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恋爱有风险，夜游需谨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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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从哪种意义上来说，热能搜索魔法都是最逊的魔法。
在迅速逃离火灾现场，并打碎一个点满蜡烛的大吊灯后，玛利亚痛苦地评价了这个冷门的魔法。冷门总是有冷门的原因，而这个魔法冷门，毫无疑问是因为它难用得令人发指。
当她面目狰狞地骑着扫帚飞进哥谭市公共图书馆三层时，蝙蝠侠早已经在那里了，当然，也或许不那么早，只比她早几分钟。
不知道是谁把这里弄得一团糟，历史类的书和魔幻类的乱扔在一起，它们被堆成一座不小的人造山丘，这已足够令人称赞图书馆的藏书量丰富，然而这些珍贵的图书总是被放着落灰，即便是被拿出来，也只是为了堆成一座山，再用绿颜料漆上“狂暴的欢愉必将以狂暴收场*”，无意义的H和A在旁边作为它的点缀，几乎让玛利亚立刻就回想起joker的狂笑。
他总是那么喜欢笑，所以才让人讨厌。她撇着嘴想。然而讨厌就是喜欢，喜欢还是喜欢，魔女总是这么不讲道理。
玛利亚没在蝙蝠侠身上多留心，外部辅助魔法已经扫描过这里，显然joker不是想普通的炸个空无一人的图书馆，至于蝙蝠侠，他自然不是蠢人，只是稍作推测和搜索，就能够猜出这只是joker玩笑中的一环，还有下一个线索，连环的线索，或许最后他还是会回到这里，毕竟joker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但在彻底排除完其他可能性之前，他不应该在这里逗留太久。
由于不确定joker藏的是什么，他并没有对玛利亚说些什么，至于什么“滚出我的哥谭”，那更不可能，这个骑扫帚的女人，大约是法师或巫师，说话时机奇怪又离谱，还喜欢说废话，一刻不停的，只要条件允许，她说不准会在他说完那句话以后提八十个问题，直到蝙蝠侠变成哑巴为止，到那时哥谭恐怕都要被炸弹搞得来一次大规模罢工……哦，会那么做的是法国人。
他已经意识到只要和这个女人独处，就会一定程度的受到影响，不夸张，只是会忍不住在心里说些老套且烂的笑话，只要在一米外就能够完全杜绝，所以他再次从窗户出去，像正常的蝙蝠一样，唯一的不同是他需要勾爪类的道具，而普通蝙蝠用翅膀，这就是他是蝙蝠人，而蝙蝠是蝙蝠的原因。
在离开的那一刻，蝙蝠侠转头看了一眼她胸前，她的铭牌挂在那儿，以至于蝙蝠侠很快记住了她的名字，玛利亚.琼斯，一个平平无奇的名字，最大且唯一的与众不同是，她的铭牌下标注着她所工作的地方：阿卡姆精神病院。
受那个无伤大雅的魔法力场影响，他甚至在心里吐槽：阿卡姆永远人才辈出。
……
玛利亚面无表情的看着蝙蝠侠从她身边飞过，呛鼻的干煸辣椒味迅速融入夜色，好似他从来没有进来过，她无言的看向地方的玻璃，一半受难于蝙蝠侠，一半是因为她，所幸joker的崇拜者们，那些小丑帮的成员，他们早早用撬棍或棒球棒砸碎了摄像头，否则她还真没钱去赔偿玻璃和之前那盏吊灯。
她再次骑上了扫帚。今天骑它的次数太多、太频繁，使玛利亚觉得有些没劲，长时间觉得无趣简直是对一个魔女的蓄意谋杀，好在对火药类的深深厌恶很快就让她再次打起了精神，快速地穿梭在哥谭的街头巷尾中。
哥谭似乎永远那么黑漆漆的，月光永远有照不进的地方，角落里永远有吸药的□□混混，街上永远没有开到九点之后的民营便利店，不过蝙蝠侠出现以后或许情况还是好了一些的……起码有几辆车在开，而胆敢半夜开车的人却不是□□，街上的行人很少，不过总归是有几个；哥谭很糟，蝙蝠侠或许无法完全的解救它，可有总是比没有好。
玛利亚开了半分钟小差，但附魔的扫帚不会，它像个使命必达的部下，很快地掠过夜空，直到发现那个有可能埋藏着炸弹的地方。
她向下俯冲，好像救世主男孩去抓金色飞贼，而她是去抓怪胎尾巴的魔女，像触摸幻影一样快，那种恐惧和兴奋感让她稍微觉得自己再次活了过来，这是何其喜悦呢？即便给了她这种喜悦的是个爱炸弹的疯子，但她仍然咧出了一个眩晕般的笑。
死。玛利亚从那座摩天高楼上看见凝固的死，仿佛她已经看见了火焰在熊熊燃烧，人们在尖叫，婴儿在哭，母亲在流泪，而远在警局，或暂时收容于黑门监狱的joker，他一定会无比夸张的，开心的大笑。
只是幻想到这个，她就恐惧和厌恶得几乎要从扫帚上掉下去，然而可恨的魔女的血脉却让她几乎要笑出声来，她爱死又怕死人类的死状了，像一场盛大的宴会，人们点燃另一群人作为献祭，并载歌载舞，玛利亚像个坐在正前面直视这一闹剧的幼童，她随着人们一起拍手，歌唱，狂笑……然后，恐惧。
玛利亚两腿发软地扶着天台的铁栏杆，站在无名的居民楼上，她干呕了一会儿，用袖子狼狈地擦着脸上的生理性眼泪。恢复冷静大概用了五分钟，她整理了一下满是褶皱的衣服，环顾四周，却看见了，哈，蝙蝠侠，又是他，他终于舍得多看玛利亚一眼，但那显然是不赞同的眼神。
稍微恢复过来的玛利亚恹恹地看了他一眼，很轻地说：“炸弹在二十九楼。”这句话显然会把问题加深，指不定她晚点还会遭蝙蝠侠揍一顿，大概，然而此刻她早已没有心力去主动寻找那颗炸弹，越靠近楼梯她越觉得可怖，单单是保持站立和不放声尖叫，就已经用去她浑身力气了。
蝙蝠侠很深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他从楼梯赶到二十九楼，出乎他的意料，那里只有一个人，戴着滑稽可笑的小丑面具，和一个二十四发的烟花绑在一起，那个人耷拉着头，穿着一件很薄的衬衫。蝙蝠侠走过去摘下他的面具，但他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那是一张惨白的笑脸，嘴角几乎咧到耳边，眼睛瞪视着空无一人的楼梯，除去这些，蝙蝠侠能够看得出来，他年轻，无比年轻，但挽起袖子的小臂上却有几个针孔的痕迹……可这还是可怜极了，处处都张牙舞爪着joker独有的恶意。
他从男孩的上衣口袋里找到一张贺卡，落款自然是joker，他的字和他本人一样，潦草，扭曲，仿佛每个字母的缝隙间都挤满了疯狂。他先是向他道贺，然后写了一大串无意义的三流笑话，最后写道：和那些故事，所谓的过去说声再见，那些混乱的过往，让你成为紧身衣变态的过往，谁也不在乎？而我也许不在乎。你知道的，狂乱的开头和狂乱的收尾，这就是，真实，真实就是臆想，由我，由人，由玩笑。
接下来又是一些无意义的话，掺杂着用大写写的笑，他在落款，也就是自己的名字、代号后面画了一个笑脸，然而他的笑脸只会让人觉得糟糕。
蝙蝠侠快速地拆起烟花来，可太轻松了，简单得让人古怪。
大概两分钟后，玛利亚扶着楼梯下来了，她皱着眉，垂眼看向那僵笑着死去的男孩，轻声说：“烟花。”
joker确乎没有撒谎，这的确是烟花，蝙蝠侠站起身来看向她，却猝不胜防的看见窗外。
那是一束上升、炸裂，伴随着爆炸声的烟花，很快所有的不同地方的烟花都升起了，绿色的、红色的、金色的，什么颜色都有，无比热烈，却让人感到阵阵发寒和彻骨的恶劣感。
玛利亚几乎是在烟花上升的声音响起时就捂住耳朵蹲了下来，惊声尖叫着，干呕着，无法控制的嚎啕大哭，类似于创伤后应激障碍，并且显而易见的很严重。
二十四发一轮的烟花秀足足响了二十三次，毫无疑问，这里是最后一个应该点燃烟花的地方。玛利亚的尖叫也同烟花声一起戛然而止，她尽全力深呼吸着，极小声地抽泣。
“对不起。”她的嘴唇颤抖着，声音沙哑地对蝙蝠侠说。
对一个极度恐惧状态下的人，一个显然比他小一轮的女孩，他能说些什么呢？实际上他总是对那些女罪犯稍微好点，当然，那是在她们没干什么大坏事的时候，而玛利亚，她说不定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呢。
蝙蝠侠几乎要陷入沉默。他感觉到那个魔法力场再次影响了他，把他推向更柔软的一侧，让他想要说任何发自真心的、轻而温柔的话，于是最后他说：“没事。”
任何安慰性的话，他都不会说，并不是不想，而是从未会过，所以他只能用变音器处理过的声音干巴巴地说：没事。就像任何需要一点明确的示弱就能够挽回的小错误，他总是无法挽回他们。
头发和衣服上满是灰尘的女孩挣扎着坐起来，眼泪从她苍白的脸上滴落。她捂住脸说：“谢谢您，我没事的，谢谢您，真的。”
蝙蝠侠无言，他无法把玛利亚一个人丢在这里，单论她是个魔女，不行，或者同时论她是一个女孩，那同样不行。他还没有开口，就听见玛利亚紧接着的下一句话：“没关系。我会报警的，请不要担心。”
在她拒绝两次之后，仍然强求要带走她，这样实在太奇怪了，不是吗？
像个怪人，而不像个蝙蝠。
蝙蝠侠确定蝙蝠车正在来这边的路上后就离开了。这不代表他不在意玛利亚相关的事情，尤其一个有精神疾病的人做心理医生，这更为古怪，他也并不是不想把她带去警局，但把一个几乎完全无辜的人送入警局，是毫无疑问的暴行，至于径直带她去警局做心理疏导……他并不是没想过，但玛利亚却一定是绝对不愿意。
于是他只能暂时离开，并通知戈登局长派人到这里来，到时会有警察和专业的医生去处理关于她和这具尸体的事情。
而玛利亚蜷缩在离那死去的男孩较远的地方，静得几乎死去，只有很轻的抽泣还告示着她还活着这一事实。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恋爱有风险，夜游需谨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