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雪霁》百家天灯

64、第79章

　　魔道祖师续篇-旧要第三 第七十九章节

　　原著向
　　作者：百家天灯

　　注释:1.旧约﹐平昔相与期约之言。 2.犹故交

　　(1).旧约，平昔相与期约之言。《三国志·魏志·公孙瓒传》“ 绍遣将攻之” 裴松之 注引《汉晋春秋》载袁绍与公孙瓒书：“孤与足下既有前盟旧要，申之以讨乱之誓。”
　　(2).犹故交。晋 陆机 《叹逝赋》：“顾旧要於遗存，得十一於千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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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承上文

　　蓝忘机不着痕迹地向前走了一步，将魏无羡挡在身后，冷声道:“让开。”

　　梦无生哪里受过这种气，直接无视他朝魏无羡走了过去。

　　蓝忘机也不再跟他客气，起手就在他右肩上推了一掌。

　　虽说他有意收束劲力，一掌并未落重，但梦无生已经大致知晓对方拳掌的霸道之处，身体向后一倾，被推的连退好几步。

　　梦无生道:“你这是要动手咯？”

　　蓝忘机道:“这在于你。”

　　梦无生顿时火冒三丈，右手一张，从手心赫然散出无数片紫色的花瓣，成旋风之势朝蓝忘机压迫而去。

　　蓝忘机顿觉风压甚猛，轻步将身形后退了数丈，恰好避开了攻势最盛的节点。

　　魏无羡愠道:“梦无生，你干什么？！”

　　梦无生轻轻挽起鬓角乱发，冷哼道:“干什么？教教他怎么好好说话！”

　　蓝忘机道:“不吝赐教。”

　　魏无羡闻言一怔，道:“……”

　　梦无生眼中精芒一闪，加快了掐诀速度，双手食指与拇指指尖相抵，中指交叉，在身前留下道道残影。

　　两息后，一股极为奇异的雾气，像蛇一般，疾速游走在空气之中，将整片虚空渲染成一片赤红，艳丽至极。

　　在梦无生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酝酿着欲呼啸而出。

　　魏无羡心中升起一丝警觉，总觉得梦无生身上的气场与刚才大不相同，第一时间向蓝忘机示警，正要上前阻拦，郁痕忽然行色匆匆地自他身后赶来。

　　不过寥寥数息，一道道红气同时从梦无生脚底蔓出，在浑浊的雾气中发出耀眼星芒。

　　一束晶光穿透雾气，直奔半空而去，伴着细不可闻的声响，在梦无生的背后骤然绽放出一朵巨大的血花，在飞快地膨胀蜕变着。

　　那花朵艳丽至极，如同在黑夜里嗜人鲜血的恶鬼一般，鲜红欲滴，妖冶无比。

　　不同于寻常的花香，它散发的却是腥甜的血腥气，细长的花瓣轻盈地摇动着，形如鬼魅在低声交耳细语。此时的梦无生，从一位翩翩公子，转眼间，变成了一个无情收割生命的地狱使者。

　　魏无羡道:“前辈，这是什么……”

　　郁痕瞳孔一缩，心中大惊，厉声道:“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你们惹出事了！”

　　蓝忘机双目闪过一丝异色，也察觉到这种不寻常的死亡气息，他右手执剑蓦然一挥，满天尽是剑光纵横，斩向那两株凄美的花。

　　剑气凌然冲天，在空中拖曳着银色的尾锋，从正面击中血花，剑光毫不停顿，一息间便将它一分为二，连根斩断。

　　无数暗红色的光芒闪烁，花蕊轻摇，散出漫天荧黄色的花粉，朝着蓝忘机扑面而去。

　　渐渐地，蓝忘机似乎感觉到心中的喜、怒、哀、惧、爱、恶、欲等情绪，纷至沓来。

　　雾气深处，一双闪动着异光的血红色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蓝忘机的一举一动。

　　蓝忘机横剑在前，注入灵力，挥出数十剑，形成一股飓风，携着庞大的冲击力，向着前方蓦然冲出。

　　剑气快似闪电，在空中带起一阵破空声，一道耀眼的雪光凭空浮起，回旋在空中，花粉在厉啸声中瞬间被击散泯为齑粉。

　　“呲”地一声轻响，一蓬血雾突然从花骸中涌出。

　　郁痕立时色变，高声喝道:“够了！滚回你的忘忧塔去！”

　　幽冥结界瞬间破开数个缺口，然后轰然间崩溃而散，犹如溃堤一般，宣泄而出，化作一片虚无，消失不见。

　　梦无生的双眼流下两行眼泪，脸色苍白，身子一晃之下，失去了意识，跌落在地。

　　魏无羡愣愣地看着郁痕大步急跑着去扶梦无生，似乎难以相信刚刚在自己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蓝忘机手中银光一闪，将剑收回鞘中，缓步走了过来。

　　魏无羡道:“蓝湛，没事吧？”

　　蓝忘机道:“没事。他怎么样？”

　　魏无羡道:“好像晕过去了。”

　　郁痕长叹一口气，托起梦无生的右臂，往身后一背，看着他们二人道:“无生是怎么失控的？”

　　魏无羡撇撇嘴道:“这……”

　　蓝忘机如实地道:“我与他一时口角之争，这才失控。”

　　郁痕侧过头看着晕厥的梦无生，心中感叹一番，道:“错不在你，恐怕这源头是因我而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客栈吧。”

　　客栈

　　梦无生被安置在郁痕房里休息，看上去的确只是晕了过去，并没有受伤。

　　魏无羡道:“那朵花究竟是什么？似乎有种夺人心神的魔力，我一下难过，一下又高兴，心境好像不受自己控制……”

　　郁痕道:“那东西叫曼珠沙华。”

　　魏无羡听到这里，似乎有点明白了，他微微睁大了眼睛，道:“难道刚才那结界是……幽冥之路？”

　　郁痕点点头道:“不错。「幽冥黄泉路，地狱召你来」，说的就是这个。”

　　蓝忘机道:“此种禁术，他怎么会用？”

　　郁痕似是在权衡着什么，用眼神示意魏无羡递上刚倒满的茶杯，岔开话题道:“幸好只召出来一朵，还是在白天，不然你们两个现在都要去阎罗殿报道了？”

　　魏无羡听后，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便端坐不言了。

　　郁痕道:“你们几个小打小闹也无不可。但无生和常人不同，他不会武功，急起来根本就收不住凶性。就像几岁的孩子打人一样，一出手比成人还要疼，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该出多重，能出多重。”

　　蓝忘机道:“忘机有错，请前辈责罚。”

　　郁痕将梦无生的手抬起来，轻轻放进被子里，道:“不知者不怪。还好……还好……”

　　魏无羡朝蓝忘机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二人退离房间。

　　一炷香后

　　梦无生慢慢地睁开眼睛，宛如身在梦中一般，带着一丝茫然，轻声道:“我这是怎么了？”

　　郁痕的嘴角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摸了摸他的头发，道:“没事，就是累着了，睡一会儿，等下叫你吃饭。”

　　梦无生担心地抓住他的袖子，道:“你去哪儿？”

　　郁痕道:“我哪儿也不去，安心睡吧。” 他拨了拨灯芯，屋子里又明亮了几分。

　　梦无生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闭上了眼睛。

　　戌时

　　一顿宵夜足吃了整整一个时辰，郁痕还显得有些意犹未尽，便继续在房间里品茗清谈。

　　他不紧不慢地端起一杯刚煮好的湘波绿，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这时梦无生推开门提着两坛酒走了进来。

　　郁痕并未抬头看他，只听脚步声便知来人是梦无生，吹了吹茶，道:“刚才不见你人，还到处寻了半天。”

　　梦无生将酒坛放在桌上，高兴地道:“我去买这个了。”

　　郁痕道:“又喝？你何时变得这么爱喝酒了？”

　　他喝酒的习惯多年来一直未变，只是现在还记得的只有梦无生了。

　　梦无生道:“我是看你好像没喝尽兴，横竖你也是偷着一个人喝，我便陪你一起喝。”

　　“好哇~赏月酌美酒，花容动夜扉。人生美事，岂不快哉。”

　　郁痕轻轻一笑，言语中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梦无生一听，亦是心照不宣地笑了。

　　云团如絮，月光清亮如水，河水在银辉的照耀下，泛着幽冷的粼粼波光。

　　客栈屋顶上仰坐着一对璧人，正在举坛对饮，衣衫垂在房檐上，在月影下推出一圈柔柔的光晕。

　　郁痕望着天上皎洁的月光，轻声道:“美则美矣，就是冷清了些……”

　　梦无生道:“我现在特别欢喜。”

　　郁痕明白，这种感觉是久别重逢后的喜悦。在这一点上，他们二人心底的高兴劲儿是共通的。

　　而这种喜悦，他在最近的这几日中，已经体验过很多次了，并且从不觉得腻烦。”

　　梦无生瞥了他一眼，道:“你为何不问我为何欢喜啊？”

　　郁痕微微扬起唇角，道:“那……无生为何欢喜呀？”

　　梦无生道:“虽然月亮都是同一个月亮，但是一个人看和两个人看就是不一样。”

　　郁痕道:“那是为何？”

　　梦无生小声道:“因为……有你啊。”

　　郁痕垂下眼帘，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仰脖灌了一口酒入口，佯装未听到他答话。

　　等心头这股悸动褪去，他的心情便有些复杂，总觉得像是被人从背后强推了一把，稀里糊涂、半推半就地接下了这段断缘。

　　但他一刻都不敢忘记，同时接下的还有他对梦无生负有的责任。

　　此时，梦无生迫于形势离开忘忧塔，跟着他到处跑，少不得会被一些心术不端的人盯上。虽然自己早有准备，但他心知不能时时将梦无生像宠物一样圈在身边，这多少让他有些忧虑，喜忧参半的心情可想而知。

　　梦无生沉默了一阵，道:“我……我其实……”

　　“嘘~今夜的月色很美，别辜负了。”
　　郁痕竖起食指，笑着示意他噤声。

　　梦无生蜷了蜷手指，不动声色地朝郁痕身边又坐近了些。

　　而此时，楼下那间房里却是另一番情景，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不喝不喝~”

　　蓝忘机追在他后面，想让他醒醒酒，但魏无羡却单单只想喝凉茶，不肯喝那冒气的醒酒汤。

　　二人围着桌子绕了好几圈，魏无羡似乎醉意又浓了几分，连步子都有些杂乱起来。

　　蓝忘机心道:魏婴平日酒力甚好，怎得今日却醉的这般快，难道他也有酒不对路的时候吗？

　　魏无羡满脸酡红，瓮声瓮气道:“蓝湛，我敢打赌，他们两个一定有问题。”

　　蓝忘机将碗放在桌上，闷声道:“你已经说了第四遍了。”

　　魏无羡眨了眨眼睛，笑吟吟地道:“其实，你也发现了对不对？”

　　蓝忘机趁着他说话之际，一把捉住他的手腕，右手一拉，魏无羡顺势一倒，坐在了他的腿上。

　　二人眸光流转之间，似是已经说了许多话，魏无羡抓住他的一绺头发，轻轻一嗅，笑道:“夫君莫气，我喝就是了。”

　　魏无羡说到做到，端起碗一口气将那醒酒汤饮尽，翻涌上来的浓重酸劲儿让他直皱眉毛。

　　蓝忘机从他手里接过碗，道:“可有舒服些？”

　　魏无羡定了定，打了个气嗝儿，拍了拍胸脯，道:“今日失算，下次换种酒再跟他们比。这蓝尾酒我着实喝不惯，后劲一起来，人也难受的很。不过喝了醒酒汤以后，舒服多了。”

　　蓝忘机道:“下次不可与人拼酒。”

　　魏无羡噗嗤一下笑了起来，道:“我这不是为了化解尴尬吗。虽然梦无生不记得自己发狂以后做了什么，但看他怕你的样子，估计以为是你把他给打晕的。”

　　蓝忘机道:“……”

　　魏无羡道:“不过有件事，我们一定要搞清楚。”

　　他起身坐在旁边，用筷子沾上少许茶水，在桌上写了三个字，食指点着桌沿轻轻敲了敲。

　　蓝忘机的目光在上面逡巡了一会儿，道:“忘忧塔？”

　　魏无羡道:“「幽冥黄泉路，地狱召你来」，这段坊间怪谈说让我想起十几年前的一桩旧事。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被灭门的是湖州的鸠雩山庄，当夜至少有百来号人罹难，具体情况却没人说的清楚，不过共通点倒是有一个。”

　　蓝忘机道:“血花。”

　　魏无羡点点头道:“所有人都看见灭门当晚天际一片猩红，圆月之下有两朵噬人的妖花，听起来完全像是杜撰出来的故事一样。”

　　蓝忘机道:“倘若其所言非虚，那么曼珠沙华的传闻便是真的。”

　　魏无羡微微眯起眼睛，伸手将桌上的字抹了个干净，沉声道:“这件事不是他梦无生做的，也绝对和梦家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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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未完待续……

　　日月星辰相对酌
　　傲看红尘是非多
　　朦胧莫解是善恶
　　良辰美景奈若何
　　浮名假利不堪醉
　　吾与良人共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