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费尔奇的第三双眼睛》云山昼

6、chapter 6

　　纳威的蟾蜍又丢了。

　　海蒂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
　　自从知道海蒂没有打小报告的打算后，纳威总爱在她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凑上来说话。

　　一开始是告诉海蒂他的手在摔伤后好得有多快，后来又莫名其妙说起一只三头大狗怪物，还附上瑟瑟发抖的动作，以让她减少一点对这件事的怀疑，并提醒她晚上别在外面乱逛。

　　“是真的。”第三次聊起三头大狗，是在一天早上，纳威刚看完奶奶寄给他的信，他小心翼翼地把信叠好后，不安地在草地上挪了挪身子，眼睛瞪得圆圆的，“我真不想说起这件事，它让我害怕极了。但海蒂，你得相信我，那只大狗，有三个头呢。”

　　“那它在城堡里干什么？”
　　“呃……我想，大概……”

　　“纳威，邓布利多不会让一只会攻击学生的三头大狗留在城堡那么长时间的，还记得被教授们赶走的巨怪吗？前后不到一个钟头。”
　　“那么，它，它或许不会攻击学生。”

　　“你刚才还说它冲你大吼大叫了，比你奶奶还要可怕，你忘了吗？”
　　“啊，是的，是的。”

　　看着纳威摸着脑袋陷入沉默，海蒂挪开搭在盘着的腿上的手，撑在脸颊上，闷闷地开口：“然后呢，你们为什么逃掉了？”

　　纳威猛然抬起脑袋，圆圆的眼睛里面闪着光：“幸好它被锁住了，不然我们可不知道怎么办，我觉得我们还没学到能对付那样一头怪物的魔咒呢。”

　　好吧，至少他比那些一看见她就跑的小孩们好上许多——至今还有学生当海蒂是费尔奇的帮手，甚至还有人说她是费尔奇的女儿，更过分的说法是，她就是洛丽丝夫人变的，就等着把大家的一言一行记下来。

　　海蒂本来只把纳威当作是在耳旁喋喋不休的一台小喇叭，但当他哭丧着脸出现在海蒂面前，说自己又弄丢了莱福，嘴巴上面还吹起一个小鼻涕泡时，不自觉皱起来的眉毛就让她明白过来，自己再也没办法置之不理了。

　　一回生二回熟，找了几遍莱福后，海蒂几乎能闭着眼睛找到这只爱乱跑的蟾蜍，但这一次，她把整个格兰芬多塔楼搜寻了整整三遍，都没能找到它。

　　“床底下没有，柜子里也没有。”纳威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他的身旁是厚厚一堆作业，“它到底跑去哪儿了。”时间还很早，大部分学生都还在睡觉，也是因为这个，纳威才只叫了在桌子旁边摆弄巫师棋的海蒂。

　　“或许它跑到塔楼外面去了。”海蒂顺了顺散乱的头发，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她这些天总是睡不好，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从奇洛教授的办公室回来后，她每天早上都会因头痛醒过来，她很是怀疑这和奇洛教授办公室里的那股味道有关。

　　纳威结结巴巴的：“那不可能啊，海蒂，塔楼……塔楼外面……”
　　“我去外面找找吧，等他们都起来了，你可以再去寝室看看。”刚才同寝室的人都还没起床，纳威不敢闹出大动静，现在已经陆续有学生从宿舍出来了。

　　“等等，我也去外面找。”纳威跟上了海蒂，“要是西莫他们在宿舍里面发现了，会告诉我的。”

　　*

　　在潮湿的走廊里，海蒂摸着石墙往前走，并躬着身子四处寻找莱福的踪迹。
　　要想在一座城堡里找到一只蟾蜍可不是件容易事，更何况是在其有意逃走的情况下。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越来越多的人群，寄希望于那些藏着水洼的边边角角。

　　海蒂觉得难受极了，她尽量不去想如绵绵针扎的后脖颈，转过一个拐角时，跟在后面的纳威发出的一声痛呼让她成功把注意力从自己的身上抛了出去。
　　她转过了身。
　　“怎么了？”

　　纳威正揉着肩膀，站在他旁边的是脸色苍白的马尔福，以及他的两个跟班。

　　“没什么，海蒂，我们继续找吧。”纳威竭力把快要滚出来的泪水憋回去，尽管他不想招惹一旁的马尔福，但对方还是伸出一只手挡住了他。

　　“蠢蛋。”马尔福拉长了调子，挂着得意洋洋的笑，“你又忘了什么东西，你奶奶给你的记忆球被你吃了吗？”说完，他就和他的两个跟班笑了开来，似是在得意自己开了个不错的玩笑。

　　纳威憋红了脸，闷声回道：“我在找我的蟾蜍，你们看见了吗？”

　　他错误地估计了马尔福的心思，后者听到这句问话后，给克拉布和高尔使了个眼色，说：“听着，蠢货，要是我抓住了那只臭蟾蜍，只会把它当作魔药课的材料。”

　　“你不应该开这种玩笑！”纳威紧捏着拳头，说，“你得为这个道歉。”
　　“向谁道歉？”马尔福看看克拉布，又看看高尔，轻蔑地笑了笑，“那只蟾蜍吗，那得请你充当一下翻译了。”

　　马尔福的话像是一块棉花堵在了纳威的鼻口上，他深呼吸了好几次，胸脯剧烈起伏着。他好像听见了自己掺杂在浊重呼吸里的磨牙声，而海蒂伸过来的手压下了所有的声音。

　　她拉着纳威的衣袖，绕过马尔福：“我觉得，莱福不会在这里。”
　　马尔福对纳威的愤怒毫不在意，而是在海蒂拉着纳威从他身旁错开的时候，忽然拦住了海蒂：“我问你，你是费尔奇的跟班？”

　　“我猜费尔奇给你的鱼干比那只猫还少，我说，我给你更多的鱼干，是不是可以代替家养小精灵了？”马尔福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东西，紧紧蹙起了眉毛，“那些玩意儿太丑了，要是变出一个人来使唤，至少没那么恶心。”

　　海蒂盯着他不断动着的嘴皮子，一双眉毛不由得蹙了起来，她拦住想要和马尔福理论的纳威，回敬道：“即便我没见过你说的小精灵，但我想，也不会比你这个只会惹是生非的讨厌鬼更欠揍了！”

　　这话一说出来，马尔福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不少：“闭上你的嘴，怀特！”

　　“蠢货和蠢货做朋友——”马尔福的眼神在海蒂和纳威身上来回移动着，“如果让我爸爸知道了，一定会为隆巴顿和巫师界的堕落感到悲哀。”

　　“那这位马尔福先生可真够多愁善感的。”海蒂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动怒的倾向，她从袍子里抓出一个东西，看也没看，就对马尔福扬了扬，“来点儿小惊喜怎么样？”

　　马尔福看清了她手里的东西，苍白的脸上泛出一点点红晕，嘴巴轻轻颤抖着：“费尔奇不会允许你在走廊里弄这些东西！”
　　海蒂的视线移至自己手上，她手里攥着的是几个从费尔奇办公室“借来”的小玩意儿，她记得这是……

　　费尔奇从韦斯莱双胞胎兄弟那里没收来的臭弹。

　　上次她去费尔奇办公室，刚好看到了这些被封存的东西，又刚好被跑出去抓皮皮鬼的费尔奇短时间留在了办公室里。

　　“你敢！”马尔福把克拉布往前一扯，挡住了他，“费尔奇会关你的禁闭，禁闭！”

　　“关于这点，”海蒂把手里的臭弹往上一抛，然后稳稳接住，“你可以亲自试试，一般来说，有时间动手，我可不会浪费时间磨嘴皮子。”说完，她作势往马尔福那边扔去，见他吓得手脚忙乱、惊叫着往走廊另一端跑去，才慢悠悠地把臭弹收回去。

　　那边惊慌逃窜的马尔福还不忘丢下一句：“等着吧，怀特，明天你就得收拾东西滚出霍格沃茨！”

　　“嘿，看看我发现了什么，乔治。”
　　海蒂刚把臭弹塞回长袍，身后就响起一声惊呼。

　　“纳威和海蒂一起偷摸摸在走廊扔臭弹啊，”乔治从另一边蹦出来，“而且竟然没叫上我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