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寨的变迁》西夏一品堂

15、第 15 章

　　十五
　　一个国家要发展，一个国家要复兴。教育必须走在前面，教育必须是国家发展的一大要务。这是经过几千年人们用血汗换来的经验，也是多年来有志之士得出的颠覆不破的一个真理。因为，发展需要人才，社会变革需要人才。而且，人才是一步一步培养出来的，而不是一蹴而就的。因而，我们必须从幼儿教育抓起。否则，那只能是一句空话，谎话。
　　当初，李家寨村大队部的改造，使它仿佛就成为一个北京小四合院：门口九间平房，三十米宽。距门房五十米远的是九间上房，门的沿墙高度高达三米五以上。在沿墙的正中央是一面四扇大门，然后，再用左右两边的门窗各自占领一间，又用黑红漆把它刷洗一新。沿墙的正前方是一排八根红柱，屋檐上是用五十公分宽的把屋檐用屋檐板捂的严严实实，柱子下面尽管没有美观的柱顶石，但还是经过工匠们的精心设计，做了八个大小相同，颜色一致，美观一样的柱顶石。上房的左右两边各自又盖了三间小房子，以备它用。这样的设计和建造，真是令李家寨当时的人们羡慕，也是令外村人们的好奇。
　　随着社会主义制度的完善和改革，随着时间的急剧推移。我国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叶，对党的原有政府进行大的改造。特别是对农村的原有大队部进行撤除。使长期束缚农民积极性的第一衙门走向衰退，走向灭亡。
　　这时，李家寨村的大队部和其他村的大队部一样，必然也就永远的成为历史，成为大家以后谈话的话柄了。
　　一天，李家寨村的村民们，在原大队部召开会议。其一，大队部经过村民商议，把它全部并入学校，以便供给学校集体使用。正当大家的心情感到十分高兴时，李家寨村的原任支部书记李俊秀他发言了。他说：
　　“我想，把大队部的里半院并入学校，我是赞成的。但是把它的门房，暂时租赁给我做一使用，大队改制后，我这几年也无有任何事情来干。我想在这里开一个小卖部，以便为自己找点饭菜钱，大家看，怎么样？”
　　尽管李俊秀他说话的内容讲的是临时租用，但他说话的语气是强硬的，说话的眼神是命令式的。仿佛他李俊秀说出的话来，是没有任何商讨的余地，更是没有任何协商的空隙。他一脸霸气之风，好像大队原有的房屋是他自家的，是不容任何人来争东弄西的。
　　在座的各小队干部和部分社员代表都寡言少语，人人都不说话了。因为，有的人看在老书记的份上，有的看在他的年龄已高，又和自己父母年龄相同的份上，甚至有的还看在他在从前，总是为我们寨做过一些有益的事情的份上。因而，也就一晃而同意了。
　　时间不久，在新建的李家寨村学校的右边还有一片集体耕用地。这片地后来又被当时村干部无有工资的情况下，乡镇政府又做了临时安排，就用村集体耕用地做一临时补偿，作为工作人员的临时工资。这时，这片几亩耕地又无形中归原任村书记李俊秀所有了。就是离任后，他也不放弃这片耕地的使用权。
　　也就是村民们在背地里所说，当年的村支部书记，现在反而成为一村霸了，成为李家村村民第一厌弃的对象了。
　　时过境迁，时间很快的就来到了上世纪的九十年代初期，中央人民政府开始大量投资，对农村教育教学环境进行彻底改造，并对各校的各种建设，进行标准化，超前化。
　　当然，《李家寨村中心完小》学校也不例外，它也必须按照上级的要求开始设计，需要思考了。经过校委会的慎重规划，村委会的补充意见，乡镇政府和镇教育组的审阅，一份即使人人比较满意，又使个个感到心情舒畅的学校改造规划报告，立即送交給县教育局审阅。
　　这份报告很快就得到了县教育局的同意和批复。
　　时间还不到两个月，工程队就进入了工地，开始动工放线了。
　　放线的这天中午，天气比平时看起来还有些炎热。你看，他们今天干的活虽然比平时轻一些，但他们大都在出汗，甚至有的在自己的肩头还搭着一条白色毛巾，以备出汗之用。没有两个多小时，一个农村现代化学校的基本规划，就浮现在李家寨村的校园里。当然，白灰线不但在规划着新的校园，但同时也在撞击着原有的校舍，办公室和原大队部的门房等。
　　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学校的老师们有的回家哺育孩子，有的还住校值班看校。正当大家各自准备按时休息时。校长李国强和他的父亲突然来到学校，要找代理付校长李旭峰，说是有关事情要谈。李晓峰他在这天的晚上，正好没有回家，刚好也在学校值班看校。当然，他和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拉拉他自己的二胡，过过自己的秦腔隐，享受自己的音乐嗜好吧。但当他听到原任的老书记李俊秀和校长要找他时，他感到很惊讶，也非常吃惊。他们找我能有什么事情呀？是公事还是私事呢。停了一回儿，李晓峰他的心理逐渐地稳定起来，并开始一步一步的平静下来。最后，他慢慢地使自己的思想解除了顾虑，消除了障碍。这样，李晓峰他心平气和的走进自己的房间，开始和客人们说起话来了，看他究竟有什么事情要谈，又有什么事情要说。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对话，代理付校长李晓峰他才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事情的猫腻。
　　原来是老书记李俊秀和现任校长李国强他们父子二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不愿归还大队当初送给学校的那片土地，和大队部门前租赁的房屋，特别是拆除他那暂时租赁大队门房的那片房屋。他们要求以学校的名义另行设计，改变原有规划，以便使起初大队保持原状，不能伤害他家的院落与房屋和学校右边的那几亩耕地。由于李国强他是本校现任校长，不便于出面更改，要求李晓峰从中调解。
　　李晓峰他听完之后，思想立即进入紧张状态。他想来想去，仔细的想，这怎么能行呢？这不是在坑害李家寨的村民吗？这不是在欺哄上级政府吗？
　　到了最后，李晓峰他只能慢言慢语的回答说：
　　“就按上边的规划实行吧，这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工程队开始动工了。他们按照自己的安排，开始拆除旧的房屋。可是，当工程人员上房动手时，马上就被老书记李俊秀阻拦住了。并讨价还价的回答说，这栋房子是他从大队部买来的。若你们今天如果要是硬性拆除的话，首先必须付清这栋房屋的赔款钱，然后再拆，不然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更是不可能的。。。。。。
　　工程队的工作人员，不得不走下房屋，停止了这栋房屋的拆除工作。
　　一星期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校内该拆除的房屋已全部拆除。现在只有剩下原大队部的门房了，也就是说，唯一剩下的只能是，现任校长李国强的亲生父亲李俊秀所暂时居住的房屋。到了晚间，工程队的队长他来到了学校代理付校长李晓峰的宿舍，又向他询问此事的处理意见，如期不然，他就要将暂时租赁他人的大型工具归还他人，以免减少不必要的费用。
　　李晓峰他只能按照事情发展的规律回答说：
　　“就按照你们的安排去实行吧。学校是无能为力的，我个人更是力不从心的呀。”
　　两个月后的时间，学校基建队又来到了李家寨小学的脚下，他们抢分夺秒的已完成了校内房屋的地基处理工作，亟待等着原大队部的房屋拆除和地基处理。这时学校是不能再推脱了，必须给以及时答复和处理意见，不然，这栋学生灶房的建造就会推迟。甚至，有可能永远不会存在于这所学校了。这真是备不亟待。
　　这天放过晚学以后，基建队队长急忙来到李晓峰的房间，向他亟需提出这个问题，并让他是否能快些解决此事，以免误工，甚至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李晓峰他听到之后，心理焦躁不安，但自己又慎重的考虑来考虑去。我究竟是一个副职，甚至还是一个假副职，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副职，我怎么能代替学校出面解决这类问题呢？这不是让旁人耻笑吗？更让那些经常笑人的人抓住笑柄吗？
　　李晓峰他经过和基建队队长商议，最后决定，他们二人在今天晚上，一同到现任校长李国强的家里去一趟。也就是说，一起到原任书记李俊秀的家里去，和老书记再次见一见面。看看是否能有新的变化。
　　到了晚间，李晓峰他吃过晚饭，放弃了自己多年来在傍晚长时间拉着二胡，享受秦腔的嗜好。他就毫不犹豫的和工队队长一起来到了老书记李俊秀家，很有礼貌地谈起有关学校的房屋改造问题，以及他所占有房屋拆迁问题。
　　这时的李俊秀书记他很自豪的躺在自家的躺椅上，闭着双眼，双手并端着一个茶杯，一个在当时还是令人人羡慕的磁性茶杯。他好长时间是很少说话的，甚至是不说话。儿子李国强他坐在一旁，是一语不发的。仿佛他自己和这件事情的处理与已是外人一般，这件事情好像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因而，你们任何人提出的任何意见我也不赞成，我也不反对。在等待着老天爷的判断。在等待着他家老天爷的医治。。。。。。
　　第一次上门求救解和的设想就这样的失败了。
　　后来，李晓峰代理付校长与工程队队长，和现任校长李国强又经过数次通话都一一失败了。
　　看来，时间是不等人啊。它一天一天的在消失啊。
　　又过了几天，李晓峰他和工程队队长来到了现任村委会主任陈铭辉的家里，向他交代了学校的现状情况，和可能会引起的不良现象，甚至后来将会可能达到怎样的后果都一一说明等等。
　　陈铭辉他听完这些之后，不由得心里吃了一惊，心里感到这位老书记有点不通大理，甚至有些不通人情了。他想，你作为一名老书记在改建学校这件大是大非面前，都有些不顾自己的面子了，更不顾个人多年来用血和汗换来的人格了。真是让后来人有点耻笑，让下辈子人有点感到屈辱。
　　到了第二天的午时，现任村委会主任陈铭辉他利用吃午饭的时间，来到了老书记李俊秀的家里。首先向他说了说些客套语言，询问了他的身体健壮情况。接着就单刀直入的提出了有关学校的改造问题，和现实遇到的困难。
　　原任书记李俊秀他听到这些话语后，思想上立即起了风波，而且是很大的风波。因为，所说的这些都涉及到他自己的利益，他自己的切身利益，我怎么能不相争呢？这时，李俊秀他面对着陈铭辉的话语说：
　　“铭辉，你不清楚啊。你看，我如果把那租赁的房间拆了，我的那个小商店不就完了吗？我靠什么收入啊？再说，学校右边的那片耕地，他们也要收回去，那不就更惨吗？”
　　“你说的这些房子，不就是原大队部的吗？是你临时租赁用的，怎么能一下子就成为你家的呢？再就是学校右边的那片耕地，当年是你在任时，是集体给你的报酬。可现在你已离任多年呢，你还占为己有。这让后辈们怎么样来说我们。何况这些地皮是今天为我们学校而用的，这有什么不可以呢？”陈铭辉他着急的一口气讲完了他这次要说的内容和讲话的目的。
　　“你说的倒好听，这件事情放在你身上你会怎么样？我现在是不需要起什么带头模范作用的。”李俊秀他慢言慢语的在讽刺着回答说。
　　“看来，你是要坚持到底呢？”陈铭辉他不得不说。
　　“这件事我是怎么想的，我就怎么做。这我是不会后悔的。”李俊秀他坚持己见，看来是没有任何改变他自己所想的可能。
　　现任村委会主任陈铭辉和老书记李俊秀的这次谈话就这样的又失败了。
　　村委会主任陈铭辉他立即来到《李家寨中心完小》，并找到了付校长李晓峰，向他说明了这次谈话的经过与失败。又向他征求征求点意见，看看学校对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解决，今后该怎么办呢？
　　他们二人经过几个夜晚的考虑，又从侧面和部分群众的商议，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意见。加之，他们二人的心理也慢慢地有了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具体方法与路子。
　　一天中午快要放学时，李晓峰付校长他对全校同学们说：
　　“同学们，你们的家都是在李家寨村，那么，你们就让你们家的家长，和你们下午一同来校，我们要开一次家长会。好吗？”
　　“好啊。”同学们集体的回答说。
　　到了下午，应该到校的家长们基本上都到齐了。当时，李晓峰付校长让大家都坐在一个教室里，准备开会。
　　这时，李晓峰付校长叫来李家寨村现任村委会主任陈铭辉。李晓峰他对家长们说，现在我们开始开会吧。接着，陈铭辉他认真地对大家说：
　　“今天，我们把大家叫来开一次家长会议。这次会议不是为别的，而只为我们学校的改造建校问题。具体的讲，其一，就是我们原任书记李俊秀他说，我们老大队部的门房是他自己用钱买来的，他所住的房屋是他私人所有的，而不是临时租赁的。其二，那就是学校右边的那片耕地，是他前几年在任职时的劳动补偿，是他的工资所在。由此，他说的这些也是他私人所有，与原集体是分文不然的。可是，我们现在学校需要改建，需要这些地皮。否则，学校的改建工作是要受到极大影响的。因而，我现在是想让大家来证实一下，看原任书记这样做是否合理。是否符合我们李家寨村民当时的实际，等等。”
　　“这怎么能行呢？”学生家长的其中一名人员大声说。
　　“这不是侵占集体财产吗？”又一名学生家长说。
　　“国家都为改建我们的学校而奋力，而我们自己却从中作祟呢。不知他这位老书记李俊秀要怎么样？”李家村东队队长张卫华高声的在对大家说。
　　“不管怎么说，我们村的村委会首先收回自己的土地和房屋，然后再对这件事情做一处理。”不知是哪位家长拿出了自己的意见，跟着说了一句。
　　。。。。。。。
　　这次家长会上，李家寨的村民们各自在发表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并有些家长还提出了对此事的处理意见和想法。这时，李家寨村的村民委员会当时就立即召开紧急会议，他们根据大家的意见和要求，对此事做以下处理：

　　李家寨村民委员会对此事的处理意见
　　根据李家寨村民的要求和李家寨村委会的意见，对此事做以下处理。
　　一，根据村委会和村民们的意见，让那些影响学校基建改造人员立即停止此非法行动。以后不得再次出现类似事情发生。不然后果自负。
　　二，任何人不得侵占集体的耕地，房屋和院落，若已经占有的。现不追究其原有责任，但现时必须全部退还所有集体财产，在这方面是无有任何商量余地。
　　三，执行时间是从明日起，一星期之内，房内的家具应全部搬出，等候工程队的处理。若超出时间者，后果自负。
　　四，村委会主要领导人在今晚零点以前，必须前往原任书记李俊秀他家，把村委会的决定及一般群众的意见告诉本人，以免误事。
　　五，努力减轻和对方发生不必要的矛盾与口舌。
　　六，如果该决定没有按时执行，李家寨村委会不得不采取果断措施，必须强制执行。后果由责任人自负。
　　此致
　　李家寨村民委员会
　　一九九二年十二月与李家寨村
　　到了晚间，村委会主任陈铭辉和李家寨村学校付校长李晓峰一同来到了原任书记李俊秀的家里。首先向他打声问候，然后再向他问声好。最后向他通知了村委会的决定，并向他递过去李家寨村村委会的正式通知，让他了解了大致情况。然后让他自己谈谈对这份处理方法的意见。
　　李俊秀他看完这份村委会决定之后，心理真不是滋味。他这时慢慢地从自己的躺椅上站立了起来，心理向滚烫的开水，燃烧的油锅。到底是什么滋味，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因为，自己以前在任时，自己所说的话语从无落空，从无有任何人说三道四。可现在不在任时，自己简直成了一位村民，成了一位任何人都可以欺负的乞丐。自己越想心里越觉得难受，越觉得社会是越对不起自己。仿佛整个社会是天天在欠他自己的，李家寨的村民常常欠他李俊秀的。
　　一会儿，村委会主任陈铭辉低声说：
　　“李书记，你对这份决定有何意见。若没有什么意见，那就按这执行吧。那你就按时搬家吧。”
　　“唉，唉。那就按它来执行吧。”原任书记李俊秀他抬起头生气的回答说。
　　“谢谢，谢谢。那我们就走了。”付校长李晓峰他有礼貌地回答说。
　　“走吧，都走吧。”李俊秀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躺椅上，有气无力地坐回到了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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