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恋爱有风险，煲魔镜粥需谨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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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感是一个古怪的词，它需要心动，需要脸红，需要粘稠的绵密的一切甜美来佐证，可爱却不需要。
对魔女来说，说爱比说喜欢简单，因为人类很少去质疑一个直白的去说爱的人，没有人质问，就不需要回答，不需要回答，就不需要思考，甜蜜的恶毒在她们的‘爱’里化作极漂亮、极锐利的刀，让刀尖所指向的人遍体鳞伤，那是有趣的。
人总在听到爱以后喜悦，什么人都是如此，然而joker，他永恒的与众不同。
疯子理解疯子，疯子知道疯子，疯子爱疯子，于是疯子才能杀害疯子。
玛利亚背靠着她所租住的单身公寓的防盗门，无法自控般的放声大笑，某种来自于记忆深处的痛苦感再次顺着那笑声爬出她的咽喉，很快她就开始尖叫和干呕。
住在隔壁的邻居是一位哥谭市中难得的好市民，谢绝黄赌毒，早出晚归，也没有什么狐朋狗友，偶尔会救助一些小动物，看见别人抢劫会立刻选择报警，性格之老实朴素，为人之健康传统，堪称感动哥谭十大人物之首，连蝙蝠侠都要甘拜下风。
邻居先生在她尖叫了几分钟后开始敲门，大概是发现没什么用处，他下楼联系物业能否来看一下里面发生了什么，因为居住在这里的独身女性在几分钟前就一直在尖叫。
物业和他上来的时候，玛利亚已经平息情绪了，她蹲在角落里，正准备起身去拿拖把，好处理一下地上的少量呕吐物——她今天没吃什么，外加单身公寓离阿卡姆并不近，即便早退，回来以后也过了饭点。
玛利亚充满歉意地看向邻居先生和物业，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给您添麻烦了吗？”
物业露出了十分明显的嫌恶的表情，嘟囔地说了她两句，就背着手走了，而热心肠的邻居则关切地和她说了两句，表示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他以后，才慢吞吞地离开。
关上门后，玛利亚非常迅速的回归了面无表情。
她能够同时感受到生命被拿捏的感觉，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手将某物紧握，微热的，涌动于表皮之下的，那种能够大声诉说或低吟某人确实活着的东西，她仿佛听见joker急促的困难的呼吸着，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沙哑的笑声……他会说什么？
“杀就是爱。”
玛利亚忽然梦呓般的说。
某种与恋爱相似的狂热让她有点晕眩，但尖叫和干呕已经用尽了她的力气。她是不会笑的。
当joker说完那最后一句话时，她就这么觉得了。那种非心动也非恋爱，却与它们无比相近的杀意让她沉醉，几乎到可以成为返校日女王的程度了，她的心在旋转，脑在舞蹈，血液在奔腾！它们叫嚣着，用非人的音节诉说着。
杀了他。她会杀了他。这一切都是因为爱。
有趣的才值得去爱，有趣的才有资格被杀……难道不是这样吗？难道不是吗？
玛利亚指使一个隐形仆役去打扫房间，而自己则晕乎乎地躺在床上。从西边离去的阳光透过少女心的碎花窗帘，懒散地照在她脸上，她感到启示，令人兴奋不已的启示，来自于血脉，来自巫师之祖，来自神灵，来自虚无缥缈的一切，她感到命中注定。
她命中注定会在一百岁的生日那天遇到joker，她注定会杀了他的。
这是宿命。
……
“你懂得吧？纳莉？小小纳莉？”
受恋情的滋润而泛红的——或许这句话并不适用于这里，但玛利亚的表情显然是热恋少女应有的，纯指那种热情吧，总比指杀意要好得多，纳莉贝鲁总觉得自己透过双向镜看见的脸，才是真的恋爱中人的脸。
回忆一下她谈乔的时候，那种兴致缺缺的语气，她不过视他为一条狗，一个使魔罢了，魔女的通病，就是她们都很瞧不起凡人，无论时代如何变迁，她们始终如此。
纳莉贝鲁开始习惯玛利亚不断提起joker了，她也喜欢玛利亚这种地方，毕竟玛利亚是那么的古板、落伍，就连告诉一个人她想杀了他，都要用‘爱’这个词，过去的魔女才纯粹嘛，纯粹的恶毒，纯粹的阴狠，连爱都会当做花肥，那样的才算好魔女。
在她心中的玛利亚是半个好魔女，而她自己是超级坏魔女。
纳莉贝鲁设想着玛利亚在杀死joker以后骑着扫帚回单身公寓的样子，略有心不在焉，玛利亚叫了她好几次才回过神来。她严肃的说：“我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往后就再也没杀过人了。”
玛利亚拍了拍自己因为沉醉于幻想——虐杀幻想——而发烫的脸颊，轻声细语地说：“我是说热情啦，你讨厌。”
讨厌就是喜欢。纳莉贝鲁出神的想。她开始在脑子里徒手造雷，思考万一玛利亚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突然打算和joker原地脱单，生三个孩子（虽然她不确信魔女和人类有没有生殖隔离），如果可以就两男一女，婚纱可能是紫色，很艳的那种，搞不好他俩会在蜜月期一起去染头，染成七彩的，顺便让蝙蝠侠做证婚人……别想了，绿灯侠听见都要吓哭了。
纳莉贝鲁完全不理解玛利亚的热情，只因她比玛利亚还要小那么几十岁，虽然是同窗，但本质上三年一代沟，她俩隔了十多个，根本不理解年上系魔女会思考的打打杀杀，讲真的，她还根本没杀过人呢。
但她还是保持着礼貌体贴的假笑，说：“我知道，那是□□。”
玛利亚被她的回答囧到了，连脸上的红晕都好像停顿了一下，她沉默了一下，吐槽说：“我知道这个是日漫梗哦。”
纳莉贝鲁正在心里权衡利弊，最后终于决定要和导师联系，让她给玛利亚下个永远不恋爱或者永远不杀人的巫术，以防某天玛利亚携带家眷回尼泊尔，会把导师气到心肌梗塞，然后被拉上落灰好几十年的魔女审判法庭。
她这么一想，觉得自己脸上熟练的假笑更加熠熠生辉，感人肺腑，纳莉贝鲁声情并茂的说：“娃儿，娘也知道！”
被这么一打岔，差点忘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的玛利亚：“……没事我就挂了，晚安，拜拜。”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恋爱有风险，煲魔镜粥需谨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