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奔我而来》悦风千里

21、3.4芄兰之叶，童子佩韘

　　一年级的体育课大部分都是在教室里自习的，有体育老师的时候才可以在校园里面自由活动的，很多灵活的男生还有女生会爬树。就是校园花坛那些低矮的枇杷树或者风景树，但是要偷偷的，老师是严厉禁止的。
　　只有高年级的学生才敢违背，一二年级只能羡慕又崇拜的看着。慢慢的才有一部分胆子大的男生也有女生才去爬树。偶尔体育课也可以去校门口玩，需要老师带着。学校是一个大院子，有院墙，平时校门不可以随意出入，虽然开着门，但是有老师轮流看着。
　　家长也告诫学生，不能出校门。校门口是有一条小水沟的，然后连着很大片的田地。在村子的最外面，除了两户商店和村里的诊所是没有人家的。为了学生安全，不能随意出校门。
　　校园里面是很无聊的，做什么老师看的很严格，所以有些同学就等放学在校园里爬树。在校门口的水沟旁边从这里跳到那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高年级的学生开始用蚂蚁草编草绳。蚂蚁草一根一根可以长得很长，而且有韧性，不容易折断。就是每一根都有若干根系扎根在土地上，很难完整折出来，也很容易把蚂蚁草一长根拔断。拔断的话长度不够，用来编草绳就很容易断。
　　而且是生长在校园外，田埂上路上，院墙边的，校园里面也有，但是竞争太大了，抢不到，都被高年级的承包了。那段时间用编好的草绳做跳大绳的工具，高年级的学生上体育课，都在玩这个，欢声笑语飘到一二年级上课的教室，让人心痒痒的，坐不住，恨不得马上体育课也去玩。
　　一二年级的学生就开始编草绳了，林念英跟她的小伙伴也开始一起了，好几个人一起的，分工合作，都是下课或者放学的时候或者中午吃完饭早点来学校，拔草根储存好原材料。林念英跟一个女孩负责编，有两个男孩负责拔蚂蚁草，提供原材料，也有人提建议，发现哪里太细了，就修补一截。编了不到一周就可以跳大绳了，但是毕竟是草编的，所以没有玩多久，就断了。
　　最开始断成两节了，接好了，很快又四分五裂了。再接起来，长度就不够了，有些细处将断未断。大家都想办法，一起出主意，就说编成两股，先用蚂蚁草编成一段，再编一段一样长的，然后两段合在一起。跳大绳不常玩，要人多，体育课老师没有安排才行或者允许出教室玩。
　　后来的种种心酸不提，因为天气转凉蚂蚁草就变枯黄了，没有那么容易找到绿色有韧性的。又经历了断，接起来、重新编，又断，再重新编。大家玩了几次跳大绳，就没有再编了草绳了，大家也都不要剩下的草绳了。林念英觉得可惜，毕竟都是辛辛苦苦编织的，然后她就拿回家了。把断的草绳修修补补弄成一段，两股重合成一段新的，系在了家门前的白杨树上面。
　　很快太阳就把泛着绿色的草绳，晒成了黄色，渐渐干枯了。那个草绳使劲栓在树上会断的，姑奶奶跟外公跟林念英说了很容易断，没有用。林念英还是那么坚持，非要拴着，事实证明拴着就是一个心理安慰。
　　经不住任何衣服的重量，林念英就用草绳晒了一次手绢，避免浪费，手绢还是特意从针线篮子里找出来的，好久没有用过的。草绳后来废物利用，被当做干草做柴火做饭了。
　　上体育课也可以去滑滑梯的，平时下课人太多了，排队轮不到，上体育课的时间不同，就可以去玩了。滑梯有点高，虽然不到2米但是对于小朋友来说，很高大了，是水泥跟红砖砌起来的，有2个方向可以滑下去，两个方向可以爬上去。因为存在的时间久，送走了一届又一届的学生，所以滑梯很有历史感。
　　最外面一层光滑的水泥层已经被磨得光秃秃的，只剩下沙子跟小石子混合凹凸不平的表皮。有些地方还是坑坑洼洼的，会挂衣服。虽然小学生们觉得这是个难得的玩具，但是家长很反感孩子去玩。第一就是磨衣服跟鞋子，玩久了次数多了，衣服裤子就会被磨出破洞的。
　　穿的布鞋是泡沫底的或者是纳的布底鞋，鞋底也很容易被磨破，总结下来就是滑滑梯费鞋子费衣服。因为滑梯表面不平，雨水灰尘也少，衣服很容易弄脏的。疯玩的时候没有注意，回到家才发现衣服黑一块白一块的，甚至脸上都有灰，手也是脏兮兮的。
　　林念英在下午放学的时候跟小雾还有同班的女孩小霁经常一起疯玩滑滑梯，那时候不用排队，也没有抢着。想站在滑梯顶端看风景随便看的，没有人会催你，不敢很快滑下去，纠结犹豫做心理准备都没关系，经常玩到天快黑了才回家。
　　一年级也很少作业的，更没有什么课外手工，兴趣班，就是玩。回到家母亲会说衣服又脏了，穿衣服不爱惜，衣服哪里磨得洞，上次才用布想办法补好，这次又磨了一个。或者说上次那个洞没那么明显只是有些脱线，还没来得及补好，这次又有新的洞，说林念英一点也不文静，不像个女孩子。
　　体育课没有抢到滑梯玩的，就去乒乓球台那里玩。有两个大大的洞，然后台面也是水泥的，用石头跟砖块砌起来的，怎么爬都没有问题。没有谁有乒乓球跟球拍的，最便宜的一个球要三毛钱，球拍要好几块钱，当时大家都没有零花钱的，有一毛钱可以买根辣条吃，都是人人羡慕对着流口水的。
　　家长连衣服都是能将就就将就的，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更不可能去花钱买球拍球这种不实用的东西。学校也没有相应的器材，其实最最开始大家并不知道那个台案是做什么的，是看到高年级的同学跟老师一起打乒乓球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这样玩的。
　　大家上体育课都是从这个洞进去，然后另一个洞钻出来，在不同球桌直接窜来窜去的。也比下腰，可以下腰同时从一个球桌的洞里走出来，林念英试过十次有一两次成功的，首先要身体很灵活，可以下腰，林念英下不去，需要同学从旁辅助。
　　其次要骨架小，才能在低矮的球桌下面通过，要求腰不能塌下去，也不能高。林念英骨架偏大，先天条件一般，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做不出来。很快身体灵活度高的童鞋，发明了新的玩法，之前是从洞的一边前进走向另一端，后期逐渐发展成为，可以下腰倒退着从一端退着走到另一边。
　　小朋友之间也是有攀比心的，小霁的手长脚长，骨架也小，最开始完成这个高难度的动作。小伙伴们都说起了来，说小霁好厉害，说林念英不行，没有小霁厉害。林念英最开始确实心里不服气的，想着自己练练也能行，一看这么高难度，有次下腰在过球案洞还眩晕，
　　想起来，但是洞太矮了，还撞到了头。咚的一声，虽然最后没有什么大碍，就是疼而已。她还是决定放弃，也从心里佩服和艳羡小霁，她确实没有小霁厉害。之后小霁再去跟人比谁下腰从桌案下通过的快，她就去给小霁鼓掌加油，为小霁捏把汗的时候也有为小霁开心的时候。
　　体育课有时候会跟高年级的同学一起上，高年级的同学就会去玩单杠。可以悠哉的坐在一根单杠上面坐着玩，一只腿自然下垂，一只腿需要搭着另一根单杠，保持平衡。如果水平高，手可以不用扶着屁股下的单杠，就自然垂下甚至可以跟朋友拉着手玩。
　　一年级的时候林念英都是远远眼馋的看着高年级的学生，在下课的时候坐在单杠上玩。林念英不敢上去，第一太高了，怕掉下来，第二她确实身体不够灵活，也不高平均身高的水平，很多五六年级学生可以轻易做的动作，一年级还是很难的。
　　小雾的大姐上初中之后，小雾的二姐就经常带着她玩，跟村中间的那群大孩子一起。其中就有单杠，很快小雾就可以独自上单杠了，然后小霁也可以了，小霁真的是身体灵活，虽然没有多高，但是身体动作很轻盈。小霁还想了办法让林念英可以上单杠。
　　单杠有两根，都是光滑的，没有着力点。小霁就观察找，知道了其中一根有小孔，她在小孔上插了木棍，让林念英踩上去，借力可以上单杠。小霁跟小雾都跟林念英说没有关系的，小心点不会掉下去的，不用害怕。小霁还陪着林念英一起练，给她示范。
　　林念英在小霁和小雾的鼓励下，慢慢的学会了坐在单杠上。感觉很新奇，好像一下子就变高了。看着单杠下面的同学，觉得他们好矮。坐在上面视野很开阔，好像可以看到很远很远一样，看的到操场另外一边玩耍嬉闹的小伙伴，看的到教学楼前聚集的同学，在玩弹珠。
　　体育课大都是先在操场跑几圈，然后就自由活动。操场就跟草场差不多，都是草皮，方言叫蚂蚁草的。除了单杠，就是很高的爬的栏杆。但是栏杆不稳，有点倾斜。体育老师都在操场看着，不让大家爬上去。林念英有次跟几个男生，趁着体育老师不在，爬上去了。
　　比单杆高很多，掉下去的感觉很明显。就紧紧抓住栏杆，怕自己脚打滑掉下去。尤其是扶着栏杆，从另一变下去。需要在顶端转身，才能爬下去。这个感觉尤其吓人，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差不多三四米高。林念英跟小霁爬过两次，自己再也不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