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牛闯江湖》双滘山人

412、发现罪证

　　他穿戴完毕握着匕首的塑胶手柄轻轻触碰了一下那些铁丝网，试探出并没有任何的火花，显然是不带电的这才放下心来。随后收起匕首戴上手套轻拉了一下那缠得很密的铁丝网，发现每一条铁丝网都绷得很紧，想要拉开一个口子再钻进去委实是不容易，于是便放弃了这个念头改由设法从那道小铁门处进去。
　　小铁门只有一人多高，门的上端同样是缠着好几道铁丝网，这当然是防止有人会企图从上面攀爬过去。不过这些障碍只可以挡得了普通人而挡不住伍青山，须知他从小就是个爬树偷水果揣小鸟窝的高手。其实这道铁门加上顶上的铁丝网也就仅是三米左右的高度，以他练过的轻身术跃起来在中途再踹上一脚借点外力的话，是完全可以飞跃过去的。只不过这里是铁门，在门上踹一脚时肯定会弄出响声来，加上顶上的是挂满铁刺的铁丝网，万一被挂到就很容易受伤，因而他衡量过后还是改为攀爬过去比较稳妥。
　　他把装有绳子等物的胶袋缠在腰背后，沿着门旁的铁柱悄悄地爬上去，不几下便爬到了顶上，再用戴着手套的双手按住上端的那些铁丝网轻易就垮了过去，然后沿着铁柱再滑溜下来。整个过程都没有弄出什么大的声响来，即使是有点小声响也已经淹没在江风与江水声中去。
　　下到地面他脱下手套收好，摸出两支飞镖分左右两手各握着一枚，倾听了一会没有发觉有什么异样之后便朝最近的那间小屋摸了过去。摸到小屋的那面大玻璃窗户下面，似乎听到里面有些声响，他连忙屏住声息慢慢探起头来，借着天上微弱的星光发现屋内端坐着一个人影，那些声响正是那个人发出的呼噜声，不用说里面的那个人肯定是睡着了。
　　伍青山在黑夜里的目力非常好，这可是少年时苦练出来的本领，他通过辨认这小屋的形状以及屋内简单的摆设，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是一间保安亭，那打呼噜的男子应该就是这里的保安了。想不到在这个封闭得那么严密，平日里又没有任何人能够进来的地方还会设有保安，可见这地方果然是不同不一般！
　　伍青山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阵振奋，瞧那个保安睡得挺沉的样子，于是就放心地朝后面的一栋房子摸了过去。现在估计也就才凌晨一点多钟左右，刚才那个家伙居然已经睡得那么香，显然这里极少出现什么意外之事，那人才敢睡得那么安稳的。
　　他还没有摸到那栋房子跟前便已闻到了一股怪怪的臭味，这股味道就好像是动物腐败所散发出来那种气息，只不过是淡淡的并不怎么浓烈。他感到奇怪就紧握着飞镖小心翼翼地弓着腰摸过去，摸近房子跟前时发现房子前面有一排架子，上面似乎是晾晒着什么东西，风中那股淡淡的臭味正是从架子这里传出去的。
　　他不由得好奇地摸到架子旁伸手摸了一下架子上晾晒的东西，触手之处是毛茸茸的特别柔软滑溜，连忙再将手探进里层摸了一把发觉是些皮肉，显然这是什么动物的皮毛晾晒在这里，难怪会发出那种腐败的味道。不过究竟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就算他目力再好但在黑夜里仍然还是辨认不出来，他此行的目的也并不在于此，于是便略过这事不再去理会，只是膘了一眼见到这样的皮毛架子上晾晒了好几张。
　　他随后将搜索的重点放到了那栋房子中去，摸到房门前时发现铁门已经被一把大锁拴着，便知道这里面并不是住人的。他不是开锁这方面的好手，在这方面他的好友阿星才是个中的高手，见到无法进屋后他只好溜到一旁的窗户前，发觉那窗户只是虚掩着的便轻轻推开往里看，隔着那铁条焊制的防盗网看不清里面的情景，只是感到有一种淡淡的动物膻味传出来。
　　他便猜到外边既然晾晒着皮毛，那么屋里放着的多半也会是那些动物的皮毛或者是骨头之类的东西，只有那些东西才会飘出这种膻味来，看这间房子不算小应该存放了不少那些东西。他本想掏出裤兜里包裹着红布的小手电筒，拧亮看看究竟是什么动物才有这么光滑的皮毛的，不过由于担心会暴露目标就只好作罢。
　　这里的平房是好几栋并排着隔开互不相连的，他见这间存放着只是动物的皮毛一类的东西不可能会有莫六的踪影，于是便继续向下一间摸去。而这间的格局与刚才的那间基本相同，所不同的是房前架子上晾晒的并不是整张的皮毛，而是用铁钩勾着一只只什么东西吊着晾晒。他自然又是好奇地上前查看究竟是什么，这回发觉触手所及的是些挺硬的鬃毛，还摸到了好几只筷子般大小极其锋利的爪子，这些东西散发出来的并不是刚才闻到这那种膻味而似乎是石灰的味道。
　　他根据摸索到的形状判断出这些东西应该是动物的蹄子，从那爪子上似乎有点像是狗熊的脚掌。对，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熊掌！
　　伍青山一旦推测出来结果之后心中不由得大吃了一惊，须知熊掌鱼翅那些东西都是极为贵重的山珍海味，平常人家一辈子都难得一见真容。想当年在香山时他跟着斧头帮的帮主洪坤吃过鱼翅燕窝龙虾等珍稀，就是没有尝试过熊掌的味道，以那洪坤雄厚的财力都极少能弄到熊掌来吃，可见此物在山珍海味中比其他的更要显得珍贵。这也难怪会是这样，国家的法律早已经规定不能猎杀棕熊黑熊，自然就难于弄到这些食材了。想不到马成功这里会于国法而不顾私下杀熊取掌的，这真的是有点敢大包天的了！
　　熊的一身除了熊掌之外，熊胆也是极为珍贵的药材，料想对方这里肯定也会是私自提取这些药材。他连忙去到那房门口，摸到房门仍然是被紧锁着，这里就连窗户也已经被关牢无法弄开来，更是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景，不过也可以估计得到屋内所放着的必然是与熊有关的东西。
　　马成功既然胆敢杀熊取掌干这些事，那么刚才所见到的那些皮毛肯定也是珍稀动物的了，他想到这里忍不住又折回头去查看那些皮毛。去到架子前轻手轻脚地取下一张，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便走到角落蹲下，然后取出裹着红布的手电筒拧亮，借着红光发现那皮毛果然就是如他所料到的老虎皮，皮毛的额头处还可以隐约看出一个王字来。
　　他解开了心中的疑团之后又溜到那没有关牢的窗户前，再次拧亮手电见到屋内既有一些虎皮，还有一坛坛大玻璃瓶装盛着的的酒，这回不用猜都可以估得到瓶子里面的肯定是虎骨酒。老虎比熊更为珍贵，早已经列为国家法律保护的珍禽猛兽，无论是贩卖或者是宰杀都已经触犯了法律。隆兴这里不仅宰杀狗熊还杀老虎，难怪会将这片区域保护得这么神秘，原来这里面还真有这些不可告人的勾当，除此之外不知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伍青山心中一阵暗喜，他这么些日子里一直都苦苦想寻找有力的证据向马成功讨回自己的黄牛，现在无意中发现了对方比偷牛还更为严重得多的罪证，只要将对方的这些行径向公安局一揭发，到时就不愁那些公安警察不会立马前来把马戏团封了，那样自己再揭发对方偷了自己的黄牛，到时要取回黄牛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
　　他以前在新宁的东兴马戏团时，就曾听人说过有些无良心的马戏团，借用来做表演的名堂向一些不法分子收购一些虎豹熊回来，然后却私下宰杀倒卖出去挣更多的钱。也还有更加黑心的马戏团为了能够吸引观众的眼球，而向一些人贩子买回一些拐骗来的儿童与少年男女，残忍地将他们弄伤弄残显得与众不同，控制着这些受害者为他们挣钱，例如花瓶姑娘什么的就是人为造出来的。自己当年年少无知还有点不怎么相信，想不到马成功现在的这家马戏团就干着这样的事情，只是暂时还不清楚对方究竟有没有存在害人的行径。
　　他小心地放回皮毛又继续向下一栋房子摸去，想找到更多的罪证来告倒马成功。刚刚摸到那间房子时，突然间听到前方传来一些极为轻微的脚步声。他现在的江湖阅历已经相当丰富，一听便知道有人朝自己这边走过来，于是连忙在屋角处伏下身子，用右手捏着两支飞镖，左手则抽出匕首作全神戒备。这里既然是对方专门干不见得光勾当的地方，守卫当然也应该是最为森严的，否则一旦泄密出去的话不仅他马成功，甚至是包括诺大的一间隆兴马戏团也就有可能完蛋了，为了保住身家的安全他们不得不严加看守。
　　他刚刚伏下身子那阵轻微的脚步声便已经到了跟前，借着星光可以辨认得出一条人影从眼前经过，对方手中的大刀在星光的照耀下泛出一丝白光。从那人走路的姿势和步伐来看此人的武功相当不错，对于这点眼力伍青山还是蛮有自信的。他见到对方的刀具在星光下会泛出白光，于是连忙将自己匕首的刀刃悄悄藏在手臂底下免得暴露，对方既然是在黑夜中巡逻目力就相当不错的。
　　那人并没有停留而是继续朝晾晒熊掌的那栋房子走过去，看来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伍青山待那人走过后便松了一口气，刚想起身出发时突然间又听到一阵更为轻微的脚步声从前面传来，他暗吃了一惊连忙伏着不敢轻举妄动。眨眼间一条人影又已经来到了跟前，那人手中似乎握着短棍一类的东西，眼前的那条人影比刚才那个要高大许多而且脚步要轻上许多，如果不猜错的话此人武功比刚才那人可要高上不少来，原来隆兴这里面真的是不可小窥。
　　那条人影不知怎么的，刚走过伍青山面前突然间就停了下来开始左右张望着，伍青山吓了一跳连忙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他当然不是畏惧眼前的这个高手，而是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查出莫六的下落并不是要打架的，万一被对方发现打草惊蛇就什么都干不成了。幸好那人只是张望了几下并没有发现几乎贴着地面的伍青山，便又朝着他同伴那边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