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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设酒宴巧遇张恶少 假应承画影留后患 ...

  •   颜宗一行四人一路走着看着,不觉经过了一家绸缎庄铺,那正是姚记绣庄,明轩经过此处,发现店门已经关闭,更不见玉柔姑娘的身影,满腹狐疑,却因为有事在身,不容他多思虑;一旁的颜宗则是关注路旁的医馆客栈等商业店铺,遍赏这汴梁城的无限繁华。

      颜宗试探着询问沈明轩,“沈兄,我听闻金国的铁蹄已经到黄河对岸了,可是这汴梁城内的百姓依然如此快意,在下不得不佩服这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胸和气度。”

      “颜兄此话差矣,你看着汴河的廊桥勾栏,你看这东京的美人如花,你再看这十字街地满地锦绣,哪个不会流连忘返,哪个又不是‘及时行乐’。我们都是普通百姓,过安生太平的日子就够了,其他的多想无益,自然也不必为你无法控制的事情而担心。”明轩不愿意与人谈论这些“政事”,作为一个生意人,安心本分地做好生意就是了,其他的事情最好“两耳不闻”,因为本朝的朋党之争实在惨烈。加之蔡太师和高俅等人的耳目颇多,张邦昌之流也是极为奸诈,不知道哪句话就会把自己送入牢狱。不过既然颜宗提起这个话题,他也不好意思不回答,只得从侧面说了一句,巧妙地绕开了话题。

      颜宗看到明轩不愿意谈起这个,就辗转说到,“久闻沈兄大名,令尊乃是东京首富,可否有机会拜谒一下,一瞻当代陶朱的风采?”

      沈明轩听到这个,赶忙摆手,“都是一些名不副实的传闻而已,这东京城卧虎藏龙,家父也只是小本生意,尚能糊口而已,何来首富之说。家父现在年事已高,深居简出,恐怕不能满足颜兄的。。。”

      “无妨无妨,在下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还望沈兄莫要挂怀,沈翁明月之光,在下只是心生敬佩,绝无他想。”其实颜宗并不是信口提起,他早就听闻了沈万里的大名,倘若他可以提供物资给自己的军队,绝对是如虎添翼,只是他暂时还没有想到如何去说服,应该说是征服这样的一位商界泰斗。

      就在此时,从内城方向走来一队人马,前面有仪仗开道、好威风的,常言道文官坐轿,武官骑马,然而来者却不是一名武官,而是纨绔子弟张玉郎。他几乎不会用正眼去看街旁的百姓,因为他也不在乎这些百姓怎么看待自己。此时的他约了几个公子哥儿去樊楼酒宴,好一诉被父亲斥责的憋屈,另外也想着能这帮狐朋狗友能给自己出个主意,怎么样才能够见到沈家小姐的真容。

      沈明轩久在汴梁城,这样煊赫的依仗,嚣张的场景自是见怪不怪了,他无心理会这骑乘高头大马的是何家官宦。倒是一旁的颜宗说到,“沈兄,难道这就是咱们的父母官出行的阵仗吗?”

      明轩无意正面回答,也不想祸从口出,便说到,“颜兄,你我平头百姓,官家事自是无需你我担忧。前面不远就是樊楼了,不如我们快走几步,如何?”

      从万里钱庄到樊楼,一千余步,两个人却走了半个时辰,一路流连东京的繁华景色,浑然忘了樊楼酒话的约定似的。好在明轩提醒要加快脚程,他们这才来到了樊楼门前。

      樊楼由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宇组成。灰瓦青砖,雕梁画栋,陈设富丽堂皇,古朴典雅。当时的官员、文人、墨客,狎妓是常有的事,不但政策允许,而且被认为是儒雅的事情,官员只要不嫖妓,就不会受到谴责。所以樊楼尽管只是个酒楼,但它的兴旺发达,主要依靠的不是饭菜,而是陪侍饮宴歌舞的人。当朝诗人刘子翠曾留下过“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承平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的赞美诗句。“夜深灯火上樊楼”的人也决不仅仅是为了一顿夜宵、饭菜,而是为了歌舞。

      樊楼另外一个名扬于世的原因便是名妓李师师与君王的一段情缘了,据说两人常常私会于此,君王幸师师处,下有地道,直通宫院。传闻李师师人长得漂亮,且擅歌舞、书画,为人仗义有侠风,被人称为花魁,后来居上,成为歌伎之首。特别是她和君王结交之后,更是身价百倍、为人乐道。对于这两个人物,不能只简单地视作“皇帝与妓女“,他们一个是书坛圣手—瘦金体的创始者,一个是歌坛名人,技压群芳。他们二人的结合为这个城市的文化留下了完美的绝响,也为这个樊楼留下了经久不衰的盛名。

      因为此处不在演说君王与名妓的风流韵事,所以关于这段情缘,书中不会做过多表述。且说明轩与颜宗一行人来至大堂,早有酒保迎了上来,“沈公子,里面请,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酒菜,就在楼上的兰居。”

      这个樊楼的主人甚是风雅,把楼上的包厢分别起了雅致的名字,多以名花入名,梅兰竹菊自是不在话下,但是牡丹芍药芙蕖蕙兰也是有的。樊楼有诸多分区,有诗苑,茶苑,棋苑,画院等,各有不同才情的仕女侍候在侧。不过这樊楼既是京城有名的风月场所,自然少不了歌姬舞姬助兴,二层与三层之间有一个荷花形的大舞台,每天都有歌舞节目上演,也有吟诗作词的专场,甚至于有选花魁节目,品类之多让人目不暇接。京城里的达官贵人更是趋之若鹜,有富商甚至为了博得名妓一笑,包下整个酒楼的酒水钱。一首远近闻名的《鹧鸪天》道出了此处的繁奢:

      城中酒楼高入天,烹龙煮凤味肥鲜。公孙下马闻香醉,一饮不惜费万钱。招贵客,引高贤,楼上笙歌列管弦。百般美物珍馐味,四面栏杆彩画檐。

      且说明轩与颜宗在二楼的兰居坐定之后,美酒珍馐已经上席,小施与斡阔分侍两侧,酒保已经退下。这个兰居的位置甚好,既可以俯视整个樊楼的光景,也可以一睹舞台的全貌,实在是个绝佳的场所。

      “沈兄真乃风雅士也,如此美妙去处,在下来到东京之后还是头一回来。多谢沈兄美意,颜某敬沈兄一杯,聊表谢意。”颜宗举杯,明轩也应承了一杯。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樊楼已经早早地燃起灯火,而歌舞表演也即将拉开序幕。酒楼里的人也越来越多了,颜宗有意无意地注视着进入这酒楼里的各色人等,达官显贵居多,纨绔子弟也不在话下。而就在此时,几乎与他们对角的张玉郎引起了颜宗的注意。

      “沈兄可还记得那日在汴河欺辱良家女子的恶少?”颜宗微笑着问明轩。

      “当然记得,那人是当朝太宰的儿子,素日里横行惯了。怎么颜兄突然提他作甚?”沈明轩虽不惧怕这个恶少,但是也不愿跟这个恶少有太多的瓜葛,上一次玥儿的作为已经得罪了恶少,只要他不找上门,明轩自是不愿去招惹,连多看一眼都觉得不舒服。

      颜宗目光示意了一下,“沈兄你看,可是对面那位衣着华丽的?”

      明轩循着颜宗的目光望去,果然是张玉郎,而更为机巧的是,那位张玉郎也在几乎是同时望到了他们这边。张玉郎恶狠狠地瞪了明轩一眼,而明轩却很淡然地微笑举杯示意,那玉郎并没有去看明轩身边的颜宗。

      那一处,张玉郎正在跟几位公子哥儿诉苦,还提起了沈万里家有一待字闺中的女儿。

      有位公子哥儿说,“可我听说沈老头儿家是两位公子呢?”

      另外一位则说,“你们都听差了,的确是一儿一女,听说那上门的婆子登破了门槛,那位沈小姐却没有看上任何一位。”

      正在此时,张安拿着仕女图一路小跑来到樊楼,在玉郎身边耳语了几句,那玉郎展开那图画,旁边的几个公子哥儿马上凑了上来。

      “这不是翠云楼的娉婷姑娘吗?”那几个公子哥儿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到,“怎么玉郎兄也喜欢这一口?”

      “哼,这么漂亮的姑娘哪个不喜欢?不过你们会错了意,你们看这画画得是不是惟妙惟肖?看这画师的技艺如何?”

      其中一个叫何子敬的公子哥儿说,“这看上去好像山水画廊的颜先生所画啊?”这个何子敬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宰相何栗的小儿子。这个何子敬也是生的风流,“面若桃花三月开,鬓角齐整若刀裁,眉如墨画鼻悬胆,睛若秋波多情栽。”在场的几位公子哥儿,他算是鹤立鸡群了。这几位当中,只有这个何子敬和沈明轩有几分交情,不过他也不愿意得罪哪一个,属于一个没有立场的主儿。其实这何子敬还有一重身份,便是这樊楼的主人,只是知道这一层的人为数不多罢了。他广交朋友,风流倜傥,却对政治比较寡淡,对宋金交战之事也从未上心,他只关心风月,只关心声色。

      众所周知,何栗大人,乃一代忠勇之士,是朝中有名的主战派,却生了这样一个性格乖张的小儿。有诗云,“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皆草莽。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与谤。可怜辜负好时光,于国于家全无望。天下无能他第一,古今不肖绝无双。”

      “哦?莫非子敬识得此人?”玉郎转头看着这个何子敬。

      “当然识得,这个画师现在在京城可谓声名鹊起呀,不少达官贵人都纷纷约他作画,我还听说就连皇宫里也有让他画影呢。”

      “那他可真是‘毛延寿’呀,如此画工,我想让她帮我画一下沈万里的女儿,该怎么做啊?”张玉郎看着何子敬和他身边的几个人。

      其中一个公子哥儿说,“沈万里可不是什么善类,不过也不是完全惹不起。就凭着令尊的权势,直接上门提亲不久行了,何苦费这样大的周折?”

      “我也是这样思忖,可是家父想先看看画影,再决定是否要去提亲,好不麻烦。”张玉郎做出一副苦恼的模样。

      那何子敬提议道,“直接找沈明轩要画影不就好了,我看那个画师正和沈明轩坐在对面喝酒呢。”

      此时华灯初上,樊楼中间的灯火已经亮起,这意味着樊楼的“夜生活”开始了。就在离张玉郎的雅间不远的地方,娉婷和一位官员也落座了,只是互相还没有发现。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无费功夫。几位哥哥暂且等我一等,我去拜会一下我未来的大舅哥。”此时的玉郎已经有些微醺,手里拎着一个酒壶踉踉跄跄就朝着明轩这边来了。

      明轩看到玉郎的身影,顿觉不妙,可是人已经渐近跟前,只好起身行礼,“张衙内,失敬失敬,今天真是机缘巧合呀。”

      “大舅哥,大舅哥。”说着话,玉郎倒了一杯酒,颤颤巍巍地递给沈明轩,“我已经跟我的父亲说过了,过几****父亲就会带着聘礼去沈府提亲,大舅哥,一定要喝了这杯酒呀。”

      明轩扶着玉郎,听到这话后眉头紧蹙,“张衙内说笑了,家中小妹身份微贱,如何高攀的起衙内大人?张衙内定是说的醉话。”

      “我才没醉,沈明轩,回去之后你给你妹妹画一幅画像,就找那个什么山水画廊的画师,画好了拿给我,我要给我父亲过目。”那张玉郎倒是开门见山。

      听到此话,沈明轩觉得厌恶极了,只是他想不出来拒绝的理由,但是他明白自己只是普通的商人,在这个大宋朝,在此时此刻,还真不敢得罪这个张衙内。“如果衙内真想看,那也无妨,只是舍妹貌若无盐,形似东施,衙内也不介意?既如此,那请衙内等上几日,我画了图形与衙内送去。”

      “何苦等几日,刚才子敬说那画师正在与你饮酒,”说着他推开了明轩,当他看到颜宗的面孔时,惊了一下,那不是前几日在街头给他难看的男子么?

      这个樊楼,既是声色犬马的场所,也是消息海,京城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都可以在这里听到些风声。比如朝中主战派与主和派的争斗,比如皇帝和李师师的幽会,又比如水泊梁山的失败,甚至连宫廷中的秘闻都可以听到一二。

      一旁喝酒的颜宗面无表情地看着明轩和张少,只见他端起一杯酒,放在嘴边却没有饮下的意思,四目对视时,颜宗也没有表情,这让张玉郎摸不到头脑。站立在他身旁的斡阔更是面无表情,除了主子的安全和意外,仿佛其他的事与物丝毫不能引起这位勇士的注意。其实这对主仆关注点并不在眼前的人和事,他们的耳朵都听着周围那些人的议论呢,尤其是主和派和皇帝对金国南下的态度。

      张玉郎此时并不害怕,樊楼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那可是京城达官贵人云集的场所,谁敢不卖他父亲几分薄面?只要他振臂一呼,会有许多人站出来为他请命。他一个踉跄,坐在了颜宗对面的座位。“我当是哪路神仙?原来是你,竟然是你!你一介布衣,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

      颜宗微笑着看着玉郎,起身说道,“岂敢岂敢,久闻张太宰忠勇世家,曾在高太尉身边统领过进军,张衙内当真是不辱没家门,骁勇无比。”

      那张玉郎并非不学无术,他听出来了言语中的讽刺意味,只是他吃过一次亏,难免多了心眼儿,“怎么本少爷听闻颜先生从北地来到东京,不知道是否为金国的奸细?”

      他这句话让颜宗的表情在一瞬间有了微妙的变化,不过这变化没有被在场的人捕捉到,“张衙内抬举在下了,不过是一个舞文弄墨的书生,略微懂一点拳脚功夫傍身,何来奸细一说呢?莫非张衙内还对前日之事耿耿于怀?今日我做东,衙内可以尽情玩乐,只要这樊楼有的玩意儿。”

      颜宗的恭维让玉郎有点不适应,不过马上他就知道了这个人也不过是怂包一个,再笔直的腰杆子,在权贵面前都会低头。此时樊楼的歌舞表演已经开始,台上以为衣着华丽的女子在弹着一曲《琵琶行》。“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曲艺十分精妙。

      “樊楼的玩意儿,本少爷玩腻歪了,你若真有本事,就画了沈明轩妹子的画影来,拱手送与本少爷,这个事情就算了了。”张玉郎斜睨着那颜宗。

      “这。。。”颜宗虽然没有观察它们刚才的动作,但是他知道沈明轩肯定不会同意,但是碍于张玉郎的咄咄逼人,他还是朝沈明轩问道,“如果沈兄首肯,画影图形自是不在话下。”

      明轩的脸色开始有些难看,不过他还是脸上堆着笑容,“舍妹实在是颜色丑陋,不如衙内看看这樊楼的女子,喜欢哪一个,明轩定叫了来,陪衙内好好话一话短长。”

      那玉郎见沈明轩如此推脱,心里思忖着他的妹妹定是以为如花似玉的主儿,于是更加来了好奇心,“沈明轩,你甭给我打马虎眼,”玉郎把手里的酒壶蹲在桌子上,“今个你就给个准话,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那颜宗看着这玉郎的形状,十分鄙夷,不过他冲着明轩使了一个眼色,明轩看到了,知道那意思是希望自己先假意应承,其他的事后再说。明轩虽领会了那个意思,可终究心中愤懑,不愿意松口。

      这个时候,张安另外几个公子哥儿也围了上来,大家互相推搡着,何子敬搂着明轩的肩膀,“沈兄,玉郎也是官宦之家,朱门之后,如果你的妹子能够嫁与玉郎,你家的财富也可比肩他家的权贵,这当真是天赐良缘,天赐良缘呀。”

      “子敬兄此言差矣,沈家经商世家,从不沾染官宦,更不敢攀权附贵,只想安心做好生意,还请子敬兄在张衙内面前美言几句,明轩感激不尽。”

      那子敬笑嘻嘻地说,“那嫁与我如何呢?”

      明轩根本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以为何子敬只是玩笑,“子敬兄说笑了,兄台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够把子敬兄收入石榴裙下呢。哈哈哈哈”

      何子敬在沈明轩耳边悄悄地说,“其实玉郎只是要一副画影图形而已,只要明轩兄你说那图画是令妹的图形,谁人敢说这不是呢?”

      明轩有点犹豫,“可是。。。”

      “可是什么?那玉郎只是一名登徒子,谁家好女儿愿意嫁给这样的纨绔?”何子敬悄悄在沈明轩耳边耳语了几句,沈明轩连连点头称是。

      何子敬说了什么呢?且看后续的分解吧。

      沈明轩听完那话之后,一脸的笑容,他看着玉郎和颜宗说,“既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回头让颜画师作上肖像一副,不日送往张衙内处,不知衙内意下如何呢?”

      张玉郎看到沈明轩如此恭敬,便不再纠缠,喊了子敬一干人等回到自己的座位了。颜宗吩咐斡阔拿来手里的画,堆着明轩说,“沈兄,既然上次去画馆的兄台自称明轩,那么这幅画就送给‘沈明轩’吧,也算是我们交个朋友吧,作为朋友之间的信物。”

      明轩犹疑了一下,让小施收下了,他猜度这‘沈明轩’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小妹玥儿,他更猜度,这位颜宗很可能已经看出来了只是没有挑明白。他观察了一下这颜宗,心里打定主意要调查一下这个人。他端起一杯酒,“颜兄,咱们继续,你看今晚的歌姬颜色如何?”颜宗微笑着回敬着。

      这一切被坐在菊苑的娉婷看了仔细,也听了大概,她一直在观察颜宗的表情,除了微笑似乎没有太多其它的表情,娉婷觉得此人是一个谜,并不是简单的一个画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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