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族密码》梅林俠

12、茵茵是你的女儿

　　第十二章茵茵是你的女兒
　　“不错。短短几天就能有这么重要的突破，着实让人佩服，” 清明禁不住赞赏。清扬还是有两下子。
　　“其实也是运气好。歪打正着。刚好，那位会计是认识的人的认识的人。台北这种小地方的好处就是，不管你是谁总会是某人的亲朋好友，总都跳不出九族十族之外。 ”
　　清明想，是清扬你朋友多，这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
　　“好，那就请进一步追踪调查。我想请你的侦探亲自出国调查，再由他雇些当地的侦探帮忙。钱当然不是哥的问题。对吧？ ”
　　“当然当然。只要能尽快找到外甥女，钱不是问题。清明，对不起。我一定会找到外甥女。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清扬听到清明喊哥这才松口气，到现在才敢问清明这个困扰他几天的问题。
　　“唉，我早就怀疑怀石怀钰不是我的骨血。但是，就像你设计的，怀石怀钰乃我肚腹所出，这怀疑毫无道理。可是，他们不具凤族特征，又让我不能不怀疑。年初，我开始一个庞大的研究计划，探讨凤族血统。就这样，确认了我的子女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
　　“噢，是这样。清明，妳刚才所谓的凤族特征是什么？ ”
　　“哥，明人不说暗话。别说你不知自己比一般人聪明。但，我比你还聪明。我还有其他与众不同的特征。哥，虽然，你对我的孩子作了不义之事，但我知道你的为人，你并不邪恶。你认为所行之事乃为正义。可是，你让自己所谓的正义蒙闭了良知。没有任何一个初生的小生命应该承受与母亲分离来成全你的正义。 ”
　　“清明，对不起。我一定会找到妳的孩子。 ”
　　“一定？几年过去了，你可能都不知道我的女儿是否还活着吧？ ”
　　“我...，但是，妳怎么知道是个女儿。 ”
　　“唉！ 那我就告诉你吧！ 有些凤族女子与常人不同。我前阵子忽感强震。我想，有什么不知名的原因启动了我女儿身体的潜能。虽然，目前，强震消失，但我还是可以感觉到她还活着。 ”
　　清明解释完后，瞪着清扬看了很长时间，还是无法原谅他的行为，清扬无论如何无法弭补对她和女儿造成的伤害。但看他诚心努力补过，又想到大人的错不该牵连稚子，她终于轻轻摇头，然后长吁一声，说：“清扬，我心里其实很想报复，我不想告诉你。但是，稚子无辜。我不知道令狐这么做，是为你好还是整你。我也不知是否该为你高兴。不过，对茵茵来说应该是件好事。总之，恭喜茵茵了，她最爱的舅舅变成了爸爸。 ”
　　“什么？妳说什么？ ”清扬张大嘴。
　　“我说根据亲子基因鉴定，你是茵茵的爸爸。 ”
　　“怎么会，我我我”清扬想起令狐也曾要他捐赠精子作为他替清扬做事的回报之一。
　　“可是，你们怎会有我的？ ”噢，他想起年初清明发动的筛检。现在，每个人都在清明眼里现出原形。
　　“但是，你怎么会联想到我？ ”
　　“歪打正着？ ”清明本想消遣清扬，但想想作罢，“原来不是要作茵茵和我的亲子鉴定吗，结果计算机跑了一下基因库，你的名字就跳出来了。不过，矩方还说茵茵的基因有些奇怪，至于是否真的奇怪，由于没有母系基因作比对，具体也说不出。 ”

　　自从清扬知道自己就是茵茵生父，他开始对谁是茵茵生母非常好奇。同时也对找到清明女儿生出迫切的使命感。他运用所有国内国外人脉花高价聘请最好的侦探寻找大海夫妻和令狐。
　　清明虽不想让严卿担忧但夫妻之间不应存在秘密，清明只好向严卿和盘托出。严卿气得狠了，冲出门去要揍清扬。还好清明及时抱住，劝说清扬正在力求弭补，尽全力寻找女儿。这帐以后再算。
　　派去寻找令狐的人说令狐已离开印大，往东岸去了。目前还行止未定。
　　至于调查大海夫妻一事，侦探事务所回报说：“你放心，既然出国，就会有出入境记录。我们在本国各部会都有自己人，很快便能查到出境记录。美国国土安全部(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Homeland Security) 里也有我们的人，可以迅速查到入境记录。 ”
　　果然，一天时间，就查到大海全家在芝加哥机场入关。又从社会安全局 (Social Security Administration) 那里，查到他们的住址。只要有了姓名住址，另从相关单位找到驾照，车牌，信用卡，银行帐户等，就都轻而易举了。
　　接着，启动住在他们夫妻附近的自己人查访追踪并收集数据。
　　得到如下的情报让清明既欣慰又心疼。最终，被大海一家人行踪不明的结论急得泪水在眼里打转。
　　“亲爱的，怎么回事？ ”
　　清明指指计算机。
　　【夫妻两人在美国虽然没有亲人，但有个朋友在印第安纳州A镇开间修车厂，大海便在那儿帮忙修车。因为生活费用低，大海手艺又好，收入虽不多但养家活口不成问题。
　　夫妻两人有个女儿，活泼可爱，就叫琥珀或Amber。夫妻两人视若掌上明珠，疼爱有加。小孩没上幼儿园，都是母亲在家带。他们每周日一定全家出游。小孩看起来很快乐。
　　一年前，大海夫妻决定搬到东岸，说是麻省或纽约，为女儿将来学息着想。可是，自从搬走后，就没再联络，朋友和邻居都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那里。
　　我们也曾要求朋友邻居提供相片，但是都没有。另外，我们利用关系，想从别的来源找到照片，但是也没有。他们好像蛮保护女儿的。或者可说，这对夫妻的反侦查能力很强，警觉性很高。
　　还要多提一点，自从他们离开A镇后，他们没有更改驾照，没有银行转账，没有在ATM 提款，没有使用支票，没有信用卡事务历史记录，甚至，没有手机通话记录。总之，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不过，我们的侦查行动还在继续。接下来，我们会查他们离开后的行踪。原来我们希望他们有EZ pass ，那会加速我们的调查，但也许因为住在乡下，他们没有。而且，他们惯用现金，不常用信用卡，这也令我们查案效率降低。现在，我们只能靠关系，调动空中监视，公路收费站，过路，过桥摄影，还有警力，看看能否找到车牌。如果有进一步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们。 】
　　严卿看完，又恨不得去揍清扬，但就像清明说的，于事无补。还不如集中全部精力寻找女儿。
　　“果然是个女儿，我们的女儿”，清明低语。
　　严卿说：“那么，你更可以放心了。你们家族绝对不会让女儿流落在外。 ”
　　“但是此事祖母还不知道。我们当初瞒着她作的试管婴儿。现在我不知她会有何反应。清扬和我都打算继续瞒着。这也是为什么我现在不和清扬闹翻，因为我所掌握的人脉和资源都与凤鸣有关，逃不出祖母耳目。但是清扬有自己的人脉和资源，我需要他的帮忙。 ”
　　清明严卿对望，无奈地看着彼此。
　　清明原以为应能很快找到女儿，但没想到对方反侦察能力这么强。难道他们知道女儿的身份，带着女儿躲起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严卿安慰：“清明，别担心。也许，他们只是不习惯先进科技，不习惯用这个卡那个卡。我知道很多人都不爱用。这并不代表这些人反侦察能力强。 ”
　　接着，她们陆续得到新的发展，从高速公路巡逻队警车显示，大海的车进了宾州。接下来就没有任何踪影。
　　清明于是将寻找重点锁定宾州。
　　但是，几个月下来仍一无所获。
　　有人建议：“不如我们在牛奶盒子上刊登照片。美国人寻找失踪小孩常会登报或刊登在牛奶盒上。 ”
　　清明反对：“不行，第一，我们没相片。第二，这不是一个失踪的普通孩子。我们不能冒险。如有不怀好心者，麻烦更大。 ”清明想的是祖母还不知此事。
　　调查员甲说：“记得我说过，大海夫妻反侦查能力很强。会不会他们把车销毁后又购入另一辆车？这样的话，我们就查不到。 ”
　　调查员乙说：“然后，他们可以转道别州。而我们不会知道。 ”
　　清明没想到动用家族所有谍报网络仍无法找到自己的女儿，她只好自己去宾州，希望能感觉到女儿的脉动。
　　清明从宾州费城机场出关后，并没有任何异常。那种脉动发生在一年多前但持续一周后便沉寂了，一直没再发生。连现在，站在女儿失踪的地方，也感觉不到。她盲无目地的在州里转了几天，还是感受不到母女相连的脉动。
　　严卿安慰的说：“往好处想，大概也不用等太久，最多十年，当她十五岁时，我们就能找到她。 ”
　　清明知道严卿指的是凤族女儿十五岁生日时的特征异相。
　　“但，如果她不是凤族期盼的接班人，她的特征就不会那么强，我们可能侦测不到。再如果她根本没有携带纯粹凤血，她甚至不会有特征。我们便完全侦测不到。 ”
　　虽说凤族秘密不应与外人分享，但自己没有别人可商量，只能与严卿分享，毕竟是孩子的爹，他有权知道所有与孩子相关的秘密。
　　严卿说：“别只往坏处想。我们一定会找到女儿。 ”
　　清明一阵辛酸。目前，同样在乎这个女儿的存活下落，不管她是否带有纯粹凤血的，恐怕只有严卿了。或许还有严卿的父母，如果他们知道的话。
　　然而，他们并不知情。清明夫妻决定不告诉任何人孩子被掉包的事。一则怕伤害怀石怀钰，二则怕伤害严卿的父母。
　　清明听了，顿时开怀。她知道无论如何，严卿都会陪着她，支持她，不管有无纯粹凤血，他们都会把女儿找回来。只是当女儿最需要她的照顾时，她却不能陪在身边。她希望有人能善待女儿替她好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