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次元进化》曹茗

11、第一卷 孺慕 番外 玉碎（下）

　　番外玉碎（下）
　　六年后春，鲁东永清，盖家村。
　　淅淅沥沥的春雨浇灭了田间零星的火苗，本该万物生发的季节，村人一炬，可怜焦土。附近的村落已没有了人声，只有偶尔的犬吠传来，满目疮痍，一片萧条。
　　这是积弱中的挣扎，山河破碎，大厦将倾，血流漂杵，尸横遍野。士兵的素养，武器的差距，机动化的程度，百年的闭关锁国让我们落后了太多。面对日军的快速扩张，如若放任其以战养战，中华危矣！
　　一小队日本兵两人成伍整整齐齐的出现在远方，都是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人比枪高不了多少，内八字的蹭着地走着，充分诠释了什么叫穷兵黩武。带队的军官一手拿着地图另一手捋着脸上的八字胡，“前方就是盖家村，加快速度，快”。
　　日军走进了断壁残垣的村庄，快速包围了村尾一处没被烧毁的院子，直接破门而入。正厅的原木大门全敞，一位温文尔雅的老者双手交叠拄着拐杖，一身藏青色长衫外搭了条浅灰色的长围巾立在正厅中，似乎就是为了等待这些不速之客。
　　“盖先生，知悉已久，今日终于得见。先生可真让人好找！”阴阳怪气语调却并没有日本人特有的生硬发音，种种细节都显示这是一个“中国通”。
　　“一介山野村夫，找我做什。”随着军官冲进来的日本兵包围了老者，枪口的刺刀在这阴霾的天气里显得更加雪亮。
　　“先生可不是什么村夫！初闻先生还是在《新北平》报纸上，技乎其神，令人惊叹。后来听闻先生一介布衣，却能给当代大儒执绋，甚感新奇。接着听说先生不过一校工却可偶尔代课，且反响颇好。再后来我曾数次拜访，每次先生都恰巧不在。”“恰巧”两字被重重咬下，日本军官狞笑道。
　　老者掀着眼皮瞅了日本军官一眼，“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不不，我是来求教的！既然先生贵人多忘事，那么我便再重新自我介绍下。鄙人药师丸加茂，毕业于帝国大学医学院，本人虽然学的是西医，但对汉方药颇感兴趣，是以后来到中国游历。我们大和民族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擅取他人之长，永远锐意创新，开拓进取，勇往直前；不像你们，总是自恃天朝上国，墨守成规，固步自封！”嘴上说着求教，言语中却满是高傲。
　　老者没有说话，只冷笑一声。
　　“先生笑什么？”日本军官问道。
　　“医者要有仁心，心正则药真。凡习我国医者，必抱有‘见彼苦恼，若己有之’的心，立誓‘悬壶济世’，方可习之。你们手持屠刀，暴戾凶残，所到之处，奸淫掳掠，铁蹄之下，哀鸿满地，怎配习之！”老者站得笔直，一点都不像古稀之人行将就木的样子。
　　“先生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大日本帝国所做的，是为了东亚的新秩序，是先进帮助落后，是教化你们达到共荣。你们的历史太久了，糟粕也太多了，我们是在帮助你们扫除垃圾，建立秩序，消灭落后，共同繁荣！”高高在上的语气，屈尊降贵的样子，一点没有犯下兽行的愧疚。也是，本来就不配为人的两脚兽怎么会懂得仁爱忠恕、礼仪廉耻。
　　“所以你们就抓平民做马路大是吗？”老者侧头怒目瞪着日本军官喝道。
　　“哼”，轻哼从日本军官嗓子中发出，充满了不屑一顾的耻笑。“果然是先生，看来看来那个时候我的感觉并没有错。”说完一双如淬毒般的眼睛看着老者，“不过你们中医不也有药人吗，而且那些马路大还应该为自己感到荣幸才是。他们就如同蝼蚁，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给了他们为世界发挥最大的价值的机会，让他们可以为医学的进步做出贡献，他们应当感谢我们才是。”
　　“我怏怏之中华，自古以礼立邦，以德服人！何曾暴虐欺人何曾以强凌弱你们在千年以前向我中华学习之时，我们先进的中华可有来扫除你们这些垃圾？没有啊，我们以德道之,以礼齐之，不以你东瀛粗鄙野蛮、愚昧无知而视为可欺可压可任我宰割之犬羊，而是敞开国门大张教化。尔等蕞尔之邦、蛮夷之地才有了文字，有了衣冠，有了礼数，有了几分做人的模样！这才是建立秩序，消灭落后，共同繁荣之道！”
　　一边说一边向前走到日本军官身后，睨了军官一眼，“是，中医也有药人，可也只偶尔用一些罪大恶极的将死之徒罢了，更多的时候是医师以身试药、反复实践、总结而来。所以才有‘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的记载，才有‘时珍身试药，方得《本草》成’的说法，尔等兽行想与之比肩，也配！”
　　老者转回身，不管日本军官难看的脸色用手指着继续说：“何谓德与礼、仁心二字，你们永远都不会懂，因为你们三分人样还没学会，七分的兽性却已根深蒂固！这么无耻的话从你们日本人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得冠冕堂皇起来！尔等烧杀抢掠禽兽不如的东西，也敢谈秩序，也敢称帮助，也敢说教化，也想得我国医传承，痴心妄想！”
　　“说，《外经》在哪里！在～哪～里～！”气急败坏的吼声加杂着拔剑的声音，“搜，给我仔细搜，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残卷找出来！”
　　随着外院爆炸声的传来，老者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冲着日本军官拍起了巴掌，“恭喜恭喜，加茂队长，你要的东西找到了哦！”说完仰天大笑。
　　“啊啊啊啊啊，八格牙路！！！”架在老者肩膀上的日本军刀终于挥向了脖子，鲜血染红了正厅的土地。

　　番外也槽：过去的人真的很好，爷爷说抗战时逃难，几十口子难民，在一个不认识的老地主家地窖里一藏就是一个多月，吃人家喝人家还没钱给人家。我问爷爷地主为什么不赶你们走，爷爷说我们出去碰上鬼子就是死。这章部分辩论内容改自《血色湘西》，华夷之辩很经典。不得不承认10年之前很多片子都很走心，剧情不爽但整体是真的赞，逻辑在线且没有什么废话。之所以有番外是被家里老人看的抗战雷剧给逼的实在受不了发泄一下，历史向的佳片不看，只看神剧，不管主角光环多大只要虐日本人虐的爽就行。可实际上要那么容易怎么可能仅全面抗战就打了八年，说个简单的例子，为什么二十九军的刀重四斤，就是为了挥舞起来更重好砍人，文夕大火也好，江阴沉船也罢，一寸山河一寸血不是说说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