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落尽卿犹在》周庄晓梦

12、远古上神雪姬

　　四人有说有笑的一路向下，转瞬就倒了999盏灯处，后来又休憩2次，桃夭夭把自己活了几千年的老底都掏了一空，四人皆口干舌燥，终于到底，底部横面向前不过十来步的距离就是两扇冰门，三人见此同时大松了口气，桃夭夭却突然急促跑向门前，她侧耳紧贴在门上。手掌抚摸着门上一道道的纹路，三人紧跟其后过去时，才发现桃夭夭脸色惨白，手指颤抖。
　　墨婴宁担忧道：“出了什么事，桃姐姐，你可别吓我。”
　　墨如影和风轻浅见此，心里也是一阵不安，虽说跟桃夭夭认识不久，但是多少还算是有点了解的，这女人虽说面如若柳拂风，羸弱不能自理，内里实则彪悍如虎，再伤怀的事在她那也不过沉默片刻。此刻这种情景，着实让人不知所措。
　　桃夭夭抬起头，惨白的脸色既然也是茫然不知所措：“不对劲，我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它还不这样，那时它流光溢彩，你触碰它，它还会微微颤抖，发出沉闷的低吟声。”
　　三人想象不出来桃夭夭形容的画面，此刻看这扇冰门，觉得跟凡世间的门除了纹路更繁复外，也没甚特别的。上前细瞧，风轻浅到是看出一些端倪，那些纹路有些焦黑的痕迹，隐隐透着股死气，似曾相识，霍然领悟，风轻浅脱口而出：“前辈，渡劫那天你是否就在这里。”
　　桃夭夭没回过神，只随问随答道：“恩，那段时间隐隐觉得这次在劫难逃，便前来告别，呆了两日，雷劫降下，外面天雷震天的，里面也晃动得厉害，平息后我就出去了，没想再见...”
　　风轻浅打断道：“如果在下没断错，应该是你的本体帮你承受了半道雷劫，这道门帮你扛了另外半道，所以你才得以存活至今。”
　　风轻浅指着那一道道纹路对墨如影道：“你看，这些跟前辈本体上的裂纹是不是一样的？你再感受一下它的气息，是不是同出一脉？”
　　墨如影仔细观察一遍，确实如此，虽如桃夭夭把它视为一个活生生的个体一样觉得不可思议，但也并非无理可循。
　　桃夭夭闻言，也是一脸不可思议，但最终化成一股抹不去的伤痛和惶恐无措，比看到本体死亡后更深的惶恐，数千年的陪伴，即使它的回应是那么微弱，但始终带给自己一种无语言说的心安，可这一刻却深切的感受到自己于这大千世界已孑然一身。
　　墨婴宁上前抱着桃夭夭，以期望能消退一丝桃夭夭的孤寂感，她很喜欢这个半路突然闯进他们生活的妖精姐姐。她是那么鲜活，摇曳生姿，一颦一笑皆风采。
　　这是一个尚未成年满身青涩的女孩对一个风姿绰约的成熟女子的向往。
　　墨如影和风轻浅看到这样的桃夭夭也流落出不忍，但安慰女人，可真不是他俩擅长的，于是只好像棒槌一样杵那陪着。
　　杵了片刻，风轻浅打破寂静道：“前辈，这结界好像被雷劫给打破了，我们要进去看看吗？”
　　桃夭夭原本也不是那种悲风伤月的性子，情绪来去如风，这会被风轻浅这一句话，一瞬间就收起所有的悲伤，她好奇道：“是吗？那肯定得进去瞧瞧，守了这些年，走之前怎么也得让我知道我守的是个啥？”
　　风轻浅:“...........................”
　　墨如影:“...........................”
　　墨婴宁:“...........................”
　　这个喜怒无常的女人，之前是谁感觉里面无论是什么都不希望被打扰的？敢情是打不开结界进不去啊！！
　　四人缓缓推开冰门，进去一看，四人惊呆，这是个壮丽无比的冰洞，光洁如镜的冰面流溢着瑰丽细光，穹顶是一片浩瀚无边的星空，横铺天地, 银河落凡,散作点点星光平卧千野。
　　四人进去身处莹莹点点环绕中，发觉这些点点星光组成一个个画面，角度不一样，组成的内容就不一样。
　　此刻他们看到是一个五官深邃，眉目漆黑，束着黑玉发冠，一张英俊的脸庞自带与世隔绝的漠然。身材虽非高大魁伟，但身姿极为挺拔，更胜苍松翠柏，尤其是一双长腿，被黑色束裤妥贴包裹着，显得修狭有力，笔直英武。他手拿一柄寒光璀璨的利剑，剑身上闪烁着“雪魄”二字。
　　桃夭夭望着星光组成的男子一脸心满意足道：“可见塞翁失马，焉知后福，哎呦喂，最近见到的美人真真都是极品。”
　　风轻浅看到剑柄二字时讶然：“咦，雪魄剑！这难道是雪姬上神。”
　　桃夭夭一脸难以置信道：“你说的是远古上神雪姬吗？她不是女的吗？这明明是个男的”
　　风轻浅道：“有传言雪姬女生男像。”
　　墨如影兄妹二人则一脸茫然：“你们说的雪姬是谁呀？”
　　风轻浅解释道：“雪姬原是远古时代一块玄冰机缘巧合修炼成仙，她是创世时的第一批上神，曾经惊天动地，雪魄剑一出，冰封万里。她归于创世之神伏羲麾下，襄助伏羲荡平魔寇，一扫九州，天地统一后，立为上神。因玄冰所化，虽冰魂素魄，但不谙世事，不懂人生八苦，后下凡历劫，就此了无音讯，传说是历劫失败，灰飞烟灭。又有传言说她不耐天界的规矩繁多，回她的雪山隐居去了。没想到在这看到她的音容。”说完很是感慨，没成想有天能见到传说中的大神，虽说只是个幻影。
　　桃夭夭则纠结了半刻，终是释然：“管她是男是女，长成这样，是个女的我也守得甘之若饴。”
　　三人闻言皆无语。
　　四人向前走了几步，画面转变，雪姬上神穿着一身盔甲凛冽的站在一座破败的城墙上，衣摆随风凌冽的张扬着，鲜红的剑穗在她手指间拂动，盔甲上血迹斑斑，漆黑的剑眉下，一双冰冷的眼眸此刻透着些许的茫然。
　　桃夭夭情不知禁伸手触碰那些光点：“真是俊得不可方物，才成就卿等佳人。”
　　墨婴宁忍俊不禁道：“桃姐姐，你本身也美得不可方物，何至于见她如此迷恋？”
　　桃夭夭媚眼如丝：“婴宁妹妹，这你就不懂了，我们美得各有千秋，所以才昔昔相惜。”
　　风轻浅忍无可忍道：“墨如影，看好你的剑灵，最好赶紧把她收了。”
　　桃夭夭娇嗔道：“哟，至于吗？难道我说的不对，你看墨如影的时候就么昔昔相惜之情？”
　　风轻浅闻言既思索了片刻，随即看到桃夭夭一眼不错的盯着他瞧，像是要验证点什么，不禁没好气道：“哪来些乌七八糟的，即使昔昔相惜也兄弟之情，跟人相貌无关。”
　　桃夭夭见此，又有点狐疑不决，心想或许自己多思了，一时踌躇不语，但见墨如影畏手畏脚离他二人两丈远，深怕被牵扯其中的傻样，忍俊不禁，逗弄道：“墨如影，以后你可是我的主子啦，你得罩着我，可别让我被你兄弟欺负了去哟。”
　　墨如影闻言，全身戒备，看看风轻浅，又看看桃夭夭一脸纠结。
　　桃夭夭见此捧腹大笑。
　　风轻浅看着这不争气的家伙一脸蠢像，啼笑皆非。
　　墨婴宁原本正想替哥哥解围，这会看到墨如影走动时带动着闪烁的星光形成一流动的画面，以为是看花眼，道：“哥，你再走几步看看。”
　　墨如影不明所以，但还是照言走了几步，这回一清二楚，墨婴宁指着那些流动的星光给另外两人看，只是画面虽然动起来，但衔接不流畅，就像一件事突然转换道另外一件事，很突兀，不明所以。
　　墨婴宁道：“如果这些画面能按次序连贯起来就好，就知道它到底再讲一件什么事。”
　　风轻浅闻言思索半刻，道：“你们都让开，我试试。”
　　三人退避。
　　风轻浅召出黛青剑，在点点星斑中，如潜渊腾龙乘云而起，破空长啸，剑气如虹，点点星光随着一点一刺，一抹一横的剑气，慢慢形成一幅流光溢彩的巨大长卷。繁星侵染在长卷中，细浪涌上画轴，画卷中，人物栩栩如生，神色各异，万年前的岁月如走马观灯般在四人眼前一一展现。
　　这些星光组成的长卷，讲述的是雪姬传奇而又短暂的一生。
　　这个冰魂素魄女生男像的传奇上神，在伏羲与蚩尤的大战中，英姿飒爽，战功卓越，所向披靡。却在立为上神后，尽管尽心竭力，然举步维艰，所言所行，皆不得其法。无奈下凡历劫，望能修得一副玲珑剔透心，知人事懂疾苦。
　　下凡历经三世，第一世她轻车熟路的选了个将门之后，父兄均战死沙场后，雌雄莫辨的她女扮男装进了军中，打仗对她来言真是熟悉而又擅长的事，她自是做得如鱼得水，一路从步卒升至镇守一方的大将，重走一遍的路自是于她修行而言益处不大，但终归是懂了生、老、病、死，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