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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5来也不可待,往事不可追 ...

  •   很快初一就结束了,开始初二。换了一栋教学楼,又重新分配了班级。与初一不同,林念英初二成绩开始下滑,变成了年级前五十了,与年级前十无缘了。母亲对于林念英的成绩从来不管,只要求她尽力就好了。毕竟精力有限,还要管弟弟。继父又不给钱,天天为了钱闹。
      继父就是不给,就是找茬,每天都这样。没有任何改变,本性难移。因为母亲又一次一意孤行,所以这次小姨舅舅们都不来了。不再来继父这里,所以继父更是变本加厉。弟弟每次回家都害怕的不得了,缩在角落里面,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很多次母亲去外面帮人家插秧挣钱,继父就不让林念英跟弟弟吃饭。撵他们走,让他们滚蛋,然后打弟弟,还打林念英,就直接上巴掌。一巴掌下去站都站不稳,林念英跟弟弟就跑。跑出去,继父就锁门不准再进去了。
      林念英跟弟弟就只能坐在大门前面,等着母亲做工回来,一边一个。母亲回来天已经黑,继父还在骂骂咧咧的。看到林念英跟弟弟缩在门前,母亲心里也难过。劳累一天,还要去做饭洗衣服收拾。在这种情况下,母亲也没有心情关系林念英的成绩。什么都不管,家长会从来不去的。之前初一老师说请林念英的家长,开家长会上台讲讲怎么培养林念英的。
      林念英从来不说自己开家长会,母亲是不会去的,继父去了林念英觉得丢人,恶心。所以她从来不说,从不要求谁去,她也觉得没有必要。母亲能做的就是拼命挣钱,让林念英跟弟弟读书上学,有饭吃。至于成绩好坏,母亲从来不问,也没有精力或者能力过问。
      甚至在家,他们都很少聊天,因为继父一听到他们说话,就找茬。就不满意,又开始骂骂咧咧的。又开始找事,让人不安生。没有刺,他也要挑个刺出来才甘心。
      每天继父不一通火,不找一次茬,就心里不痛快。所以林念英在家也不安生,都不安生。
      初二的时候林念英的鼻炎开始严重了,尤其是在睡眠不足的情况下。她老是感冒抵抗力又差,一感冒就鼻炎发作,就开始头疼。有时候就趴在桌子上起都起不来,一动脑袋就开始头晕,天旋地转,用手撑着头,坚持着。
      其实小学六年级那个暑假林念英就出现过头疼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头疼的上不了课,眉骨特别疼。当时已经花了钱去吃药,但是只是止疼的。后来也当做试验一样断断续续吃过很多药,都没能坚持。继父心情不好或者一有任何的争执,就断了。
      那时候也没有人有心思去管这个头疼的问题,耽误学习影响学习也管不了。母亲不把林念英头痛放在心上,就考虑着弟弟上学的生活费、学杂费或者课外练习册的钱。继父更不用说了,更是心情好就买点药,心情不好就说跟他没关系。
      英语课上老师要求严格,所有学生必须端正,不能趴在桌子上。林念英头痛起来,就觉得自己眩晕。头一动,就晕的不得了。头痛就想趴在桌子上,有次她实在坚持不下来了。就趁着老师转身的功夫,稍微趴在桌子上,想喘口气,让自己好受一点。没想到她趴下去,就撑不起来了。老师责问她,为什么趴着。她皱着眉说自己鼻炎头痛。
      老师很关心也很无奈,就说要多喝热水会好受一点。老师也知道,村里的家长大多不怎么关系孩子的健康,只觉得能吃能睡,就没有问题。很多大人都不太在意,学生有没有好好上课,或者有点不舒服马上带去看医生。主要是靠自己痊愈,都觉得是小病。
      在学校,热水都很难喝到。要去抢才行,初一放学最早,把热水放完了,就没有热水可以喝了。想接水,都没有地方。没办法条件就这样,只能这样。
      渐渐的林念英的英语水平开始下滑了,从九十多分到八十多分,有次才考了七十几分。老师还把她叫到办公室去,问她为什么,找出原因。林念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很拼了。莫名其妙的,就这样了。初二的时候,数学林念英做的还不错。
      数学老师喜欢攻坚,尤其是很多难题。当时初二的练习册很难,基本没有数学老师要求学生要做完,都是挑一些题目或者是固定的章节,进行练习。数学老师是基本练习都在上面布置,很多题目实在太难了。用其他班数学老师的话说,就是这是奥赛的水平了。
      每天中午午休前,都会在黑板上写两道几何题目,让学生做。下午上课首先讲这两道题目,很多时候甚至会叫同学上去写。有种被支配的恐惧,不知道会不会叫自己上去。
      初一数学老师重视错题本,要求学生必须有自己的错题本。每次考完试,讲试卷的时候,都会留时间让大家整理自己的错题。初二的数学老师明显区别很大了,就专攻难题。讲难题讲的很好,深入浅出。很多简单的题目,都是让学生相互讲解,或者让学生上去讲的。
      小学初中午休都是在教室的,学校的桌子还是木质的。很多届的学生,写写画画的,桌子很多地方都凹凸不平。有各种刻痕,甚至有些还有洞了。中午午休的时间,需要先上一节课的。晚上的晚自习才用来写作业,基本今天写完,第二天就交上去,然后批改讲解。
      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讲究效率。很多学生中午上完课真正开始午休的时候,也会看上午的课程,或者是思考自己没有没想明白的。林念英中午必须好好休息,不然她头疼受不了,尤其是5点半去吃完饭之后。头痛欲裂,好像从头盖骨有个缝隙要从那里裂开一样。
      很多时候,她从早上起床开始就头就昏昏沉沉的,一上午过去,中午头痛,休息一下会好很多。然后下午又开始头晕,晚上吃完饭头痛,到第二节自习课才会好转。发作的也没有规律,只是她身体还是不好,还是容易感冒。因为感冒,就开始头痛不舒服,基本一个月就有一次。
      甚至更频繁,有时候就是头痛恶心,总觉得喉咙不舒服。没有人管,也无人可说。小学的时候还会晚上在被窝里偷偷哭,初中了,连哭的精力都没有了,就这样静默着。煎熬着,饭有时候都不叫饭的。折磨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因为种种原因,林念英记忆力开始下降。很多单词初一明明可以看两三遍,背下来。初二根本不行了,记不住。头痛起来,整个人都垮了。初二的时候她痛经也越来越严重,用手拄着肚子,减轻疼痛。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肠子都要断了的痛,很痛很痛。痛到她都怕了,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母亲知道她痛经,说自己年轻也一样的。吃中药就好,中药一停就不行了。
      就靠忍着,痛是一阵一阵的。痛的就蹲在地上,不想起来。那时候支撑林念英的是一句话,这个世界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有一个人跟你一样,感受到你的痛和悲喜。你痛她也痛,你开心她也开心。她就像另一个你,但是你们不会遇见。
      林念英就靠着这句话,忍着各种痛。忍的很多时候都脸色发白了,她也没想过请假回家。生病了就那样,家里也没心思管,甚至都是靠自己扛。家里继父找事,更加不安生。
      甚至母亲觉得痛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从那时候痛着过来的。等到很久很久,林念英才知道痛经是可以通过调理,或者吃药缓解的。可惜她已经忍了很多年了,那时候林念英都觉得自己忍那么多痛,就是个笑话。
      继父有时候心情好了,会说让林念英去买饼干。每次买个十多块钱就不让买了,根本吃不了几天,也没有几包。毕竟一斤饼干就要七块五,继父舍不得出钱。就这继父还不停说起,对林念英好,给她买饼干。继父一共也没有去接她几次,去接的时候,心情好的次数更少。他的好让人觉得虚伪,小恩小惠想让人感动,那不过是痴人说梦。
      毕竟买饼干的钱少,而看病的钱多,舍不得花大钱。不是什么大病,能上学就行了,至于能不能上好学,影不影响这都不是继父考虑的。跟他没关系,这不是他的责任,人家没有义务。用继父的话说,供林念英跟弟弟上学,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上不成学就出去打工去,上初中了可以出去自己混碗饭吃了。要靠父母到一百岁吗?
      那期间,林念英虽然没想过要放弃,不上学了。身体再不舒服,都咬牙坚持学习,没有请假,也没有落下功课。不知道这算不算挑战人类极限,全都是靠自己忍。有几天或者一段时间,身体没有舒服,感觉整个人都是轻的,说不出来的舒服。学习的热情更是充足,干劲十足。
      林念英就是想好好学习,她不想那么多,目标就是好好上学。至于以后就再说吧,不学习连以后都是妄想。她的梦想已经不在那么长久,而是专注眼前考个理想高中,如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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