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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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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怀桑身子一抖，哆嗦着继续擦汗，擦了一半发现手帕在泽芜君踹门的时候被震掉了，赶忙捡起来，接着擦。蓝忘机瘫着脸，严肃地思考人生：他是应该转开视线，不看兄长失态的样子；还是看着兄长，以免他失手打死明珞？
屋里，明珞暗道晦气，硬着头皮分辩道：“泽……泽芜君，你听我解释！这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之前给它们洗过澡，不脏的，真的！”
蓝曦臣阴森森问道：“那你呢，沐浴过吗？”
明珞：“……没。”
蓝曦臣声调骤然高了八度，喝道：“满身泥巴，没有沐浴就敢往我屋里钻，明清璃，你是不是想死！”呵完，不由分说一把揪住明珞后衣领子，拎起他往外走去。
“等、等……我、我进屋前拍过，这些泥巴拍都拍不下来，不会弄脏你屋子的！泽芜君，你听、听我解释啊……”明珞挣扎着，经过大门时，手脚并用抱住半扇门。
感受到向后拉扯的力道，蓝曦臣回身，握住那半扇门，轻轻一拉，“咔”“咔”两声扯断了上下门轴，干脆利落把那门从门框上卸了下来，转身继续走。明珞抱着门板，风中凌乱。回过神后，气势汹汹用力将门板掼到地上，手劲大了不起啊！
蓝忘机奇怪，问道：“兄长要去何处？”
“冷泉！”
冷泉乃姑苏蓝氏本家子弟日常沐浴之所，其泉水有疗伤、辅助修炼之奇效，却实在不是个洗澡的好去处。因为冷泉水终年冰冷刺骨，夏天都能冻死个人，更别说现在是深秋。明珞魂飞天外，像条活蹦乱跳的鱼，胡乱弹动着身体、抻着手脚去抱柱子，喊道：“我要洗热水澡！”
“还敢挑三拣四！”蓝曦臣更怒，一把扯开他，顺势举着往柱子上轻轻一撞。
明珞被撞得几欲吐血，靴子也蹭掉了一只，顿时成了一条死鱼，挂在蓝曦臣手上随着他的步伐摇摆。
两人离去后，门生赶过来查看情况。见到蓝忘机和聂怀桑，还来不及见礼，便看到寒室屋里满地乱窜的老鼠和缺了一半的大门，顿时都惊呆了，低声惊呼道：“老鼠？！寒室怎么会有老鼠？！”
“门……门怎么少了一半？”
“……别愣着了，快抓老鼠！”有个年长些的门生率先回过神，慌乱中想不起见礼，急声吩咐道：“来个人，把门拿去修！”
“是！”其余门生也醒过神，纷纷涌进寒室，轻手轻脚、推箱移柜抓老鼠。老鼠本就胆小，感受到被人追逐的威胁，恐慌起来，蹿得更急、更快，“叽叽叽叽”的尖叫声也愈发急促、尖利，一时间竟成寒室屋里屋外的主旋律。
“见过含光君！见过聂宗主！”
蓝忘机和聂怀桑回头，见是蓝思追和蓝景仪，皆点头回礼。蓝思追名愿，字思追，并非姑苏蓝氏子弟，而是蓝忘机从外面捡回来的孤儿，寄养在自己名下，和家中子弟一样教养。蓝忘机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外游历，他的寝室静室又不许旁人进入，他不在的时候，便由蓝思追和蓝景仪负责静室的清扫。今日，两人不知含光君已回，如往常一般，下课后来静室打扫，听到寒室这边闹哄哄的，便过来一探究竟。
见完礼，两人直起身，看到寒室屋里乱成一团，蓝景仪微微撇嘴，道：“明清璃又做什么了？泽芜君怎么还不管管他，他都要上天了！”
聂怀桑好奇，问道：“你怎知是明清璃做的？”
蓝景仪满脸嫌弃，道：“除了他，还有谁？上回，他要在寒室后院烤肉，打翻了木炭，撒得满地都是；上上回，他要画什么连环画，把泽芜君的书房弄得一团糟；上上上回，他要做什么迷什么盆栽，寒室后院的竹林差点没被他砍秃了！泽芜君竟然也由着他，真是好脾气！”
蓝思追悄声提醒，道：“景仪，不可背后说人！”
蓝景仪不服气，辩驳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啊！”
蓝思追无言以对，抬头看了看含光君脸色，解释道：“明公子只是性格活泼了些，并非有意调皮，而且他做那些事也是为了泽芜君：烤肉是得了种西域香料，据说撒在烤肉上风味独特，所以想让泽芜君尝尝；画画是给泽芜君解闷的；砍竹子是想把竹子移栽到花盆里，让泽芜君放在案上赏玩。”
蓝景仪也抬头看了看含光君，肯定道：“确实如此！”
见含光君没什么反应，蓝思追想了想，补充道：“我觉得，泽芜君很喜欢和明公子在一起！”
蓝忘机低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此言何意？”
“和明公子在一起时，泽芜君特别……特别……”蓝思追本来想说“特别像个人”，细想想，这话太奇怪，不好说出口，一时又找不到别的词代替，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蓝景仪替他补全了，道：“特别像个普通人！”
蓝忘机：“普通人？”
“嗯！”两人一齐点头，蓝思追详细解说道：“和明公子在一起时，泽芜君会开怀大笑，会勃然大怒，甚至会打人，做一些平时不会做的事！”
蓝忘机：“……”
聂怀桑：“……”
“咳”了两声，缓过气，明珞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在一路门生、子弟瞠目结舌的注目礼中，发表了一场短小精悍、鞭辟入里的演讲，为自己辩解、开脱。奈何蓝曦臣恼怒已极，黑沉着脸只顾走，仿佛暂时失聪了般，压根没听他说话。
到了冷泉，看到冷得冒烟的泉水，明珞再想不起其他，踢弹了几下腿，看看四周没有东西可抱，扭着身子去抱美人儿，尖声叫道：“我不……”
不等他碰到自己，蓝曦臣一扬手，将他扔进水里。“噗通”一声低沉的响声后，明珞瞬间被冰冷的泉水包围，手脚僵硬，又呛了水，动弹不得。蓝曦臣施施然走下台阶，盘腿在岸边坐下，拽着衣服将他拉出水面，解开他的发髻、除去衣物。
“咳咳……格、格……咳……格格格……”明珞冷得牙齿打战，又要咳嗽顺气，嘴巴忙得顾不上说话，一边运转灵力驱寒，一边抖着手拽住蓝曦臣衣袍下摆，想爬上岸去。
蓝曦臣三两下将他扒得精光，又在他手背一点，趁他不自觉松手时，顺势将他摁进水里。体内高速运转的灵力驱除了寒意，明珞不再折腾，乖巧地配合清洗，洗干净自然就可以上岸了。
哪知快速将他从头到脚清洗一遍后，蓝曦臣却并没有停手的意思，看样子似乎不把他洗掉一层皮不会罢手。明珞急了，他修为低微，不能在冷泉久待。觑着一个空当，他紧紧抱住蓝曦臣一条小腿，求饶道：“美人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可以帮你打扫屋子，保证扫得比新屋子还干净！你要是不高兴，就罚我，怎么罚都可以！你让我上去好不好！！！”
“你先给我洗干净！”蓝曦臣斥道，抬手又要拍他的手。明珞大急，不及多想，先松了手，去掏蓝曦臣裆部。
“嘶——”蓝曦臣猝不及防，要害处被掏个正着。当下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一震，全身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空了般。抬起的手转了个弯，轻飘飘落在明珞肩头，没再动，竟是连推开他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明珞趁隙爬上岸，跪坐在蓝曦臣交叉的双腿上。深秋冰冷的空气此时却让他感受到一阵温暖，舒服地呼出口气。
他一停手，蓝曦臣的力气迅速回笼，手上稍稍用力，想将他推得远些，道：“你……”
————————————————————河蟹——————————————————
一吻毕，明珞舍不得离去，辗转研磨着美人儿嫣红的唇瓣。两人呼吸相闻，情意渐浓，蓝曦臣喘息渐趋疾速。明珞不舍地亲了亲他的唇，转移阵地，从唇角一路啄吻到额头，又沿着鬓角下行，吻至眼角，心疼地吮去美人儿的泪水，道：“想叫就叫出来，何必忍得这么辛苦！”
蓝曦臣既羞又愤且恼，一口叼住眼前白皙圆润的肩头，泄愤般咬出两排清晰的牙印。明珞浑不在意，拨开美人儿鬓角的黑发，果见他耳朵红得发紫，怕是浇一捧冷泉水上去，都能瞬间“呲——”一声化为水蒸气。爱怜地吻了吻他滚烫的耳垂，这才依依不舍退开去。
两人这么一番胡闹，时间便耽搁得有些久了。蓝曦臣平复喘息，除去衣物鞋袜，抱着明珞滑入冷泉。明珞抱住他脖子，缩起双脚不肯沾水，抗议道：“我刚才洗过了！”
蓝曦臣不理他，往前走了几步，盘腿坐下，一只手掌贴着明珞背心，将暖流源源不断输入他体内，心里却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弃中。不管明珞实际上几岁，他现在的身体只有十岁，委实不适合做一些出格的事。可是，一碰上明珞，他就无法自控，将理智、伦常通通都抛到了脑后。明珞，果然是生来克他的！明珞对他的心理活动浑然不知，攀着美人儿肩膀，一边任由对方为自己清洗身体，一边大吃豆腐。
蓝忘机和聂怀桑在寒室前院等候良久，正心生疑惑，就见兄长抱着明珞回来了。小孩披头散发，裹着兄长的外袍，窝在兄长怀中，状似乖巧。不过，两人都注意到明珞乌青的嘴角，纷纷猜测他这么乖巧，怕是因为在冷泉被泽芜君收拾过了。
老鼠们已经尽数被“逮捕归案”，门生们正在大扫除。蓝曦臣看到自己屋里乱糟糟一团，刚平息的怒火又“噌噌噌”上来了。明珞感受到他的怒气，缩了缩脖子，乖觉地噤声。
径直走进侧殿，坐到榻上，蓝曦臣一言不发，将明珞翻了个个，按趴在自己大腿上，对着他的屁股，一巴掌接着一巴掌落了下去。他力道不重，明珞却还是不忿，想了想，假意带着哭音，哀哀求道：“泽芜君~我知道错了，您就大人大量，饶了我这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啪！啪！啪！
“泽芜君~这真的是意外，我真的、绝对不是故意的！”
蓝曦臣：“那就是有意的了！”啪！啪！啪！
明珞：“……”
啪！啪！啪！
还没完没了了是吧，明珞忍不住提醒道：“泽芜君，我在冷泉道过歉了，也补偿过你了，你怎么还打我？你不讲道理！”
“住口！不许提冷泉！”他不提冷泉还好，提起冷泉，蓝曦臣恼羞成怒，原本三分怒意涨到十分，一个没控制好，巴掌重重拍了下去——啪！
“哇——”明珞只感觉屁股先是一阵剧痛，然后火辣辣的，没一会儿就麻木了，痛感却沿着大腿传递了下去，大半截大腿都酸痛酸痛的。他不由大哭起来，不是他娇气，而是这一下真的、真的太、痛、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得磕磕绊绊，十分难受！感谢在2020-02-05 01:33:35~2020-02-27 17:25: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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