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小女子的大宋纪事》瞳瞳宝贝

54、十八、玉碎

　　形势大逆转大概就是指现在这种状况。
　　原来那黑衣人抓着那一小块金色立方体狂笑不是没有理由的。心满意足的笑声中，只一句话，就让小家丁手中的利刃贴上了我的脖子——“想让官府的人看到这个么？”
　　“……灵…灵韵…？”我颤巍巍轻声开口呼唤——尽管之前也曾被宋琳丫头用兵刃指着鼻尖，但那跟现在脖子上抵着的这个压根不是一个档次的，小家丁这柄纤薄的长剑，寒气森森的贴在脖颈间最细嫩的肌肤上，顿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 ”小家丁看了我一眼，却彻底无视了我可怜兮兮的哀求，冰冷长剑稳稳停驻；转而望向那畅笑的领头黑衣人，没有怒目相向，反而抿了抿唇，牵起嘴角，“想要我干什么？”
　　“哈哈哈哈……阁下莫非不知？若真不知。又何必对这位姑娘刀剑相向。”黑衣人将手中金色物体稳稳握在掌心，挥手命手下收起兵刃，瞟了一眼即将追过来的展昭众人，“交给你了！”
　　随即，一声呼啸，几个黑衣全然不做身后防护的返身而逃。

　　“你……！他们……”眼看他们即将逃脱，我几乎急得跺脚。眼见小家丁垂下长睫巍然不动，横在颈间的长剑连一丝颤抖都没有，只得高声叫道：“展大哥、白五哥，那些盗宝贼跑了！”
　　其时，展昭、白玉堂已到跟前，与那逃走的黑衣人不过丈余而已，也不过一个燕子飞起落的距离，追上也不过是眨眼工夫。
　　可偏偏——
　　“站住！！！”清越的声音，却字字斩钉截铁，“想要她人头落地么？！”
　　“燕丫头！”
　　“燕儿！”
　　即便又疼又怕，我也听的出他们二人语气中的焦急愤怒。这小家丁最后还是站在敌对一方了吗？可笑居然是如此莫名其妙的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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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言语间的几秒而已，那伙盗宝而去黑衣人就已再不可能追上了。
　　于是，数柄长剑齐齐对准我和小家丁。画影和巨阙的寒光交相辉映，白玉堂雪白衣裳和展昭墨蓝长袍被劲力鼓动，猎猎而动；而几乎前后脚赶到的丁兆惠则在靠近我的侧面封住小家丁退路；孟捕头和小顾庄主也已带了不少带兵刃的捕快聚集过来……
　　小家丁眼见那帮黑衣人渐渐远去，唇角微微勾了一下，终于正眼看向我，晶灵黑眸闪过一丝无奈，全然不管身边凛凛寒光的长剑，只盯住我的眼睛，缓缓开口道：“也许真是棋差一着，还是着了道！只是，连累姑娘受伤，灵韵甚是抱歉。”
　　听这话音，我禁不住一愣，而环侍的众人也不由得一惊。电光火石之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这是想要杀人灭口，所以临死前给两句好话？
　　“你？……”我被吓得直颤，颈上之剑越发冰凉，几乎要哭出来。
　　——！！！

　　惊惧之间，颈间冰凉赫然消失！
　　“噫？唔！——”还未回过神，便已被反应迅速的丁兆惠一把从小家丁身边拉开，侧身将我回护到怀中。
　　拉扯间，颈间疼痛得不得了。5555…… 疼死了，流了这么多血，会不会留疤啊。伸手去摸痛处，果然是一片粘稠湿热，拿到眼前一看——天！我的晕血根本没好全。看了自己的血果然还是会晕的啊！
　　呀？！
　　只听一声破空之声。
　　丁兆惠突然将手护到我头顶，然后手腕一震：“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伤药而已——无奈伤了姑娘，只好伤药奉上。”清越声音悦耳依旧，平静得惊人。

　　惊诧间，我头脑反而清醒过来，迷迷糊糊抬眼看去：两柄长剑稳稳抵在小家丁要害之处，他的右臂已被划了一道轻伤，鲜血染红一长节衣袖。而他竟唇角带一丝浅笑，黑眸中目光流转，却已不见那一丝无奈，只剩一份豁达与若隐若的现骄傲 。那柄细长的薄刃长剑松松垮夸握在左手，丝毫不用力；只微微抬高的下颚，免得直指而向画影伤了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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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那小顾庄主终于看清楚那个被南侠和锦毛鼠治住的小家丁时，吃惊的眼珠子都几乎要瞪出来：“你你………你不是阿吉吗？！”
　　“少爷……”小家丁没有否认。
　　“你到我庄中已半年有余，甚至已签了卖身契……却原来是为盗我玉观音？！”小顾庄主吃惊之余已近乎愤怒，“亏我当初还于你银两葬父！你那病故的老父怕也是假的吧？！”
　　“……”小家丁也不狡辩，或者更可能的是无从狡辩。
　　此时，他才完全收起倨傲神色的低下头去，甚至放松了全身，任凭白玉堂出手封住穴道，收缴了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