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牛闯江湖》双滘山人

428、改变计划

　　见到到处都是些明哨暗哨盯着，李永标他们担心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就没有再到处去转，而是略为看了一下对方的部署以及暗中清点了一下人数。他们此行主要还是想看看马成功会不会露面，然后盯住他的行踪制定出相应的行动计划将他掳走，只要有机会把他往车上一丢，就算对方有更多的保安也保护不了他。只可惜他们分别转了一大圈都没有见到马成功的影子，或许对方根本就没有来这里，既然见不到目标出现，他们也就不再逗留于是便先后走出了马戏团。
　　其后在街上他们又发现到处都有治安队的人员巡逻，其中还有一些全副武装的警察，气氛令人感到有些紧张。伍青山在这里已经待上了一段日子，从来都没有见过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显然应该是与自己昨晚大闹马戏团后院有关，看样子对方已经开始滥用权力调动警方来作保护的了，日后的行动可能要难上许多。
　　他将这些情况与李永标说了，李永标于是临时决定暂避其风头先回出租房小歇一会再作打算，现在的情况未明实在是不适宜做些过激的行动。
　　回到出租房他们交流了刚才侦查到的各种情况，根据粗略的估计马戏团仅仅是住宿区和演出区以及里面的那个训练区这三个地方，今天就差不多有三十多人的明暗保安。通常保安的工作都是两班轮换的，那么加上值夜班的以及那个私宰动物的后院里的人手，起码就会超过五六十人之多，这相对于只有不到二百号人的一间马戏团来说早已经是严重超标的了。
　　伍青山之前早听何洁莲与李威说过马戏团原来只有十多个保安，后来因为黄牛的节目出名引起轰动便又增加了一些人手，不过也就是二十多个左右。显然刚才所见到的人中有相当一部分又是临时增加的，这肯定是因为昨晚一事所致。刚才的那些保安看起来素质都还相当不错，多半是经过严格训练出来的，极有可能是来自那些保安公司。仅凭马成功的能耐不可能一下子就能从保安公司调来这么多人手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幕后的那个老板干的好事。加上街上到处巡逻的那些警察与治安队员，事情看来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复杂，要比以前棘手多了。
　　李永标原计划是想凭自己一堂之力快刀砍乱麻般的一把将马戏团踹掉，现在看这情况对方不仅调来保安公司的人更是增派了治安与警察，再贸然强来的话恐怕会是直接与官府的人拼上了，这可是一个不甚明智的选择。现在情况既然有变自己的计划也应该跟着改变，看来可能要放弃那一鼓作气的想法而作持久一点的打算，他经历过大小无数次的明争暗斗，自然明白时机并不是说有就有而是要耐心等待的。
　　况且他作为一堂之主时刻都要从大局上去考虑问题，总不能因为报一个人的仇恨逞一时之快，而连累到更多的兄弟受苦受罪，那样的话是不可取的。伍青山虽然是恨不得把害死莫六的凶手一下子就统统干掉，那样才不愧为快刀言恩仇的江湖儿女，不过他也明白理想与现实永远都是两回事，许多事情都是欲速而不达急不来的。因此他听了李永标一番分析的话后也开始渐渐冷静下来，同意改变计划另外去寻找等待其他合适的机会，作好打一场持久战的心理准备。
　　阿星原本以为是来解救人质后就可以回去的，因此只带了四儿匆匆忙忙赶来连洗换的衣服都没带，现在事情有变也得要跟着处理一下自己的事宜。当然作为多年的老友他是绝对不会没有办妥事情就丢下伍青山回去的，那样的话自己就没有任何江湖道义可言，以后都别想在江湖上混了。他只是去打电话给阿力等人，告诉他们自己短时间内不会回去的，香山那边的事情就暂时全部交给阿力负责，同时也与四儿顺便去买了一些洗换的衣服回来。
　　伍青山因一直都与李永标等人商量着该用什么方法来应对这新的局面，就没有陪同阿星出街。等到阿星四儿出去买了一大包的洗换衣物回来，他便想到是自己叫阿星他们前来帮忙的，而现在还要弄到他们破费去买衣服就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于是连忙去自己的行李包里取出一些钱递给阿星做花销。
　　李永标见状这才想起行动期间大家的日用花销问题，便立即交代跟随自己而来一个管钱的手下拿出厚厚的两叠钱来，分别交给伍青山与阿星作为活动经费，有点抱歉地说都怪自己一心想着报仇的事情差点把此事给忘了。他作为一大堂主计划每一次的行动都必须得兵马未到而粮草先行的，随时会将一个管钱的兄弟带在自己的身边以备不时之需，这次带领着这么多的兄弟离开堂口到这边办事，当然早就准备了足够的经费。
　　阿星哪里会要伍青山的钱，连忙说自己已经带足了钱银前来的，况且就算是没有带钱的话，只要随便往人多热闹的地方转上一圈便什么都有了，要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妙手空空。同样地他更不会要李永标的活动经费，他原来只是前来帮老友的忙，现在变成了帮省内第一大帮派的忙，能够一下子认识这么多的江湖豪杰那可是自己的荣幸，日后说出去面上都增光不少，又怎么会要丐帮的钱呢？
　　李永标得知他是妙手空空后也就不再勉强，于是微笑着轻拍他的肩头说兄弟为人不错，日后如果到省城来有什么可以帮到忙的话就既管开声，丐帮玄武堂所有的兄弟都是他的朋友，到时候就不必客气什么的。
　　阿星四儿听了不禁心中暗喜，他们刚才出去打电话买东西的时候见到这里一个镇的繁荣程度都似乎不亚于香山城，而玄武堂的所在地省城就更不必说了，完全可以用富得流油来形容。只要能傍上丐帮这棵大树的话，日后带上那帮兄弟到此发展那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因而十分乐意卖这个人情。
　　伍青山为了要夺回自己的黄牛早就带足了一大笔钱到这里的，当然不会要李永标提供的经费，况且莫六兄弟是为了替自己办事才遇难的，他的心一直都内疚得揪着，现在为莫六报仇那是自己天经地义的事情，因此更是不会要什么经费。李永标是个豪爽的草莽英豪，见如此也就不再客气而叫那名手下把钱收了起来。
　　接近黄昏时分吴斌终于从马戏团回来了，从他得知的消息中证实今天里里外外都新增了许多的保安，的确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而突然增加的。他今天从一些消息灵通的人那里打听到说马戏团昨晚进了盗贼来偷东西，还胆大包天的打伤了不少保安，听说其中有一个不治身亡。有人还见到里面的人把尸首抬了出来，昨晚的那几响枪声就是那班盗贼开的。
　　不过让人感到略有点奇怪的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只是来了几拔治安人员前来过问，而警察虽然也是来了有几个，但全都是只逗留了一会便又回去了，并没有设置警戒线什么的进行调查。而旁边就有人猜测应该是马老板收买了那些办案人员，不让他们过于声张的，因为过于声张的话让外人知道这里死了人就没人前来看戏的了，那样的话仅仅是一天都不知要做成多大的损失。马老板一向都是精明的人，肯定是会用一些钱来封住那些知情人的口，用的那些封口费与每天所挣到的钱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因小而失大。这些内部消息是吴斌冒着风险去打听到的，为了自己的好友莫六，他打算豁出去了。
　　伍青山昨晚悲痛气愤之下，的确是下重手用匕首飞镖两节棍等一连伤了对方好几个人，只因当时一片漆黑看不清楚所伤那些人的伤势如何，自己只是将对手打趴到地下没法还手方才停手的。如果吴斌打听到的消息是真实的话，那么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原来已经打死了人。
　　这可是他第一次听到自己下手杀死了人，心中免不了既是震惊又有些心慌害怕什么的，不过唯独就是没有后悔。因为里面的那帮人或多或少都是杀害莫六的凶手，就算是将他们全部杀了也不为过，只可惜不知死的究竟是谁，如果是那两个带头严刑拷打莫六的暗哨就好了。他当时只是捅倒了那个矮一点的，而那个高个子就似乎并没有将其打倒，说起来真的还是有点遗憾。吴斌也仅仅是听说有人死了，但死的到底是谁他同样也不知道。
　　李永标等人听到马戏团那帮家伙也终于有死亡的了就大为高兴，不管死的是谁起码现在都已经拉了一个为莫六兄弟垫背的。
　　伍青山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虽然离报仇的目标还差得远，不过总算是有了一些交代，心中的那内疚之情自是减轻了一些。只不过他第一次杀死人心里老是感到很不踏实，毕竟法律是杀人可要填命的谁都难逃责任，对方那些人固然是该死，不过按理也因该是通过法律的途径由官方来法办而不能私下里解决，如果警方插手此事的话自己日后恐怕会有麻烦的了。
　　李永标看出了伍青山的忧虑，他武功虽然远远不及伍青山，但有关江湖打斗的经验就比对方丰富得多了，于是安慰着说此事不用担心什么的。因为凡是命案一旦报官的话，肯定就会第一时间封锁现场不让闲杂人进去的，而昨晚死人的现场可是对方那私宰国家保护动物的地方，如果报官的话办事人员一进去，马戏团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肯定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的了。马成功决不会愚蠢到连这一点都不知道，肯定是自己悄悄解决此事而不会选择报警，今天马戏团并没有因此关门而是照常营业，演出区里面的训练场也并没有被警方封锁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然昨晚闹了那么大的动静还开了好几枪，那些枪声肯定会招来本地那些治安民警的前去过问，那些人多半早已经被马成功收买的了，因而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了了之。马成功为了自身的考虑，更是反过来将开枪的说成是偷偷摸进去捣乱的那些盗贼，这无非是掩人耳目洗脱马戏团的嫌疑，又可以借此平息团里所有人员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