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守护者与铁三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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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
稚龙冷着脸把抱枕塞到我怀里。看他原本的动作似乎是想直接扔到我脸上，胳膊明明已经举到了脑后，最后却还是收敛了力道。
“谢啦。”我象征性地给他腾出点位子坐下：“虽然我更想要一杯热可可来压压惊。”
“可可？”男孩歪头。“那是什么？”
“一种巧克力做的饮料，应该是甜的吧？或者稍微带一点苦？”我撑住下巴。“虽然我也没有喝过。”
巧克力是我的过敏原之一。不过身为人格，不知道这种特点有没有被保留了下来。按理说我出现在外界借用的是沢田纲吉的身体，所有的致敏偏好都应该会同他看齐，就连被打中死气弹，可能头顶冒出的都会是橙色的大空火焰。我实在很想就此课题开展试验，题目就叫“基于副人格个性化特质的主人格躯体影响及可行性分析”，然而实在是力不从心。
“真难得，”稚龙沉默片刻，“这世上居然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我耸耸肩，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那边，沢田纲吉虚弱地问狱寺做普通同学不好吗，结果反过来还结结实实地被凶了一顿。山本武见状不甘示弱，三个男孩很快就字面意义上地打成了一片。家庭教师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笔记本：“这样一来，阿纲的家族成员就有四个人了。”
“四个？”狱寺闻言愣住，正准备掏炸|药的手也悬在半空。“难道说……”他一边说着，看向沢田纲吉的眼神甚让人怀疑下一秒就会哭出来，“难道我不是十代目的第一个部下吗！”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十代目！”
“里包恩！”沢田纲吉崩溃地喊道，“为什么要突然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啊！”
“家族间相互信赖是最重要的。”家庭教师气定神闲地转过身：“那两个家伙看上去可一点都不紧张，大惊小怪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蠢纲。”
“不、狱寺同学应该也算一个吧……”
沢田纲吉看着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狱寺隼人小声吐槽。明明早上的时候这名转校生还故意踢翻了他的桌子，谁能想到现在却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住他的腿大喊大叫——话说回来为什么要叫自己“十代目”啊！？听上去超奇怪啊！
“啊哈哈哈！阿纲你可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山本武一把揽过他的肩膀，眼中满是好奇，“所以参加这个游戏的还有谁啊？”
而这边这个甚至还把黑手党当成是游戏……男孩打着哈哈，疯狂地向家庭教师的背影使眼色求救。
“真是一群怪人。”稚龙耷拉着嘴角坐在我身边总结。“还有我可没说要当废柴纲的部下。”
我拍了一把他的后背。“但我们的确是家族，不是吗？”我想起男孩自认为藏得严严实实的合照，眯起眼睛。“纲吉获得了能够倾诉秘密的朋友，这样不是很好吗？”
“别把你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稚龙阴恻恻地看了我一眼。“我可没有你这么病态。”
嘛、病态什么的……姑且比骗子好那么一点吧。我苦笑。虽然把稚龙吓得够呛，但多亏了他，我终于得到了第一份客观数据。只要继续观测下去，我就可以大致推断出灵魂撕裂伤的严重程度、以及可恢复性，从而尽量减少人格交换的频率。毕竟有里包恩在，我这个半吊子也该收拾收拾彻底退场了。
“总、总而言之！”沢田纲吉在双重围攻下手忙脚乱。男孩不得已使出了最大音量，这才重新夺回主动权：“山本也好，狱寺同学也罢，请、请给我一天时间考虑！”
“无论是阿忍先生还是稚龙……都是我重要的家人，”他低下头，“唯独在这件事上我不想这么草率！”
“说的不错，阿纲。”里包恩适时跳上男孩的头顶，把他压得差点脸着地摔到地上：“那就明天同一时间在这里见面吧。”
“里包恩先生……”彩虹之子的出现仿佛一个信号；狱寺隼人逐渐冷静了下来。“我明白了。”他这样说着，面向沢田纲吉深深鞠了一躬：“实在抱歉，十代目！是我太急躁了！”
“忍？稚龙？完全没有听阿纲你提到过呢。是外校的朋友吗？”山本武眨眨眼。
“不。”
家庭教师压下帽子。“这是机密中的机密，所以我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
“所以，他们就打算站在这大声密谋？”
“是‘我们’。”我纠正，伸手抓住稚龙的手腕：“看在纲吉的面子上——先别急着消失，好吗？”
管理者“切”了一声，象征性地晃了晃手臂。我心领神会地松开手。
会面地点正如昨天所说那样选在了体育馆后的空地。远远地，狱寺隼人和山本武已经一左一右站在了道路两侧，俨然两座门神。沢田纲吉步伐沉重地朝着自己的两名同班同学走去，里包恩并不在他的身边。不过考虑到家庭教师在校园内修建了大量的秘密基地和秘密通道，他的缺席很可能只是表面上的假象。
不过这也足够男孩稍微表现得没那么紧张了。
“十代目！”
“阿纲！”
听到同伴们的声音，沢田纲吉小跑几步来到他们面前。“对不起我迟到了！”
“没事没事，”山本武朝他挥了挥手，“毕竟我可是亲眼看到你被根津老师抓走了嘛。”
狱寺隼人对他过于自来熟的态度很是不满，但是眼下显然还是有关于十代目的事情更加重要：“十代目，里包恩先生所说的，‘机密中的机密’是指——”
“在那之前，我想先听听你们……对于多重人格的看法。”
“多重人格？”
“嗯……就是像‘化身博士’那样的……存在。”
沢田纲吉说得很慢。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黑色大厅与外界便同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稚龙不安地把手揣进衣兜里，别开眼不去看灯光的方向。然而即便他这样做，狱寺隼人和山本武愣住的脸却仍清晰地传入我们的脑海——细小的汗滴自银发少年脸颊上滑落，他碧绿的眼珠中满是震惊。站在他旁边、一向天然的山本武也收敛了笑意，微微抿起的嘴角让他少了几分天真随性，透出只有站在球场时才会出现的认真架势。
沢田纲吉的视线缓缓从这两人身上扫过。
这样真的好吗？我真的可以把这个秘密交给他们吗？即便已经给出了相当强烈的暗示，男孩却仍旧心存不安。
但是——
“如果你认为这是正确的，那就大胆放手去做。”稚龙抢在我出声前开口。管理者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要老是畏畏缩缩的。”
“既然是家族——那就多相信他们一点吧。”
我清清嗓子，接上他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守护者与铁三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