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奔我而来》悦风千里

78、7.9海为田，是何年

　　高二继父还是以前的那副嘴脸，就是不给钱，还是天天找事。弟弟刚好上初中了，转到继父这里又转到外婆那里，这是弟弟第4次转学。每次转学，母亲都有充足的理由。说来说去，还是继父不给弟弟钱，不管是生活费还是学费。
　　弟弟从小不听话，喜欢花钱，买各种吃的，去网吧玩游戏，吃好的穿好的。母亲对弟弟又很强的愧疚心里，所以弟弟要钱都给，甚至不要钱都给。深怕弟弟心里不高兴，最直接的就是多给钱。母亲就这样在外面给人家插秧、打农药、工地搬砖等等，挣钱给弟弟花。不要说有钱给林念英了，甚至还需要外婆额外补贴。
　　母亲认为弟弟是男生，长大的晚，不懂事是正常的。现在她能够供弟弟花销，就供养着，免得弟弟学坏，走上歪路。继父又不待见，亲生的父亲不在了，弟弟可怜没享受过父爱，母亲唯有加倍补偿。
　　很快高二的时候，母亲又说走，跟继父过不去下去了。然后她就回外婆那里了，继父不敢去外婆那里找母亲，就来高中找林念英了。问林念英她母亲在哪里，还回不回来。林念英说自己不知道，继父就发火，直接给了林念英一巴掌。
　　当时刚好放学了，很多人都看见了。地理老师马上就出来，拽着继父，怕他再打林念英。让其他老师给班主任打电话，让班主任来办公室。其他老师也没有走，就看着就继父，怕再闹事。林念英就觉得丢人，她挨打多了，只是这次是在学校挨打而已。之前继父也去弟弟学校，说弟弟偷钱，去学校打弟弟。
　　继父就这种德性，欺软怕硬的，不是东西。班上没有人知道林念英的家境，继父来学校闹事，很突然。林念英第一反应就是以后上大学，选一个最远的，离这里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到那么远的地方，你再去学校找事去，再来学校打人。找都找不到，还不说来闹了。
　　这次事件更加坚定了林念英以后，不留在离家近的地方，因为根本不会安生的。继父有本事祸害所有人，让所有人都不安生，都过不好，就跟狗皮膏药一样撕都撕不掉。林念英还想过去国外，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了。
　　班主任来了马上就问林念英是什么情况，林念英就说那是她继父，来学校找她麻烦的。班主任是男老师，还找了学生处的一个女老师来找她谈心，怕她有心理阴影。毕竟林念英成绩好，尖子生，不想以后影响学习。班主任带着林念英跟继父还有学生处老师一起吃了顿饭，让林念英回去休息了，不知道班主任跟继父说了啥，继父就这样放过了林念英，自己回去了。
　　这个事件，在班上没有引起波澜，高中了大家都很善解人意，充分尊重其他人隐私，也没有人说什么。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林念英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谁都帮不了她，没有办法解决根源问题。
　　这个事情让班主任知道了林念英的家庭状况，帮她向学校申请，退了住宿费给她。极大的缓解了林念英当时的经济状况。继父那一闹，既没有给钱，也没有带东西。母亲也知道林念英有生活补助，不担心她没钱吃饭。
　　但是住校一个月总有生活用品、学校用品还有辅导书需要买的。好像没有人想的起来，这些也需要钱一样，都不闻不问。连续至少3个月，林念英都没有收到家里的生活费，靠着饭卡补助的200块钱生活。班主任退的住宿费，林念英没有敢花，怕自己头痛没有钱看病。过了两个月班主任给她申请了奖学金，一年两千块钱。
　　在学校门口的银行办卡拿钱，很方便。很快林念英就收到了这笔钱，班主任说一年四千块是不是生活费还不够的，他后期再想其他办法。班主任孩子跟林念英差不多大，班主任很清楚学生的花费。继父的嘴脸很明显，就是给钱不愿意，话说的好听。
　　班主任还是想办法给林念英减轻压力，让她可以好好学习。因为林念英经常去问问题，老师们在办公室吃零食，都会硬塞给她，让她拿着吃。还有的老师会故意把饭卡给她，让她去帮自己带个饼或者包子，顺便刷卡在食堂吃饭作为报酬。
　　虽然林念英不想回家，但是还是需要回的，毕竟母亲还在继父那里。自从林念英上高中之后，母亲只要林念英说回去，那两天就一定在家。不像小学初中，弟弟在外婆那里上学，就一定会去外婆那里。弟弟因为转学频繁，加上本身不喜欢学习，不能吃苦，成绩很差。林念英放假在家，辅导弟弟写作业，教他数学跟英语。
　　弟弟根本没有耐心，动不动就发脾气，就要林念英直接跟他说答案，不需要讲解。母亲看弟弟发脾气，马上让步，教育林念英说不要为难弟弟，他不是学习的料。成绩就这样了，光假期也学不来什么。
　　林念英对这个观点，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弟弟如果不好好上学，以后读什么呢？林念英考上高中，继父都不愿意给钱。弟弟连高中都考不上，继父肯定是不会花钱让弟弟去上学的。
　　母亲每次都会岔开话题，说到时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林念英还有句话没有说，如果是绝路呢。初一不计划好，初二怎么办，初三根本没有希望。弟弟喜欢上网，初一开始周五放学，周六周日就在网吧晃悠，基本就是不着家。母亲反而给更多的钱，担心弟弟上网了没有吃饭的钱，不想让弟弟饿着肚子上网。
　　饥一顿饱一顿，把胃饿坏了。上网玩游戏，很少人会记得起来按时吃饭。尤其是网吧，卖的全是辣条泡面、火腿肠这些速食，垃圾食品居多。弟弟为了玩游戏，在游戏里面充钱。母亲害怕弟弟恨她，恨继父，唯一能做的就是多给钱，挣多少钱，就给弟弟多少。学校老师根本管不住学生，很多学生晚上翻墙出去上网。
　　十四五岁的年纪，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做。家长老师越不让干什么，就偏要干什么。反而对老老实实在教室上学的学生，很是不屑，觉得这些人懦弱没有出息。
　　母亲不敢管弟弟，也不想管。她只想着，弟弟小，不懂事，长大了就好了。像林念英一样，什么都不管，不也长大了，最后成绩也很好。等长大懂事了，知道错，晚了，没有后悔的余地了。林念英想好好管弟弟的学习，让他能够跟得上，以后可以上个普通高中。母亲跟弟弟一样都不在乎，想着过一天算一天，混日子。
　　从两个舅舅到小姨，到外婆都说母亲惯着弟弟，母亲表示，所有亲戚都不喜欢弟弟，都说弟弟不听话。她是母亲，肯定不能放弃弟弟，就只能加倍对弟弟好。林念英也不知道该这么说，反正她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剩下的，无能为力。
　　母亲不断说起来的对林念英的好，就是高二下学期继父不给林念英上学的报名费。母亲去村里找了两三个人，才最后凑够钱。得益于初中成绩好，各项学杂费减免每学期交的钱才700-800而已。毕竟农村经济一般，钱都在继父那里，母亲只能每家少借一点钱，也怕人家不借。班主任特意交代过，在学校额外的两千奖学金和退的住宿费这些，不需要跟家里说。
　　自己留着做生活费，买学习资料就好了。林念英听了老师的话，只跟外婆说了。外婆也说不要跟母亲说，更不要跟继父说。母亲说了，怕找林念英要来给弟弟，继父更不用说了。外婆说母亲没脑子，继父几句好话一说，母亲就心软了，钱就被继父哄走了。
　　告诫林念英自己身上的钱，就自己留着以后用。给了母亲，那就不好说钱最后给谁了。外婆也说弟弟花钱如流水，喜欢花钱，再多的钱，都用的完。林念英这点钱，都不够弟弟折腾几天的。
　　林念英高中的时候，因为外婆会在小姨家住在去镇上看病方便。她会在放月假的时候，去看看外婆，跟小姨表妹吃饭。辅导表妹写作业，跟外婆聊天说说话。比在继父那里安稳，可惜这都要背着继父。
　　因为继父不愿意林念英跟弟弟，与母亲这边的亲戚有任何往来。继父就像管囚犯一样，看管着。通过钱严格控制着林念英跟弟弟还有母亲，不听他的，就不给钱。听他的也未必给钱，不听就找事吵架。在家里继父永远是老大，因为钱都在他那里，说任何话，做任何动作都必须要听他的。所以在继父那里生活那么多年，走亲戚都是背着继父，偷偷摸摸的。
　　母亲总是说她们过的可怜，这一切都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自己都不想想的。外婆小姨两个舅舅都很怨恨母亲，说母亲把两个孩子都害了，拖累成这样。林念英在学校活在那么辛苦，弟弟本来成绩可以的，初中沉迷于游戏。
　　母亲自己也后悔，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没有钱就是一切的原罪。一步错步步错，没有什么好说的，更不会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有些错，没的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