁莞尔一笑。
跟他对上视线时,岳白的眸子里洒进盈盈的月光,眼底蓄满了笑意。
只觉得万般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