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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082 祸乱深宫 ...

  •   闵正啸答应玉姒,会把兰莫寻谴出宫,翌日清晨,兰莫寻便接到了所谓的圣旨。兰莫寻自也不笨,所谓圣旨降下那一刻,他就反应过来究竟怎么一回事。

      去雉鸣山寻千年人参,好拙劣的借口!

      世上哪儿来那么多千年人参,恐怕寻人参是假,故意把他赶出宫才是真。从无得罪过闵正啸,却那人借如此拙劣的由头将自己撵走,看来,他是受人指使。

      闵正啸受谁指使何须多想,自己得罪过的人唯有那个白骨精,那妖怪又是闵正啸的姘头……兰莫寻哼一鼻子,这妖怪看来惦记着要扒他的皮呢。

      兰莫寻不怕被个妖怪惦记上,他现在反而担心开刘四。

      死太监所做之事,闵正啸与那妖怪尽数知晓,闵正啸已然登上皇位,目的算是达成。目的既已达到,那刘四对闵正啸而言算是没用了,眼下死太监对那人无了用处,闵正啸与那白骨精必然会想方设法的要取刘四性命。

      绑住自己与刘四的同生咒还未解开,刘四现在绝不能死。

      兰莫寻此刻立于朗州城门外的官道上,望着擦肩而过的行人来来往往,他觉的得把自个当下的处境,知会刘四一声的好。

      刘四听清兰莫寻用意念传来的话,着令队伍停下,坐在马车里的他钻出车厢,踩着跪地车夫的背,下来车架。避开众人,他到路边上望远处出开神。

      闵正啸派兰莫寻去雉鸣山寻千年人参,他居然把寻儿打发了?

      昨儿个自己要走,闵正啸还怕自己走了之后、万一宫里横生枝节无人帮他,说好的把寻儿留给他,有事吩咐寻儿去做,却他今日把人扫出宫门外?

      刘四左思右想,也未琢磨透彻闵正啸这么做因何故。

      也是,刘四被玉姒、闵正啸合谋算计,这个只兰莫寻晓得,兰莫寻又从未告知过他这件事,是以说他想不清楚从中有甚的头绪当也不奇怪。

      虽说未琢磨出闵正啸昨个与今日为何两幅面孔,却刘四也察觉出来不对劲。

      兰莫寻确实没有告知过他、他被一人一妖合谋算计这事,可方才听了徒弟的话,刘四不由的联想到闵正啸身边有他不认识的人。寻儿说过,那人是一副雌雄同体的和合骨化身而来。

      刘四三角眼转了几转,心下有了计较。既然闵正啸把寻儿谴走,那就让寻儿来帮自己。

      兰莫寻收到刘四吩咐他马上去鸳鸯古道与其汇合的指令,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目的地。
      ※※
      朗州城,高墙之上。

      打城门楼子里走出来三人,一位乃普通百姓装扮的闵正啸,另一人则是宽大红袍加身的玉姒,还有一位正是面具遮脸的鬼将军。

      三人立在城墙边上,鬼将军先说道:“原来这小子就是刘四的徒弟兰莫寻?”

      “没错,他就是兰莫寻,我有意将其收在身边,可后来想了又想,这小子恐怕不是个好掌控的,便又打消了收他在身边的念头。”

      鬼将军撤回初见苌乐与这小子的思绪,点点头:“这娃娃年岁不大,却性子阴沉,确非好打搅的主,再是人才,不能为我所用,留下只会是个祸害。”

      “陛下明明让他去雉鸣山,可他走的却是这条道……将军,依你之见,我们接下来该如何。”玉姒问道。

      “你不是已经有了想法,还问我?”

      “我确实在想,只要跟紧刘四,定能寻见‘先皇’,可毕竟,刘四的本事你也知,所以我又在想,咱得把兰莫寻先除掉,刘四少了左膀右臂,将来咱们再除去他也就容易许多。”

      鬼将军沉吟几分,未表态,转身而走。

      玉姒见人就那么去了,唇角勾笑,只要将军不拦着,兰莫寻的命他要定了。

      “冤家,咱也走吧。”

      闵正啸嗯一声,前头先行,未踏出几步,却见一侍卫急匆匆而来。

      侍卫对随行闵正啸身后的玉姒视而不见,他朝闵正啸见过礼之后,忙说:“陛下再不回宫,贵妃娘娘恐会遭难。”

      闵正啸一怔,让侍卫先退下,他与玉姒道别后,才撵着侍卫去了。

      冤家走的急,玉姒自然吃味。吃味不假,却他没有为此打翻醋坛子,他心上生浓浓的、对那鲤鱼精的不屑。

      那个莲鲤还真是丢精灵的脸,好歹是个有点儿道行的,居然活的如此窝囊,天天被后宫里的那些个女人整治,她也真能受得住。

      换作他,谁敢给他不痛快,他非把后宫掀了不可。
      ※※
      却说闵正啸急匆匆赶回宫,顾不得换衣裳的便又加紧赶往皇后所居的宣宁殿。

      一入宣宁殿大院,闵正啸怒火当即冲上脑门子。

      只见莲鲤被两个老嬷嬷按在地上趴着,又有两个太监正手持棍棒、左右开弓的杖责莲鲤。

      诸如类似的场景,自莲鲤入宫至今,已发生过不是一回两回。

      莲鲤先头给闵正啸的妻妾留下不好印象,但自她获封贵妃再入宫,闵正啸的妻与妾、还有当初见过她一面的宫人们,再见了她之后,都不认识她。

      莲鲤的确道行不高,但不是说她就不会任何手段。

      每每在宫里遇上见过她的熟人,她会给对方施点小小的障眼法,故而不识莲鲤的生人看莲鲤,依旧倾国倾城,却原先见过莲鲤的、则看莲鲤是个姿色平庸的女子。

      这些人看莲鲤貌不惊人,常在暗地里说莲鲤是个丑八怪。有说莲鲤丑的,当也有说莲鲤是个风骚狐媚子的。

      两种不同的风言风语传多了,自然传到闵正啸耳朵里。

      莲鲤长什么样,闵正啸最是清楚,损毁莲鲤的风言风语听多了,闵正啸无一例外的认定,说这些话的那些人,一个个的妒忌莲鲤。

      昨晚上刘四走后,闵正啸去暖箱见玉姒,玉姒当时问他为何生气,那间闵正啸直直拐了话题,这会子提起来,那阵闵正啸其实就是为此事而气着。

      现又看见莲鲤被打的那么惨,趴在地上的人儿嗓子因为哭叫不止都已成了嘶哑,闵正啸怒不可遏。随他而来的近卫得令,把那些欺负莲鲤的奴才们全部拉下去。

      身处屋内的皇后齐楚玉听见动静,出来大声质问干什么。

      闵正啸冲到齐楚玉跟前,二话不说上手就是一巴掌。

      皇后因这一下,钗斜了、发也散了。因无防备,她人更是重重的跌坐,幸被一侧大宫女扶住,没有摔的过于疼。

      身子不疼,却脸颊之上明显的现出一个红掌印。齐楚玉一手抚脸颊,不可思议道:“皇上,你为了那个女人竟然打我?”

      丈夫虽不喜她,但原先无论怎样,他从不会当着外人面给她甩脸子,不管何时何地,势必要维护她的,却这一回,他连半点情面都不给她留。

      “你身为皇后,却无容人之心,还想让朕对你有好脸色、好言语……你脸怎么那么大。”

      齐楚玉一骨碌爬起来,也不理会斜了的钗与散下的发,一样冲道:

      “皇上,我祖父为开朝元老,我爹更是朝廷股肱之臣,而我身为齐家嫡长女,才学、相貌哪一样不及这个女人,你却天天沉迷她身上。沉迷也就罢了,你才登基多少日子,就开始荒废朝政、夜夜笙歌,你心里没一点数吗?”

      又是这样的说辞,闵正啸听这话早已听的耳朵快要起茧子。

      他怒道:“你有完没完……朕就问你一句,贵妃怎么着你了,你要时时找贵妃茬子。”

      齐楚玉咽了一口唾沫,接道:“人说红颜祸水,却我没料到一坨牛粪也能迷惑君心,既然你迷恋这个丑妇从而荒废朝政,那好,我身为皇后,就有权处置她个胆敢迷惑君心的贱人。”

      撂下话,齐楚玉再道:“来人。”

      立在院中的一帮人谁也不敢动一下,只你看我、我看你。

      闵正啸脸色铁青道:“你想干什么?”

      “本朝开国,太.祖皇帝立下规矩……”

      齐楚玉说了什么,趴在地的莲鲤听的一清二楚,见那口水星子乱飞的女人终于停下,她委屈且又泪水涟涟的呼唤道:“皇上……”

      这一声让脸色铁青的闵正啸脸色愈发难看,与皇后怒目相视片刻,终是忍住了再赏她一耳光的念头。

      闵正啸转身去到莲鲤身侧,蹲下将人打横抱起。

      闵正啸眼睛瞅着怀里的莲鲤,话却对着齐楚玉说:“既然皇后搬出了祖宗家法,朕还真的无法辩驳,皇后一定要责难莲鲤,那好,你就连朕一块责难吧。”

      闵正啸抱着莲鲤大步流星,留下目瞪口呆的皇后在原地。

      齐楚玉又清楚瞧见,横在皇上臂间的那女人,在皇上转过身子的当即,居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齐楚玉被莲鲤的白眼弄的差一点儿背过气,那贱人竟敢明目张胆的瞪她!!!

      瞪了她之后,还能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面孔!!!

      那张“丑脸”看在齐楚玉眼里怎是个令人反胃,可瞧在闵正啸眼里,又怎是个让人心疼。

      闵正啸将莲鲤抱着走出去就几步距离,却莲鲤要他将她放下。

      “你还干什么?”

      “皇上,你先放我下来。”莲鲤虚弱又糯糯地道。

      拗不过,闵正啸只得把人放下。

      莲鲤早隐去了面上算计,她朝立在殿门口的华服女子再度靠近,行至方才自己趴过的地方,屈膝跪倒。

      不及齐楚玉发问,莲鲤却先叩开头,闵正啸一把拉住她:“贵妃,你这是……”

      “皇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惹皇后生气,我这就给皇后赔不是。”

      让过闵正啸,莲鲤继续对上齐楚玉,“皇后姐姐,求您消消气,是我不对,我不该惹您生气,我这就自罚,求姐姐大人有大量。”

      莲鲤先照自己狠狠扇了两耳光,紧着又朝齐楚玉猛磕头,在场之人不少,任谁都看见,莲鲤磕头绝非装样子,那头磕的“咚咚”作响。

      闵正啸越发怒不可遏,他冲齐楚玉火道:“贵妃向你请罪,你倒是表个态呐。”

      齐楚玉却没有吭声,既然那贱人爱装,那就让她装好了。

      看齐楚玉不上钩,莲鲤又把头磕的重了几分。莲鲤自是不惧磕头的,可让在场其他人瞧了,一个个的替她感到额头疼。

      齐楚玉无动于衷,闵正啸二度制止莲鲤。

      额头已经流血的莲鲤抽泣道:“皇上别拦我,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皇后姐姐的气没有消,我今天是不会起来的。”

      阻止不了莲鲤,闵正啸只得又把矛头对准齐楚玉,“堂堂皇后,心胸居然这般狭隘,贵妃一而再的朝你请罪,你却是这般不知好歹的一个女人……”

      闵正啸“得得笃笃”狂骂,至此齐楚玉才总算反应过来,这个丑妇竟这般有心机,她当诸人面摆出这样一副嘴脸来,明显的是在给自己下套。

      不明事理的,只会认定她这个皇后不贤,再瞧闵正啸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齐楚玉真心不会接茬了。

      “皇后,朕再问一遍,莲鲤已经给你请罪了,你还要如何?”闵正啸说话的声音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齐楚玉心里苦,却是有苦说不出,瞧那泪眼汪汪的贱人嘴角似乎透着一丝讥笑,怒火又冲上她脑门。

      憋在内里的那口气再也憋不住,顾不得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齐楚玉扑上来撕扯开莲鲤,“你个贱人,我让你再装,你给我装……”

      皇后如同失心疯似的对着贵妃撕衣抓脸,莫说闵正啸没想到,任谁也没想到。两个女人在地上滚成一团,真真看傻了一众旁观者。

      “贱人、贱人……”

      “啊,救命,皇上救我……”

      情急的闵正啸顾不得后果的一脚踢开齐楚玉,把莲鲤从失心疯的皇后手里解救出来。齐楚玉被丈夫的这一脚,踢的再也爬不起来。

      齐楚玉的贴身大宫女惊呼着冲过去,想要扶起主子,却刚把人扶着坐直,齐楚玉便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莲鲤目的达到,她这才放声大哭……

      宣宁殿的动静不消片刻传遍后宫,更传遍朝野,尤其再听说皇上把皇后踢的吐血不止,甚至失了半条命,朝堂之上炸了锅。

      这消息更未用多久,就传到了闵睿耳朵里。

      风景如画中,正与寒山潜心对弈的闵睿听闻儿媳被那逆子打的失了半条命,夹在指间的棋子胡乱落在棋枰上。

      “皇上,你确定走这儿?”

      未得答复,寒山接道:“既然皇上落子无悔,那草民可就吃了皇上这一大片。”

      闵睿照旧无异。

      那人仿若失魂,寒山抬手搭他眼前一晃,依然未得对方回应,寒山径自道:“既然皇上累了,那今日就歇了吧。”

      寒山起身,背起一侧的竹楼,入了林间去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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