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牛闯江湖》双滘山人

427、亲自出马

　　伍青山出来闯荡也已经有好些年头的了，自然是知道江湖钱江湖散，江湖债江湖还的道理，有哪一个人出来行走江湖不沾上别人鲜血的，日后要以自己的鲜血去偿还旧债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因而江湖儿女历来都对生死看得比较开。俗话都有说敢吃咸鱼就要低得口渴，既然是选择了走江湖路就得随时准备着会有冤冤相报的那一天到来，而不能够总是怨天尤人。
　　他虽然是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一想到莫六那么好的一个兄弟，由于自己一时的错估了形势而无法再挽救说没就没了，心中便自不由然的责备自己，起码在短时间内难于做到内心的平静。但自责归自责，现在要办的事情必须得赶快去办，不能因为自责而无所作为，他于是立即打起精神与李永标进入客厅坐下商讨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李永标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他虽然是同样痛心莫六的不幸，不过就随时都能够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年轻就可以稳坐堂主的那个位置，成为粤西丐帮中除了帮主龙飞虎之外最具实权的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他经过半宵的思考便已经决定了亲自率众前去处理报仇的事情，同时也要将伍青山的黄牛给夺回来，不能再便宜了马成功那个整件事情的主谋者。
　　江湖历来就是冤有头债有主，每一个人的债都得每个人去背，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债主，不过也尽量不要去滥杀无辜，否则又会产生更多的冤仇来。莫六这次遇害的凶手除了抓拿他的那两个暗哨外，还有那些参与过折磨他的那些守卫，而最大的主谋马成功也绝不能轻饶。除这之外还有就是那个向马成功通风报信的人也是间接的凶手，此人虽然暂时还猜不到究竟是谁，不过只要一查出来就格杀勿论。至于莫六兄弟的后事，最好还是等到替他报了这血海深仇后再去操办，只要能将所有的仇人铲过一干二净，就已经是对他最好的安慰。
　　伍青山对李永标这样的安排自然是毫无异议，他本来都想凭自己一己之力竭尽所能去为莫六报仇的，现在有了李永标丐帮兄弟的出手相助，要把那些畜生统统杀光应该不会是一件很难的事。对于马成功那个家伙，几年前那次陷害自己的旧仇都还没有报，现在又添上了莫六兄弟的这一大新仇，这次无论如何都得设法将他除掉，免得他日后还会去祸害更多的人。
　　至于黄牛的事情现在来说反而是次要的了，他虽然对黄牛怀有很深厚的感情，但与莫六这些活生生的兄弟相比，当然还是人比畜生更为重要许多，在这一点他还是会明辨是非而不会一塌糊涂的。
　　李永标做事向来雷厉风行说做就做的，与伍青山一旦达成共识后便立即开始部署起来。他首先拿起客厅的电话叫李政道杨龙胜等几个香主赶来堂口，自从打败曾成龙唐斌之后，随着地盘的不断扩大，他玄武堂口也开始装上了电话方便联系指挥越来越多的帮众，什么都得与时俱进。
　　用不了一个小时，李政道杨龙胜以及后来接替那个叛徒张楚位置的岑庄这三位香主全都匆匆赶来，堂口其他的兄弟也都已经起来了，大家于是或坐或站在客厅里共商报仇的大事。李永标先把莫六遇害的事情说了，然后再将堂口的工作暂时托付给李政道打理，其他的事务则由杨龙胜和岑庄帮忙处理，他自己已经决定带上一班兄弟专门去对付隆兴马戏团，一定要为莫六兄弟报这个大仇。
　　李政道等人直到这时才知道莫六的事情，都纷纷气愤地请缨要去踏平那个鸟马戏团，让其看看咱丐帮是不是真的好欺负的，哪里肯留在营地处理事务？李永标连忙劝住他们几个不要冲动，对付那个后台强硬的马戏团除了要力夺外也还必须得智取，用不了一堂的人马浩浩荡荡杀过去的。况且帮中的事务也一定要有人及时处理，现在地盘大了吃饭的人多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打理免得会忙中生乱，还要分出一部分精力去提防曾成龙他们的反扑，历来打江山不易而守江山也同样的不易，记住千万可马虎不得！
　　三位香主知道堂主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不易更改，加上他刚才所说的一点也不假，于是就不再去争做先锋了，安静下来服从李永标的事务安排。
　　安排好事务的分工后杨龙胜等人就匆匆离去处理自己的相关事宜，李政道也要先回去自己的香堂安排好工作之后，再前来堂口协助处理这里的事情。他在向伍青山这个好兄弟告别的时候，忍不住打听了一下站在一旁的阿星四儿二人是不是就是那开锁的高人，原来他也已经知道了昨天的那事。伍青山点头说是，于是将阿星四儿介绍给李政道认识。阿星等人想不到自己的那些小把戏会传得那么快，让丐帮那么多的豪杰都知道，心中自然也是一番欢喜。
　　待三个香主走后，李永标又给青龙堂的徐大业堂主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堂内有些事情要到属于青龙堂管辖的，隆兴马戏团所在的那个镇去待上一段时间，所以预先打个招呼免得引起大家不必要的一些误会，等到事情一了自然就会撤离。徐大业当然不会说什么，因为那个镇本来就是靠李永标等人从曾成龙手中夺过来的，于是便爽快地叫李永标既管去办事，包括自己在那里布置的所有手足全都可以随时听从他的号令，大家都是好兄弟就不必分什么彼此的。李永标谢过徐大业的好意，然后留下一小部分人在堂口听从待会就赶过来的李政道指挥，他自己带上一阵风等二十多个兄弟以及伍青山三人，分乘三辆面包车赶去目的地。
　　考虑到人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李永标在刚到马戏团那个镇的外围时，就首先安排一些人下去联系青龙堂的人员，叫对方帮忙今天就要找一栋可以住上所有二十几个兄弟的独立大房子。他这次携带众人前来寻仇不知要多长时间才可以办成，因此不得不作出周密的部署，此行是志在必得，所有的事宜包括一些小环节都不能出乱子。除了联系徐大业的人和找房子外，一到镇上他又将所有的人全都发散出去，分头去打探所有与马戏团有关的消息，密切留意着马戏团的一举一动。
　　他自己则带着一阵风等少数几个人与伍青山阿星一起去找吴斌，了解经过昨晚大闹一场之后马戏团现在的反应如何，到时好再作下一步的具体行动计划。按照他现在的初步打算就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将那个马成功绑架了，来一个擒贼先擒王的，其是主谋肯定是什么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只要逼他把所做过的坏事都招认了的话，到时不管是报官还是自己私下去处理都方便得多。俗语都有说树倒猕猴散，只要将那棵大树砍倒了，再趁混乱之机去干掉参与杀害莫六的凶手就容易多了，不需要兜个大弯从那些小喽啰身上入手的，那样可以省去很多时间。
　　一行人还没有去到出租房便提前下车分散步行着进去，其时是中午时分，吴斌还没动身去马戏团开工，当见到堂主亲自到来颇为感到意外的。伍青山也不隐瞒就将莫六已经遇难的不幸消息告诉了他，至于那份血书已经留在堂口妥善保管作为日后指控敌人的罪证，就无法给吴斌看的了。
　　吴斌惊闻耗汛不禁一下子呆了，良久才红着双眼问李永标是真的吗，见到李永标凝重的点点头后，就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平日里他与莫六的关系最为要好，好得简直是有点形影不离，因此突闻此汛，震惊之下心中的悲伤比谁都痛。
　　众人见了也不禁为之动容，任由他抽泣着不忍心去打扰，过了好一会伍青山才伸手轻拍着他的肩头轻声叫他不必难过，现在大伙就是为莫六报仇而来的。吴斌听了这才含着热泪咬牙切齿地发誓只要能为莫六报得了仇，那怕是让他赴汤蹈火都绝不会皱一下眉头。李永标也温语称赞了他一番，说莫六兄弟如果知道他有此心，那么在九泉之下也会含笑的。接着就吩咐他如常去上班不要表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来，顺便留意着马戏团上下的动静，尤其是对昨晚一事的反应如何，不过前提就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伍青山也匆忙写了一张纸条叫他有机会便通知何洁莲，好让她知道莫六已经遇害，要她留意马成功的动向再让吴斌传达，同样的也要格外注意安全切不可勉强去打探。至于李威那边，伍青山暂时就不打算通知的了，毕竟李威与何洁梅是情侣的关系，现在还难于完全去断定究竟是友是敌。因为莫六极有可能是因为被人泄密才遇害的，在情况尚未明朗之前他不得不有所提防。
　　等到吴斌去上班后，李永标他们不再逗留，略为收拾了一下也前去马戏团探看情况。伍青山自然又得乔装一番这才敢出发，如果不猜错的话，今天马戏团那里肯定会增强警戒的。
　　果然在他们还没有走近宿舍大门口时，便已经见到不仅门口的保安亭里面增多了人手，就连外边都有一个行人装束的男子在警惕留意着四周的动静，他们个个都是江湖老手，一眼便可以识穿那人肯定是马戏团的便衣保卫。见到对方如此森严的防卫，他们当然不敢再往宿舍区那里走，于是若无其事般的改方向朝演出区那边踱过去。在演出区见到那里的保安更为森严，不单止门口和门外增加了明暗哨，还在里面增设了好几个便衣保安像路人那样来回走动，密切留意着进入演出区的每一个人。
　　真不知道这么多的保安一下子是从哪里找来的，由此可见这间马戏团的实力倒也不可小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