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恋爱有风险，骑扫帚需谨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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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头罩感到心累，他虽然并没有女朋友，当然也不可能有男朋友，但他已经深深体验和感受过了一位单身母亲所承受的疲惫，他甚至愿意热情拥抱蝙蝠侠，拥抱夜翼，拥抱红罗宾，拥抱这时候还没登场的恶魔崽子，也不愿意和玛利亚再待超过一秒。
她算不上是个聒噪的女人，虽然他不乐意去想joker，但比起joker，她要好太多，笨拙的保持着礼仪，说话也是慢而温声细语，除了扮相之外，她确乎没有什么和joker相似的地方，然而虽说如此，她却是个无厘头的人，红头罩无法确定她算不算疯了——多半不算，但他可以确定这是一个保持着柔软的外壳，实际上却是怪物的异类。
他当然不是恐惧她，他几乎不怎么恐惧，愤怒早已让他混乱，只有在死寂中，他才感到安宁。一丝的安宁无法解救任何，而他也不需要被死寂解救。
只不过是单纯的烦躁罢了，她不经常说话，但一说就语出惊人，编排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不是他清楚她没有恶意，恐怕他已经忍不住轰烂了她的嘴，但也许是出于某种原则，就像蝙蝠侠，他的，可笑的，糟糕的不杀原则……红头罩狠狠皱了下眉，抛却这件事继续想：反正，她的有礼就像自以为有罪一样，有的时候面无表情，可一笑起来就像是在讨好谁，可是，谁？红头罩吗？不，她对着空气，笑的时候自觉惶恐而有罪。
他讨厌这个，然而去和一个女人，大约比他大几岁，今天刚见面，他还射了她一枪的女人，他会去劝她吗？改过自新，不必去想过去，然后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他可不喜欢开这种玩笑。
……
玛利亚感觉到坐在扫帚后面的男孩身上传来淡淡的苦味，那种苦味惯例的呛鼻，和辛辣味混在一起，显得奇奇怪怪，好在多年的魔药师生涯让她对苦味习以为常，才让红头罩免受飞到一半突然急速迫降的灾难。
沙拉酱和番茄酱粘在她耳朵两边的微卷鬓发上，翠绿的短发被夜风吹散开，无情拍打在后面的红头罩的头盔上，那阵呛鼻的苦味很快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颇有粘稠感的、放置了很久的盐水味。
红头罩在觉得很无语，她猜，但这也是没办法，毕竟她现在的头发长度刚刚正好，卡在扎不上和扎得上中间，这是一个怪尴尬的位置，就像卡在吵架的朋友中间，或者卡在哈维丹特和双面人中间。
她有目的性地穿梭在哥谭的高楼间，嗅着夜晚的哥谭所独有的冷铁和锈渍的气息，那样的冰冷感和香槟酒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几乎是一个荒诞现实主义的小说里的故事，一个讽刺用的玩笑，仿佛是圣诞夜的室内圣诞树，还有熄灭的三根火柴，它们同时出现，人们的欢笑围绕着人们的哀泣，唯有这样才好用在形容哥谭上。
但玛利亚偏偏爱这样，魔女爱有趣，魔女爱人，魔女会爱一切，什么也不爱的魔女是不存在的，而她，她是个超坏超怪的魔女，她偏偏爱这些。
这样沉浸式小说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很久，她很快就看见了一个巨大的、漆黑的身影，他正追踪着什么，极遥远处仿佛传来若有似无的笑声，还有身后男孩几乎爆发般的辛辣和苦涩，答案再明确不过了。
蝙，蝠，侠。她眯着眼睛，很愉悦地在心里一字一顿的念出他的代号。
那是一个阴郁的代号，谁能想到用蝙蝠来做代号呢？哪怕用蛇，叫蛇男，用老鼠，叫鼠侠，都不会带有这种浓郁的、痛苦和阴沉的感觉，他没准是个天才，一个黑漆漆的天才，活跃在每个夜晚，好像他压根不需要休息一样，飞过夜空，然后狠狠地，没有丝毫多余怜爱地，把所有罪犯都揍一遍。
当然，没有义警是圣母嘛，玛利亚。她在心里自言自语：哪怕是超人，生气了也会对着墙壁破口大骂，是不是？更何况蝙蝠侠，他身上的干煸辣椒味冲得惊人呢。
“joker？还是蝙蝠侠？”她没有回头，没头没尾的说。
半个疯子是半个疯子最好的理解者，所以红头罩也不需要出声询问她到底在问些什么，他说：“前面的巷子里，然后你马上滚回家去。”
玛利亚笑了，她说：“不。”语气就像红头罩最初拒绝和她骑扫帚时一样坚定。
她讨厌两种东西：无法参与的有趣，和近在咫尺的爆炸。这两种都仿佛是火，于是她时而快乐，时而焦躁，但大部分的时候，低下头，让头发遮住眼睛，然后面无表情。
红头罩没有很快回复她。他能从短暂的相识中推测出这个女人的本质，想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即便他把她锁在保险柜里——当然，这仅仅是假设——即便如此，她还是会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三方混战的时候，吃点东西，或者挥舞扫帚，让人狂笑，让人无语。
joker喜欢玩笑，蝙蝠侠讨厌玩笑，红头罩对玩笑感到愤怒，那么玛利亚琼斯是什么？红头罩严肃的看着她的后脑勺，突然找到了答案，一个讨厌的答案：她是玩笑本身。
他撇了撇嘴，最后将这个惹人嫌的答案照单全收，这时他突然想起玛利亚的问题。他说：“去他那里……去找他，joker。”他像吐出污泥一样，将这个令他无比恨的名字吐出。
玛利亚没有回头，她举起一只手挥了挥，说：“在去的路上了。”
就好像她早就知道这个答案，或者她本就想要去那里，无论红头罩要去找joker还是去找蝙蝠侠，她都会去那里，去见一个疯狂和混沌构成的恶质的本身，或者去阻止一场会在她眼前发生的、剧烈的爆炸。
红头罩沉默不语，看着那不远处的黑漆漆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恋爱有风险，骑扫帚需谨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