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对象是我初恋》一只像老鼠的小鸵鸟

25、校园暴力25

　　“让开——快让开——”

　　肖纯身后正驶来一辆速度极快的自行车，自行车上的男生着急地大喊，可能是自行车的刹车失灵了，前面又是斜坡，自行车会随着下坡而加速形势，刹不住闸，前面又有人，男生慌乱到不知所措。

　　陈一君正和肖纯认真地讲话，并没有看到那辆自行车，等到男生大喊的时候，自行车已经朝着肖纯气势汹汹地奔来，陈一君下意识地吧肖纯拉进自己的怀里，往旁边一转，自行车还是撞上了陈一君的手臂，索性没有伤到肖纯，她松了口气，看到怀里像小白兔一样的肖纯还惊魂未定，朝着已跑了很远自行车背影“操”了一声，顾不着粘上甜筒的衣服，忙问道：“有没有事？”

　　肖纯吓出了一头虚汗，摇摇头：“没事。”自行车的杀伤力没有大型车高，当时一旦撞上去也不是轻的。

　　“那就好。”陈一君掀开自己的袖子，手臂被自行车的车把撞出了紫红一片，身上又添了一块新伤。

　　肖纯扑上来摸着她的手臂说：“又受伤了？”

　　刚刚还蛮开心的，又因为这事肖纯心情一下子变得不大好。

　　“没事，你刚刚不是说有事情要说吗？”好不容易撬开了她的心陈一君不想失去这个宝贵的机会。

　　“先去学校医疗室处理一下吧？”肖纯不由分说地拽着她走。

　　“噗，”陈一君笑弯了眼道：“这不用处理了，又没有伤口，拿酒精擦一擦也好不了。”

　　“那……”

　　“我觉得比起这个来，我的衣服好像更需要救助。”陈一君可怜兮兮地指着自己胸口那块粘着甜筒奶油的污渍，肖纯被她抱在怀里的时候，甜筒不小心蹭到了陈一君穿的校服上。

　　“对，对不起。”肖纯连忙掏出纸巾往陈一君衣服上放，擦到一半时，才猛然发觉，她擦的是陈一君的胸口位置。肖纯突地像弹簧一样缩回了手，站在原地，小脸爆红，怎么能像个登徒子一样……

　　陈一君倒是不在意，她的这个校服也该寿终正寝了，她把自己手中握着的甜筒递过去，眼神亮晶晶：“诺，给，要不要尝尝我的。”肖纯手里那个，碰都没碰一口，直接全部糊在了她的身上。

　　陈一君一手拿着甜筒，一手接过纸巾，自顾自地擦起来。肖纯没有接，凑过去用粉嫩的小舌舔了一口裹着抹茶口味的甜筒，她和陈一君的脸凑的很近，陈一君正在专心致志地擦衣服，侧着脸，眼角余光都是明艳动人的。

　　肖纯心头微动，慢慢往前移了一下，心头的欲|念像开了闸门的水奔腾不息——“啵”地一声，肖纯奶呼呼的一个吻落在了陈一君的侧脸上，落的太急，两个人都听到了嘴唇和脸颊碰撞发出的声音。

　　陈一君擦衣服的手僵住了，满脑子都是她是谁？她在哪？肖纯在干嘛？她把肖纯当女儿养，肖纯却……不不，一定不是那样的，肖纯是个纯洁善良的孩子。

　　陈一君抬眼看着肖纯，她双手捧着脸，把脸埋在了手心里，露着的脖颈都是粉红的，陈一君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肖纯慌了，她可不能慌。

　　她郑重其事地拉开肖纯的手，见肖纯小雨刷般的睫毛垂着，羞得抬不起头，冷静道：“肖同学，额，虽然你表达喜欢朋友的方式有些……有些偏激，但是这并不是错误的。”

　　肖纯“刷”地一声抬起头，一脸地不可置信，眼底若隐若现着喜悦。

　　陈一君绞尽脑汁想用最委婉的方式告诉她自己不喜欢这种表达方式，但是也不能伤害到她。

　　陈一君本来觉得没有什么难为情，高中时候她也经常和她的好朋友闹着玩，她触到肖纯眼底的莫名欣喜和一些微妙的情绪，委婉地说：“虽然这样没什么不对，但我觉得你可以换一种方式。”

　　“唔，”肖纯眼中闪烁着的微光有些黯淡，轻咬住唇，唇角还残留着刚才吃过的抹茶味甜筒，陈一君抬手自然地帮她揩去嘴角的冰激凌，说：“走吧，去学校操场转转？你不是还有事情要说吗？”

　　“恩。”

　　因为是大星期放假，没几个人留在学校学习，因此操场上只有她们两个人。陈一君和肖纯绕着塑胶跑道一圈一圈地转。肖纯不说话陈一君也不催她，只耐心地等她整理好心情，把那些心底的秘密倾泻出来，陈一君盯着她头顶上方的红蓝两格，仿佛看到了她内心的挣扎。

　　“我现在的家只有我，我妈，和管家三个人。”肖纯正走着，突然停住了，转身看向她：“那个管家，是我妈的情夫。”

　　肖纯的感到心中像被刀割般钝疼，但随之而来的还有痛苦之余的畅快，她终于可以找个人诉说那些日日夜夜都难以忍受的压抑和苦楚。

　　“有一天，我放学回家，司机没有来接我，我自己回去，结果我看到了……看到了穿着家居服的她和……刚从她卧室里走出来的管家。”肖纯断断续续地把整句话说出来，好似用了很大的力气，但语气却格外平静：“那是在我高一的时候，搬到北城不到一个月，她和我爸离婚才几个星期的时间……我，我无法接受！”

　　陈一君听到这个消息无疑是万分惊讶，她见过肖纯家的管家两次，虽然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但看起来不像是吃软饭的小白脸，而且他头发都白了，年龄肯定不小了……肖纯继续说：“管家是爸爸雇佣的，他知道那个女人不靠谱，不放心把我交给她，所以雇了一个管家，管家叔叔性格很温和，对我很好，比那个女人要强一百倍……但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依然没办法接受，到现在也无法释怀……”

　　说完她就沉默了下来，心中的磐石好似轻了许多，陈一君问她：“你是因为你觉得管家对你好，所以才没有告诉你爸的？”

　　“恩。”

　　“你可真傻！”陈一君喟叹道，虽然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安慰肖纯而不是说风凉话，但她还是忍不住，管家哪里是什么好人，分明是个高段位的人渣。

　　“你爸每个月都给他开工资，他还在你面前膈应你，你也真是，”陈一君本想说她真是缺心眼，但看她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重些的话不忍心说出口，只抬手摸摸她的头，说：“你也真是善良啊。”

　　“善良”这个词并不全用作褒义词，太过善良反倒是一种纵容和懦弱的表现，肖纯便是那类善良到一定程度编成了懦弱的人群中的一份子，不管是在校园暴力还是在家庭里，她的无声沉默不是保护她的盔甲，反而变成了击溃她的尖刀利器。如果她不能试着拿起武器反击，终究会被击垮，被毁掉。

　　肖纯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陈一君说：“有的时候，你认为只是你认为。”

　　陈一君又问：“既然你爸不放心你，为什么不抚养你？”

　　肖纯在谈起她爸爸的时候眼神里带着柔和和崇拜：“爸爸始终觉得，女儿的成长和儿子的成长是不同的，我是他的女儿，所以在我成长的过程中，会有诸多不便，他认为我跟着妈妈生活，会更方便一些……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父亲。”

　　“……真是迂腐。”陈一君实在受不了，这一家子是怎么想的，突然她又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问道：“你爸不会也养的有小情人，然后不让你跟着他吧？”虽然听着很残酷，但事实确实如此，她实在想不到可以解释的，女儿又不是小孩子了，已经算作快成年的大人了，何况跟着这种母亲吃尽了苦头。

　　肖纯皱着眉头辩解道：“……爸爸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个严谨负责的人，虽然严肃刻板了一些，但是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对于肖纯对于“好人”的定义，陈一君实在不敢苟同。

　　她双手环肩，问：“所以你打算怎么办？一直隐瞒下去？”她不想替肖纯做选择，她想听肖纯的真正想法。

　　肖纯摇摇头，她现在已然是掀开了血肉淋漓的伤疤，年少时所受的巨大冲击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不可能忘怀，只是不敢想起、不敢面对罢了。

　　“还有……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肖纯微红着眼角，颇有破釜沉舟之势，两肩微微抖动，说：“我有中度焦虑症。”

　　“在特别紧致的时候，会发病，例如说话结巴，身体发抖、晕厥等不同程度的病发情况。”

　　“所以你那个时候晕倒，是因为这个？”陈一君凝重道：“告诉你妈了吗？”

　　“没有，只对你说了。”

　　陈一君顿感心酸不已。

　　看似宽容善良大度的人，现在因着敞开心扉，那些从未说出口的怨恨字眼随着逐字逐句的倾吐变得无比清晰起来，陈一君心疼道：“为什么不跟你爸说，怕他担心吗？真是糊涂！北城的医疗水平比不上大城市，况且，在这里，人们的意识中‘焦虑症’甚至不是一种病。”

　　焦虑症需要服用药物治疗，前期不能中断，陈一君问：“吃药了吗？”

　　“没有，不舒服的时候，就去学校的心理咨询室。”

　　没有服用药物，陈一君很难想当她发病时是怎么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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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码完之后发现太多了，分开两章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