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于此渊》千本少年

7、找工作

　　在这个处处看学历处处用不到学历的时代里，学历首先就成了木远的一道跨不过去的坎。勉强面试的几家广告公司都因为木远不能提供有效的学|历|证|书从而考虑不录用，即便木远递交上去的个人简历里有高艺术水平的作品集。
　　这天再次带上没有希望的目的来到来到一栋商用公寓楼的楼下，准备赴这半个月以来的第十六次面试。正在跟门卫做登记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一个座机号，并且还被标记了几次。
　　木远犹豫了一会，接听了。
　　“您好，请问是穆渊，穆先生吗？”电话里一个富有磁性又不算低沉男性声音传入木远的耳朵。
　　骗子！
　　不知为何，木远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他没有立即回答，反问道：“你是？”
　　“我是方氏集团下XXX公司的，你的简历被投放到我这，打电话来通知你明天过来面试的。”对方简单给自己的公司做了一个介绍，随后就说明了来电用意。
　　这家广告公司木远最初在最初投递简历的时候就看到了的，是一家不错的公司，薪资待遇和员工福利都符合木远现在的要求。不过木远记得没错的话，他是没有在这家广告公司上投简历的。
　　第一是这家广告公司的任职要求与自己的专业不对口；第二这家广告公司离诸青的住所有些远；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家广告公司的前缀是“方氏集团”。
　　“不好意思，我不记得有在你们公司投过简历。”木远一边登记一边听着电话说道。
　　“是吗？”那边回问了一下，接着又说道：“你的简历是其他广告公司转投到我们公司的，应该是你之前投到了猎头。”说完那边就报出了一个公司的名称。
　　对方报的正是他现在去要面试的那家公司。
　　木远有些疑狐，又听着那人说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接着他就拿起手机上网查了一下这个公司名称，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在保安疑惑的目光中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刚刚没有登记完全，我需要重新填写一下。”木远找保安重新要了刚刚填写的登记表，然后把自己的名字给涂了，又把自己的联系方式涂了。
　　登记表还给保安之后他就转身离开了。
　　不过第二天木远还是坐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公交去了方氏集团下的广告公司。
　　面试他的是一个看起来有点像小明星的人，他把木远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并吩咐人给木远泡了一杯茶。
　　小明星拿着木远的简历看了半天，然后喝了口茶：“穆渊……还是叫你木远吧！”
　　木远心头一紧，咬着牙关直勾勾地看着拿着他简历的那人。
　　“你用这个名字也太招摇了，得亏那些小公司不知道，不然你就炽手可热了。”小明星像是没看见木远的紧张状态一样，继续说道。继而话题一转就变成了“我们公司是做朝九晚六、做六休一，节假日正常放假，会有不定时加班，也会下工地。薪资是五千五一个月含五险一金，如果五险一金你不需要的话我可以试着给你六千五一个月。”
　　“我的专业与贵公司的任职要求不符。”木远沉声拒绝。
　　小明星点了一下放在桌面上的简历，笑着说：“我相信你有这个挑战能力。从你不成熟的作品上来看。”
　　真是……小明星形象破碎了。
　　木远抿了抿嘴，说：“贵公司离我住的地方太远，我暂时还没考虑。”
　　“我司可以提供住宿，单间的。”小明星接话。
　　有那么一瞬间，木远觉得自己要是再说他觉得薪资待遇低了或者想找个双休工作，眼前这个小明星都能无条件退让，他张口，肚子里百转千回的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一声轻叹：“小方总，您这是何必？”
　　闻言，小明星调调的方修崖这才舒适地靠在旋转椅上：“找你喝茶聊聊天、我乐意、看你走投无路可怜可怜你、青梅竹马、生死对头……随你怎么想。”
　　“我……好像没怎么得罪你吧！”木远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身子，端起桌前的茶水润了一下有些干涸的嘴巴。
　　“你没有，你家有。”方修崖大大方方承认：“不过我不记仇，纯粹是觉得你可以在找下一份工作，或者创业之前在我这学习一下经验。”
　　方修崖的话把木远接下来要说的全部堵在了嗓子眼，“你这记仇的方式挺特别的。”
　　一般情况下，不是爹妈得罪人就要拿爹妈的儿子来开刀的吗？怎么到了小方总这里就变成了还要给他儿子找工作？
　　“都说了，我不记仇！”方修崖皱着眉头反驳。“如果没问题那你明天就过来上班！”
　　木远从方修崖那边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回去的路上刚好卡在了晚高峰，原本六点多能回去的，硬是堵到了七点半。他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把自己面试成功的消息发给诸青，等了半天也没回复。木远估计这个点诸青正在忙，也就没再等消息。
　　直到下车木远准备就近饭店找吃的时候，诸青打了电话过来：“下车没？”
　　“刚下。”木远回答。
　　“直接到店里来，”诸青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轻快，“准备了晚饭。”
　　闻言木远放弃了找饭店的念头，转身就朝诸青饭店的方向走去：“什么事，这么开心？”
　　诸青坐在前台看了一眼还未客满的桌子，说：“你找到工作了。”
　　“嗯……这确实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以后就不用我男朋友辛辛苦苦赚钱养我了。”木远走路生风，整个人说话都是带着风声的。
　　诸青轻笑了一下，一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店里吃吃喝喝的人群，说：“其实，我不辛苦的。”
　　小本生意，店里再忙，一个厨师一个跑堂的就够了，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跑堂的进厨房搭把手，他自己在外面做小弟。
　　“辛苦辛苦，我家男朋友做什么都辛苦，只有在家睡觉不辛苦。”木远嘴巴含着蜜，把诸青说的鸡皮疙瘩掉一地，自己都没感觉。
　　两人的通话一直持续到木远出现在饭店门口。诸青在看到门口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身材高挑甚至眉宇间都散着英气的人，心脏的跳动有些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
　　站在门口的那人手机还举在耳边，冲着诸青做了一个口型。诸青没有听到声音，也没有看清他的口型是什么，可忽然地，他就感觉自己听见了对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