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于此渊》千本少年

3、不是男朋友

　　为什么他说不出来了呢？
　　对于这个问题客厅里的人似乎并不想听到答案，在问完之后也没有给木远留多余的时间考虑就让他早点睡。木远听了这话犹豫了一会说了句晚安就准备挂掉电话，这时对方的声音又响起：“别挂！”声音有点大，以至于木远在卧室里都能清楚地听到客厅出传来的声音。
　　“就这样，不用挂，”诸青重新躺回沙发上捂着眼睛用平静的语气说着。“早点睡。”说完他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上。
　　良久，他颤抖了一下。
　　木远早上醒的时候诸青已经下楼买好早餐回来了，他看起来不太精神，看样子跟木远一样也没睡好。
　　诸青看着木远鼻青脸肿的样子噗地一下笑出声：“解气的小年轻，该吃早餐了。”
　　“晚安拳头赏给我了，早安是不是得赏给我一个吻？”木远揉揉还有些发疼的嘴角，开玩笑道。
　　“我挺不介意给你踹到厕所里吃早餐，”诸青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袋纯牛奶，“滚进去刷牙洗脸，等下我还要上班。”
　　吃完早餐后诸青丢了一串钥匙给他，自己去了饭店。木远一个人在诸青的住所觉得有点无聊，就把房子给打扫了一遍。他先是把自己的仅有的几件衣服从行李箱里取出来放在诸青头天晚上就收拾出来的柜子里，然后又把一些换洗衣服洗了，再然后就在房间收拾起东西来。
　　房间很干净，东西也少，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外，木远能看见的也就只有电脑桌上面的台式电脑一件“多余”的物品。
　　诸青像是知道木远一个人在房间无聊一样，适时地给他发来一条微信。
　　“电脑的密码是空格键，你无聊的话可以上会网，无线密码是我的手机号，你连上就可以。”
　　木远开了电脑回复道：“知道，上班别摸鱼。”
　　想了想，他又在下面添加了一句：“我乖乖在家等你回来。”
　　这条消息发送出去之后对方就没了声音，木远盯着手机看了一会，确定诸青不会回消息后就把目光放在了刚刚开机的电脑屏幕上。
　　他先是在上网看了一下关于这个城市的地图，在大致了解了这个城市及周围的方位之后就在各个招聘网站上看起了招聘信息。一圈招聘信息看下来他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休息了一阵后抬起手指点了两下鼠标，将桌面的角落里四四方方的图标激活。
　　诸青再次能摸到手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之后了，他看到木远后面发的那句话觉得有些好笑，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青哥，少见呐，工作时间玩手机？”店里小伙齐泽凯趴在收银台前侃他。
　　诸青手一抖，不小心把没打完的字发送出去了，他轻瞥了小伙一眼，把要说的话重新打了一遍。顺便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十三分钟就是休息时间，现在客人少了，准你们玩，就不准我玩？”
　　“那不一样，我们是员工您是老板，得起带头作用，上班时间不能玩手机。”齐泽凯嘿嘿笑了两声，伸头朝里看，想看看什么东西能让诸青在上班的时候拿手机。
　　木远再次摸手机正是他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时候，手机解锁后的第一个页面就是诸青的微信对话框，上面弹出来两新消息。第一条是没发完的，话只说了一半，第二条是接着上一条同样也只说了一半。两句话串连起来就是：“是得乖乖的，鼻青脸……肿，也不好意思见人。”
　　“那可不，被人瞧见了也不好，总不能跟他们说我家男朋友刚见面就给我一顿打？这样有损我形象。”木远回了消息，接着就打开了外卖图标准备点一份外卖。
　　诸青看着这条信息不知为何叹了口气，他把“不是男朋友”几个字打了又删最终变成省略号发给了木远。
　　诸青感觉有点累，从昨天晚上见到木远之后就一直感觉累。他不知道这算什么，现在窝在他住所的那个人在消失一年多后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跟他说“诸青，我来找你了。”那之前呢？他去哪儿了。
　　为什么……
　　一句话都不解释！
　　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点完外卖，木远盯着诸青发来的沈略号陷入了沉思，嘴角莫名的有点发苦。一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它可以短到没有改变任何人，也可以长到改变一个人的心理。
　　他想诸青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或者是他假装的不够好？
　　两人之间经过了一年多的空白时间产生的缝隙不是打一架就能化解的，也不是一起吃个早餐就能缝合的。而产生缝隙的原因不是时间，也不是诸青，是木远自己。
　　木远很清楚自己的心理发生了什么变化，所以在面对诸青的询问时他没法用开玩笑的语气回答。
　　“不过没关系，我会一点点把以前的我找回来。然后再一点点拉进彼此。”木远手指在手机边缘来回摩挲着自言自语。
　　说这话的时候木远带着久违的自信与戏谑。说实话少言与深沉并不适合木远，毕竟在学校的时候他也并不是一个安静的人，至少他还算个风云人物。就是后来混得有点惨，毕业典礼都没来得及参加，就被亲生父母给绑到国外“治疗”去了。
　　手机这个时候忽然响起，是陌生号码。木远犹豫了一会儿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人先是“喂”了一声，接着就吼了一句“卧槽”。木远听得一愣，正想张口骂回去，那边的人又开始不确定的喊了一下：“远，远哥？”
　　这一声“远哥”听着耳熟，木远稍微想了一下就大概能猜到是谁打给他了。
　　不等木远说话，那边又自顾自地说起来：“你真的是远哥？卧槽，诸青那小子跟我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他跟我说你手机号可以打通了，我就立马打给你……”电话那头的人先是一阵激动地胡言乱语，接着又顿了一下，再次不确定地问：“那啥，你，真的是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