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97岁》小拾

2、一一，你表白的话会跟对方说什么

　　餐桌上很安静，姑姑不在的时候，姑父偶尔会开两句玩笑，但他今天只是满头喝粥，一句话都不说。余一一也不说话。在姑姑眼里，这桌上坐的都是饭桶，大的小的，全都是吃干饭的饭桶。

　　姑姑吃了两块面包，和一杯牛奶，就急匆匆出门了。

　　姑父吃粥的声音突然变大，往门口的鞋柜上瞄了一眼，转过头去对余一一说，“一一，去数一数，一共多少钱？”

　　余一一放下碗筷，拿了钱放到姑父周安勇面前，继续吃早饭。她突然有点同情姑姑，虽然她不喜欢她，但是她觉得她不应该嫁给姑父，他配不上她。姑父被辞退后，一直没有工作，像个寄生虫一样住在家里，但余一一好奇的是，姑父口袋里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他天天待在家里，到了月底还能给姑姑交上一份生活费，偶尔也会给余一一一点零花钱。

　　“晓晓，快点吃，吃完爸爸送你上学！”姑父笑着把钱放进自己的口袋，抽出一张二十，放在余一一面前。

　　余一一吃得很慢，这是她这么多年养成的一种习惯。她吃得最慢，理所应当留下来洗碗。

　　六点半，铃声准时响起。晴晴一定背好书包等在门外了，余一一顾不上擦干手，扯上书包带就往外面跑。

　　唐也蹲在门前的围栏前，脸上是满不耐烦的表现。

　　余一一用钥匙带好门，反锁，然后道歉，“对不起啊，久等了！”

　　“别理他，我早就跟他说了，不想等可以自己走，每次都臭着一张脸，像是全世界都欠他一样。”晴晴挽住她的胳膊，余一一没有说话，但心里觉得解气，不想等就别等，这也是她想对唐也说的话，但是她知道，唐也不是等她。

　　公交车还有两个空位，唐也飞快地蹿上车，坐下，在另一个空位上放下自己的书包。晴晴拉着余一一慢悠悠上车，优雅地入座。在这一点上，余一一很不好意思，她看了一眼唐也，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唐也目无表情地转过头，去拉扶手。

　　余一一伸长了脖子，找了一圈，终于发现一个空位，靠窗，大概是没人看见。她拉了拉唐也的书包带，“唐也，你去那边坐，那里有个空位！”

　　晴晴上车就戴上随身听，往嘴里塞薄荷片，然后靠着窗睡觉。多半这种时候，唐也对她的话是充耳不闻的。余一一站起来，低声说：“要不你坐这里，我去那边坐。”

　　唐也往空位瞄了一眼，一只手压在余一一的肩上，神情很不耐烦：“坐就好好坐！”

　　余一一尴尬地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下车的时候，余一一才看清那个空位旁边的脸，肠子都悔青了。直到招摇的红色卫衣消失在她眼前，她才回过神来，那不是学长是谁啊？

　　学长是一个低调的人，连恋情都是搞地下党，直到现在余一一都还没听见他的绯闻。可是今天，他穿了一件红色的卫衣，鲜亮，又扎眼，所以她才没有认出他来。

　　学长，他一直都是一个低调的人啊！阳台上的衣服，从来都是白色居多，那么鲜艳的衣服，她都没往那上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